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光華盡斂VS第八十八章 上演之幕
第八十七章 光華盡斂VS第八十八章上演之幕
離年用雙手推拒著他的肩膀，微弱的力量比空氣中的冰冷寒氣還要淡薄。情/欲的力量升騰起來，燃燒在她的周圍，離年連心尖都開始顫抖，眼睛瞥著一邊的入口處，離年在想象著如何掙脫開他，從那裡逃脫開去。
卻被他拉回來，雙手被他單手支著按壓在牆壁上，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指尖一點用力，就讓她不能掙脫開去，任由他侵略的唇瓣肆意。
離年睜著眼睛錚錚地看著他，他卻是閉著眼的，眼睫一片疏朗纖長，待唇瓣的部位都有腫脹的感覺傳來，他才放開了她，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望著他的眼。
他突然清朗一笑，月光已經翻過屋牆，直射過來，離年望著他的笑，一陣恍惚出神。
很多年後她還會記得他這一笑，彷彿那一晚的月光光華盡斂，只剩下他這一瞬的華美和懾人。是這樣美貌的一個人，月光中的輕笑，彷彿都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離年伸手推出他開去，低著頭，不再看他。
他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過去，半摟在了懷裡。他的身上始終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彷彿甘草的幽香，離年竟然開口問了句：「你用香水嗎？」
摟著她的人彷彿怔了下，然後道：「今天宴會噴了點，怎麼了？」
離年被他半摟在胸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能搖頭，便只是道：「沒有，沒什麼。」
過了片刻又道：「今天你生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的。」然後伸手推離開他，抬起頭來望著他，隨後離年踮起了腳來印了一個吻在他的下巴上。
她真的是高度不夠，那個吻只落在了他的下巴上，並且，她也不想吻在他的唇上。
龍中澤只低著眼睛望著她，風刀眉眼裡彷彿能射出一些冰冷的箭來，他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詢問道：「秦離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確實太嚇人，離年想要掙脫開他的雙手奔開去，他卻抓得緊緊的，離年扭動了兩下身體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卻還是無能無力。
「你放開我。」離年對他道。
卻被他抓過去，緊按在了他的手彎里，他的另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他讓她和他身體隔著一定的距離，卻又無法逃脫開去，離年只聽得他道，他在用極其冷冽的聲音道：「秦離年，我只說了你是屬於我的，但是我沒讓你對我產生感情，知道嗎？我甚至不希望你對我產生感情。這樣我會接受不了，你也承擔不起。」
離年被面朝下地按在他的手彎里，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聽他的聲音，離年能猜測出他的臉色應該是陰沉的。
他放鬆開手后，離年就轉身往樓道下面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離年就轉過了身來望向他這兒，問道：「那以後你就會放開我了，是不是？」她的聲音很輕微細小，這樣的夜裡，似更有一股淡微的涼氣。
龍中澤盯著她，很冷靜而又殘酷地回道：「不會。」
離年抬頭望他，嘴唇緊緊地抿著，眼裡一些糾結崩潰的神色。這是她面對他的時候，一直都有的且越來越深重濃烈的情緒。
這樣的人，她到底是怎麼遇上的呢？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他們都從來未曾相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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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工作還是那樣，平淡而又激烈，每一個月都有考試排名，除了學生要排，老師也要排，一排下來，最後三名的老師就有可能被踢出學校去。離年一直處於中等水平，沒有被踢的可能，但是獎金也不會有多少。一到周末的時候，有老師攛掇著一起到學校外面去吃飯，其實就相當於是聚餐一類的。離年平時也跟著去，吃的自助餐什麼的，胃口不太好總吃不了太多，如果改成正餐就稍微吃得多一點。
今天是在市中心的大排檔里，桌子的周圍坐著一群老師，各家話家常，大多數老師都是帶家屬的，離年單身一個人就有點落單，幾個相熟的女老師就一直暗地地向她傳遞各種古怪而又帶有暗示性的眼光，後來離年才明白，原來她們是在叫她多注意正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
那個男老師算是學校里條件比較好的男老師了，只是至今也仍然沒有女朋友，離年猜想，他大概是對女友要求較高，所以現在都沒有如意的。
那幾個女老師還在往她這裡望，離年就抿著嘴搖搖頭笑笑，然後繼續吃盤裡的海鮮類餐品，偶爾和他們搭一下話，歡樂的地方就又抿嘴笑一下。
隨後她的餐盤旁竟然被擱上了一杯溫熱的奶茶，離年抬頭望對面的人，想要說聲謝謝，卻聽見不遠處幾個老師的低聲竊笑，離年就有些尷尬，對面的人像是也有些不適應，但還是開口道：「喝點這個暖胃，對身體比較好。」
遠處的一個女老師就出聲道：「喲，我們的李大老師也開始出手了啊，要不要我們幫忙啊，要的話，就去給我們一人買杯奶茶吧，哈哈。」
