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許家大少爺。」劉姨說,「那位大少爺,我以前還不曾見過,只聽說過,今天一見,當真是生得太好的一位少爺啊。」
於離年而言,之前身體疼,現在無端端到還多出些擔憂來。
「劉姨,安然現在應該也還沒吃東西,你幫我把這裡的餐食分一份送過去吧,就說我在這邊,讓她不必擔憂。」離年說到。
劉姨很快便走了回來,「小姐,那位許少爺說,林小姐才剛吃完,再吃晚上積食,東西又照樣再重新拿了回來。」
離年點了點頭,「許家二少爺來了沒有?」
「來了,還有梁小姐,都在林小姐病房裡。」劉姨說到。
離年點頭,也只得躺在床上安神。
過半了小時之後,病房裡響起腳步聲,門推開之後,倒是許金義和梁尤嬌走了進來。
梁尤嬌照樣是一副冰雪模樣,外人不可靠近樣,冷漠又高傲。許金義走在她旁邊,閑情公子冰美人,倒是一副相配的模樣。
許金義雙手插在口袋裡,也不復往日的輕慢,認認真真地說了句,「秦老師,你可還好。」
旁邊的梁尤嬌倒沒有違了心問詢,她對秦離年並沒有親近的意思,直接省了寒暄,只用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離年。
離年躺在床上,原本就是在安眠,此刻睜開眼來,禮貌回了句,「謝謝你,沒大事。」
那一刻,離年實際發現了許金義身上的不同尋常,他的眼神、語氣、整個狀態,彷彿都透著許多的矛盾。
離年想,大概是那邊病房裡的狀況也觸及到了他的某些感情點。
他與林安然這曖曖昧昧不清不楚的感情,大概是連他自己都是不清楚的。
很快那邊病房裡醫生都在往裡面趕,許金義看見了,很快便往那邊走了過去。
「是安然小姐想要離開病房,被許大少爺和醫生制止住了。」劉姨從病房那邊趕過來說到。
這個過程里,梁尤嬌都只站在病房的門邊,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她對離年的不喜,是顯而易見的。
「秦老師,你說這次的意外,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和阿澤還能在一起嗎?」
離年原本想閉著眼睛,並不想再理會。梁尤嬌卻又再開了口道,「你為人師,也無背景,年齡還比他大,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厚臉皮讓你認為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的呢?」
「你知道他至始至終有多少女人嗎?你算個什麼啊?」
離年睜開眼來,眉頭蹙緊了地凝著她,臉上已經是不善的表情。
梁尤嬌卻哂笑了一聲,走近了去,「怎麼,生氣了嗎?」她凝著離年,「你知道嗎?在美國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在,我們也發生了關係,你知不知道?」
「不過是因為這個孩子,他選擇和你在一起而已。」梁尤嬌的手指抵在離年的肚子上,「要是沒有了這個孩子,你屁都不是!」
在離年的印象里,如今的梁尤嬌因為姣好完美的容顏,已經是進了演藝圈,也頗受公司的青睞和粉絲的喜愛。然而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她手指劃在離年的肚子上,才剛說完話之後,便掄拳狠狠砸在了離年的肚子上。
離年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也疼得發不出聲音來,捲曲了身體想要抵抗那種疼痛。
然而梁尤嬌卻像是失控了般的,一手卡住了離年的脖子,一手抓了旁邊的玻璃器皿直接用方形的角狠狠地敲打離年肚子凸起的部位。
離年疼得聲音發不出來,慌亂地用手抵擋住她敲擊的部位。
梁尤嬌還在失控般地說,「秦離年,你就是個賤人,你就該去死!玫瑰希望你去死,我希望你去死,宋雅也希望你去死。這麼多人厭惡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離年疼得身體抖得只是在吸氣了,那病房的房門也被砰砰砰地敲擊得異常的響。
沒有聲音,離年只用手在徒勞地擋著肚子的位置,心裡一瞬間彷彿有許多的凄風驟雨,疼痛里甚至生出些絕望來。
她心裡有那個渴望的人,可是他不在現場,她的意識太過清晰,以至於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某種東西彷彿在流動。
這一刻,離年彷彿想要放聲大哭,她雖然一直都沒有像其他人般,一直欣喜著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甚至一度對它有過忽視和不喜,但是這一刻,當她感覺到它處在危機中時,那種來自於內心當中的驚恐不安的保護欲,讓她生出了極致的勇氣和最慌亂的不安絕望。
