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殺人犯和退休警察的淵源
“狸……”
正當賈狸想要一槍解決掉紀成昊時，賈狸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一下子突然慌了神，而他慌神的模樣，令紀成昊感到震驚，同時他慶幸自己沒有就這樣死了。
“好久不見。”
男人的臉上帶著醜陋的疤痕，賈狸的眼睛上戴著眼罩，臉上有個漂亮的，狸字刺青，她舉起自己有著薔薇花花紋的手掌，看著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男人，笑了，隻是這笑容裏卻夾雜著無盡的苦澀，以及一些不能對外宣示的情緒。
“那時候為什麽拋棄她？於庫，你說話啊？這麽多年來，我都不曾去找過你，就是等你自己出現在我麵前，我來問你這句話，你說話啊！”
此刻的賈狸終於變得像個正常女人了，她歇斯底裏的質問聲落到紀成昊耳裏時，紀成昊幾乎不敢相信她口中所說的話，拋棄？
賈狸和於庫之間果然有些什麽事是嗎？他這算不算得上是趕上了現場直播呢？
紀成昊苦笑，自嘲著沒有隨便移動身子。
“她怎麽樣了？”
於庫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疲倦，他說話的幹澀聲音落到賈狸耳裏，不過是心虛怯弱的表現。
“她怎麽樣？還能怎麽樣？她自殺死了，她唯一的心願便是要求我成為她活下去，而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你要拋棄那個願意為你不顧一切的她，她做錯什麽了？你要對她那麽狠心？為什麽？你們不是相愛嗎？你都是她的未婚夫了，為什麽要那麽殘忍的對她？”
賈狸的苛責聲一遍一遍的回蕩在於庫的耳邊，他臉上醜陋的疤痕像是要宛如傷疤一樣裂開一般，猙獰又可怕，他的臉上帶著痛苦難耐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賈狸尖銳的叫罵聲和質問聲落到於庫耳中，滿滿的，都是不堪。
“就憑我是警察，而她是個無惡不作的殺人犯。”於庫這樣回答她時，臉上帶著冷笑。
“當初先招惹她的人是你，於庫，你說這話未免太沒良心了，你也不想想，你身上一半的學識都是歸功於誰的，槍械火藥，哪一樣她沒有教過你，可你卻隻是在利用她！”
賈狸走近他，十指緊握成拳，好像是想要將那拳頭一拳狠狠的砸在他臉上一樣。
“那你知道嗎？她隱瞞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跟我在一起了，結果我開始懷疑她的身份，開始查她的身份時，查到最後，我卻發現……我這一生都立誌為人民服務，做個好警察，可我自己交的女朋友卻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換做是你，你要如何忍受這一切發生？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於庫不甘示弱，也耐不住的開始揭短，他還清楚的記得他當日給過她坦白的機會，她什麽都沒說，她甚至欺騙他，說……她做的生意都是正當生意，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
是啊！殺人，多幹淨的生意，這讓他覺得無比諷刺。
“姐姐隻是擔心你會接受不了，所以才隱瞞的。”
“都已經成為過去了，賈狸，你不該再接任務的。”
“好笑，不接我吃什麽？怎麽活？”
賈狸一臉叛逆的模樣看著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絢爛的微笑。
“那麽你變成了她，我也隻好動手……為民除害了。”一槍打在她的腹部上，於庫擁抱著她倒下的身子，看著她的眼神一點兒沒變，冰冷孤傲。
“於庫……姐姐那段時間不間斷的殺人，根本不是為了錢，她想脫離組織，boss說，她若是能在十五天內殺滿二十九個男人，她便可以退出組織，從此不再受任何人的指令和約束。
於庫……姐姐隻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她愛上你了，她為你付出了一切，最後，包括她自己的生命，boss說，她有兩個選擇，一是親手殺了你，二是自我了斷，她選擇了犧牲自己，你這一生，從認識她開始，就在傷害她，你根本不配得到姐姐的愛，姐姐愛你，而我……恨你……”
女人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口，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多一個傷口，隻是加快死亡的速度，隻要她來的及跟這個男人說清楚她姐姐的事就行了。
