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能對自己心愛之人,都如此心機到這種
【650】能對自己心愛之人,都如此心機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寒
「娘親,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昊兒都等不及要和娘親一起私奔了!」
安可兒哭笑不得,憐愛的摸了摸兒子那顆漂亮的小腦袋:「我們再等一等,一會兒,會有一位好看的叔叔,跟著我們一起走,他會一直保護我們的。」
軒轅澤昊忽然用手指著遠處:「娘親,你說的是這個好看的叔叔嗎?」
安可兒順著兒子的手指向的方向,透過那個打開的馬車門,果然看到了慕容秋逸,提著劍,從遠處走來。
他很久沒有修剪過的鬍子,讓他看起來有一些邋遢,和從前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世家公子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難怪,陛下現在都敢將慕容秋逸放出來,走在陽光下了。
現在估計已經沒有人能將這個邋遢的劍客和之前玉面公子,聯繫在一起了。
當慕容秋逸走到安可兒的馬車邊上的時候,安可兒頗為嫌棄的說道:「七夜,你好歹也刮刮鬍子,你這個彪悍的樣子拿著劍跟在我們馬車後面,不知道的讓你都還以為你是來打劫的。」
慕容秋逸皮笑肉不笑:「你要是不樂意,大可以不用我跟你去墨庄的。」
安可兒詭笑:「我就是要讓你跟我一道去。你別以為你這樣鬍子拉碴一大把的,花榿揪認不出你了。你就是化成灰,估計也能被她認得出來。你呀你呀!你錢的風/流債,總歸是要還的。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慕容秋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安,在我的心裡,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可是,你的陛下,曾經有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他從前對女性,從來視如玩物,你……你難道從來都是睜著眼睛卻看不見嗎?」
聽到他這麼嚴肅的問了一句,安可兒反倒是自己安靜了下來:「我當然知道。可是,他愛我,他帶我與別的女人不同,他……他自從遇見我,就從來不在碰過任何的女人。我又怎麼能因為從前的事情,去跟他鬧彆扭呢?」
軒轅澤昊忽然發現了,大人們之間,又再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了,於是,機靈的小傢伙,緊緊的抱進了娘親,安靜又乖巧。生怕娘親也像父皇一樣,一盒大人們談事情,就叫他迴避。
哼,寶寶才不要迴避呢。好不容易甩掉了父皇,寶寶要和娘親一輩子都在一起!
安可兒驀地發現,懷裡這個粘人的小糯米糰子,又將她緊緊的給粑住了,她忽然想到,她和慕容秋逸的這些話題,真的很不適合五歲的寶寶聽:「昊兒,你先出去玩一下,娘親有一些話想要和這個叔叔說。」
小傢伙十分機智的將耳朵捂得緊緊的:「娘親,你剛剛說什麼,寶寶都聽不到,娘親就讓寶寶呆在這裡吧。」
粉雕玉琢的兒子本來就生得漂亮,現在像一隻乖巧的小白貓兒一樣,捂著耳朵,蜷縮在娘親的懷抱里撒嬌看起來萌萌噠,把她的心都萌化了。她輕輕的在兒子粉嫩的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好,寶寶乖!」
慕容秋逸看得,心都不禁的動了一下。
沒想到女人做了母親之後,會散發著這麼美麗的光輝,溫柔得令人心碎。可惜,眼前的女人和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沒有這麼好的福氣,有這樣美麗的妻子,有這樣可愛的兒子。
哼,那個男人真的是什麼便宜都讓他佔了。江山是他的,美人也是他的,軒轅殊珺的後半輩子,真的要享盡齊人之福和天倫之樂。
安可兒將頭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慕容秋逸在對著他們母子二人發獃,男人的目光看起來是十分的複雜。
她道:「看你這眼神,你該不會也是想結婚生子了吧?」
慕容秋逸低下頭:「我沒有那個福分。」
安可兒道:「其實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可以嫌隙的,你雖然是風/流了一點,可是你有情有義。我一直把你和柒柒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既然陛下給你一個新的身份,那麼你可以忘記過往,重新開始。」
慕容秋逸沉聲道:「面對著你,面對著陛下,我永遠都不可能釋懷。」
安可兒認真的想了下,然後道:「慕容,這樣吧。這次,我放你走。」
