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你們男人都一個死德性~!
【274】你們男人都一個死德性~!
青衣讀懂了她的表情,向來惜字如金,討厭和人類接觸的他,卻破天荒的和她溝通了起來;「你,被情困住了雙眼,所以,看不到,也聽不到。」
安可兒獃獃的望著青衣,所以,軒轅殊珺在裡面把慕容秋逸拖住,就是為了讓他的手下偷偷的在慕容府邸找她的蹤跡嗎?
好重的心機。
她忽然感覺很沮喪,默默的把臉上的土灰又抹了抹均勻,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認識我嗎?」
青衣已經不想和她進行無意義的對話了,他仗著萌萌的身高差冷酷的俯視著安可兒:「陛下,讓我轉告一句話給你。」
安可兒的眼睛倏然一亮,顯然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陛下不是要抓我回去嗎?僅僅是……讓你來找我,轉達一句話給我?」
可是青衣緊緊的咬著牙,卻沒有說出來。青衣為陛下不平,那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他可是帝王,親自走出皇宮,來到一個臣子的家裡,甚至不奢求能見她一面,只為了轉達她一句話!他何曾見到陛下這麼卑微過!
安可兒看到青衣那仇視她的小眼神,莫名的脊背發涼:「陛下……該不會你叫你來殺我滅口的吧?」
青衣額角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才咬著牙說道:「陛下讓我找到你,並且轉告你一句話,他只放過你這一次。」
安可兒呆住了。
她聽懂了,但是,又有些聽不懂:「這一次是什麼意思?是今天這一次嗎?以後他還會在抓我嗎……」
有一句話,她問不出口,陛下是不想要她了嗎?
青衣冷哼著:「你要是這麼想知道的話,就去當面問陛下好了。反正陛下就在裡面,你們只隔著一扇門。」
安可兒一聽,衝動得差點想破門而入!
但是,她剛轉了個身,剛剛青衣說的話,在她的耳邊迴響,就好像是軒轅殊珺親在她的耳邊說的一樣,魅惑著她,威脅著她。
【朕就只放過你這一次……】
安可兒有些害怕:「我還是不進去了。陛下說就放過這一次,我怎麼知道『這一次』的有效期是多長?萬一從下一秒開始,就進入了第二次的範疇呢?不行,我的趕緊去收拾小包袱,現在就走!青衣,你代我謝謝陛下,謝謝他放我自由。」
說完,安可兒撒腿就跑。
因為,她不跑快一點的話,她擔心青衣下一秒就會氣得一劍直接砍過來。
她這話說的確實太絕情了。如果陛下聽到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期望青衣會顧慮陛下的心情,不要把她的話全都告訴陛下。
安可兒一路跑到了柒柒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靜悄悄的,柒柒這幾天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醒過來的時候,就好像喝醉酒一樣的說一些胡話,不過總體的狀況是越來越好的。
此刻,柒柒的房間里,十分的安靜,柒柒正在昏迷著。
她已經把『某人』要刺殺柒柒的事情告訴了慕容秋逸,慕容秋逸派了武藝高強的死士把柒柒的房間圍得像個鐵桶一樣。其實,如果她要不是忍不住去看了陛下的話,她就一直待在柒柒的房間里,青衣都未必能夠找得到她。
安可兒獃獃的坐在房間里,一動不動。
直到黃昏時分,慕容秋逸才醉醺醺的推開了柒柒的房門。
安可兒被嚇了一跳!
