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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不要鬆開這隻手,它會保護你

  【239】不要鬆開這隻手,它會保護你 

  安可兒狠狠的咬咬牙:「是鳳清雅!」 

  軒轅殊珺眸色狠厲,捏著她下巴的手也漸漸的重了,他恨恨的磨牙:「就算撒謊也好,千萬不要告訴朕,你是自願送到他身邊的!」 

  安可兒十分理解陛下對她的憤怒。 

  昨晚是慕容秋逸,今天又是鳳清雅。說實在的,陛下派了那麼多人監視她,保護她,她還能被男人接二連三的非禮,這確實都是她自找的。 

  這種事情,這樣的情形,她根本不需要隱瞞她為什麼會上馬車的理由! 

  安可兒痛痛快快的說了出來:「鳳清雅騙我,謊稱自己是個女人,然後騙我上車喝茶,吃水果。然後……然後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剛剛鳳清雅撞死了一個孩子!陛下,鳳家無法無天,不懲治鳳家不足以平民憤!」 

  軒轅殊珺陰沉著一張俊臉,對著身邊的暗衛說道:「去,把青衣叫過來。」 

  「是,陛下!」 

  青衣過來之後,單膝跪在地上:「陛下!」 

  軒轅殊珺問道:「那個白衣劍客是什麼人?」 

  青衣搖頭:「不知,他武功極高,不在我之下。」 

  安可兒突然想起來:「陛下,那個白衣劍客的長劍上,好像刻了一個墨字,他還怕我看呢,剛剛我看了他還想殺我滅口來著!」 

  軒轅殊珺略微吃驚,是墨字劍?墨庄門下的劍客都在劍身上可一個墨字。那個劍客,肯定是想為民除害,又怕得罪權貴,給墨庄帶來災難。 

  軒轅殊珺英氣俊美的眉目,冰冷陰暗,沉吟道:「青衣,朕帶過來的暗衛三十五人,全都給你。一刻鐘之內,朕要鳳清雅的人頭和白衣劍客手上的拿把劍!」 

  安可兒臉色刷白,一時間想不明白,陛下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她隱隱的感覺到了,陛下是因為她剛剛提供的『墨字劍』的消息,才做的這樣的決定。 

  她一陣恍然若失,心裡五味陳雜,難道她說錯了?做錯了? 

  青衣問道:「陛下,那白衣劍客,是殺是留?」 

  軒轅殊珺回答:「他生死不論。我們要的是他手中的劍。」 

  那個白衣是墨庄的劍客,就算他逃走都沒關,只要把墨字劍留下,就能把鳳清雅的那條人命算到墨庄的頭上。 

  不過,憑著軒轅殊珺對墨庄劍客的了解,他們想來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是,陛下。」 

  青衣拖著帶血的長劍投入了戰鬥。 

  安可兒則被軒轅殊珺裹在披風裡帶走了。 

  她即纖細又輕盈,男人幾乎是一隻手就將她提了起來,然後將她抱上了馬。 

  軒轅殊珺要走,在如夜一般純黑色的披風下,沒有人認得出他竟是當朝的天子。 

  安可兒一把抓住了他拉住韁繩的手:「陛下,那個白衣劍客,能不能,饒他不死?」 

  軒轅殊珺的修長的指尖劃過她脖子上的傷口,傷口很細,很薄,雖然不深,也沒有傷及要害,可是他心疼! 

  男人的聲音低沉,冰冷淡漠:「可是他想殺你。」 

  安可兒有些著急:「我原諒他了!我也沒死啊,不用他抵命!他也不是成心要殺我的!他只不過以為我是謀害兒童的兇手。那個白衣劍客俠肝義膽,不畏強權,他是個好人!陛下你怎麼能殺好人呢?」 

  軒轅殊珺冷冷的一笑,手上的馬鞭抽在馬腿上,二人坐下的駿馬立即撒丫子奔跑了起來。 

  他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這裡馬上就會血流成河,他的小女人看到了,會被嚇著的。 

  安可兒不能再開口說話了,因為風太大!一說話,風就往嘴巴里灌,她只得將自己小小的腦袋都埋在他的披風裡。 

  耳邊只有風聲,呼呼作響。 

  她嬌小的身體,深深的埋在他寬闊的懷裡,一陣風馳電掣一般的狂奔之後,駿馬在一處楊柳岸停了下來。 

  安可兒從他的披風裡把頭探了出來,氣鼓鼓的:「陛下,你怎麼能濫殺無辜,那個白衣劍客是好人,他不該死!」 

  軒轅殊珺冷漠的反問:「那你覺得朕,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皇帝沒有好壞之分吧。如果皇帝是好人的話,應該也活不太長命。」 

