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此病名曰『相思』,無葯可解……
【612】此病名曰『相思』,無葯可解……
就在安可兒走近綠綠,準備一腳踹開綠綠然後襲擊外面的刺客,外面的那個人卻比她先動手了。
一柄長劍直接刺穿了綠綠的纖腰,然後刺向了安可兒的肚子。
「綠綠!」
安可兒驚叫了一聲,卻被忽然伸出手來的綠綠給使勁兒的推開了。
綠綠哇的一聲嘔了好大的一口血,然後看著安可兒臉色蒼白的笑道:「大、大小姐……快跑……」
綠綠沒有痛苦太久,她立即就斷氣了,然後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安可兒感覺到很憤怒:「跑?!我不跑,我要剁了她,給你報仇!」
門被從外面給踹開了。
慕容憐香挺著一個大肚子站在門口,滿眼都是殺氣和恨意:「姐姐,好久不見,可想死我了。」
安可兒震了震手中的軟劍:「你是想我死吧。不過,我們可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慕容憐香忽然癲狂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姐姐你的身份居然這麼……哼!我從前作為陛下的暗衛,追殺了你這麼年,沒想到你竟然就在皇宮裡,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著。」
安可兒知道慕容憐香在故意嘲笑她,她的心頭堵得慌,道:「你們殺不死我,那是我命大。」
她們都恨不得讓對方死,沒說上兩句就打起來了。
碰巧的是,她們兩個現在都是孕婦。安可兒的三個多月,並不明顯。慕容憐香的卻已經是很大了。甚至看起來都像是足月的。
安可兒其實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下的了手,畢竟是一屍兩命。但是,親眼看到慕容憐香殺了自己的手下,還招招致命的攻擊自己,安可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上的劍實在是停不下來!
鳳仲離在她們身後,目睹著這一切:「來人,講兩位……夫人,小心翼翼的分開,不要傷了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是,老爺。」
「撕拉」一聲,安可兒的手臂上中了一劍,衣服被長長的扯裂一道口子。
安可兒看到慕容憐香似乎已經開始有點體力不支了,大概是她肚子里的球比較重,所以就不堪重負了。
她的精力比慕容憐香的好,但是,向一個孕婦動刀,她實在是下不了手。所以,她就想著,故意露幾處破綻出來,然後讓慕容憐香對她窮追猛打,像慕容憐香這麼拚命的想要砍死她,遲早是要動胎氣的。她就玩死的陪著慕容憐香吊著。
慕容憐香越是看到郵寄險些得手,就越是不願意放棄對安可兒的絞殺。
旁邊見縫插針的家丁們一直想要將他們兩個人分開,都被殺紅了眼的慕容憐香給砍傷了好幾個。
慕容憐香在鳳家,都被稱為二少奶奶,她也很是囂張,吼著:「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殺了她!」
事實上,除了安可兒故意跑到慕容憐香的的面前去引她出手,基本上慕容憐香都已經無法碰到安可兒的半片衣角了。
這一點,就連一直在旁邊默默觀看的,一丁點兒武功都不會的鳳仲離,他都能看出來。
但是,已經殺紅了眼的慕容憐香卻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還是不停的揮著劍砍殺著。因為她從小就是一個殺手,她殺過的人太多了。大部分的人骨子裡都有獸性,越是殺戮,就越是能讓人興奮,癲狂。
安可兒耍猴似得逗引了慕容憐香許久,終於,慕容憐香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嫣紅的血液,從她的大腿內側流出,低落到地上。
鳳仲離知道這是動了胎氣,他狠狠的瞪了安可兒一眼但是,卻不敢真正的去罵什麼,因為這一切都是慕容憐香自找的。
鳳仲離道:「來人,快叫大夫過來!還有產婆,快!」
「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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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的肚子好疼……好像要出來了,好像要出來了……」
安可兒手執著長劍,就候在慕容憐香的床前,冷睨著她,果然是動了胎氣,早產。如果安可兒沒有記錯了話,慕容憐香這個女人確實還沒有足月,是早產。
產婆們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的,都在給她準備接生。
一個產婆走到了鳳仲離的面前:「鳳大公子,二少奶奶怕是動了胎氣早產的,很難將大人小孩都保住了,這……顆如何是好?」
還沒有等到鳳仲離出聲,安可兒就朗聲回答道:「當然是保小孩,大人,隨便怎麼樣都行。如果慕容憐香難產而死,還省的我出手,弄髒了我最珍惜的寶劍。」
鳳仲離也沒有反對,但是,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可兒。
安可兒冷笑道:「鳳大公子,別瞪我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親侄子被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給帶壞了吧。懷著這麼大個肚子,還儘是干喪盡天良的事情,殺了人,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令人髮指。還有,你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難道你不知道?」
鳳仲離他無聲的嘆息了一口氣:「這個有分寸,我之所以讓她下毒,也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安可兒忽然感到髮指!
