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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喬承銘,我們別這樣好嗎?(二更6000+)

  115喬承銘,我們別這樣好嗎?(二更6000+) 

  米灼年剛在頤年的員工餐廳里坐下來,手機就收到了保鏢拍攝的喬承銘車開進療養院門口的照片。 

  握住勺子的動作就這麼停在空氣里,頓時覺得胃口全無。 

  [李叔謝謝您,以後不用再彙報他的行蹤了。] 

  回了一條這樣的簡訊她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端起碗來想逼著自己吃一點東西進去,可飯到嘴邊都是噁心反胃的感覺。 

  她這三天,除了早上會吃一點流食,其餘幾乎都沒吃什麼。 

  卻也沒有覺得很餓,餵了幾口還是覺得喂不進去,倒是胸口像有棉花在堵著,終究是不想讓員工看到自己哪怕一絲的異樣。剛剛打來的飯就這樣被她紋絲不動的倒進了垃圾桶。 

  出門的時候,聽到有幾個客房部的員工那裡竊竊私語。 

  「你看,她又把飯全都倒掉了!」 

  「嗨,有錢人家的富小姐,哪吃得慣我們這種糟糠啊~」 

  「沒有吧,我們食堂的飯已經是業內最好的了,而且她好像也不是蘇暖玉那種富家女啊,之前也是在別的酒店裡打工當助理的。」 

  「那就是在外面傍了大款唄。聽說那個姓喬的投資人,跟她關係不一般呢。」 

  「你說的是喬承銘先生?不可能不可能,他那樣生活在金融圈頂層的人,怎麼看也跟男女情愛搭不上邊……不過,我聽我表姐說,就我那個嫁給有錢人的表姐你知道吧,他們上流社會傳言,喬公子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人,但是被火……」 

  談話聲一字不落的落進米灼年的耳朵里,以前當副總的時候被人說,後來當總經理助理的時候也被人說,沒想到現在搖身坐上了總裁的位置,依然也逃脫不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她覺得太陽穴一陣又一陣的酸脹,然而一個總裁確實也不適合跟幾個服務生計較這種私人的事情,所以最後還是抬腳沒有停留。 

  不過那幾個人最後還是看到了她,趕緊住嘴,「別說了別說了,她過來了。」 

  「天,我看見她剛才掃了我們這裡一眼,不會什麼都聽到了吧?」 

  「米總好!」米灼年經過的時候,幾個人立馬齊聲微笑打了個招呼。 

  米灼年聞言停下來步子,溫溫淡淡的笑了一下,柔和卻不失強大的氣場。 

  「怎麼樣,食堂的午餐還合胃口嗎?」 

  見她態度溫和,幾個人登時鬆了一口氣,但也沒完全放下戒備,立馬上前堆著笑,「當然當然,我們酒店食堂的菜是我見過最好的!」 

  「是啊,比我們家裡的還要好呢。」 

  「那就好。」米灼年笑了一下,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異樣,「有什麼意見可以大方地和餐飲部提出,只有吃好了才有力氣工作。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米總。」 

  「謝謝米總。」 

  「謝謝米總。」 

  幾個人點頭彎腰送走了她,直到看到她纖瘦高挑的背影漸漸遠去,不知道是誰先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覺得……她人其實也挺好的?」 

  「是啊,我以為像她這樣的女總裁會一輩子高高在上,不屑跟我們這種人說話呢。」 

  「你看她那麼瘦,平時工作應該很辛苦吧,估計都沒什麼時間吃飯……」 

  「哎……」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誰會無條件去刻意攻擊一個人。 

  米灼年上大學修管理學的時候,就知道管理者成功的一大要素是要樹立自身的威信,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會去責備自己的員工,而是要用行動證明,她不像傳言說的那樣。 

  不過,於理性上這麼說沒錯,於感性上,加之剛剛得知喬承銘又去了風晴子那裡,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是糟糕得不能更糟糕。 

  左思右想,還是從廚房裡提了幾樣喬承銘最喜歡的菜式,打包放進保溫盒,直接開車親自給他送去。 

  車子是朝風晴子所在的療養院去的。現在這個點送飯,估計他也已經吃過了。她其實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之前信誓旦旦說要道德至上說放就放,可真到這個節骨眼上,她發現自己根本捨不得。 

