第0232章 少女的唇齒之香
月光皎潔，照亮萬物，但卻照不亮少女此刻的憂鬱心境。
白小靈很鬱悶，來牧草谷已經好幾天了，每天除了跟著晴荷姐姐一起擺弄鮮花和栽培『葯』草之外，便是干著傭人的活兒，做飯、刷碗、拖地、擦戶……就差洗廁所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她喜歡生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閑來事了，不是去山林裡面玩玩小蛇、追追兔子，就是下江底捉魚捉鱉，好生逍遙。
城市太悶了，即便是這牧草谷遠離城市，也是讓她覺得悶，整天忙來忙去且不說，光是洗澡的地方就讓她很不滿意。
都是在屁大的地方洗，她連甩個頭髮都甩不開，大長辮子是毫用武之地了。[
她還是喜歡在江里洗，大概是從小就在南江裡面洗澡，習慣了，雖說現代污染很嚴重，很多河流都已經像是臭水溝，但南江不是，大部分流域都是在山區，兩岸沒什麼工業開發，所以河水依舊是清澈見底，在裡面洗澡，感覺不要太好！
最可惡的是，這裡洗澡居然都是用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爛東西，她在家都是用香草的，在學校也是用香草。
這便是她上學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回去的原因，一來是懷念南江，再者便是弄些香草過來，免得用那些臭臭的化學產品。
但她現在卻不能回去，爺爺說了，要是沒有豐清揚的允許，她敢回去的話，他打斷她的腿。
不能回去就算了。還不能吭聲。
埋怨豐清揚虐待她？萬萬不能，一來是爺爺有交代，豐清揚說一，她不能說二，而且還要像侍奉祖姥姥那樣侍奉他，所以她敢埋怨嗎？
二來，那個晴荷姐姐，人真的很好，每天都是盡量減輕她的活兒。要不是她怕豐清揚怪罪下來，什麼事情都搶著干，晴荷姐姐根本不會讓她這麼辛苦。而且晴荷姐姐還給她買了很多東西，大到電腦，小到發卡。簡直就跟她親姐姐一樣，讓她也埋怨不起來。
有苦不能說，只能是出來喝酒了！
白天不能喝，免得被人看出來，她畢竟是在這裡當學徒，不能別人說不是，所以她就選擇深更半夜出來。
現在晴荷和晴雨都睡下了。她出去喝酒，誰能知道？那個豐清揚整天見不到人，不足懼之！
偷偷『摸』『摸』喝酒還有一個原因，白家有個破規矩。女孩子除了逢年過節，只有遇上婚喪嫁娶這樣的大事，才能小酌幾杯，平時是不準喝酒的。
爺爺常來學校看她。見到學校旁邊大排檔裡面的男男女女在對瓶吹的時候，都是不禁一聲冷哼。女孩子家，拋頭『露』面就算了，還喝酒喝成這樣，成何體統。
因此要是被爺爺發現，她每次臨走的時候都偷兩瓶家釀的南江白雲出來，估計最輕也是挨一頓板子。
可是自高中開始，她就開始住校了，不能每天都回去，煩了，想家了，怎麼辦？何以解憂，唯有南江白雲啊，喝起來有家的感覺。
「一個人喝酒啊？」就在這時，白小靈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笑聲，當即是爬起身來，同時飛快的收起酒瓶子。
能神不知鬼不覺跑到她頭頂上的人，在這裡，除了豐清揚，還能有誰？再說了，聽那沒心沒肺的笑聲也知道，是他來了。
「不是，礦泉水啦！」白小靈慌慌張張的應了一聲，然後煞有其事的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裡面裝的是礦泉水。
既是經常偷酒喝，她當然是有所防備了，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這種突髮狀況，都是用這一招，外加爺爺對她的信任，混蒙過去的。
「礦泉水能有南江小糯米和龍山特有白曲的香氣和甘醇？」說話之時，豐清揚已經落在了白小靈身邊了，和她並肩坐在粗壯的樹枝上，眼睛卻是瞥了一眼她的胸口，不是想看她的含苞待放，而是她的酒就藏在懷裡。[
他很想來幾口，可是不能直接搶啊，太沒風度了，除非是酒癮犯了，否則從晚輩手裡搶酒喝，成何體統！
「胡說，什麼小糯米和龍山白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夜深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晚安！」白小靈應了一聲，然後就要從樹上蹦下去。
這事要是被豐清揚知道了，萬一他哪天告訴爺爺了，怎麼辦？所以堅決不能承認。
心中同時也是詫愕，這傢伙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啊，聞到酒味就算了，居然連酒的成分也能聞出來，爺爺說他是酒劍仙的傳人，依她看，他應該是酒鬼的傳人才對。
「等一下！」豐清揚哪裡肯放她走，好不容易遇上南江白雲，他怎麼也得嘗一口啊！只是這一幕，怎麼又讓他想起了白鳳凰呢，當年他就是這麼追著她的，連哄帶騙，賺南江白雲來喝，「你這丫頭慌什麼，我這醫院又不禁酒，你想喝就喝啊，不但沒人攔著，還會有人支持！」
