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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愛情就像躲貓貓

  【390】愛情就像躲貓貓 

  花榿顯然被她的相貌給震驚到了。安可兒打她的那一掌,她絲毫沒有預防,就被打得吐了一口血。 

  花榿狠狠的一把抹掉嘴角的血,雙眼猩紅的瞪著安可兒:「你!你……」 

  安可兒看她咬牙切齒的『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她頓感不妙。、 

  安可兒想逃,但是花榿看起來武藝修為很高,她實在是不敢背對著花榿。 

  「花榿!你認錯人了!我是……」 

  安可兒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她能告訴花榿她是誰嗎?她有好幾個名字,有好幾個身份,好像都不太方便跟這個頭牌花魁說。 

  花榿氣得手抖,一把從琴中抽出了寶劍朝著安可兒就劈了過來。 

  安可兒來不及多想,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也迎了上去。 

  柔韌的秋水劍緊緊的纏住了花榿的琴中劍。可是,安可兒畢竟不會什麼高超的劍術,和花榿對抗起來想到的吃力。 

  安可兒勉強的接了花榿幾招,越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範圍外,做了個休戰的動作:「停!花榿,我們有話好好說!」 

  花榿狂笑兩聲:「看啊!你不是還活著嗎?明知道你哥哥在找你,你為什麼不回來!」 

  「你認錯人了!」 

  「那我就打到你認為止!他們都說是我害了你,黑鍋讓我背上了,那我就要把它坐實!」 

  話音剛落,花榿的琴中劍就直接朝著她的面門披了過來,宛如空中劃過了一道驚雷! 

  安可兒被這氣勢嚇得慢了半拍,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躲掉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去擋! 

  可是,她手上的這把是軟劍,軟到能纏在腰上的程度。 

  軟劍柔韌靈活,攻擊高,但是,抵擋力幾乎為零! 

  安可兒急得頭上都快冒煙了,一抹青色的魅影就從窗外飛了進來。 

  一柄玄鐵劍橫在安可兒的眼前,將花榿的琴中劍鏘的一聲給打開了。 

  青衣轉過英俊的側臉,只說了兩個字:「快走!」 

  安可兒腿軟,顫了一下差點跌倒,可是這次並沒有走,而是震了一下手中的軟劍,也跟了上去。 

  她雖然不會什麼高深的劍術,但是輕功很厲害,基本就是把軟劍當成鞭子來抽,殺傷力不大,純熟在搗蛋。可是即便是這樣的神助攻,對青衣來說也是幫了不小的忙。 

  花榿的右手上挨了一劍,砍得連筋帶骨,現需直流。 

  青衣本來上次被小白打傷,還沒有復原,現在也是一把長劍插在地上,都站不穩了,只能半跪著硬撐。 

  安可兒一把抓住了青衣的手臂,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青衣,振作點兒,我帶你出去!」 

  花榿卻狂笑兩聲,右手被傷,就換了左手持劍,繼續殺了過來! 

  安可兒眼睛都看直了!卧槽,這女的要不要這麼彪悍! 

  青衣一把推開安可兒:「快走!」 

  「不走!上次把你一個人丟下,你差點都被打成植物人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護衛,在我的眼裡,你的命和我的命一樣重要!」 

  青衣忽然一把抓住了安可兒的手,壓低著聲音說:「你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盡量讓她的右側對著我,她的弱點是右眼的視力差。」 

  安可兒聽到之後,驚訝不已。 

  青衣果然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模範殺手。 

  安可兒用力的點了下頭,然後震了下軟劍又迎了上去。 

  安可兒硬著頭皮,勉強的招架著花榿的進攻。武鬥,向來就不是她的強項,她的強項是文斗! 

  「等等!花榿我們別打了!你既然說你是我的師姐,而且我們之間又存在著那麼深重的誤會,那麼大家就坐下來,好好的把誤會解釋清楚嘛!」 

  花榿自己傷得也不清,手臂血流不止,她也是有些脫力了,此刻她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淚光,和咬牙切齒的恨:「哼!一切都太遲了!」 

  「不遲!只要人還活著,就總是有希望的!你不是說有一個什麼人因為我而誤會你嗎?我願意去跟他解釋清楚,讓你們重新和好!」 

  安可兒勉強擠出了一個真誠的笑臉,本來以為花榿被她所打動,沒想到,這個暴力大奶居然更加暴怒了,琴中劍又是一個雷一般的劈過來! 

