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緊急任務
()第十七章，緊急任務
午飯豐盛而且愜意，充滿了活力熱情的少女們在嬉鬧中完成了進餐。
儘管有些些許的吵鬧，引人側目，但是崔秀英沒有去顧及這些。感覺到林允兒恢復了平ri的活潑，眼神里更多了些靈動的se彩，長腿女孩覺得，破格一點又何妨。
今天是去俞勇鎮工作室學習的ri子，根據事先的時間安排，似乎可以有半天的學習時間。長腿女孩慢慢走上四樓，步履不急不緩。俞勇鎮在午飯前發來的簡訊，「空，自己進。」表明了女孩去的時候，他可能不在，也許是出去吃飯。除了偶爾因為工作繁忙，俞勇鎮享弟子之福，會指使長腿女孩幫他購買午餐，大部分時間，俞勇鎮還是習慣自己解決進餐的問題的。
來到工作室的門口，崔秀英在緊閉房門的鎖上先是刷了自己的練習生身份卡，再輸入密碼，然後就這麼開鎖走了進去。自從開始當俞勇鎮的學生，長腿女孩就獲得了zi you進出俞勇鎮工作室的許可權，女孩並沒有大肆宣傳，但是課程的改變，偶然的消失，有什麼能夠瞞得過相互熟悉的一種姐妹。
根本不用明刑正典，只是鄭西卡的一個疑問眼神，長腿女孩就交代得一乾二淨。因為月考創作的歌卻被公司賞識，然後不經意間通過了s·m音樂總監首席大製作俞勇鎮的考核，閃電般的拜師學習製作，這讓一眾姐妹羨慕不已。更不要提這個隨意進出四樓，擁有俞勇鎮工作室開門許可權的不尋常權利。
這意味著你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層次。
走到俞勇鎮的工作桌前，一張綠se的專輯顯眼的放在桌子上面，一下子就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專輯的封面是一個帶著高禮帽的男人表情怪異地看著斜上方，一串帶點滑稽意味，老派的就像古早遊樂園招牌字體風格的紅se標題,「marilyn_manson」，更是讓這簡陋的封面看上去越發顯得詭異。專輯的下面壓著一張寫著潦草字跡的紙條。
「83年的找不到，95年版的湊合著聽。」
當初崔秀英一時間心血來chao，提出想再製作eurythmics組合的名曲《sweet_dreams》的想法。一開始，長腿女孩還表現得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這個狀態並沒有堅持多久，隨著念頭的深入，意識到自己的疏忽的女孩，馬上就變成一幅慫掉了的樣子。
因為女孩突然想到，對於這首歌曲，自己此時腦海里印象更深的是那充滿暗喻的mv，以及裡面那個氣勢十足的帥氣女主唱。真正究及到關於這首歌本身的記憶，只有那氣勢磅礴的旋律動機了，真要說重複這首歌里的所有細節，實在印象不是很深刻，有些無能為力。這樣一來的話，如果只是根據旋律動機再創作出另外一首歌，說不定還可以，但是要是根據原版再製作的話，很多細節還真是沒有把握。
當時崔秀英就懷著忐忑的心情跟俞勇鎮說明了自己窘迫的情況，結果俞大製作面無表情地兩手一攤，很直接地說eurythmics的專輯，他也沒有。同時俞勇鎮還很隨意地說，做音樂這件事心態很重要，被逼著寫作業往往就是一些假大空話，只有從內心感情出發才能獲得自己和聽眾都滿意的作品。反正他也不會硬xing指派女孩做什麼，有什麼問題讓女孩自己看著辦，實在不行就換歌，然後拍屁股走人一幅不管不顧的樣子。如今拿著這張明顯有各種使用痕迹的古舊單曲cd，再想想當時俞勇鎮的冷漠表現，女孩只有感嘆：老師這個傢伙，還真是一個……
悶sao的人呀~。
沒有過多的緬懷情懷高尚的老師的和藹的音容相貌，長腿女孩雙手合十拜了拜空氣，然後收拾心情開始作業。打開擺放在桌子盡頭的marantzsa－11s2，放進碟片，崔秀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開始聽歌。
隨著貝斯的彈奏，一個少許迷幻的唱腔響起，崔秀英皺了一下眉頭。其實長腿女孩並不是很喜歡瑪麗蓮·曼森這種的搖滾范兒，總覺得除了音樂本身，裡面摻雜的其他東西太多。當年注意這首歌的原因一個是原唱製作很優秀，蘇勇很好奇後來者會怎樣改編，還有就是，那隻小甜甜布萊妮參演的mv了。當初第一次看，蘇勇的印象，用一個時髦辭彙形容就是：海天盛筵……
至於後來購買了《gamer（真人遊戲）》的原聲大碟，那更多是因為當時的自己對於電影的觸動。總體上來說，對於瑪麗蓮·曼森這版的《sweet_dreams》，就是畫面的印象比之音樂深刻。
不過現在仔細聽來，再結合了最近學到的一些製作知識，對於瑪麗蓮·曼森在這首《sweet_dreams》再製作上的表現，長腿女孩還是很佩服的。並不複雜的配樂結合聲音製造的迷幻夢境感覺，小細節的雜音特效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寂靜嶺》的一些畫面，層次鮮明的情感推進，副歌高chao的部分嗓音的變換加上樂器的solo，的確能讓人很容易地在腦海里構築結構分明的情緒畫面。不同於原唱eurythmics的大氣堂皇，瑪麗蓮·曼森的確是做出了自己的個xing風格。
