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和別人親熱,呵斥她離開
第141章 他和別人親熱,呵斥她離開
那日夜晚,他醒過來后,跟她說了抱歉,竟然睡過去了,因為時間太晚了,最後便開了車子將她送了回去。
車子停在大門外,安然要推開車門下車時,聽著他又叫了她一聲,「小然。」
安然下到車下,轉過身來,低著頭不看他,安安靜靜地等他說話。
「是後天去學校對嗎?」他問。
安然回,「嗯。」
「那後面我來送你吧,好嗎?」他問。
安然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他望著她的眼神里,是很平靜的認真,他是在認真地對待這件事情,並且問她。
安然手垂在身側,手指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裙面,然後聲音幾乎是很輕微地回了道,「嗯。」
安然看見他的臉上,是有微笑顯露出來,朝她招了招手,說了句,「好了,進去吧。」
安然轉過身,很快地就朝大門裡很快速地走了進去。
許自謙站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確實是有很平靜冷淡,但是十分真實的笑容。林安然會答應他,對他的態度,於他很重要,但是他也明白,她的態度會影響他,但是並不能影響太深。他終究會用自己的方法,將她圈到自己的身邊來,做他的小妻子,做許家的長媳。他允她的快樂、幸福和無憂,他也會給她。
安然的背影慢慢地消失,他想起她小時候喚他謙哥哥的場景。小時候的安然,眼睛很大,又很漂亮,他在房間里研究最新的實驗模型的時候,她跑進來,拉著他的手,讓他教她畫畫。她的眼睛太大了,凝著他的眼神里全是期待,他不能辜負她,會答應她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答應不了了,她就又會睜著那雙大眼睛,骨碌碌地把他望著,他就會很多時候又妥協和答應。
他其實不喜歡那麼小的小孩子,他覺得麻煩,他也確實覺得安然麻煩,但是他總能耐著性子,陪她,做她想讓他做的事情。
然後到後來,對他很特殊的安然就慢慢地離得他遠了,不愛再到他身邊來。他想,大概是她也大了,懂得了女孩子的矜持。他們年紀也差得大,他後來就離得她更遠了。
他自小就很受女孩子的歡迎,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他也交往了不少,但是後來,有一天,當已經長得更大些的安然穿著裙子站在他的面前,叫他謙哥,叫阿義名字的時候,他似乎猛然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失落了,他找不著了。
許父突然病重,許家蒙難時,他還很是年少,各方的壓力和來自叔伯的背叛打擊,將許家幾乎拖入谷底,他獨自一個人坐在書房地面的角落裡,在獨自忍受和平復那些壓力。父親病危或將離世,叔伯背叛打擊,分刮許家財產,他鑽入最信任人設計的圈套……他感覺自己是一根弦,隨時崩斷,傷己害人。
安然是那個時候走進來,她走到他的身邊,雙腿貼地,跪著在地上,慢慢地靠近他,伸手輕輕地碰著他的手指,然後握住他的手掌,她輕聲地跟他說,「謙哥哥,你不要怕,你還有小然呢。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和許伯伯都不會有事的。」她把他的手掌握在她心口的位置,眼睛凝著他,是讓他相信她的意思。
她之後又很輕地跑出去,又給他端來了飯菜,「謙哥哥,你吃點東西。許姨說你很久沒吃東西了。你吃點好嗎?」她出聲問他。
他當時的情景,是沒有人能安慰得了的,是她也不行。她看他不說話,便把飯菜放在他的腳邊,然後到他的位置來,和他坐在一起,也背靠著後面的牆壁。
「謙哥哥,我看到外面園子里的月季都開了呢,夏天要來了呢。你想不想聽歌呀?我給你吹一首好嗎?」
後來房間里,就是她用笛子吹出來的很妙曼而又輕柔的音樂聲。
他慢慢地靠在她的身上,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閉著眼睛聽她吹完了一首又一首。
後來,大概她是覺得他睡著了,也不吹笛子了,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讓他靠著。
他「醒」過來了,她轉過頭,凝著他,「謙哥哥,你還要聽嗎?」
他那一刻,其實想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裡,緊緊地抱住。
然而他沒有動,只是輕輕地看著她,然後說,「小然你出去吧,出去和他們說一聲,就說我沒事。讓他們不用擔心。」
安然點了點頭,站起來要走。結果走了幾步,她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走到他身邊,她又跪立在他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然後有些緊張似的,靠過去,圈上了他的頸項,對他說道,「謙哥哥,你要加油。我在這裡,我們都支持你的。」
他的手慢慢地伸過去,圈住了她的背,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彎。 ……
安然到床上睡下時,聽到了旁邊手機的聲音,她心裡一陣陣地跳,她大概能猜測到是誰的信息。
他只是簡簡單單地問她,「睡了嗎?」
安然看著那信息,想了一會兒,過了極久,給他回了個信息回去,「準備睡了。」
「好,晚安。」他回。
安然把手機放在一邊,把屏幕蓋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蓋住,心裡在思考著這個情況。
他現在的狀況,就是在追求她了,那麼她自己的感覺是什麼呢?
安然躲在了被子里,咬住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竭力思考著目前的狀況。
之前在公路上,他是說了,喜歡她,但是他為什麼喜歡她呢?她其實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啊。在安然的印象里,這以前,他從來沒有對她表露過親近,在她的記憶里,他甚至是不喜歡她的。她還記得,以前她撞見他和之前的那個律師女朋友親熱的時候,他看見她了,那時候他的神情一點都不好,甚至呵斥般地讓她離開。
安然想著,神情就有幾分沉迷,甚至回憶起了很有些小時候的事情。在那些回憶里,她的感覺,就是他是討厭她的。他說的喜歡,她沒有感覺到一點。
而她對他的感覺呢?
他小時候是她心裏面的神,她嚮往他,崇敬他,希望能待在他的身邊,能常常看見他。
但是後來,因為時間和現實的機緣,她和他隔得遠了。她便沒有了更多的想法。
而她面對上現在的他,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高傲疏離的人,他沉著冷靜,安然常常不知道他心裏面在想著什麼。而他在商業上的手段,安然常常聽著許金義帶著崇拜的神情跟她講述許多故事,在那些故事裡,他不僅不擇手段,還冷漠冷血,冷酷得不見人情,已經不像她認識的那個謙哥哥了。她知道,曾經為了商業利益,他逼死過人。曾經那些對許家不懷好意的叔伯,都沒有好下場。他已經是一個真真正正冷血的商人,沒有溫度,像一塊冰塊。哪怕這塊冰塊,是萬中挑一,最光華璀璨的那一顆,他也仍舊不是安然心裡的那個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