  男人的手臂環住她腰身的上,勒得更緊了幾分,他咬著她的耳邊低低的笑道:「有見識,你生來就該是朕的人。」 

  安可兒心裡很不是滋味,躲開了他的親昵:「對不起,你能不能別碰我,我沒心情……」 

  軒轅殊珺並沒有強迫她,反而還把她鬆開了一些:「安安,你是不是沒有殺過人?」 

  安可兒被問得心咯噔一跳,為什麼這麼殘忍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確實那麼稀鬆平常。 

  她有些害怕:「沒……沒有,我沒有殺過人。我,我也……絕對不會去殺人的。」 

  他將她的肩膀扳過來,望著她的眼睛說:「安安,這是朕給你第一個承諾,絕對不會讓你的雙手沾上一滴血,相信朕,就算朕一身染血,也絕對會保住你的清白。」 

  她的眼睛頃刻之間就濕潤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一句,比『我愛你』還要動聽上千千萬萬倍。明明不是情話,可是卻比情話還要讓她感動。 

  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只好將臉蹭到他的懷裡,把眼淚都蹭掉。 

  軒轅殊珺並不知道安可兒是因為他的話而感動,他以為小丫頭心底善良,還在為那個枉死的孩子,還那個白衣劍客,還有那些送命的暗衛們難過,他輕嘆一聲:「安安,朕小時候也跟你一樣,看到別人死去,就會很難過。如果沒有辦法把自己變得鐵石心城,那就閉上眼睛不要去看,只管牢牢的抓牢了自己必須要守護的東西。」 

  安可兒忽然意識到,此刻,她也就是陛下牢牢抓在手裡,去保護的那個人。 

  她的心房涌動起了一股暖流,緊緊的抱著他,想跟他融化在一起,可是,眼淚卻留得更凶了。 

  他也不動,就這麼抱著她,任由著她在他的懷裡哭。 

  安可兒忍了忍,抽抽著說:「陛下,那你告訴我,你必須殺掉那個白衣劍客的原因。如果你是因為我而殺他的,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他真的是個好人,他不該被陛下殺掉。」 

  軒轅殊珺本來不想告訴她太多,因為他一直都明白,她見不得血腥黑暗的東西。可是,為了不讓她這麼自責,他還是說道:「作為皇帝,在朕的眼中,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順民和謀反。作為一個政客,在朕的眼中沒有人,只有墊腳石和絆腳石。那個白衣劍客膽敢在帝都行兇,還當眾刺殺貴族,他當然不是順民。而且,那個白衣劍客身後的勢力非同一般,恐怕不能成為朕的墊腳石,是絆腳石的話,那就只能除掉了。」 

  唔……陛下說得略有點深奧,有些聽不大明白。那麼看來,那個劍客的死和她就只有那麼弱弱的半毛錢關係而已,她不需要太自責。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反而更堵了呢。陛下的世界,真的好複雜,好深奧,難怪他沒朋友。 

  不想了,浪費腦汁!安可兒靠在他的懷裡,揚起一張小臉仰望著他:「陛下,那我現在還去出席我哥哥的壽宴嗎?」 

  軒轅殊珺問她:「那你想去嗎?」 

  安可兒剛剛想搖頭,剛剛打打殺殺的,還看了死人,把她吃東西的興緻都給打散了。 

  驀地,安可兒想起了剛剛鳳清雅告訴她的,天香閣里有兩位美人,都非常的『值得』一看。 

  於是,安可兒對軒轅殊珺說道:「我要去皇甫家,陛下也一起去嗎?」 

  她本來是想把軒轅殊珺支走,可是,男人卻一心繫著她,不肯再讓她一個人走動,他要陪著她。 

  他將她摟在懷裡她,小心翼翼的寶貝著,輕柔的說:「朕送你過去。你在酒席上也不要多待,露個臉就好了。朕就在皇甫府邸外等你,你不要在裡面待太久,出來之後,就與朕一道回宮。」 

  安可兒有些不高興。萬一陛下等會看見美人,心軟了,不僅不幫她,反而為了那個美人反插她一刀,怎麼破? 

  她光是這樣想一想都覺得心如刀絞。如果軒轅殊珺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她還不得心痛死? 

  安可兒冷冷的一笑,說了一句陛下聽不懂的話:「也好,你一起來。我也想看看我在你的心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 

  軒轅殊珺沒聽明白,卻只舒舒服服的顧攬著美人纖細柔軟的腰肢,啞聲道:「安安,你在朕的心裡,很重。可是,朕不能讓你恣意妄為,這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衷。」 

  安可兒苦笑,她這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生氣呢? 