慕容秋逸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了安可兒,壞笑:「哪來的一隻土包子,全身都是灰土,髒兮兮的……」
安可兒被他奚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坐在房間里發了那麼久的呆,別說收拾包袱逃走了,就連衣服沒換,臉也沒有洗。
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陛下。
安可兒看他歪歪斜斜的站著,搖搖欲墜,趕緊上去扶他。
慕容秋逸回來了,那就意味著,軒轅殊珺回去了。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朝著門外看去,就算她知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眺望著遠方。
如果現在她追出去的話,說不定還能看見陛下最後一眼……
慕容秋逸生得高大,他的頭垂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眯眸,笑著說:「哦~這……還有兩隻包子……又白又大……」
「擦!」
她怒了,直接把喝醉酒的男人丟到了地上,然後踹了一腳:「你占我便宜啊!你們男人都一個死德性!眼睛鑽到胸里就出不來了!」
慕容秋逸大概也就七分醉,他掙扎著中從地上坐起來,不鬧不怒,接著笑道:「這叫男兒本色……」
他的話音剛落,「嘩」的一聲,慕容秋逸就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於是,他的酒就醒了五分,慕容秋逸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水珠:「安安……陛下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你打算怎麼辦?跟他回去,還是跟著我?」
安可兒眉頭微微一皺,慕容秋逸問這句話,有歧義。
他的意思便面上是問她打算住哪裡,但是,實際上,卻好像是讓她在他和陛下之間選一個當老公的意思。
看來他是真的喝醉了。
安可兒輕輕的嘆了口氣:「慕容,你知道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朋友。如果,我這樣待在你的身邊會讓你誤會,會讓你痛苦的話,那你讓我走吧,我去找我哥哥……」
慕容秋逸一聽到她說起她要去找哥哥,身體猛地一震,他的酒就全都醒了。
他掙扎從地上站起來,就好像喝醉酒的犯罪分子要行兇一般,表情有些可怕:「不……我不會讓你見到你哥哥的,我答應過她,絕對不讓你見到你哥哥……」
安可兒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慕容奇秋逸口中的『她』就是上善霖玲那個壞女人。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冷笑:「慕容秋逸,你收留我,就是為了困著我,不讓我去扎我哥哥,對不對?」
慕容秋逸忽然愣住了:「你是這麼想我的?哼……沒關係,你怎麼想都沒關係,反正,不管我做這些事情的初衷是什麼,結果都是不會變的。我即保護了你,又保護了她,這就夠了……」
她無話可說,他拿不起,也放不下。這樣的人註定一生痛苦。
而軒轅殊珺呢,他不管是多麼心愛的,刻骨銘心的,咬咬牙就放下了。就像他今天會放過她一樣。她始料未及,不知道應該感高興還是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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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瑄殿。
軒轅殊珺一身坐在御座上,獨自一個人品嘗著酒醉的滋味。
已經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這麼痛痛快快的醉一次了。
司徒御醫煮好了醒酒湯,放在長案上,他一口都沒有喝,就這麼靜默的斜倚著再御座上,微微的闔著雙眼,俊美的五官就像完美的石刻,輪廓冷毅而又深邃。
青衣從門外走了進來。
軒轅殊珺略略抬眸:「你怎麼回來了。朕不是讓你待在慕容府邸……保護她嗎……」
青衣跪在地上,如實稟報:「陛下,慕容府邸的家丁,不簡單。卑職被他們發現,無法潛伏在府邸。慕容府邸的守備和宸宵宮不相上下,卑職以為,郡主待在那裡,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軒轅殊珺心底一片陰沉,恍然道:「她是宸妃……」
青衣蹙眉,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陛下,卑職看見,宸妃和慕容九,在一個房間里。」
軒轅殊珺驀地睜開凌厲的雙眸,手骨捏得咯咯作響:「他們在幹什麼。」
青衣十分客觀的描述著:「宸妃娘娘,踹了慕容秋逸一腳,然後用冷水潑他,讓他醒酒,兩人之間好像有爭吵,而且,他們之間沒有親密的舉動。」
他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反反覆復的咀嚼著青衣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們之間沒有親密的舉動……
這一句話,比他喝的一缸酒都管用,讓他在恍惚中生了一種美妙的滿足感。
軒轅殊珺端起了醒酒茶,仰頭,一飲而盡。
他不需要醉意來麻痹自己了,又了青衣的那句話,他今晚都可以懷著美好夢入眠。
青衣看見陛下被一個女人左右著情緒,他心底實在是憤憤不平:「陛下,宸妃娘娘聽到陛下要放過她,開心得不得了,還揚言說要馬上回去收拾包袱,逃掉。怕陛下後悔。在抓她回宮。她還想卑職轉達她對陛下的感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