慕容秋逸眸底驚訝的看著她:「你……」
安可兒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道:「陛下現在還沒有徹底的相信你,把你留在暗衛營里,也算是監視你,控制你。可是,我相信你。」
慕容秋逸苦笑:「別太相信我,我現在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
安可兒又道:「那次,陛下危在旦夕,是你挺身而出就了陛下的性命,你本來可以置身事外的……陛下是沒見到當時的情景,陛下本來就是多疑。所以他沒辦法相信你。你不要記恨陛下。」
慕容秋逸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會。他能留我一條命,其實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慕容,這一路上,你盡可以挑一個你喜歡的地方隱居,你隨時后可以離開。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攔你。」
慕容秋逸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安安,你嫁給我放跑了,陛下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的。陛下的性子,你應該十分的清楚,陛下素來就是將江山放在首位的。」
安可兒笑道:「我自己的男人,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在他的心底是個什麼樣的位置。我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我心裡有數。你就別擔心我了。」
說著,安可兒就將馬車的門緩緩的關上了。
慕容秋逸最後說了一句:「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安安,但是,我會將你平安的護送到墨庄。然後我就會消失,永遠都不回來了。」
安可兒頓了一下,然後淡淡道:「隨你。」
馬車的門徹底的關上了,然後緩緩的駛出了帝都。
「娘親,父皇在怎麼沒有來送我們?」
安可兒指尖輕輕的點住了兒子的嘴巴,然後道:「昊兒,以後在外面,你千萬不能說『父皇』,要稱之為『父親』。懂?」
寶寶被娘親的手指戳到了,一下子幸福得都冒泡了,小腦袋點頭如搗蒜。
「昊兒,你父親並非不想來送我們,只是,我們的身份要隱秘,不告訴任何人。我們的蹤跡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就被別人知道的,特別是不能讓壞蛋知道!」
軒轅澤昊點點頭。
一路上,都是慕容秋逸騎馬,緊緊的跟在安可兒的馬車後面,護送著她。
而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無數的暗衛在一路緊緊的尾隨,時時刻刻的保護著皇后和太子的安慰。
出了堵帝都大門的時候,慕容秋逸給守城的士兵看樂出行的令牌,所以他們都免受了檢查。
安可兒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她就打開了馬車的門,問道:「何事停下。」
「夫人,前面,我們就要出帝都的城門了。」
安可兒慢慢的「哦」了一聲。
這個時候,她從自己的易修理掏出了一個小錦囊,錦囊裡面記著她記起了軒轅殊珺交代她說的,出了城門的時候,將這個錦囊打開,裡面就有他想要對她說的話。
收下這個錦囊的時候,她的整顆心都是蕩漾的。
沒想到陛下平日里那麼一個冰冷嚴肅的人,竟然也有這麼浪漫的時候。
此刻她面色羞赧,又心懷期待的將這錦囊打開。本來以為,是陛下寫下的情詩或者情話之類的,沒想到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當她看得到錦囊裝著的字條那一刻,她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瞬間手腳冰冷。
一直黏在她身邊的那隻糯米糰子,軟著嗓子,甜甜的叫道:「娘親,娘親,你的手怎麼忽然的冰涼了起來,娘親你是不是生病了。」
安可兒忍了又忍,才稍稍的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昊兒,娘親的話,你聽不聽?」
小傢伙,就像一隻賣乖的貓兒一般,撲進她的懷裡就要抱抱,撒嬌道:「娘親說什麼,寶寶就聽什麼。絕對不會違背娘親噠!」
安可兒摸了一下兒子的小腦袋,然後道沉聲道:「好,你乖些,乖乖的待在馬車裡,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害怕,也不要走出來,好不好?」
軒轅澤昊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好噠!」