  「呸!我以為我還在做夢嗎!我現在只想把你大卸八塊!」 

  安可兒玩命的逃! 

  好在輕功不錯,那一刀就只是削掉了她的幾根劉海……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花榿,沒有注意癱在一旁的青衣趁機襲擊了她的右側。 

  一聲摻叫之後,花榿和青衣一倒下了。 

  花榿的左肩被刺穿,而青衣則是被一掌打飛重重的摔倒了柱子上。 

  「青衣!」 

  安可兒雖然不會醫術,但是也從司徒老頭那裡擼了一些救命的丹藥,急急忙忙的掏出來,撬開了青衣滿口鮮血的嘴巴,然後就把葯塞進了青衣的嘴裡。 

  安可兒一心都在吐血昏迷的青衣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花榿已經提著劍朝著她刺了過來! 

  花榿冷笑一聲:「去死吧!」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安可兒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 

  這個黑衣人擋在了安可兒的面前,一隻手上帶著牛叉閃閃的金絲手套,直接就捉住了花榿的劍。 

  安可兒猛的回過頭來,看到黑衣男臉上那熟悉的銀質蝴蝶面具,心頭一震,是慕容秋逸! 

  琴中劍被慕容秋逸單手摺斷了,然後一個手刀打在花榿的後頸上,然後就把花榿給徹底的打暈了。 

  安可兒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她不敢叫出慕容秋逸的名字,她猜他用這種方式現身,肯定是不方便露面的。 

  她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謹慎的問道:「是你嗎?」 

  慕容秋逸低沉的應了一聲:「是我。」 

  安可兒一把抓住了他,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就好像怕他從眼前消失了一樣:「你到哪裡去了?!你怎麼都不說一聲!你明明知道我是沒有任何辦法找到你的,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皇宮裡出來,就是為了找你……哦,不對,就是為了讓你能更容易的見到我!」 

  慕容秋逸帶著的那個鬼面具都是自動變聲的,他的聲音變得很沙啞,可是安可兒卻偏偏聽出了一絲哀涼和無奈:「安安,我和陛下有過約定,一個月之內不能見你,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六天,你再忍忍。」 

  「為什麼?!」 

  「你不要問了,回去之後,你也不要告訴陛下你見過我。」 

  安可兒還是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不許走,話說清楚再走!反正你都出現了,不管怎麼的,你都是破壞了約定!」 

  慕容秋逸轉過臉來,沙啞的變音透著狠厲決絕:「你攔不住我。」 

  安可兒鬱悶極了:「那你至少得告訴我,這個女人說是我的師姐,她是不是我的師姐?」 

  「是。」 

  草,她到底有多少個師姐?!有多少個師父?! 

  「安安,我不能多待,要是被陛下的暗衛看到,對你,對我都不利。」 

  說完,慕容秋逸就像風一樣的消失了。 

  安可兒獃獃的站在廂房裡,慢慢的消化著剛剛慕容出現,和他說得話。 

  廂房裡有兩個挺屍的人,安可兒忽然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救誰了。 

  一個是捨命救她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護衛。 

  一個是她的師姐,因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忽然,她的脊背一陣發寒,花榿不會是因為她才被悔婚的吧?! 

  這腦洞開得有點大,安可兒忽然很想把花榿揪起來好好的審一審。 

  「篤篤篤——」 

  廂房的門口忽然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東方兄弟,你在裡面嗎?你還活著嗎?我……我帶了錢,還有大夫過來了,你把門開一下。」 

  安可兒正在給花榿包紮傷口,聽到范進舉的聲音就一陣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還敲門,要是她就直接踹進來了好嗎! 

  「直接踹門進來!」 

  廂房外的范進舉一聽,用力的踹了兩下門,踹到腳麻了都踹不開,然後他就帶著大夫爬窗戶進來了。 

  安可兒下巴都快掉了,居然還有這樣弱雞的男人?! 