這個男人真的是任性得太可怕了,居然用這種方式來……休息?!
躺在床上的陣痛著,哀嚎著的慕容憐香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就不停的破口大罵:「你們!你們……你敢這樣對我,你們會招報應的!我寧可不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不生了……不生了……」
安可兒默默的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早知道生孩子很疼,但是沒想到會這個疼。
她發誓,從現在開始,她一定要看遍所有的醫術,學會順產的方法,她生孩子的時候,最好一躺到床上,一用力就把孩子生出來了!
鳳仲離無奈的嘆了一聲:「這種時刻,孩子的親爹卻不在。讓我這個當大伯父的在這裡,聽產婦嚎叫,聽到的腦袋都是嗡嗡直響的。大小姐,那天發生的事情屬下略有耳聞,清雅在朝堂之上對陛下責難,被你直接關押了起來。大小姐,您還沒有將他弄死吧?」
安可兒不敢說實話。是真的鳳清雅已經被軒轅殊珺給殺死了。
她乾咳兩聲:「不會,我不會殺死他的。那畢竟是你的弟弟……大狗也得看……咳咳,我是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剛剛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一刀宰了慕容憐香,管她肚子里有什麼鬼!」
鳳仲離這才安心的鬆了口氣。
然而,安可兒的那一口氣,確實無論無核都松不下來。萬一,鳳仲離知道他的弟弟在失蹤后就已經死了,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鳳仲離對安可兒道:「大小姐,產房雜亂,不如我們到前廳去說話。」
安可兒卻推辭了:「不。我就要在這裡等著她生下孩子。她生完孩子,我就一劍要了她的命!絕對不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刻。」
鳳仲離深深的看了安可兒一眼:「那我也不走了,我還是在這裡看著好了。免得你等下一激動,就連我的親侄兒也給傷到了。」
於是安可兒和鳳仲離兩個,就站在產房的屏風外面候著。
忽然,鳳家各處的家丁們,「噹噹噹噹」的敲起來鳴鑼,「抓刺客!抓刺客!」的聲音,從遠處恍惚的飄過來。
安可兒緊了緊手中的秋水劍,冷屑道:「看來,今天晚上,你們鳳家還真是不一般的熱鬧啊。」
鳳仲離妖妖的一下,纖長漂亮的手扶額,做『美人愁』狀,道:「是啊,每天總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斷氣?!死了倒也安逸。」
安可兒略略驚訝的看著鳳仲離:「你倒是開的開。」
鳳仲離不自覺地就朝著安可兒的身邊挪了一步:「大小姐,屬下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關鍵時刻,還的仰望大小姐的保護。」
安可兒的眉毛抽了抽:「那你還是去死吧。」
那群黑衣刺客們的目的是十分的明確,他們就是奔著產房傳出的慘叫聲而來的。
黑衣刺客們對安可兒和鳳仲離都視而不見,直接忽略過去了,一個一個都沖向了產房,破門而入。
鳳仲離緊張的抓住了安可兒的衣袖,然後道:「大小姐!救救我那個正在出生的小侄兒。」
安可兒冷哼道:「不救我憑什麼要要冒險?」
鳳仲離道:「大小姐,這不是冒險。我猜,他們都是陛下身邊的暗衛,大概是來殺死慕容憐香滅口的。只要你把臉上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丑東西給擦掉了,隨隨便便的大喝一聲……」
安可兒輕啐了他一口:「呸!我上去大嚎一聲,然後他們把我抓起來,逮住!?」
鳳仲離眉頭微皺:「難道你有事逃出來的?我還以為現在整個皇宮都是你做主了呢。那皇宮現在是誰在管?」
安可兒不敢多說,說多錯多。軒轅殊珺有意隱瞞自己的身體情況,她不會隨意的說出來,讓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安可兒正打算在一旁看戲,沒料到,又來了一批刺客。
後來的那一撥刺客,同樣朝著慕容憐香的產房去了。安可兒估計,現在那個小小的產房裡,肯定是臉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產房裡一片刀光劍影,人影攢動,金屬利刃激烈碰撞的聲音,哐當響成一片。
鳳仲離立即對管家下令道:「快去大街上找巡防的士兵,就說鳳尚書府上遭遇歹徒襲擊讓他們速速派人過來!」
產房裡傳出了嬰兒誕生的啼哭聲。
安可兒一聽到那個寶寶出世了。手中的劍不由得都緊了緊:「我該進去了……不,再等等,我得先看看情況。」
產房裡的黑衣人們,有一方處於壓倒性的優勢,打著打著,就讓對手紛紛受傷潰逃了。
安可兒看著他們逃走,不覺得心裡納悶,同樣都是黑衣人,這兩撥黑衣人,究竟是如何區分誰是自己的同伴,誰是自己的敵人的?