離年伸手在旁邊的櫃檯上慌亂地摸索,在拿到一個堅硬的器皿之後,便狠狠地朝面前的人砸了去。
梁尤嬌被打得大叫了一聲,閃開了去,也終於放開了離年的身體。
「劉姨,劉姨!」離年一遍遍的大喊,也大力按著旁邊的警報器,梁尤嬌臉上的笑意顯得怪異,還想再朝離年走過來時,病房的門「砰」的一聲,終於被撞開了去。
許金義站在外面,他走過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梁尤嬌的臉上。
梁尤嬌像是不以為意,只用一隻手撫著一邊臉頰,哂笑般地看著許金義。
「小姐!小姐!」劉姨大聲呼叫著離年,醫生也快速地開始救治。
許金義臉上的神情透著傷,「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愛你,阿義。你愛我愛得有多賤,我愛他就愛得有多賤。你該清楚的。」
許金義一巴掌還想再扇過去,卻被站在門邊的另一個人給制止住了,還沒有恢復氣色的林安然站在門邊,許自謙站在她的旁邊。
「義哥,你們要鬧到外面去鬧吧。秦姐姐她需要治療。」林安然聲音清冷,她雖然是個嬌俏的小姑娘,但是認真起來,卻不能讓人小瞧。
許金義拽著梁尤嬌要往外面走,路過林安然身邊時,她卻很是冷靜地說了句,「梁小姐,你剛剛在屋子裡的舉動,澤哥會知道,你們好自為之。」
「小然!」許金義喚她。
林安然轉過頭凝著他,聲音凜冽,「你該去求澤哥,叫我沒有用。」過了片刻,林安然像是又輕輕地笑了笑,再轉過頭看著他,「今天要是躺在病床上的是她,我對她這樣做,你會怎麼樣?」
許多年後,許金義再想起這日的情景,如果此刻的他擁有多年後那時的心境,便會毅然地對她說,「我會愛你。好好地愛你。讓你做這輩子最幸福的女人。」然而那時的他,也只留悵然若許,不復佳人在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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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金義和梁尤嬌走後,林安然站在門邊,身體在發著抖。
旁邊高大俊美的男人只輕輕地靠著門邊,淡淡地看著她,而後開口道,「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在這裡。」
房間里梁尤嬌的白色限量鉑金包忘了拿走,男人走過去,拿在了手裡,走到門邊,牽著林安然的手便往外面走去。
醫院車庫裡,許金義和梁尤嬌還在對峙著。
林安然提著手裡的鉑金包慢慢走過去,而後拿著鉑金包便直接砸在了梁尤嬌的臉上。
砸了一下之後,林安然便再下不去手,她是那種真正大家庭教育出來的小姑娘,懂禮謙讓,嚴格的家教是完全讓她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來的。
被砸了的梁尤嬌也很是吃驚,揚手就要朝林安然臉上打下來。
卻在半途,動作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的手輕輕鬆鬆就被旁邊的另外一個男人給抓住了,那男人幾乎沒有在看梁尤嬌,只凝著前面的林安然,聲音里都彷彿透著一股安靜和自持地問到,「還好嗎?」
林安然只低著頭不說話。
「大哥,你幹嘛?!」許金義問到。許自謙自小是劍術冠軍,因為自小家裡面的安排,他們都學過拳腳套路,手勁不會小。梁尤嬌臉上神色已經不太好。
許自謙看了一眼許金義,眼裡滿是不讚許的神色,而後轉過頭來凝著梁尤嬌,「你簽約的『尤喬』娛樂公司,是他專門從家裡拿錢出來為了捧你辦的公司,現在許家收回這個公司的所有權,下個星期,會有人來跟你談合同的事情,繼續留著,等待你的就是雪藏,走不走在你。」
「哥!」
「你鬧也鬧夠了,要我給媽說一聲,把你送到國外去嗎?」許自謙聲音已經嚴厲。
鬆開了梁尤嬌的手,許自謙後退兩步,眼神淡淡的,彷彿面前那個容貌完美,那般美麗的女人卻在他眼裡存在感極低一樣。
許自謙把雙手搭在林安然的雙肩上,聲音平靜地說到,「走吧,回病房休息。」
車庫裡只剩下樑尤嬌和許金義后,梁尤嬌笑著睨著他,「阿義,你頭上會發『綠』的吧。」
許金義看她一眼,卻像是有許多氣壓在心裡,「你不要胡說。」
「你看不出他們兩個的關係嗎?所以你頭上的帽子都綠了,你都不知道。」
許金義卻只覺得自己想要把面前這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怎麼辦。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幫我給阿澤說說吧,讓他不要計較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