  這麼多年來,她對他們的感情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努力,就算現在面臨結束,她哪怕是盡義務也應該做點什麼。 

  作為妻子,她甚至沒給他做過一次飯,沒為他洗過一次衣服,就連好言好語都吝於表達。 

  …… 

  忽地,手機響了。 

  「喂。」 

  「太太,您現在忙嗎?」電話那頭是徐嚴的聲音。 

  「怎麼了。」 

  「您有空來趟醫院嗎,喬總受傷昏迷不醒,需要家屬簽字。」 

  米灼年一腳剎車差點追尾,腦子裡嗡的一聲全都是那句喬總受傷昏迷不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開的口,聲音抖得厲害,「在哪裡,我這就去……」 

  醫院。 

  她有些慌不擇路地從電梯那頭走來,精貴的高跟鞋下步伐儘是凌亂。徐嚴沒說喬承銘受了什麼傷,但昏迷不醒這四個字分量已經足夠的重。 

  「對不起。」因為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葯推車。但她連餘光都沒有掃過。徑直向前。 

  終於到了徐嚴報的那個房間號,她推門直接走了進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刺目的鮮血。 

  鮮血在蒼白的病床上綻開及其突兀的顏色,順著床沿滴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濺起一圈圈波紋。白布下隱約可辨男人高大頎長,醫生在床邊無奈地搖著頭…… 

  她在剎那間被抽走了力氣。 

  眼前一黑,米灼年幾乎要昏闕過去,可就在失去意識之前,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面穩穩地扶住了她。 

  是她熟悉的感覺。 

  她立即就從昏迷中驚醒過來,疾速用力地轉過頭去,彷彿生怕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喬承銘鬆開她,他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除卻五官一如既往的英俊如斯,神情和目光都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見她已經站穩,他毫不停留地轉身離去。 

  米灼年踉蹌地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你為什麼躲我?」每次受傷他都不會讓她知道,所以今天她也下意識地也就認為他是在躲她。 

  喬承銘不說話,皺眉似乎有些厭惡,就這樣把手從她的手中抽開。 

  「跟你無關。」 

  「喬承銘!」她抬腳大步追了上去擋在他的面前。她是一路跑過來的,所以到現在還有點喘,眼眶也微微地泛著紅。 

  她不說其它,直接就這麼抱了上去,抱在他的腰上,力氣有點重,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他剛剛包紮好的刀傷。 

  她不知道喬承銘出了什麼事,而且他也沒有因她這個動作表現出任何痛的感覺,只是一動不動淡漠冷漠地原地站著。她就更察覺不到絲毫異樣。 

  「喬承銘,我們別這樣好不好?你不是說你還是會愛我,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我想讓你陪我,我們在一起,嗯?」她這次是真的慌了,那些所謂的尊嚴矜貴到了現在早就不值一提,他越是冷漠,她就越是想挽回,就越只有「挽回」這一個念頭。 

  「鬆手。」沒有溫度的兩個字。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下去,可生怕他會推開自己,立馬抱得更緊,「我不松,這次我不會鬆手,你趕我我也……」 

  「你在幹什麼!!」 

  走廊里那頭突然響起醫生暴怒的聲音,米灼年嚇得趕緊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緊接著就看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匆匆忙忙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還不放開!!」 

  嚴厲的喝斥嚇得米灼年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動作也就這麼鬆開,這才感覺到了掌心一股粘膩濕熱的感覺…… 

  她一下子亂了呼吸,上前想繞過去看他的腰,突然兩隻手臂都被人死死地拉扯住。制伏一樣的動作。 

  「喬先生,您有沒有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醫生聲色焦急。 

  「沒有。」喬承銘整個人的態度都很冷漠,哪怕看到她就那樣被兩個男醫生粗暴無力地拉扯住,看到她精緻的五官因為疼痛扭曲在一起,他也沒有多做一絲停留的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看著在走廊里漸漸消失的背影,米灼年只覺得自己心裡疼得厲害。 

  剛才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了嗎? 