安可兒提著劍,衝進了產房裡,到想看一看,究竟哪些黑衣人是不是想要慕容憐香的命。
剛剛踏進門檻的安可兒,隱隱約約的聽到慕容憐香虛弱得嘶聲力竭的聲音,對著那一群黑衣人下令道:「你們想接我回慕容府,那就要幫本小姐做一件事情。殺了外面拿劍的的那個丑奴婢。」
沒容得安可兒多想,那伙勝利的了黑衣人們就提著劍,紛紛的沖向了安可兒,看著氣勢洶洶的架勢,絕對是要砍死她。
安可兒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才想明白了慕容憐香說的那個丑奴竟然是……自己?!
鳳仲離在她的身後狂喊道:「快!所有人都去保護大小姐……咳咳,保護那個丑奴!」
安可兒默默的怒了。
你才丑,你們全家都丑。
家丁們紛紛的沖了上來,擋在了安可兒的面前,變成你了無數的人肉盾牌。
安可兒十分識相的退到這些人肉盾牌們的後面去。靜靜的等待合適的時機。
安可兒猜測,眼前這一撥想要她命的刺客,肯定是慕容世家的,不然,他們就不會這麼聽慕容憐香的話,而且,他們還要把慕容憐香劫走。
安可兒並不了解軒轅數據的計劃和步驟,所以,她也不知道慕容憐香這個時候,究竟是能不能離開。
她不敢過於插手,所以,一切就順其自然好了。
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劈到了她的面門上,她猛地一個下腰,然後才堪堪的躲過了。
被削掉的兩根劉海,掉落在地上。
安可兒不敢再胡思亂想了,集中了精力警惕著那些拚命想要砍死她的人。
沒想到,那些黑衣人,竟然一個一個都那麼厲害,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們訓練有素,而且殺人的手法是相當的嫻熟。
她現在還懷著三四個月的寶寶,實在是不宜激烈運動,但是,為了活命,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她長劍一震,直接迎了上去。
鳳仲離不知道她懷有身孕的事情,因為知道她身手不錯,所以他也並不是很擔心,鳳仲離第一時間衝進了產房,去看他的小侄子去了。
安可兒躲在家丁們的後面,一邊打一邊退,最後被逼到了一處死角。
黑衣人們見安可兒已經逃無可逃了,然後,他們紛紛都亮出了暗器,打算之間放毒鏢,把安可兒射成馬蜂窩。
她的胸口上,本來就有傷,雖然是包紮好了,但是激烈的打鬥之後,就開始流血。大概是她不虐一下自己就不好過,她當著軒轅殊珺的面插自己的那一刀,剛好就是從前軒轅殊珺親自插她的那一刀。
那刀傷,足足三個月才好,現在還隱隱做痛,都沒好透。舊疤又添心傷,真是疼得都不可描述了。
安可兒退到一眾傷殘的家丁後面去,背靠著牆根,身體感覺到很虛弱,腦門上冷汗直冒。現在的情況可是不太妙。就算她能打起精神來,擋下大部分的毒鏢,但是,難免會被其中一兩支給傷到。
「嗖——嗖——嗖——」
毒鏢整齊一致的從他們的手腕上發射了出來,一致瞄準了安可兒。
她硬著頭皮,揮舞著柔韌的秋水劍去擋。
就在這時,忽然天上又落下了好多的黑衣人,落在安可兒的面前,然後幫她擋住了飛矢而來的毒鏢。
「安姐姐!」
安可兒正疑惑著這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身邊就想起了一個稚嫩好聽的聲音:「安姐姐!」
只比她的腰高一點的小男孩就跑過來了,然後一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
雖然,這個小男孩是帶著面具的,但是安可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拓跋宏。
她總算是安心了:「小鬼,你是來救我的嗎?你……你不是跟你娘走了嗎?」
「我……我娘親一直在派人監視你,我們知道你這三個月來都在哪裡。所以,我們等著合適的機會……咳咳,你懂的。」
安可兒聽到了小拓跋宏尷尬的咳嗽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拓跋宏小朋友待她是最真誠的。
一看到拓跋宏那張像極了軒轅殊珺小時候的那張臉,安可兒就忍不住多捏了兩下:「姐姐現在這麼丑,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外甥果然像舅舅。這小男孩要是長大了,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春閨少女了。