安可兒解下了盤在她腰上的秋水劍,走出了馬車。
正在準備出發的慕容秋逸,看見安可兒走出來,疑惑的問道:「安安,什麼事情,你要親自下來?」
「鏘」的一聲,抽出了秋水劍。
慕容秋逸一下子就驚呆了:「安安,你怎麼了?」
安可兒用長劍指著他的鼻子道:「拔劍!你這個卑鄙小人!殺人兇手!」
慕容秋逸的眸底深處路過一絲陰鷙,聰明如她,立即就聯想到了,當初他將司徒御醫殺死,然後順著楚王設下的局,繼續誣陷安可兒刺殺了楚王,讓她背上黑鍋。
「混蛋!拔劍啊!我要為司徒爺爺報仇!你這個混賬東西,就連一個老人家都不放過!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你……你……」
慕容秋逸非但沒有拔劍,反而將長劍扔在了地上:「我不和女人動手,尤其是你。你若是想殺我,你就殺吧。反正我這一生,殺人無數,不管是給誰償命,都差不離。反正,現在我的家族都已經覆滅了。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我的守護了……能死在你的手裡,應當是我最好的歸宿。」
這番話,安可兒似乎在軒轅殊珺那裡聽到過類似的。其實,慕容和陛下很像,都是為了自己的家族,為了自己領地上的百姓。他們幾乎就沒有為了自己而活過。
安可兒痛苦壓抑,難以決斷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不經意的一瞟,卻讓她意外的瞧見了城門上有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高大俊美,風姿卓絕。、
軒轅殊珺原來早早的就在這城門之上,等著看好戲了。
安可兒冷哼了一聲,心在冷笑。
軒轅殊珺啊軒轅殊珺,能對自己心愛之人,都如此心機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寒心。
軒轅殊珺想必是早就料到了,安可兒會在路上就將慕容秋逸給放了,或者,兩個人之間,相處久了,更加的萌生了什麼別的情誼,所以,軒轅殊珺才選擇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揭穿慕容秋逸曾經造過的罪孽。
軒轅殊珺此刻站在城門之上,就是想來看看,他所謀之事是不是大有成效。
當男人和她的目光相互交匯的時候,安可兒露出了一絲冷笑。從前,陛下曾經說過,不會讓她的手沾上一滴血。恐怕,此刻,那個男人站在城樓之上,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將慕容秋逸給砍死吧。
人若是常常被欺騙,被算計,就算是對方沒有惡意,但是,都會算計的那個人產生厭惡和反感。
她就像是在他的手掌中的提線木偶一樣,總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她並不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人,她生性自由,天生反骨。越是被人安排設計,就越是不想按照別人設計的走。
於是,安可兒轉過身來,冷漠平靜的看著慕容秋逸,反而將秋水劍給收起了來。
安可兒道:「有人希望,能借我的手,殺了你。現在此處,離司徒的墳最近。看來陛下不僅是想提醒我,你這個殺人兇手罪不容誅,甚至,可能還希望我將你殺了之後,拉著你的屍首去祭奠司徒爺爺。」
慕容秋逸能猜到安可兒口中說的『這個男人』是誰,而且,就在抬眸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城樓上的軒轅殊珺,就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慕容秋逸嘆了口氣,沉聲道:「安安,我確實也是個該死之人。你若殺我,我覺悟怨言。」
她一雙纖纖玉手,已經將秋水劍重新繫到了腰上:「這個世界上該死的人太多,我沒有那個興趣去一個一個的殺。陛下身上欠的命摘,不知道比你多多少倍……善惡對錯,難分難辨 ……」
慕容秋逸難得苦笑:「安安,你果然長大了,變得更成熟了。」
安可兒輕啐一聲:「我不執著善惡仇恨,並不代表我愚善。你對我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你甚至還為了嫁禍我,多害一條人命,我會記住一輩子!司徒爺爺在天上,也會看著你的!我們之間的情誼,到今天為止。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跟你說話,永不相見!」
慕容秋逸被她說得羞愧難當:「安安,至少讓我跟著你,一路保護你到墨庄。」
安可兒沒有理會慕容秋逸說的任何話,而是用暗號招來了暗衛:「你們,將七夜帶回去,不要讓他跟上我的馬車,我永遠都不要見到這個人!」
暗衛們受到了安可兒的命令,都紛紛的動起了手來。