  不該是這樣的。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 

  她只是想告訴他她愛他,想這樣主動的抱他一次,可偏偏,怎麼又做了讓他討厭的事? 

  那些她精心挑選的飯菜還是熱的,她想既然身為妻子沒有為他做一頓飯,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他的關懷也是好的。 

  她沒有對誰特別好過,也沒有主動去只求過一個人,她也只是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向前走,把自己認為好的、他可能喜歡的,雙手奉獻送到他的面前。 

  可誰知道結果是這麼糟。 

  誰知道這一切都變成了諷刺。 

  車裡。 

  她精疲力竭地靠著後座,來回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內心的難過才稍稍平靜下去一些。伸手把那一袋午餐從後座上拿了過來。 

  「徐嚴,吃午餐了嗎。」 

  「這……」他從一大早忙到現在,自然是沒有吃的。但總裁夫人的午餐……哪怕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 

  「我吃過了,不過喬總還沒吃。不如我幫您拿給喬總吧?」 

  「嗯。」米灼年也知道他心裡的顧慮,沒多說什麼,把餐袋從車窗里遞了出去,「有幾樣,你問問醫生,他能不能吃,還有最近別讓他工作,煙酒也不能碰,」 

  米灼年說著發動了引擎。 

  「還有,跟他說我不會再來煩他了。麻煩你照顧好他。」 

  她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快也特別輕,彷彿是想壓抑住想要落淚的衝動,最後就這麼直接加速絕塵而去。 

  徐嚴拿著保溫袋站在原地,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唉。 

  他嘆了口氣,隨即搖頭轉身回了病房。 

  ……………… 

  頤年。 

  米灼年回到酒店剛好是下午,盛夏的荷花已經凋零,露出裡面嫩綠色的蓮蓬。幾片葉子從樹上凋零,掉在池塘里,漾開一圈圈細細的波瀾。 

  「李叔,喬承銘今天確實去了風晴子那裡是嗎?」 

  「沒再去別的地方嗎?」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收回手裡,抱著手臂,就這麼看著外面徐徐吹過的秋風和不斷飄零的樹葉。 

  如果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喬承銘又怎麼會突然受刀傷? 

  況且憑喬承銘的身份和身手,除非不小心,別人想傷到他根本是不可能。 

  能讓他不小心的人…… 

  不會,江珠兒不會這麼對他。 

  想到這裡,米灼年覺得腦袋裡越來越亂。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喬承銘,所以不敢承認風晴子就是江珠兒的錯覺……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 

  「進來。」 

  外面的人沒推門進來,響起助理簡潔恰到好處的聲音,「米總,有一位姓陸的小姐在大堂里等您,您要見嗎?」 

  陸? 

  她不認識,「不見。」 

  「她說您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您一定認識她……她還說你們在天港見過面。」 

  聽到天港兩個字,米灼年的眸色瞬間沉了沉。不知道名字,但是一定認識,除了那夜去接喬承銘見到的那個白裙子女人,她想不出第二個。 

  步子終究還是走到了大堂。 

  大堂里放著優雅的音樂,來往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陸然穿著藏青色的長裙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你找我有事?」 

  陸然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閃過慌張,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指關節一陣泛白。 

  「喬先生……今天特別忙嗎?」 

  「你想說什麼?」 

  「我……」上次喬承銘跟別人交換名片的時候,她瞄到了他的手機號,順便記住了。原本她沒想著要去打擾他,但是今天突然遇到了一點突發情況。她所認識的人里……似乎也只有喬承銘有這個能力,可以幫她。 

  但他一整天都沒有接她的電話。 

  「你想找他?」米灼年的聲色很冷,指尖撫了撫攏在一邊的長發,突然就笑了出來。 

  「陸小姐,」這個笑容在秋天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溫媚,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確定要通過自己我——你嫖-主的太太,去找他?」 

  陸然臉一下就冷了下去,「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這樣。」 

  「你們怎樣我不感興趣,但是我希望你別再出現在這裡,」她說著就站直了身子,語氣冷漠沒有什麼溫度,「你作為小三,我不去找你麻煩是我大度。但是假如我丈夫不接你電話我反而還要幫你聯繫他,」她憊懶的笑了一下,「那叫腦殘,知道嗎?」 