那麼，自己的作業應該走向什麼風格？
「sweet_dreams_are_made_of_this，who_am_i_to_disagree……」
「中午的牛肉應該很好吃？」長腿女孩後仰在寬大包裹的舒適座椅里，正在這一邊聽歌一邊胡思亂想，冷不防身後就有一個聲音響起，著實是嚇了女孩一跳。
轉頭一看，俞勇鎮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工作室，端著一份手打刀切面坐在沙發上表情愜意地正吸溜著，崔秀英趕緊關掉音樂，站起來朝老師行禮。不過自從這些ri子學藝以來也許是因為臭味……，惺惺相惜，師徒兩個處的，實在有些過於融洽，規矩套路過後，看著俞勇鎮沒什麼不正常的表現，崔秀英馬上就恢復了平ri活潑隨意的沒正形原型。「老師，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呀？我一點都沒發現。」
「我來了半天了，孤零零地坐在這裡吃面，不像有的人，吃飯也有一幫小姑娘陪著，鶯鶯燕燕，中午還是大塊大塊的吃著牛肉。」俞勇鎮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哎，本來以為到老了收了個女徒弟，會很貼心，哪知道有了好吃的就是記著跟自己的小姐妹分享，從沒想到過自己還有一個餓著肚子也無人問津，只能自己跑出去買刀切面的老師呀。」
喂，俞大叔老師，您今年也才三十多好不？剛結了婚沒幾年，這是吃的哪門子歪醋呀。還有，你這是無人問津？是你自己嫌煩，不準人隨便來你的工作室打擾你好不？你要知道s·m的練習生把你這評選為公司頭號禁地，比社長辦公室還要難進好不？您要是放開了話，不知道會有多少拍馬屁的，從s·m排隊到dsp，天天都可以吃韓牛肉都沒問題好不？
「老師，你要是想吃刀切面早說呀，告訴我我就幫您買回來了。我知道咱們公司附近有一家，如果是熟客的話可以點一道特製豪華手打刀切面，海鮮湯打底，八爪魚，蝦，鮑魚，蛤，魷魚種類繁多，新鮮味美關鍵是還很滋補身體。」長腿女孩趕緊開始安撫孩子氣的老師。
「我這道刀切面也不錯了，也是海鮮的，鯷魚和海帶熬的鮮湯汁，裡面也放了蛤仔，可以說配料十足。但是，還是比不上牛肉呀。」俞勇鎮不理會，依然是一幅棄婦語氣，「聽說有人吃的鮑魚粥，還有土豆燒牛肉，牛肋骨，聽說還有人蔘，哎呀，這麼豐盛，怎麼有些人自己吃的爽快的時候，就沒默念一下尊師重道的傳統美德呀。」
公司里傳閑話的速度也太驚人了，這才多久，俞勇鎮出門買個刀切面就這什麼都知道了，細節還這麼詳細。會是什麼人？有敵意的針對，或者只是西卡的那些擁躉無意的閑聊？想到這些崔秀英就有些皺眉頭。
「老師，不就是分著吃幾塊牛肉嗎，這麼快就人盡皆知了？我們難道有這麼高調？」長腿女孩很快換了表情，嬉笑著，試圖轉換一下氣氛。
「你以為你們很低調？」俞勇鎮深深地看了長腿女孩一眼，「深受金朝翰喜歡的好聲音鄭秀妍，被高石昔看上的林允兒，遠在北·京但是已經有舞蹈機器稱呼的金孝淵，形體出se被所有舞蹈老師看重的權侑莉，xing格有特點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緊張的徐珠賢，再加上你，出道失敗但是回公司馬上一鳴驚人的崔秀英。三個大資深，兩個小新銳，無論是首爾派，外地派，海歸派都有的出se人才。你們六個捏在一起，是不是都可以組成個女團出道了？」
自己的六人組已經這麼明顯了？
聽著俞勇鎮看似隨意的敘述，崔秀英突然想到了什麼，撇著嘴也思考起來。無關於那些閑話，而是這些話提醒了女孩，自己似乎疏忽的另一個問題。
儘管不知道原本的歷史走向是怎樣，但是蘇勇明白，由於自己的主觀介入，六個女孩的關係肯定比原本時間線上更加來的親近。在自己刻意的經營下，六個女孩似乎已經有些抱成一團的意思，內部柔和，外部堅硬，甚至對於外界的一些正常的友誼表示，都有了些模糊的疏離。
這樣真的好嗎？
練習生的生活本來就已經足夠封閉，這樣一來，是不是讓女孩們看到的世界，會顯得有些狹窄？
還有，這樣下去，會不會對其他女孩後來的加入造成困擾？
特別是最後到來的小太陽，還有她那個容易產生誤會的身份。隱瞞或者隔閡，的確是個難解的結。
「老師，你也覺得我們太顯眼了？」
俞勇鎮看著女孩慢慢凝結了的笑容，「怎麼？覺得高調不好？」
「中·國有句古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中文）』，說的意思是太過於突出的人，會容易成為被攻擊的目標。」長腿女孩喏喏。「我們幾個走得太近，這樣，是不是有點脫離……跟周圍不太融洽？」
「社長說你中文很好，沒想到是真的。」看著女孩抬著眼皮看著自己那jing光四she的眼神，俞勇鎮趕緊結束了歪樓。「因為害怕被攻擊，就甘願隱藏才能，成為一個平庸的人嗎？那麼這個踮著腳往上爬的圈子，你還是不要進來了。」
