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你你你你妹啊!老娘打的就是你!
【527】「你你你你妹啊!老娘打的就是你!
「你手上的捧著的是什麼?」
安可兒低著頭:「回嬤嬤的話,這個是醒酒湯。」
「嗯,那剛好,陛下喝醉了,你送一些醒酒湯過去。」
她驀地一驚,猛然抬起頭來:「什麼?陛下喝醉了!」
安可兒就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有不清醒的時候,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喝醉呢?
楊嬤嬤看見安可兒一抬頭,然後略微的吃驚:「你……你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安可兒腦門扇直冒冷汗,上次見到這個楊嬤嬤的時候她記得她還是個大花臉。現在她可是換了一張人皮面具的,天知道那個楊嬤嬤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安可兒趕緊回答:「嬤嬤,奴婢在宮裡當差,自然是能偶爾見到您的。看著不眼熟才奇怪吧……」
楊嬤嬤點點頭:「哦,那倒也是,看你這小模樣的,這麼機靈,要是見過的,那也肯定是會有印象的。行了,跟我來吧。陛下還在等著呢。」
安可兒抵著頭,然後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是,嬤嬤。」
她跟著那位楊嬤嬤,穿過了羽裳翩躚的舞池,徑直走向了後面休憩的偏殿。
繞進了屏風,安可兒就看見軒轅殊珺高大俊美的身軀斜倚在卧榻上,閉目養神。
和想象中的鶯鶯燕燕的畫面不一樣,這個男人的身邊,片葉不沾身。
她知道自己正在生悶氣,什麼都不想,就是想上去咬他一口。既然他的身邊沒有女人,那為什麼都不來看她……
當她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之後,她忽然為自己兒感到羞恥。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離不開男人了?她忽然有點看不起自己了。
身邊的楊嬤嬤對著安可兒下命令,道:「你,趕緊把葯給陛下送過去!陛下不喜歡有人靠近他的身邊,特別是女人。」
聽著聽著,她眼睛里的淚水就朦朧了。很想走到他的身邊去抱抱他,可是,腳上卻像灌了鉛一樣,動都動不了。
楊嬤嬤生氣了:「你……你放肆!居然還敢抬眼看陛下!還不趕快把頭低下來!」
楊嬤嬤嚎了兩聲之後,安可兒還是沒有答應她,楊嬤嬤怒了,衝上來就要扯她的耳朵。
她的目光一凜,一個反手就將楊嬤嬤的擒住了,楊嬤嬤勃然大怒,準備叫人來收拾安可兒,可是她的嘴巴剛剛張開,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就已經被安可兒一個手刀,打暈在地上了。
因為弄出來的動靜有一點點大,安可兒收拾了這個張牙舞爪的嬤嬤之後,立即就轉過來看著軒轅殊珺,看看他有沒有被他吵醒。
可是,軒轅殊珺依舊在靠在他的卧榻上,沉沉的闔著眼睛。
安可兒走到他的身邊,凝望著他的臉,俊美如玉的容顏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寒意。稜角分明的五官帶著一絲疲倦,他的眉心皺成了一個輕微的川字。
安可兒走過去,然後伸出了手,輕輕的在他的眉心上揉著,想幫他舒展開。
男人十分受用,發出了沉悶兒舒服的悶哼聲。
安可兒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男人這麼疲倦的樣子,光是看著,就真的很讓人心疼。
「放肆!」
忽然,安可兒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熟悉,也相當的令人討厭。
她幾乎不用回頭,都能想象的出,此刻納蘭天音站在她的身後,是怎樣的一副嚴肅兇悍的母夜叉臉。
「何人膽敢如此放肆!竟然敢對陛下動手動腳!」
安可兒不慌不忙的轉過身來,冷靜的看著納蘭天音。
納蘭天音還和從前一樣的美麗,能幹,透著一股雷厲風行剛正的氣質。天生麗質,素顏示人,果然跟外面那些妖艷的賤貨很不一樣。
安可兒看見納蘭天音手上的托盤,醒酒茶,溫毛巾,酸甜可口的果脯一應俱全,只看一眼就知道了,納蘭天音這就是打算過來悉心的照料軒轅殊珺的。
「你!放肆,膽敢這樣看著本尊……」
安可兒不禁肆無忌憚的看著納蘭天音,她還望著她笑:「本尊……嗷,我差點就忘記了,你現在是國師。」
納蘭天音忽然死死的盯住安可兒的那雙眼睛:「你……你是……」
安可兒挑釁似得眸中帶笑,透著一股美麗的神氣:「沒錯,就是我。」
納蘭天音終於認出了安可兒:「果然是你?你不在御史台的台獄里好好的蹲著,喬裝易容成這個樣子,是想來這裡幹什麼你難道還嫌自己給陛下添的亂,不夠多?」
納蘭天音說完,就端著盤子,徑直的走向了軒轅殊珺。
安可兒就這樣被當成了空氣,她的心裡十分的不爽:「不許靠近他,那是我的男人!不是你的!」
納蘭天音唇畔扯著蔑視的笑意:「你的男人?這個可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他只這個世間最尊貴的,軒轅皇朝的帝王。外面的那些使節,全都是代表的自己的國家,來向陛下俯首稱臣的。你究竟是何德何能,居然妄自菲薄、厚顏無恥的宣稱這個男人是你的?我真替你感到羞恥。」
安可兒狠狠的咬著牙,瞪著納蘭天音。
自從第一眼見到納蘭天音,她就知道,這個女人,總有一天會成為她的勁敵。
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的,總是會對於自己戲路相悖,風格迥然不同的女人產生敵意。
安可兒有時候也靠賣萌為生,但是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妖艷的賤貨。
然而安可兒每一次看到納蘭天音的目光,那冰冷不屑的小眼神,分明就是在鄙視安可兒:你這個妖艷的賤貨!