  她說著就毫不留情的離開,突然撲通一聲,就聽見陸然在她後面的石磚地上跪了下來。 

  幾個前台的人還有大堂的人紛紛朝這裡看了過來。 

  米灼年快速轉身,波瀾不驚的水眸里終於裂出了一絲絲動容。 

  「你幹什麼?!」 

  「米小姐,我求您了,我求求您,借我三十萬……」 

  …… 

  米灼年覺得這一切都太可笑太諷刺了。 

  喬承銘早上去看風晴子受了傷現在躺在醫院裡,下午他的嫖-妓就這樣哭天搶地的鬧到了她的公司。 

  原因是,借錢?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借給你?」 

  陸然清凈的臉上眼淚涓涓不斷,她五官雖比不上米灼年,氣質就更沒得比。但此刻穿著長裙跪在這裡,也頗有楚楚可憐的感覺。再加上她衣著樸素,沒有化妝,而對面的米灼年則是穿著高級定製,看上去誰刁難誰一眼就再明顯不過。 

  「米小姐,我知道您看我肯定不順眼,但我和喬先生真的什麼都沒有。喬先生在我們包廂也從來不叫女人陪……」 

  「夠了。」她不想聽。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臨了囑咐保安把地上那位給帶出去。 

  這樣毫不留情的離開,無疑又會惹出一片流言蜚語。但她已經實在沒有心情去管那些員工會怎麼想。鐵石心腸也好,冷漠無情也罷,忍住脾氣沒發作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不然還要怎樣,拿錢借給她嗎? 

  接下來幾天,陸然沒再出現,她也同樣沒在喬承銘面前出現。 

  但她還是會叫廚房按時準備各種適合他吃的食物送到醫院,一日三餐,一頓不落。哪怕那些餐食最後的去向,她根本無從得知。 

  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過。 

  再次見面,是在市中心一家頂級造型店。 

  年少愛美,從讀高中開始,她就常常和蘇暖玉一起來這裡搗騰頭髮。然而自從父母去世她也很少來這種地方,一方面是沒那個心情,另一方面也沒有那個財力。不過今晚有一個酒會,她代表的是頤年的形象,所以不敢有一絲怠慢。 

  她還靠在皮椅上做護理,遠遠就聽到了清脆誇張的引擎聲。 

  不用看也知道,是相當好的跑車,估計和蘇暖玉那幾輛比也不相上下。 

  Monica穿著一身大牌秋季最新款,搖曳生姿的玻璃門後面走了出來, 

  「Emma,我上次在義大利訂的那條裙子到了嗎?」 

  「到了,我這就給您去拿。」 

  「嗯,順便配幾雙鞋子和首飾,晚上我有個酒會。」說著她就躺在了米灼年旁邊的皮椅上,閉目養神。 

  「米總,面膜時間到了,我幫您取下來。」 

  美容師溫柔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Monica的注意力,剛才米灼年敷著面膜她沒發現,現在幾乎是瞬間就認了出來,「是你?!」 

  她和她拼過一次酒,在朱鷺溪未完的婚禮上見過一面,前幾天更是瘋狂霸佔了新聞報紙的頭版頭條,超五星精品酒店年輕美女總裁……米灼年這個名字,在上流社會已經慢慢響亮起來了。 

  相比她的驚訝,米灼年神色都很淡,對著鏡子撥了撥碎發。 

  「怎麼。」 

  「沒怎麼。」雖然她不怎麼喜歡這個女人,但出身豪門讓她自幼就會審時度勢。米灼年現在是頤年的總裁,這個身份,要比她一個手無實權的富二代要強得多。 

  「今晚那個酒會,你也去?」Monica主動開口問。 

  「嗯。」 

  Monica沒再說話,晚上那個酒會朱鷺溪也在,到時候見面……也不知道會不會尷尬。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身形高峻容貌冷峻的男人,幾乎是出現的一瞬間,就佔據了整個裝潢華麗的店內所有光彩。 

  「喬先生,今天您怎麼親自來啦?」店長立馬上前堆笑。 

  「給她做個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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