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的侄子
露娜第一學院,指揮係院長辦公室。
“程院長,感謝貴學院在這次事件中的貢獻,軍部已經上報參加解救行動的學生名單,我相信陛下一定會獎賞這些勇敢的青年。”艾首相端坐在光幕上,淺笑著對著光幕前的程寬。
程寬筆直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放在桌麵上,目光堅定地盯著光幕上的艾首相。
“指揮係的學生就是為了麵對這種事件被培養出來的,這次參與解救任務都是九年級學生,他們即將進入軍部實習。”程寬鎮定自若說。
雖然語氣平淡,但艾首相能夠聽出語氣裏那絲驕傲。
對著光幕莞爾一笑,艾首相客氣地說:“就是因為有像您這樣的導師,培養出這麽優秀的軍人,帝國才能繼續昌榮繁盛。”
“這是我應該做的。”程寬謙虛地應了一聲。
艾首相在客套了幾句後說:“這次事件的人質中有一位被隱藏姓氏的乘客,因為其身份特殊,不適合公布出來,希望您能理解。”
“您可以放心,學生們都不知道這件事。”程寬淡淡地說。
對於艾首相提出的要求,程寬早就有心理準備。
早在看到那份名單時,他就做好準備,不告訴學生那名人質的存在,隻強調要救出所有人。
這是保護學生最好的方式,而且他甚至做好心裏準備,他獨自一人抗下所有的責任,畢竟學生們都不知情。
所幸最後沒有到那一步,所有的人質都安全被救了出來。
掛了視頻後,程寬坐在辦公桌全深思。
雖然人質都被解救了,自由聯盟的人都被抓起來了,但軍部的人並沒有離開露娜。他們正在露娜搜查,連下水道都沒有放過。
本來程寬準備派學生支援的,卻被軍方拒絕了。
他們像是故意繞開露娜第一學院,難道是元帥的指令?
但他沒有收到元帥的指示,還是說元帥另有打算?
程寬一時想不明白。
嘭——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肖廷元站在門前笑容滿麵地說:“都中午了,你怎麽還沒有去吃放?剛好我也沒吃,今天我請你。”
“你請我?”程寬挑眉問。
這家夥又在搞什麽?
肖廷元點頭笑著說:“是啊,難得我今天心情好,你賞臉不?”
“免費的午餐,我怎麽會拒絕?”
這麽說著,程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兩人到了離指揮係比較近的食堂,肖廷元要了一間包房,然後點了一桌菜還要了一瓶酒。
等服務員離開後,包間裏隻有肖廷元和程寬兩人時,程寬盯著肖廷元問:“說吧,你有什麽要我幫你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程寬不覺得肖廷元會突然無緣無故請他吃飯。
“不要這麽見外,隻不過是同事這麽多年,突然發現從來沒有請你吃過飯而已。”肖廷元大方的揮了揮手,表示不要在意。
聽到這話,程寬更覺得可疑了。
除了對茜安·威革以外,不管對誰這家夥可從來沒有這麽客氣過。
與生俱來的傲氣,跟肖廷元背後的肖家蠻配的。
如果不是五十多年前肖家和靳家之間的糾紛,帝國裏許多人都快忘了肖家是世襲公爵家族,是名副其實的貴族。
貴族這個詞,在現在的帝國裏其實已經很陌生了。
經曆過幾千年磨練,帝國早就不是最初那個帝國了。貴族已經慢慢的從人們的視野中淡化,越來越多的家族崛起。
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帝國還有貴族的存在,隻知道那些大家族而已。
一頓午飯兩人吃飽喝足,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程寬突然開口:“你的那個侄子,肖笙,他不是肖家人吧?”
在人質被解救出來後,程寬還專門讓人調查過肖笙。
雖然都姓肖,但肖笙是不被肖家認可的子孫。
五十年前那場風波就是因為肖笙的父母而起的,肖笙是肖家和靳家的子孫。
從出生以來肖笙就一直由靳家撫養,肖家從來沒有過問過肖笙的事。
程寬還查到肖笙剛出道的時候,肖家利用他們在娛樂圈的關係給肖笙設了不少阻力。後來因為第五熙的出現,肖家才罷手,肖笙成為現在家喻戶曉的肖影帝。
“你應該調查過肖笙吧。”肖廷元的右手食指在桌上的玻璃杯口來回轉圈,他眼神複雜地盯著玻璃杯說:“他是我大哥的兒子,我的侄子。”
程寬靜靜地注視著肖廷元,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肖家雖然是貴族家族,也不可避免。
況且五十多年前,肖家和靳家鬧得紛紛揚揚,帝國的上流社會都知道。
“大哥還活著的時候最疼我了。”肖廷元抬起頭看向程寬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我是家裏的幺兒,上麵有幾名哥哥姐姐,但我們都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
程寬依舊沒有開口,對於肖廷元的話,他一點都不驚訝。
帝國法律上雖然是一夫一妻製,但有一些大家族卻不是這麽做的。養情人已經司空見慣了,隻要家族不反對,情人的孩子都能認祖歸宗。
“大哥是父親的妻子所生的,在肖家的地位很高。”肖廷元仿佛想到了什麽,他輕搖了一下頭,“他隻不過愛上了一個他不該愛上的人而已,但肖家卻趕盡殺絕。”
愛情這件事真的很難說,愛上了就愛上了。
隻是大哥愛上了一個人類,這是肖家,不,整個精靈族無法容忍的。
肖廷元往空杯子裏倒滿了酒,他舉起杯子對程寬真誠地說:“肖笙是大哥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脈,謝謝你救了他。”
“我隻做了我應該做的。”程寬舉起杯子隨意地跟肖廷元的杯子碰了一下。
肖廷元舉起酒杯一口氣把裏麵的液體都喝完,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他笑著說:“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救他的,反正我要感謝你。”
隻要那孩子活在這世上,大哥的血脈就能延續。
這就可以了。
程寬也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氣喝完,放下空的酒杯時,他看向對麵,頓時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