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作死也不看情況!
()貝納德被凍得縮成一團,一邊抹鼻涕一邊直打哆嗦,等到閱兵部分結束,一有人站起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往外走,然而還沒走幾步就突然被叫住了。
「貝納德。」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貝納德背後響起,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他就僵住了。
「父……父親大人……」微微地哆嗦著,貝納德轉過身來,在白薔薇城,他可以什麼都不怕,但是唯獨不能不怕他的父親,因為他很清楚,如果沒有阿齊伯特,那麼他什麼都不是。
阿齊伯特看起來表情yin郁:「你要去哪?」
貝納德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想回家,我衣服沒穿夠,好冷。」
「哼,無能的廢物。」阿齊伯特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從身上脫下大衣,披到了貝納德的身上。
看著愣住了的貝納德,阿齊伯特腦海中卻全是依文伊恩的那張似笑非笑的白se面具。一想到他的聲音,阿齊伯特的腦袋就像是快要炸了一樣,那好像就是對他最好的嘲笑。
「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冷就先給我忍著,剛才我想過了,雖然那個小畜生破壞了我的計劃,不過你還有個機會。」阿齊伯特道,「還記得我之前趕你走?」
貝納德懦弱地點了點頭,他不敢問為什麼。
「你是個無能的孩子,而我也一直很清楚這點,不過你不行,還有孩子可以充當我們石竹阿齊伯特家的下任家主,所以我也一直任你亂來,就連你把你妹妹搞**,我也沒有說什麼……」
貝納德有些懵,這是阿齊伯特第一次談及對他的想法。
「不過你這個孩子雖然無能,但是根據使用的方法倒還有些用處,之前叫你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你一頓就是因為如此。」阿齊伯特繼續說道,「而現在,你說是被大公叫回來觀看典禮,實際上卻是被大公特赦了。如果你老老實實地待著直到閱兵結束,或者中途離席,只會讓人覺得大公深明大義。但是如果你在閱兵台上再鬧出一翻風波來的話,那麼結果卻會截然相反——貴人們只會覺得我最初讓你回去的決定是對的,而大公為了依文那個小畜生把你叫回來,實際上是一條錯誤有失公允的決定。這樣以來,無論是那個小畜生,還是大公都會因此而名聲受損。」
貝納德突然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厲害,很能搞yin謀,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阿齊伯特這樣一條一條地分析給他聽。
「那個小畜生,捲走了我們阿齊伯特家數百年來的全部積蓄,我怎麼也不能饒過……所以看著……」阿齊伯特惡狠狠地尋找依文伊恩的背影,不過他沒有找到,「所以貝納德,你給我過去!給我鬧!狠狠地鬧!把影響鬧得越大越好,到時候我上去阻止你你也不要停!打架撒野,耍流氓甚至當眾**,只要你能做的,都給我做!明白了嗎?!」
貝納德被阿齊伯特的語氣所感染了:「父……父親,如果我能幫上你忙的話,我,我一定會做好的!」
看著貝納德的臉,阿齊伯特面seyin沉地點了點,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去。」
看著貝納德離去的背影,阿齊伯特面沉如水,貝納德的妹妹珍娜已經懷上了孩子,根據神官檢測,這回不會是個死胎,而是一個非常健康正常的孩子,而這樣以來,貝納德使命也就結束了。
這樣公然地肆無忌憚地大鬧一場的話,別說是他阿齊伯特了,就連海榴侯爵都救不回來的?但是人們卻不會因此覺得他阿齊伯特教養無方,而是會把他當成一個因為銀玫瑰公爵荒唐的赦免令而痛失愛子的可憐老人——唉,明明如果當時貝納德就被趕走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悲慘的事情了,都是因為大公的命令,結果使得這樣的悲劇發生……
看著依文伊恩的背影,阿齊伯特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我說過的……依文伊恩……我絕對會叫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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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納德渾渾噩噩地在觀禮台曠闊的主席台上走了走,心情激動的同時,又有些茫然無措。
主題台前的欄杆上趴滿了觀看著花車**的貴族,比觀禮台還高出十幾米高的主席台視野確實好,即便不想看花車上無聊的表演,倚欄而望憑欄意也是很不錯的。
貝納德四處望了望,終於有了想法,對於阿齊伯特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他決定還是用自己最擅長的製造混亂,而那樣也不會跟他原本的形象顯得有太大的出入。