「有人支持？誰啊？」白小靈愣了愣，這話很新鮮，第一次有人支持她喝酒，讓她心中不禁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我啊，我這醫院以『葯』酒聞名，又怎麼會不讓人喝酒呢，對吧？」豐清揚說著，又看向白小靈胸口，「只不過俗話說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這東西要人多才有滋味，不是嗎？」
「哦，我明白了！我可以給你喝，但是你不能告訴我爺爺，可以嗎，我爺爺不讓我喝酒的！」白小靈見豐清揚一直盯著她胸口看，先是一驚，雙手不自覺的護住胸口，正準備大罵『色』狼的時候，她想到了，這傢伙既是酒劍仙的傳人，定然也是愛酒之人，顯然是想喝她的酒啊！
對此。白小靈自然不會拒絕了，她現在正在跟著這傢伙學藝，哪敢得罪他，否則估計真要刷馬桶了。
既是瞞不過去，那就只能求保密了。
「這個白弼山，真是個老古董，孩子喝點酒怎麼了，放心吧，下次見到他。我一定好好訓他一頓！」聞言，豐清揚大喜，突然間發現，白小靈看似冷冰冰的，不像當年的白鳳凰。實際上『性』子還是蠻豪爽的嘛，越看越像小鳳凰了。
說話的時候，他手已經伸進白小靈懷裡了，輕車熟路的將那瓶南江白雲掏了出來，他法眼已開，所以酒瓶在她懷裡什麼位置，他早就看到了。
「啊……」這不禁把白小靈嚇了一大跳。心中雖是明白，豐清揚並沒什麼不軌的企圖，非就是急著喝酒，但這也太不講究了吧。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他居然直接把手塞進她懷裡，真是的。
要不是爺爺有命，不準違逆這傢伙。她早就一拳打過去了，他剛剛明明有碰到她的關鍵部位好吧。太欺負人了！
「咦，味道不對啊，這是你們家祖傳的南江白雲嗎？」哪知豐大仙人根本沒理會到少女的羞惱，咕嚕咕嚕幾口，就讓那瓶南江白雲見了底。
香味有了，但是酒的醇厚和蜜甜似乎都差了些，和他當年喝的不一樣，不過倒是多出了一種新的味道，那便是少女的唇齒之香，想必是因為白小靈剛剛對著瓶喝的原因。
「當然是了，你不要太挑剔好吧，這酒還味道不對啊？」白小靈的羞惱變成懊惱了，一來是最後一瓶南江白雲被這傢伙一口氣喝乾了，她接下來喝啥啊？還以為他只是倒一杯嘗嘗呢，沒想到是直接對著瓶把它喝見了底，真是過分，也不嫌她剛剛喝過，瓶口還有口水呢！
再者是，這傢伙現在明顯是撿了便宜賣乖啊，居然說南江白雲味道不對，他也不去南江一帶打聽打聽，這酒珍稀到什麼程度，別說是花錢買了，就算是託人花錢來白家買，也得看托的是什麼人。
略舉一例便知此酒之珍貴，在南江，有人辦喜事，賓客隨禮，誰要是帶了一瓶南江白雲過去，那絕對比送一輛轎車更能讓主人家歡喜，肯定是立馬上座。
這傢伙今天有幸喝了大半瓶，美吧他就，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說味道不對，真想一拳揍扁他。
「酒香在外，說明封存的時間不夠，而且不是用寒潭來封存的！蜜糖略微過甜，但甘香之味不足，說明你們用的雖然是南江小甜蜂產的蜜，但提取的手法不對。小鳳凰當年釀製此酒的方法，你們沒有很好的繼承下來，對吧？」豐清揚咂咂舌，然後笑眯眯的說到。
「這你都能喝的出來？」而一旁的白小靈早已經傻掉了，見過酒道高手，可是從未見過這麼變態的啊，南江一帶有很多家都在仿造南江白雲，且都是釀酒高手在仿造，但釀出來的酒都是遠不如白家，正是因為他們不得其法，說簡單點，就是沒有配方。[
都是揣摩了幾十年了，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可豐清揚這個大變態居然喝幾口就把裡面的門道全部看穿了，而且還看出了其中的不足。
要是別人這麼說，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他們是在羨慕嫉妒恨，然後詆毀白家，可是豐清揚一句道破真諦了，因為她常聽爺爺感嘆，學藝不精，沒能把祖姥姥的釀酒方法很好的繼承下來，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蜜糖把握不好。
「下次回家的時候，記得跟你爺爺說一聲，提取小甜蜂的蜂蜜，壓榨之時，只能榨一半，多了，味道就變了！」豐清揚笑了笑，這有什麼，他曾經陪著小鳳凰一起釀造過南江白雲，熟的很。
「哦……」白小靈仍然和往常一樣，簡短的應了一聲，可心中卻是難免激動，要是爺爺知道南江白雲終於有了改進的方法，肯定會很開心吧！
「有客來訪，我出去接待一下，你早點睡吧！」豐清揚起身走了，南江白雲喝到了，他便可以滿足的走了。
「哦……」直至豐清揚走遠了，白小靈才應了一聲，兩眼則是直勾勾的盯著旁邊的空瓶子，心中苦悶，這傢伙下手真夠黑的，也不給她留一口，真是太可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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