慕容秋逸寡不敵眾,手上的長劍也被他給扔了,他當然敵不過眼前這些一等一的高手,他不會硬來,很快就被暗衛們給制服了。
「安安……是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那個時候並不是故意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讓離開皇宮,離開他!雖然我誣陷你殺人,但是,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我到最後,是肯定會想辦法保你周全的。」
安可兒轉過身,頭也不回:「哼,傷害就是傷害,誣陷就是誣陷。你終究都是為了你自己。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們,友盡。」
然而,安可兒此刻更想揍的人是站在城牆上,做壁上觀的那個男人。
軒轅殊珺料定了他這樣設計,等到安可兒回來的時候,必定不會與他計較太多,因為她生來就是個不愛恨人,不愛記仇的性子。
安可兒最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城樓上的軒轅殊珺,這樣的男人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馬車緩緩的駛離了帝都。
軒轅殊珺站在最高的城樓上,一直眺望著,就像一尊俊美如玉的肖像一般,似乎打算在城牆上化身為望夫石,一直等著心上人回來,他才會活過來。
直到馬車消失在地平線,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城門上眺望著她遠去的方向。
山鷹在一旁嘆道:「陛下,你既然這麼不捨得安皇后離開,為何不將她留下呢?」
男人的深眸深深,涼涼道:「那是她的心結,必須由她親自做個了斷。」
山鷹支支吾吾的:「陛下……可是,此去兇險。陛下就不擔心娘娘嗎?」
軒轅殊珺其實已經派了得力的人,去暗中接管轄制了唐門,而且駐地的軍隊,也已經有所行動了。但是,軒轅殊珺想來就是個深藏不漏的男人,就算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也不會講話講到百分之百。
這個世界上,最無常的便是人心。
「陛下,陛下要不要卑職前去親自保護娘娘的暗衛。」
軒轅殊珺這才說道:「不必,朕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你無須多事。知道得太多,反而對你不好。」
「是……是,陛下。是山鷹多事了。」
雖然他的嘴上這樣說著,可是,他的心裡,卻在想著,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從陛下的口中探到。
山鷹站在軒轅殊珺的身後,所以,軒轅殊珺此刻卻沒看到他的眼睛里,有鬼。
此刻,一陣風過,空氣裡帶來了一絲輕媚的香氣,撲進了軒轅殊珺的鼻子里,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尋著香氣看向了山鷹。倒像是,山鷹身上帶著某個女人的貼身物件,所以也帶了些這個女人的香味。
「山鷹,你可娶妻了?」
山鷹的臉色微微一紅:「沒……沒有。」
軒轅殊珺雖然並不熱衷於女人,但是,好歹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嘗到了情滋味,他一看山鷹羞赧的神態,就知道了他是怎麼回事了。
「山鷹,有空將那個女子帶來給朕瞧一瞧,朕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愛你了。」
山鷹的心裡忽然有一點感動,但是更多的是愧疚:「陛下,卑職卑微,這點小事就不敢實污了陛下的眼睛。」
軒轅殊珺語重心長道:「你我主僕多年,你是什麼樣的性情朕最是清楚。山鷹,你太實在,太好騙。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女人,這樣你才能好。」
山鷹根本就不敢接話,他此刻的眼睛都有些泛紅了:「卑職……定當謹記陛下的話。」
他眼眶微紅的看著陛下離去的身影,心底五味陳雜,他已經越陷越深,到現在已經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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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兒帶著兒子趕了兩天的路,在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要換馬車,乘船。
軒轅澤昊暈車暈的厲害,這兩天一直都是病蔫蔫的待在馬車裡,睡在娘親的懷裡,痛苦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