  他們兩人同乘一騎,朝著皇甫家出發,然而,他們卻在半路上的天香閣停住了。 

  安可兒在現代是很會騎馬的,當路過天香閣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出手,抓住了他的大手,一勒住馬的韁繩,小肚腿一夾住馬的肚子:「吁——」 

  軒轅殊珺即便是在她的身後抱住了她,因為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將馬停下來,所以,就沒來的阻止她。 

  他微微蹙起了如劍一般挺拔好看的修眉:「安安,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停下來?天香閣是煙花地,你難不成想讓朕進去?」 

  安可兒略略瞟了看了一眼,天香閣里出來站街的姑娘,笑:「陛下,我看著天香閣的也不比陛下的後宮差。這裡應該是全帝都最高級的妓院了吧,你看看,她們的姿色個個都比鳳貴妃好。」 

  這是大實話。因為後宮的嬪妃並不是單看美貌這一條的,主要還是看妃嬪們的血統是否高貴,有時候就算長歪了一些,也是閉著眼睛收進後宮的。 

  優美而漂亮的薄唇扯笑,身側的鶯鶯燕燕他都視而不見,心無旁騖,眼中只有懷裡的小美人,他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語調淡淡的卻像清冽明凈的溪流一般潺潺好聽:「三千粉黛無顏色,十里春風不如你。」 

  她的心裡像灌了蜜糖,沒有那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美貌,特別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自己喜歡的男人誇讚自己美貌,會讓她格外的心花怒放。 

  可是,她的笑容卻漸漸的冷了下來…… 

  「陛下,再美麗的容顏也有衰老的一天,你坐擁天下,無數的美人會被送到你的身邊,總有一天,會有比我更美麗,更動人的女子出現在陛下的身邊。如果陛下喜歡的僅僅是美貌,那我絕對不會為了陛下而留下來的……咳咳,我是說,就算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其實,安可兒不是也沒想過,為了他而留下來。他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子,她很清楚,錯過了他,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碰到比他更令人心動的男子了。 

  明明很危險,可是卻忍不住的想娶接近他。安可兒不明白,她究竟能為這個男人做到何種程度,她也好怕知道。 

  男人溫熱的氣息緩緩的逼了過來,曖昧的摟著她的纖腰,溫柔的摸索著:「你怎麼會擔心這個?你會老,朕同樣也會老。朕會比你先老。你怕朕見異思遷,朕還怕你會嫌棄朕太老呢。朕天天防著你會不會紅杏出牆,哪還有時間去看別的女人美不美?」 

  在他的撫摸下,精緻漂亮的小臉上泛起了晶瑩的紅暈,透明的粉色,靡麗動人,就像剛剛成熟的桃子一般可口。 

  他以為懷裡的小女人動情了,剛剛停在天香閣的門口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的話,她想和他長長久久。 

  可是軒轅殊珺沒想到,她竟會在兩人如膠似漆的時候,趁著他一個不注意,就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他正在興頭上,忽然懷裡一空,他黑眸帶著濃濃的不悅,忌諱如深的警告了她一眼。 

  安可兒跳下馬背之後,就整理了衣裳,剛剛衣襟有被他挑開了,甚至衣裳的邊邊都有些被扯壞了。 

  她皺眉,陛下每次跟她親熱的時候,似乎對她的衣裳有很大的意見,不是用扯得,就是用撕的。不過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他御賜的,那等於是在撕他自己的東西,無可厚非。 

  安可兒抬起頭來,迎上了陛下那濃濃的不悅的目光,高大俊美的男人藏在純黑色的披風裡,那雙銳利的眼眸愈發的陰暗,如夜一般的幽冷。 

  她迎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說道:「陛下,你剛剛給我的那個承諾,恐怕在此地要兌現了。」 

  軒轅殊珺微微的一怔:「什麼?這裡難道有你想要殺的人。」 

  安可兒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她淡淡的冷笑:「不是。這裡有人想要殺我。所以,我決定主動出擊,先把她弄成傷殘人士,免得以後她趁我不注意又來要我的命。陛下,如果你不想我的手染血,那你就得幫我收拾她。不過,就算陛下不幫我,那我自己同樣也是要收拾她的。」 

  軒轅殊珺聞言,也跳下了馬。 

  他乾燥而溫熱的大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也許是嫌棄她的手腕太過於纖細,都不夠他握著,於是他順著她的手腕滑下,緊緊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他們的手大小的尺寸剛剛好,契合得沒有一絲的空隙。那種莫名的契合感,讓兩人都心蕩神迷。 

  軒轅殊珺的眸色微微一沉,沒有多問其他,只說了一句話:「不要鬆開這隻手,它會保護你。」 

  這句話,安可兒只會信五分,因為她知道,那個女人在他的心裡,地位很重,很重。 

  老鴇兒看見來客人了,扭著腰肢迎了出來。看到軒轅殊珺的氣度不凡,眉宇間帶著一股霸道的凌厲,不像是來嫖的,倒像是來砸場子。 

  不過,她可真沒見過這麼英俊的男人,老鴇兒擦了擦口水,也不敢靠得軒轅殊珺,十分的圓滑:「這位官人,可有相熟的姑娘,或者要指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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