“那又如何？警察就是警察，殺人犯就是殺人犯……”
於庫這話說的毫無回轉的餘地。
“可你卻跟一個殺人犯承諾過會許她一世美滿姻緣，園她一個做漂亮新娘的美夢。”
“於庫……至始至終，你都在騙她，我恨你！”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自己的職業理想，就這樣對她開槍了，而她……竟會絕望，難過，嗬~~~手指輕輕的顫抖著，她的手指摸往腰間。
最終，於庫再也來不及對女人說點什麽，女人的胸口插著一把淬了毒的刀子，那把花紋難看的刀子，一看便有些年頭了，這刀子不是別的，是於庫當初送給賈狸防身的，他顫抖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去觸碰那把刀子，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他伸手去觸碰她的鼻息，死亡的味道頓然綻放在他的世界裏，她看著她傷痕累累的離開這個世界，他擁抱著她，她死在他的懷抱裏，他伸手去摘開她的眼罩，看著她那支紅色的眼眸，他難過的低頭緊緊抱住她，最後落下一滴男兒淚，隻是這些，女人再也不曾看到。
他要如何告訴她，他的身份身不由己呢？
隻是這輩子……他虧欠她們姐妹的注定是還不完了，隻盼著下輩子她們是富家千金，他是她們家一做牛做馬的傭人，他來償還欠她們的情吧。
“成昊，這是解藥，可以救童童的命，關於剛剛的事，我希望你可以保守秘密。”
紀成昊被於庫攙扶起身時，於庫湊在他的耳邊，小心翼翼的說著。
“嗯。”這樣的事，不公開也好，紀成昊淡淡的笑了，沒想到他跟這個殺人犯還有這麽幽深的淵源啊。
就在紀成昊被於庫救下之後，另外一邊，烈焰正努力尋找著女人的身影，可他找著找著，卻發現了童童滿臉的慌張。
“童童，怎麽了？你怎麽在這兒？紀成昊呢？他沒管你嗎？”
想到這裏，烈焰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又變。
“烈焰叔叔，成昊叔叔他被那個壞女人打中了腿，你快去救救他，成昊叔叔要我去找媽媽，可是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媽媽在哪兒，我迷路了。”
童童抽泣著說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烈焰，這讓烈焰有點兒手足無措。
“別哭了，我先帶你去找媽媽吧，成昊說的多，先讓你安全了才是關鍵。”
“嗯，那好吧。”
童童已經不再拒絕烈焰說的話了，他太疲倦了，可他現在不能睡，他需要解藥。
為了加快速度，烈焰直接抱著童童，便往出口的地方飛奔而去，雨諾若是看到童童被救出來了，一定會感到高興的，隻是接下裏，童童的解藥便是個大問題了，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童童這樣不睡覺，根本不行。
“雨諾，雨諾！”
烈焰抱著傷痕累累的童童出現在雨諾的視線裏時，雨諾先是驚喜，隨即眸子裏是滿滿的心疼，她看著童童那張滿是傷痕的臉，盯著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這都是……那個女人幹的嗎？
雨婷找的人，未免也太狠毒了。
“媽媽，別哭啊。”
童童伸出柔軟的小手替她擦拭著眼淚。
“童童！是媽媽不好，媽媽沒用才讓你吃了這麽多的苦頭。”
上官雨諾內疚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童童，若不是怕弄疼他，她早將他擁進懷中了。
“怎麽會，媽媽是最好的媽媽，是那些壞人太壞了，對了，烈焰叔叔，你快去幫幫成昊叔叔吧，他受傷了，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
“怎麽受傷的？童童，你說清楚。”上官雨諾擔憂的問。
“那個女人對他開槍了，他的腿上好多血，童童走的時候，他還挨了一槍，好可怕！”
“不用來幫我了，有於庫幫忙，剛剛那個女人已經被我們給解決了。”
就在烈焰準備動身回去幫紀成昊時，紀成昊被於庫攙扶著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這麽說，我們也算得是大獲全勝？”烈焰說這話時，眉眼微挑。
“可以這麽說吧，趕緊回去吧，得去醫院上藥才行，特別是你，成昊，你得取子彈兒啊，三顆，再不趕緊的，估計你的腿會廢掉。”