此刻,納蘭天音看著安可兒,也是這般不屑的眼神:「你除了這張臉,你究竟有哪一點能夠配得上陛下?你出身低微,粗俗貧賤,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給你的。你和我們這種出身名門的宗室千金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安可兒想出口反駁,她的出身並不低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哈巴狗一樣的咬著尾巴,等著巴結她。
可是……這樣的出身比起卑微的一文不值的小宮女來,更加不堪……
軒轅殊珺這個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眸中醉意闌珊,喃喃道:「朕愛她,所以,她就是天下最珍貴的,朕不容許任何人對她說三道四。」
納蘭天音美麗的臉蛋上,微微的紅了,她本來以為陛下喝了那麼多的酒,醉的不省人事,沒想到剛剛那一番話,確實被陛下給聽到了:「陛下……臣妾……微臣並不是故意的……」
軒轅殊珺大手一揮,不耐煩的拂袖而過:「滾出去。」
納蘭天音委屈的咬緊了牙關:「是,陛下。」
臨走的時候,抬眸看著安可兒,附贈了一記冰冷的目光:你這個妖艷的賤貨!
安可兒獃獃的站在原地,她並不知道軒轅殊珺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她只是背對著他而已,這個男人不是喝醉了嗎,醉得雷打都不動。
她的眼眶是濕潤的,剛剛他說得那一句話,比千千萬萬句情話都動聽上許多。
她正打算擦乾淨眼淚,好好的照顧這個男人,可是,軒轅殊珺又喃喃的說了一句:「天音,過來……」
她的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來,艱難的問著:「陛下,你……叫我什麼?」
軒轅殊珺醉得一塌糊塗,他依舊斜倚在卧榻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她的眼淚瞬間就模糊了眼睛:所以,剛剛他並不知道她是誰?
安可兒緊緊的攥著手裡的那個『迷幻藥』走到了軒轅殊珺的身邊,打算趁著他醉了,就直接灌進他的嘴裡。
她這樣的舉動有些大膽,她居然在強行灌陛下喝葯,要是不小心被暗衛們看到了,他們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拔刀宰了她的。
軒轅殊珺就算是喝醉了,警惕性依舊是很高,灌進他口中的藥水,他就是緊緊地咬著牙關,就是不喝進去。
安可兒心急如焚!
她想從軒轅殊珺的口中聽到最真實的話,她想要趕快知道,這個男人心裡的真愛的人……到底是誰!
灌進他口中的藥水,都被悉數的吐了出來,安可兒一咬牙,就直接吻了上去,撬開他的牙關,往他的口中哺喂藥水。
那一瞬間,軒轅殊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那雙像深淵一樣的黑眸,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能將人連同靈魂都一起深深的吸進去。
被那雙深眸俘獲,她一陣心悸,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她竟然不知道,一個男人在喝醉酒的時候,目光還能這麼的清澈,明凈,就像是一泓瀲灧沉靜的古水。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男人摟住了,翻身壓了過來。
剛剛主動的餵食,就變成了現在被動的『被掠食』。
如果他放過她的唇瓣,安可兒真的很想問一句:陛下你知道你現在正在吻得女人是誰嗎?
