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雪絨花開
()「深淵之鍊金術士!卡巴拉·希爾泰勒!我以於公共場合製造爆炸,大規模殺人,濫用魔法,殺害帝**人以及意圖襲擊重要貴族的罪名逮捕你!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治安官少女一落到地上就把火焰翼收了起來,看起來cao控火焰翼飛行對於她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他都殺了那麼多人了,你還廢話那麼多幹嗎?」蘇佐掙扎著從瓦礫堆里爬了起來,懷中所抱著的正是小女嬰。胸口與後背疼得受不了,他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他叫維潔兒把他丟向了女嬰,否則一個法師之手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心中也沒底。
在幾番折騰之下,女嬰終於醒了,一時間結界內只剩下小嬰兒的哭泣聲。
蘇佐看向眼前的襲擊者。
那是一個身形依稀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一頭灰se的長發緊緊地紮成了馬尾,粗獷的國字臉,短而濃密的絡腮鬍,身材高大勻稱,手中提著銀se的煉金長槍,微微低著頭,最顯眼的標誌是右眼處交叉的傷疤。
蘇佐又仔細看了下——
「我去!這不是那個黑袍男人嗎?!」看著對方那高達1米9的身高,蘇佐終於反應過來了。
不過他原本的黑袍與手提箱都不見了,一身如同前世德軍軍袍的白se衣服,跟治安官的制服在形制上稍微有些類似,不過仔細分辨一下,還是有很多不同的。上面掛著不少零碎的金se裝飾,因為說不準其中蘊含著重要的信息,所以蘇佐把那些意義不明的裝飾符號一一記了下來。
似乎是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深淵之鍊金術士——卡巴拉·希爾泰勒動作一緩,他看了看少女手中金紅se長劍:「我說是誰呢……高山火絨草,諾查金家的新一代嗎……雷瓦汀那老傢伙居然連昆契爾都給了你,看來很看好你啊……」
「當年祖父承蒙您照顧了,在下不才,以區區真理外側的實力繼承了『熔火』,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過去的。」
治安官少女面對著灰發男人,雖然腰背挺直,口上的氣勢也堂堂正正不落下風,但是蘇佐注意到,少女持握著劍鞘的左手無名指卻微微有些顫抖。
「閣下到底有什麼目的?據我所知,閣下與那些南嶺反抗軍不同,跟銀玫瑰家族沒有什麼仇怨,而且閣下脫離帝國視線多年,帝國貴族間的yin謀鬥爭也應該涉及不到閣下才對……」
在意識到實力跟對方無法匹及之後,維潔兒並沒有立馬向眼前的灰發刺客發動襲擊,而是盡量閑扯著想要拖延時間。
然而灰發煉金師輕易地就看透了她的意圖:「想知道嗎?那麼就死後問諸神去——」
「嗡——」揮舞的長槍以違反常識的形式在地上犁出了一個巨大的溝壑,不過少女已經不在原處了。
「好快!」向下噴she出高溫的火焰作為輔助動力,一瞬間就跳開十幾米的少女看著地上的痕迹,心臟一縮。
「太慢。」然而還沒等維潔兒落地,鍊金術士卡巴拉已經重新出現在少女的落點處,鋼槍旋轉,如同鐵鞭般重重抽在少女倉促間橫在胸前的長劍上。
「砰!」火弧四濺,高溫的火蛇裹挾著鋼槍,向卡巴拉的右手手臂裹挾而上。
然而卡巴拉只是輕輕揮動手臂,火焰就熄滅了:「真是搞不明白你們這些火焰劍士……明明就不燙,為什麼還非要在長劍上附上一層火焰。」
維潔兒屈身落地,在地上拉出一流煙塵,握著長劍的右手不住地顫抖著,讓蘇佐看得背心直發寒——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高端層次的戰鬥嗎……明明是個鍊金術士,卻在近身戰上打得一個高階魔劍士毫無還手之力……
鍊金術士是介於魔法師與奧法師之間的一類法師旁支,主要通過鍊金術與各種煉金產物戰鬥,戰鬥風格通常而言詭異多變,但是到了卡巴拉這個層次之後,反而有種以力破巧式的粗暴簡單。
蘇佐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再旁觀下去了,他抱著懷中的女嬰,向一旁跪坐在地上的雪莉兒身邊跑去。
「夫人!維潔兒擋不了他多久,跟我過來!」