他在觀禮台上四處找了找,弄到一瓶不知道是哪位貴族用來暖身子喝了一半的白蘭地,趁四下無人,小小的含了一口咽了下去,然後把剩餘的大半瓶全澆到了頭上與衣服上,頓時一股濃重的酒氣就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然後又從不知道是哪個喜歡裝逼的傢伙隨手擱在椅子上的迅捷劍拿起來,挎到了腰上,雖然劍柄上鑲滿寶石的樣子讓人很擔心它的實用xing,但是這是他現在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兇器。
一切準備妥當,接下來就是選定目標了,這貝納德也想好了,他有兩種選擇,選擇最尊貴的,以及選擇最低**的,前者毋庸置疑,後者他可以用儘可能荒唐的方式去羞辱,也不必擔心會因為自己的行為,使得家族跟對方結下太深的梁子。
不過他四處望了望之後才有些尷尬地發現,他不認識哪些貴族小姐擁有充足的製造話題的身份,如果是尤列區暗**館的八大名**,他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但是因為阿齊伯特的嚴令,對於沒法胡亂碰觸的各家貴族小姐他卻是一無所知。
「看來只能到下面去找個小貴族的女兒帶上偷偷**了么……」貝納德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卻突然感到眼前一白,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由自足地靠了上去——
「那個女僕,給我等一下,你不知道這裡是不允許僕役隨意出入的嗎?!」
身穿女僕裝,身材高挑的白髮少女瞬間退後了一步,躲開了貝納德搭上來的咸豬手。她皺了皺眉頭,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前的醉鬼一眼,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很有禮貌地平靜地勸說道:「先生,您似乎喝多了。請到後面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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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文伊恩靠在鐵欄杆上,跟艾瑞特有些隨意地聊著眼前的景象。
「這個雜技團……以前從沒有見過呢,那個身高兩米五的巨漢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猛族?雖然是地位較低的長生種,但是肯在雜技團賣藝,老闆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高價。」艾瑞特有些好奇地看著正從幾百米外緩緩走來的一隻花車隊伍,一位巨漢單手把兩位女藝人拋上空中,然後在花車移動的情況下穩穩地疊成了一落,堪稱是神乎其技,隔著老遠,就引來一陣陣喝彩聲。
「或許是奴隸也說不定呢。」依文伊恩笑了笑,扭頭望去,眉頭卻皺了皺。
他沒有想到艾瑞特居然真的敢跟上來,不過這也從側面驗證了他的一個想法,新月跟長生種反抗組織之間似乎真的是一點聯繫都沒有,就連阿齊伯特這樣的新月中的大人物都沒有離開——雖然這樣一來他倒也省事了不少。
聽到依文伊恩的話,艾瑞特不禁失笑了,「怎麼會,南嶺公爵不是早在7年前跟南嶺王室簽訂和約的時候,就已經廢除了販賣人口的合法xing,閣**為南嶺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還是說閣下只是有意在裝傻?」
面對艾瑞特似乎別有用意的反問,依文伊恩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然後他無視了艾瑞特的存在,扭頭看向身後的狼女僕:「艾歐菲塔,差不多了。」
在接到依文伊恩命令的一瞬間,艾歐菲塔沉默地微微點了點頭,稍稍扭身打算就此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
「那個女僕,給我等一下,你不知道這裡是不允許僕役隨意出入的嗎?!」
看著貝納德衣服敞開,流里流氣,向艾歐菲塔湊過去的樣子,依文伊恩愣住了——
這突然竄出來的傢伙……是什麼情況?!
。
隨著獨角馬的牽引,巨大的花車緩緩而行,坐在花車中的人們幾乎不會感覺到任何震動。
身為復仇之劍的統領卡奧斯從還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的時候就已經跟在父親身邊,跟帝國人的軍隊廝殺,直到三十歲的那年,身為前統領的父親被黑公爵拖上絞刑台車裂而死,他接過了復仇之劍統領的身份,一直到四十年後的今天。
十歲的陌狼族孩童,相當於人類的6歲,而三十歲的卡奧斯不過還只是個孩子,跟帝國廝殺四十年,此時的他已經越過了長生種最為巔峰的壯年期,然而與弒父滅國之敵,銀玫瑰家你死我亡的決心卻從未有一刻敢於遺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