  范進舉一看到安可兒滿臉的鮮血,擔心的臉色都青了:「東方!你,你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她為了怕被認出是女人,就用血把臉蛋全都抹的血跡斑斑。 

  「我沒事,血都不是我的,是他們的血,濺到我的臉上去的。還是快點讓大夫給他們兩個看看傷……」 

  安可兒心不在焉的說著,腦子裡想的卻是陛下和慕容秋逸究竟約定的是什麼事情。 

  「小銀牌,你剛剛說,說這個花榿什麼庄的小姐來著?」 

  范進舉一見血就頭暈,害怕到不行,躲得遠遠地:「唔,是天下第一庄的墨庄,武林的泰山北斗,很很厲害的。」 

  還有,安可兒看著昏迷的花榿,花榿是她的師姐,那麼墨庄就是她的師門。 

  那個名叫『小白』的少年,口中所說的三小姐……真的是她?! 

  安可兒跌坐在椅子上,腦子空空的,忽然優先反應不過來。 

  軒轅殊珺是不是瞞著她一些什麼事情? 

  前幾天,那位墨莊主還想見她來著,這麼說來,那位近在咫尺卻幾次失之交臂的墨莊主,真的就是她的師哥了。 

  雖然軒轅殊珺沒有出面阻止,但是她隱隱的感覺到,陛下在有意的隔離他們兩個。 

  還有陛下讓她親手轉交給墨莊主的那一封信! 

  安可兒的腦袋驀地閃過了一個機靈! 

  她偷偷的看過那封信。信封里裝著的是白紙,可是,如果是陛下早有預謀的話,那封信最後還經過了青衣的手,青衣完全有可能去掉包它。 

  軒轅殊珺肯定對她隱瞞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范進舉小心翼翼的走過滿地的鮮血,生怕血跡都沾到他的鞋子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安可兒的身邊:「東方兄,我我們現在怎麼辦?」 

  安可兒想了下:「我們回御史台,剛剛我得到了重要的線索,我們可以沿著這些線索去調查。」 

  范進舉用星星崇拜太陽的目光注視著安可兒:「哇!東方兄,你真是了不起,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都能查到線索,真的是太厲害了!」 

  安可兒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嗯,那我們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 

  其實,她所有的疑問,花榿也許都能替她解答,但是,花榿對她來說,實在是殺傷力太高了,她躲都來不及。 

  范進舉指著昏倒在牆角的青衣:「那這位公子是怎麼回事啊?」 

  「你記得背上這隻青衣,他是我的護衛。」 

  范進舉一看這隻青衣的塊頭,差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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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御史台的燈還在亮著。 

  新晉金牌御史還在燈下盡職盡責的努力工作著。 

  青衣被包得像一隻木乃伊一樣站在她的身後。 

  安可兒端起杯子,回過頭來喝水,一眼看到這個動不動的木乃伊,被嚇了一跳。 

  「哎媽呀……不要這麼不聲不響的站在我的身後好嗎?你不知道想我這種魂比較淡的人,會被你嚇死的嗎?」 

  青衣默默的說:「陛下在等你。」 

  安可兒頓了一下:「哦,我知道了。那你就先回宮去告訴陛下,今晚我要通宵加班,叫他……不要等我……」 

  青衣點點頭,冷淡的說了一個字:「好。」 

  安可兒輕咳一聲:「咳咳,那個,青衣,你回去了,那還有什麼護衛在暗中保護我么?我今天差點被人砍了,還是多派點人來保護我比較好。」 

  青衣說:「沒有,今天你的護衛,就只有我一個。不過我已經放了信號彈,山鷹很快就到了。」 

  安可兒慢慢『哦』一聲:「那隻蝙蝠俠要來啊,好吧,反正他也不討厭,那就讓他來吧?」 

  一邊說著,她就飛快的在桌上白紙里寫下了幾行字。 

  青衣走出了房間。 

  幾乎是就在青衣走出房間的下一秒,安可兒那雙靈秀的大眼睛閃了閃,立即起身,施展了輕功,一躍上窗欞,然後毫不猶豫的飛走了。 

  那一抹纖細美麗的倩影,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衣剛剛打開門,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軒轅殊珺站在月光里,一身夜紫色的龍紋廣袍,被月光籠罩著,染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更襯得他高大俊美的身影,恍如謫仙。 