「可是……」被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孩子給拉起來,看上去雪莉兒神情非常驚訝。
「別可是不可是的了,維潔兒要保護著背後的你才會那麼被動,等你遠離戰場后她也不用繼續硬抗那個煉金師的攻擊了!」
蘇佐很簡單地就說服了對方,他拉著比自己還高的女子,一路小跑地衝進了治安所。
「夫人交給你了!」
背後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亮而堂堂正正——那是一種從未褪去過的優雅之風。
蘇佐轉身停下,用尖銳的鑽頭在雪莉兒麻煩的長裙上割開一大條破口,撕掉了那礙事的下擺。
再一次拖著雪莉兒,向治安所的深處跑去,蘇佐看著眼前黑洞洞的建築深處,在心中默默念叨著——
別死了啊……丫頭……
。
「呼……」
如果當年在學院的時候,在戰鬥上再多放些心思就好了……
在這個時候,太陽才剛剛升出地平線沒多久,清冷的空氣中,拂曉的陽光帶著一種連靈魂都能滌凈的通徹。
只是在這美好的一周的伊始,這片大地上,就已經被煙塵與血腥洇上了一層足夠濃厚的殘酷se彩。
那就好像是往美麗的風景畫上潑豬血,在珍貴的藝術品上淋瀝青,在人們重視的事物上重重地踏上一腳,是連靈魂都能被撕碎的慘痛創傷。
聆聽著背後遠去的腳步聲,維潔兒緩緩地嘆出了一口氣,金紅se的髮絲在她的耳畔飛舞。直視著這毀滅一切美好事物的元兇,維潔兒金se的眼瞳中沒有憤怒與仇恨,只有深深的自責與後悔——
「小維潔兒,長大了以後想做什麼?」
「像爸爸一樣!當一個治安官!」
「哈!我們的小維潔兒選了一條艱難的路呢。」
「為什麼?」
記憶中溫暖的大手摸摸自己的腦袋。
「因為守護比破壞困難多了啊。」
。
「聽說了沒?」
「才六歲就沒了父親……」
「僅僅是為了一個平民……」
「腦袋被夾壞了……成天跟部下說什麼要用生命去守護什麼……」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來人啊!把這個發瘋的治安官……」
背後有人踉踉蹌蹌地撞了過來。
手中輕輕地擦拭著父親的遺容,對死亡的概念還不太理解,只是知道那具變得冰冷的身體再也不會動了。
。
「哈?你就是那個諾查金?今年新生中的首席,居然會想要去偵察科,你把幼龍學院當什麼地方了?遊樂場嗎?!」
「我們是幼龍!幼龍學院!幼龍騎士!幼龍騎士團!」
「我們的任務是成為帝國之劍!將一切威脅帝國的敵人全部粉碎粉碎再粉碎!」
「守護?!真是可笑的信念!!」
被丟棄在面前的長劍,濺起的沙土潑灑了一臉。
「混……混蛋!怎麼也打不倒……我承認總行了!我承認你的信念總行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口鼻中殘留的,是面前沙土的腥味。
。
「已經決定了嗎……選擇跟你父親一樣的道路……」
「你的天賦在這一代中最為傑出的……如果去軍隊的話,大概幾年後就能踏過真理之檻了……」
「哈……算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話,我也不勸你了。」
「這是『熔火』昆契爾,但是它也叫『溶火』,這一代,不,應該說在這百年間,你大概是最適合的它的主人了……」
被交予手中的,是銀se的重量。
。
高山火絨草。
花開之時,卻被人們稱為「雪絨花」。
這是一種只生長在海拔1千7百米以上高山頂的稀少岩石地表上的,真正的「高嶺之花」。
這種只有在艱苦惡劣的高山之上才會盛開的花朵,在當地人的傳說中,卻有著完全不同於其柔弱外表的花語。
頑強而且du li——也就是,勇敢。
。
火焰消褪,冰冷的冰層從劍柄開始,連手指都開始凍結,但是少女的美麗面容卻宛若被冰雕包裹的花朵般鮮活。
火焰的魔力褪去之後的長劍呈現出的是美麗而純粹的銀輝,傳奇長劍,「溶火之昆契爾」,在長達百餘年的沉寂之後,再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深淵之鍊金術士看著眼前長發被冰霜凍成潔白的少女,露出略顯戒備的神se——
「有趣……」
他可不準備給少女反應的機會,煉金長槍在右手中旋轉了一圈,下一刻,少女面前凍結的路面已經炸裂。
而直到這時,煉金師殘留在空氣中的話語才傳到少女的耳邊。
「不過是正負能量的逆轉罷了,在魔力總量不變的情況下,你又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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