月光下,拓跋宏微微的紅了下臉:「安姐姐,我認得你,不管什麼時候都絕對不會認錯的,」
安可兒的胸口一陣一陣的生痛,疼得悶哼了起來:「小拖把,你現在能救我出去嗎?這裡有人想殺我。」
拓跋宏堅定的點了點頭:「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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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鷹步履匆匆的走進了大殿深處。
「拜見陛下。」
軒轅殊珺此刻正在紫色的劉琉璃燈下面,一絲不苟的閱讀著一封密函。柔和的燈光映在他深邃如大理石刻一般英俊的五官上,俊美得不似凡人。男人冷若冰霜的姿態卻有一種深入了骨髓里孤寂,那種寂寞卻不是因為長時間幽閉在冰冷的宮殿深處,而是因為思念的女人未能陪伴在身側,甚至不知道她身在何方。
性感醇厚的男音淡淡出聲:「什麼事。」
「回陛下,派去鳳家的人,得手了。」
「那就好。慕容十三務必交到讓青衣的手上,他知道該如何做。退下吧。」
山鷹卻並未退下,他繼續道:「陛下,派去的暗衛中,有人要向陛下稟報一些狀況。」
軒轅殊珺微微的抬了下眼:「宣。」
身上帶著輕傷的黑衣暗衛被領了進來,跪在大殿中央。
「拜見陛下。卑職等今日在去鳳府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現了一名少女。慕容十三信以為真,認為卑職等真的是慕容世家派來的。慕容十三似乎跟這名女子有深仇大恨,還吩咐卑職等,斬殺這名女子。」
軒轅殊珺聽得心頭微微一疼!
他蹙眉道:「可有清楚這名女子的來歷?」
「卑職等本來是想要將這名女子抓住,然後問個究竟的。可惜,半路又殺出了一批人,將這名女子救走了。卑職等職責所在,就沒有去追那名女子。」
軒轅殊珺眉頭的褶子皺得更深了,冷聲道:「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么?」
「卑職就聽到在那群黑衣人當中,有一個小少年,稱呼那名女子為安姐姐。」
男人微微一怔,整個人都僵住了。
山鷹道:「你退下吧。」
「是。」
那名暗衛退下之後,軒轅殊珺才緩緩道:「是安安。」
山鷹跪在地上道:「陛下,既然有娘娘的線索,卑職願意去將嬢嬢追回來。」
軒轅殊珺淡淡涼涼道:「不必,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安安她是跟親近的人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況且,在皇宮外面,墨庄和東方世家的力量,都會保護她。退下吧。」
「是,陛下。」
山鷹沒走幾步,就聽到了身後傳了來茶杯摔在地上的生硬。但是,他卻不敢回頭,因為他怕看到陛下捂著心口疼的樣子。司徒老頭活著的時候,他曾經問過司徒老頭,陛下的忽然心口疼的癥狀,究竟是什麼病,有沒有藥物能夠緩解。
司徒御醫說,此病症名曰相思,無葯可解。
烏黑如緞的長發披散在男人的肩膀上,他一隻手撐著桌面,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心口,他面色蒼白咬緊牙關,喃喃自語道:「安安,疼不疼?利刃刺入你胸口的那一刻,我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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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姐,安姐姐……你醒一醒。」
感覺到身邊有一個又美又萌的小男孩在輕輕的搖著她,安可兒不禁的睜開了眼睛,昏睡之前,腦子裡的記憶全都滾了一邊,她才想起來,自己這時候身在何處。
五更天,天剛微微亮,因為是冬天,寒風凜冽,帝都的街道上十分的寒冷安靜。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夢鄉之中酣睡。
安可兒此刻正在一輛溫暖的馬車裡,暖烘烘的裹著狐裘大衣,躺在卧榻上。
拓跋宏看到安可兒醒過來了,就遞了一碗熱乎乎香噴噴的食物過來:「安姐姐,你該吃東西了。大夫說,這個時辰一定要叫醒你,讓你進食。」