  青衣向著軒轅殊珺醒了一個禮:「陛下。」 

  青衣剛剛其實對安可兒少說了兩個字:陛下在『外面』等你。 

  也許是鬼使神差,青衣就是想讓軒轅殊珺知道,安可兒其實並不是很情願回到皇宮裡。 

  這是他第一次有小心機,因為他覺得他們之間就好像在躲貓貓。也許徹底的鬧翻一次,徹底的決裂一次,才能讓他們對對方坦誠相見。 

  關鍵就是,陛下和那個丫頭,他們都太聰明了。太聰明的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所以,太聰明的人,容易變得不誠實。 

  「青衣,她在做什麼?」 

  「在看書。她說,今晚不回皇宮了。」 

  「為什麼?」 

  「大概是不想見到陛下吧。」 

  軒轅殊珺的心,倏然收緊。本來,今天他答應了她要廢黜後宮,只有她一個妻子,她歡天喜地的,甚至還說要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 

  沒想到,就連一天都沒有過完,才到了晚上就又變了個樣。 

  這個女人的心,簡直比風雲還要變幻莫測。他有時候真的恨不得把她的心刨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這麼多情,又這麼無情。 

  讓他又愛又恨! 

  「陛下,有一件事情,卑職必須向陛下稟告。」 

  「說。」 

  「今天,宸妃娘娘去了天香閣,見了花榿,兩人打了起來,之後,我進去幫助宸妃,重傷。那個時候,我在昏迷之間,看到了一個黑袍的男人,帶著銀制的面具,他忽然出現,把宸妃娘娘給救了。好像,這個男人和宸妃娘娘是舊相識,他們還略微的交談了幾句。當時,卑職昏迷著,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看到他帶著面具,卑職覺得,很像以前在天香閣那一次,見到的落日山莊的七夜莊主。」 

  軒轅殊珺微微的凝眸,又是落日山莊。 

  看來,安可兒和落日山莊的關係不淺。對了,安可兒那一次並不否認一直以來都跟七夜藕斷絲連。 

  因為,安可兒用的那個身體的原主,好像和七夜是老相好。 

  這算什麼?藕斷絲連么。才見了舊情郎一眼,就不願意給他睡了。應該誇誇獎她有節操對不對? 

  菲薄的唇瓣緩緩的勾起了一抹哂笑,在冰冷的月光下,泛著寒意。 

  軒轅殊珺邁開長腿,一言不發的朝著燈影幢幢的御史台內閣走去。 

  「吱呀」一聲,硃紅色的門扉被男人修長優美的玉手推開了,可是,御史台的辦公室里,確實空無一人。 

  人呢?! 

  他的心幾乎漏掉了一拍,此刻他的腦子裡只有兩個字:驚恐。 

  幾乎一出生就卷在在權力中心的爭鬥里,每天坐在皇位上,就如同頭上懸著一把利劍,早就不知道什麼是驚恐了。可是,這個女人的消失,讓他徹底而真實的體會到了這種名為『驚恐』的情感。 

  畢竟是多年來他修得的沉穩,冷漠,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立即警覺看著四周圍的一切。 

  沒有任何凌亂以及打鬥的痕迹,這不是綁架。應該是這個女人自發的消失。 

  驀地,軒轅殊珺看到桌上有一張字條,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然後拿起了字條:「三生三世,虐戀情深,非你不嫁,等你離婚。」 

  在紙面的空白處,還畫著一張他看不懂的笑臉,然後還括弧了一小行字。叫他不要找她,今晚自己睡,明天她就回來。 

  他原本因為憤怒和驚恐,緊繃到蒼白的唇角,此刻卻化成了一絲即甜蜜又苦澀的微笑。 

  也就只有她才有這個本事,讓他又愛又恨,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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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可兒揣著滿滿一兜的錢,那是今天從小銀牌那裡坑來的,然後她走在大街上,挑了一家走看起來最豪華的客棧。 

  「老闆……額,小二,我要一間最貴的房間。」 

  正在打瞌睡的小二一聽,立即來精神了:「客觀,你是說,要一間上房?」 

  安可兒一聽笑了:「好啊,那就給我一件最上的上房,最好能摘到星星的,越安靜越好。」 

  小二一臉的懵:「客官您真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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