他是退休警官，他接觸子彈的機會多，他自然明白，他腿中的子彈一直卡著會給他的以後帶來寫什麽影響。
“這麽嚴重，那你們快點上車，趕緊去醫院吧。”
上官雨諾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們，當她看到紀成昊腿上的血跡時，她差點沒當場急的哭出來。
“對了，這是解藥，童童，你喝了這個吧，喝了的話，今晚睡一覺，明天早上一醒過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臉上不痛不癢也沒疤痕。”
於庫將解藥遞到童童手中，臉上浮現出幾絲疲倦的笑意，這次過後，他就真的該好好休息了，徹底退休去國外安心養老了吧。
“雨諾……”車上，烈焰頓了頓，伸出手來，將手裏的錄音筆遞給雨諾：“這是我偶然間拿到的……你……你可以考慮聽一下……”
看著烈焰滿臉的猶豫，雨諾有些好奇地接過錄音筆，輕輕地點了點頭：“好的，我會聽的。”邊說邊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童童，心疼的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童童的臉上的傷痕尚且不算，還有胳膊上的傷痕……
那一道道傷痕，仿佛都活過來一般，鑽到了雨諾的心裏，把雨諾的心一刀一刀全部切碎……童童他還這麽小……那個女人怎麽下得去手……
而童童現在顯然是累極了，顧不得因為被解救出來而興奮，就已經在車上沉沉睡去。看著童童眼睛周圍烏黑的黑眼圈，摸著童童細嫩的胳膊上的傷疤，雨諾終究還是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開始往下掉。
童童，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保護好你……雨諾在心底裏暗自懺悔，恨不能代童童去遭受這些疼痛，這些折磨。童童他，才隻有四歲啊……
默默地垂著淚，雨諾的手都在顫抖。
看到雨諾這個樣子，烈焰心底裏也忍不住開始隱隱的泛疼：“雨諾，你不要太難過了……總算童童平安無事……”
雨諾擦著眼淚，盡力擠出一個微笑，輕聲道：“我知道……我隻是自責和心疼……是我沒有看好童童，才讓他受了這麽多苦……他才四歲，就碰到這樣的事情……那時候，他一定害怕極了……可是我卻不在他身邊，我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別這麽說……”抽出手來輕輕拍了拍雨諾的肩膀，烈焰的臉上帶著憐惜：“狸擅長化妝術，又是從學校老師下手，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更何況你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手在童童的身邊……所幸童童沒有什麽大事兒，我們吸取教訓就好……你不要再自責了……”
“嗯……”雨諾點了點頭，依舊有些魂不守舍：“我知道了……烈焰，這次多謝你了……真是辛苦你了，我總是麻煩你……”
“跟我客氣什麽……”烈焰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雨諾的客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車終於開到了醫院，紀成昊和童童很快就被安排好了住院。
給蘇曼打了電話，雨諾坐在醫院的休息椅上，握著手裏的錄音筆，有些猶豫。她不是沒有看到烈焰給她錄音筆時候的神情，所以她越發猶豫。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消息。
這時候蘇曼已經趕了過來，坐在了雨諾的身邊，臉上帶著擔憂：“童童跟成昊怎麽樣了？傷嚴重麽？”
勉強勾起了微笑，雨諾輕聲道：“童童的傷沒有關係，成昊傷了腿，在做手術……”
聽到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大礙，蘇曼頓時放下了心，看到雨諾手裏的錄音筆，忍不住接了過來：“這裏麵是什麽？”
“烈焰給我的，我在考慮要不要聽……”雨諾苦笑一下：“我怕我沒有勇氣麵對真相。”
“總要麵對的。你逃避也不是辦法……”蘇曼歎了口氣：“隻有知道真相，以後才能防患於未然……來，我陪你一起聽。”說著，蘇曼按下了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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