他的吻愈漸深重,很快就要越過最後的底線了。
可是,那個問題在她的腦海里一遍一遍的回蕩著,就像一把刀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剜著她的心臟。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力氣漸漸的變小了,但是,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卻變得越來越重了。
安可兒猜想,是迷幻藥的藥劑開始發揮了效果了。
當她感覺到男人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之後,安可兒就努力的掙脫開了男人。
她好不容易,才從男人的身下抽身出來,然後她趴到了軒轅殊珺的身上,趴在那一片厚實的胸肌上,湊近他的耳邊,小聲的問道:「陛下,你……你老實說,你最愛的女人是誰?」
不知道迷幻藥的作用,還是酒精的作用,軒轅殊珺就是沉沉的昏迷著,沒有一絲的反應。
安可兒不甘心的又附在男人的耳邊問了一遍。
這個男人,就連喝醉了酒,臉上也沒有半點的紅暈,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多深厚的內力才能掩飾得住的。
「陛下,你……你告訴我,你心裡最愛的女人,是不是我……」
「呵呵呵,真是不要臉的女人,臉皮這麼厚,趴在男人的身上問這樣的問題。」
安可兒驀地轉過臉來,透過薄薄的湘繡屏風,就看到慕容貴妃站在殿中央。
安可兒猛地抽了一口涼氣,她今晚本來就是來找她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安可兒從軒轅殊珺的身上爬了起來,乾乾脆脆的一把撕下了臉上的面具。
因為她現在使用『帝妃』的身份,對她是更為有利的。
「本宮還正要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慕容十三,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陛下在這裡,你居然敢硬闖進來,信不信本宮現在就讓暗衛把你拿下!」
慕容憐香微微的勾唇:「宸妃姐姐,你可別忘了,我可是貴妃。整個皇宮,除了宸宵宮和金寶宮之外,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安可兒稍稍的懵了一下。
『貴妃』的頭銜雖然比不過她的『帝妃』,但是那也是僅僅次於帝妃之下了。
安可兒冷笑著,就算是這一點點的尊貴,她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要她束手就擒。
安可兒將手中迷幻藥,收進了袖子里,然後又藏了藏好:「慕容貴妃,你過來,本宮要賞你糖吃。」
慕容憐香嗤笑著:「我九哥今天忽然派人傳信過來,說晚上讓我來找你,他托你帶給我了 ……一個驚喜,臣妾都找了娘娘一個晚上了,就是很期待,不知道這個驚喜是什麼?」
安可兒走出了屏風,和她四目相對的哪一個瞬間,安可兒眼神變得凌厲了:「是啊,你九哥確實托我帶給你一個『驚喜』,不如,在我給你看之前,就就先猜猜看,這個驚喜究竟是什麼。」
慕容憐香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最希望的『驚喜』,當然就是你和我九哥私奔,成為我的好嫂子,然後,陛下就歸我!」
安可兒慢慢的,十分有耐心的,一步一步的朝著慕容憐香靠近:「看來,我真的還不能低估了你不要臉的程度……竟然,跟我一樣。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我希望鳳清雅能把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種一起偷出去,然後我就眼不見為凈,高高興興的睡在陛下的床上。」
慕容憐香的臉色立即就綠了:「你胡說!你這是在污衊我!宸妃,你現在已經得罪了鳳家,難道你還要和鳳二公子結仇么?鳳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小心不得好死。」
安可兒忽然想到了,大家都還不知道慕容憐香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慕容憐香現在就是不管誰問,她都是咬死了牙關不開口。
如果等下能用迷幻藥讓慕容憐香當眾說出來,她肚子里的那哥孩子,究竟是誰的種,那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安可兒想想都覺得很興奮,已經按耐不住了。
她的軟劍已經被男人給沒收了,說以,她只能用拳頭……
她一提內力,施展了輕功飛到慕容憐香的面前——開干!
慕容憐香臉色都白了,好歹她也是有著深厚的功夫,她一邊勉強的閃躲著,一邊說道:「宸妃!你……你居然敢在皇宮裡公然行兇!毆打妃嬪!本宮還懷有皇嗣,你……你,你……」
「你你你你妹啊!老娘打的就是你!皇嗣讓你生出來,那還得了!」
安可兒在尋找著時機……一個能將那瓶藥水塞進她口中的時機。
忽然,她露出了一個破綻,安可兒一手摁住了她的咽喉,然後另一隻手挑開了藥瓶子的塞子,把藥水全都往她的嘴裡倒。
慕容憐香被灌了不少,她掙扎之餘忽然抽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短刃,一道寒光閃爍,一直刺向安可兒。
慕容憐香跳了窗戶逃跑。
安可兒剛想追出去,想想不對,她明明是可以靠臉吃飯的,為什麼要靠暴力。
於是,她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著被刺破血流不止的手臂,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