一個男老師接著道：「李/老師可以不輕易對女人出手的啊，這個我知道，怎麼樣，小秦老師，你就從了我們李毅大帥哥了吧吧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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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多俊逸帥氣的男人，倒是人顯得忠厚而誠懇，人方方正正的，是學校里業績一直排名前好幾的老師，在A城應該也是有房有車一族的人，在女人的心裡，應該也是很合適的男伴人選吧。
聚餐完畢之後，叫李毅的男人送離年回家，停在公寓樓的前面的時候，男人將手裡剛才在路邊買的水果遞到離年的手裡，眼裡有一些緊張地道：「秦老師，明天下班之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這就是明顯不過的追求和邀請之類的請求了，男人看著眼前的女人臉上有一些遲疑，明顯的躊躇，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一時的和她的錯誤交集，換來的是自己幾年工作業績的一敗塗地。
「那個人」幾乎將他毀滅得一文不值。
離年有和他一起去吃飯，在下班的時間裡，只是選擇的是AA制，離年並不願讓他出錢。她在這個城市的朋友不多，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有這麼一個朋友。
男人似乎理解一些她的意思，所以久來久往的，對她也就消失掉了那層意想，只不過在看見她在逛夜市的時候，看著那些閃亮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時露出的歡樂的微笑，一時有些出神。
這是一個這樣容易被細微東西滿足的快樂歡笑的女人，嬌小美好得讓人心憐，讓人忍不住地想要緊緊地擁抱住她。
為人忠懇老實的李毅當然不會這麼做，在學校里見到，也是微笑著打招呼，看她舉起手對自己示意，李毅覺得這樣就很好。
而真正和她更近的接觸，是一次她的暈倒，在辦公室里，她額頭都痛得冒出冷汗，他原本就是在她隔壁的辦公室里，聽到這邊的雜亂，跑過來一看，她已經被一個女老師半拖著要往辦公室外面帶。
他當即問了些簡單的情況，然後一把背起了她，就朝學校外面跑。
彼時正值中午，頭頂陽光燦爛，季末的氣候乾燥而熱烈，李毅都感覺自己的額頭冒出了些汗來了，然後就看見了站在學校外面，正靠在一輛黑色小轎車上的，一隻手裡正夾著一隻煙還在徐徐燃著煙的人。
原本學生沾染煙酒，老師都要予以阻止，多少制止一點的，但是他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知道他是誰，所以他只背著離年快速地去打車。
靠著車身，穿著白色襯衫，領口的地方微露開，顯出一點小麥色健康而又性感皮膚的人，看著離年和著另一個男人離開的方向，緩慢地將手裡的那隻煙吸盡最後一口，眼裡的神色，暗沉繚繞，而後將煙扔在地上，一隻腳狠狠地摁滅，重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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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女人依舊還在睡，窗戶外面天色已經暗下去了，醫院房間裡面並沒有開燈，龍中澤只支身立在拉著窗帘的窗戶邊，眼望著外面，彷彿要透過窗帘望出個什麼來似的。
而後他轉過身，身體微靠在後面的窗台上，雙手插在褲側的包里，眼神淡淡地睨著床上的女人。
隱約中，離年只覺得自己的下顎有些疼，似是被捏住了，而後嘴唇被堵住，像是被撕咬，離年張開嘴想要飲泣，卻被侵略進來的物體攪得一陣難受，離年雙手抓緊了被單，隱隱哭泣著醒來，看見晃在自己眼前的人卻是李毅。
「秦老師，你醒了？」男人微笑著問。
「醒過來就好了，我去醫院外面買了些粥，你現在應該也餓了，要吃點么？」
離年看著他從保溫盒子里倒出來的粥，有些疑惑：「李/老師，我是怎麼了么？」
「你昏倒在辦公室里了，然後送了你到醫院裡來。」
離年突然就想起了中午時候，自己肚子厲害的疼痛，突然就什麼都明白過來了。那痛是她慣有的毛病，每個月的幾天，肚子痛得身體都站不起來的，也有時候會疼得昏過去，只是那樣的時候，也不怎麼多見的。
離年沒有伸手接過李毅手裡遞過來的粥，只是微微曲了身體，雙手微抱了自己的雙膝，道：「謝謝你，李/老師，今天下午的課你也耽擱了吧。」
李毅見她沒有接粥，也放到了旁邊，他原本坐在她的旁邊，基本上就坐在了她所在的床上，這一下，就側了些身體，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去了。
見她神色因為兩人間距離的隔開而稍微緩和了一些，便道：「課是請了假的，你的課我也幫你請了假，你也不用擔心，可以在這裡多休息一下，明天不去上課都沒關係的。」
離年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李毅卻突然愴然地笑了下，道：「秦老師有和學生走得很近的么？」他問話並沒有看著離年，微俯著頭，嘴角有一點讓人害怕的輕蔑笑意。這種笑出現在這個老實人的臉上就有些嚇人了。
離年沒有看見這一點笑，於是抬起了頭望著他道：「什麼？」
李毅也就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很純粹，道：「沒什麼，只是你進醫院這麼長時間，有很幾個學生打了電話來問候了。」
離年直到這個男人起身離開走到病房外面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想了些什麼。
他只是想：「女人原本外表再單純也終究是賤的。」——他輕輕地扣上門，向醫院外邊走去，而先前他從外面端著粥進來正好看見房間里上演的那一幕，也可以相應地忘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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