「可是……」知道俞勇鎮其實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這又不好解釋，所以女孩yu言又止。
「這是一個勝利者用失敗者的屍體做台階的行業，站在山頂，風景最好，風也很大。」俞勇鎮又開始吃麵條，好像在說毫不相關的事情。「大風一吹，你抗不下來，一下子就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吹飛的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你原本堅定的心。你也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疼。這山頂的風一吹，到時候掉下來，那就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留·個·全·屍……。」
「老師，你要是去說鬼故事，一定會沒飯吃。」崔秀英皺著眉頭看著俞勇鎮故作yin森的語氣，俞勇鎮沒事有空就會給女孩灌輸娛樂圈弱肉強食的概念，經常說的鮮血淋淋的，可是您麵條還掛在嘴邊算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很懷疑，您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借來的這張瑪麗蓮·曼森的單曲，不會是什麼變·態的地方？」
「哎呀，愛聽不聽。」俞大製作馬上傲嬌了。
「別這樣嘛，老師，學生還等著您的教誨了~~」長腿女孩趕緊切換狀態，進入賣萌模式。「您剛才說六個人組成女團，難不成公司已經有這個意思？」
千萬不要呀~！
「你想的太美了，你們六個小屁孩，現在只有兩個能唱的，鄭秀妍一個，你和徐珠賢加起來算一個。組成女團買什麼？」俞製作滿臉鄙視，「一個人唱，五個伴舞？或者看你們平時胡鬧的樣子，說不定可以組一個gag團，鄭秀妍和徐珠賢負責冷笑話，你們其他四個負責身體搞笑，這倒是s·m的一個創舉。」
「老師，你也不必這麼打擊人，我們或許還達不到出道的資格，但是也不是這麼差？」女孩聽得臉都囧了。
「嗯，有自知之明也好，有信心也好。我可以透露給你，公司接下來會推一個女團，但是需要的是那種足夠成熟穩重鎮的住場面的，你們的實力還不夠，而且起碼年齡上就不過關，還是安下心來好好再練兩年。」俞勇鎮恢復了態度，腦海里卻想起了最近那份不斷變化的女團名單。儘管策劃組爭論不休，但是也達成了一些基本的共識，在這個市場需要開拓的時期，稚嫩的偶像也許並不可行，還是需要用實力來進取開闢。
俞勇鎮知道這個共識的潛台詞意味著什麼，所以自從確定了師徒關係，俞製作就態度強硬的把崔秀英划離了女團名單的備選，哪怕是提議也不行。對於這個弟子，俞勇鎮有著自己的了解，除了優秀的才能，心xing的脆弱敏感是女孩不可迴避的弱點。作為藝術家也許是優點，但是作為明星偶像，面對風霜雪海和各種不可預知的荊棘之路，女孩需要時間把自己鍛造的更強。
「哦……」天上智喜計劃已經開始了？長腿女孩想到的卻是這個。
「還有，我剛才想提醒你的，高調並不可怕，但是知道自己已經高調了，那麼就要有高調的覺悟，隨時做好被挑戰的準備。因為誰都知道，成為第一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打敗原來的第一。你應該也知道公司的成長xing評估，對於這種通過正規手段的競爭打壓，公司其實是很歡迎的。所以，你們要讓自己首先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站在山頂，風吹雨打都不怕。」
最後一句怎麼有點熟悉……？
女孩想起，「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原出三國魏人李康的《運命論》，這些話寫到最後，作者筆鋒一轉。什麼叫「蹈之而弗悔」，怎麼個「遂志而成名」，換成白話來講，不就是讓咱們「殺出個黎明」嗎？！來，不管什麼樣的挑戰，我會讓你們見識到我的強大！
儘管抱團的問題還沒有頭緒，不過這撈什子高調拉仇恨的問題，已經完全被女孩丟到了腦後。
女孩正在這裡跟昆丁·塔倫提諾思想交流，胡思亂想，工作室的門卻被人重重地敲響，咚咚的聲音好比撞木在衝擊城門。回過神的崔秀英趕緊去開門，有些意外，站在門外的是如黑熊一般的姜正勛。
那麼，更正一下，剛才應該是姜大叔在「輕輕」的敲門。
姜正勛也沒進屋，朝著俞勇鎮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對著崔秀英說。
「崔秀英，有緊急外聯任務，你馬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