安可兒接過吃的:「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裡?」
拓跋宏說道:「我按照安姐姐的意思,修書一封給母妃。母妃已經派了信鷹傳信過來。說是要我帶著安姐姐去幽蘭山莊。」
她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母妃的秘密行宮,沒有人知道的。它坐落在大食國和軒轅皇朝的交界處,周圍都是綿延的群山,十分的隱蔽。」
安可兒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還是長公主殿下最能可靠。」
「安姐姐,前面就是關卡,我們馬上就要出城了。好在我們及早離開了帝都,我聽母妃說,帝都幾天之後,可能就要血流成河了。」
安可兒的心裡咯噔的跳了一下,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里的小寶寶,心道,寶寶,別害怕。不管遇到什麼樣的狀況,媽咪都會保護你的。
「安姐姐,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
安可兒慢慢的撥開了他肉呼呼的小手:「我沒事,我就是有些擔心,擔心等會出城的時候被檢查。」
拓跋宏十分可愛的說了一句:「安姐姐,你就放心吧,你現在丑得我母妃都不認識你了。唔,還有,安姐姐,你怎的胖成了這樣,我昨晚一抱你的腰,發現你的腰上面,全都是肉肉。」
安可兒僵硬的抽了抽,她是該高興啊,還是該揍他啊。
事實上,逆天兒童,拓跋宏小朋友早就已經將守城關卡上上下下都打點過了。安可兒坐的那輛馬車,幾乎是比綠色通道還要暢通無阻,甚至都沒有人上來搜過她們的馬車。
馬車駛出城門的那一刻,安可兒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塊。不知怎的,感覺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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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霓裳一身飄逸又臃腫的宮裝,邁著優雅的步子從曲折的迴廊走來。
迎面走來的幾個小婢女盈盈的拜落:「拜見王妃。」
高貴如白天鵝的女人微微頷首:「嗯,安小姐呢,在哪裡?」
「安小姐在泡溫泉。」
「好,帶路,本宮要去見安小姐。」
「是,娘娘。」
地熱溫泉,水面上熱汽氤氳的,朦朧像仙霧一般,裊裊升起。
美人泡在池子里,雪白的嬌軀被蒸得白裡透紅,安可兒整個人都泡在水裡,一雙雪白的藕臂趴在趴在一塊浮木上,舒服的感覺自己都快要融化在這溫熱的池水裡了。
衣裳環配,窸窣作響。
安可兒聽到了動靜,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了美麗高貴的長公主殿下,她不覺得抬了下眼皮:「長公主殿下,您來了。」
軒轅霓裳道:「大小姐娘娘可是特別的喜歡沐浴啊。我幾乎每次來,您都在沐浴。」
安可兒懶洋洋的鞠了一捧香噴噴的花瓣,然後淋在突出水面,已經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唔,已經八個月了……雖然還未足月,但是,這個肚子里寶寶似乎長得頗為結實。
「大小姐,溫泉泡久了不好,容易頭暈。正巧,本宮帶了一些大食國精緻的點心過來,不如我們一起嘗嘗?」
安可兒自然是十分的樂意,點了點頭笑道:「好啊,泡了這麼久,剛好我的肚子也餓了。」
於是,她就上岸了。
她們兩個雙雙的坐在了溫泉旁邊的軟榻上。
軒轅霓裳熱情的將糕點擺上了:「來,嘗嘗這個。」
安可兒開心的吃著。
「對了,大小姐,上次我拜託您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安可兒早也猜到了軒轅霓裳為什麼來找她,她道:「大食國最珍貴的資源就是鐵礦,但是你們缺乏開採和煉製的技術,我出資開發可以,但是,要由我們派去的人來……」
忽然,安可兒悶哼了一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軒轅霓裳焦急道:「大小姐,您怎麼了?」
她的臉色白得白的一張紙:「肚子……忽然好疼。你 ……你給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