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年無聲的笑了笑,轉身向著單元門走去,於盛夏本來低著腦袋,看見霍言年打開了一側的單元門,頓時愣住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
於盛夏抬眼看了看這棟樓,又看了看對面,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下子,什麼尷尬,什麼失落統統顧不上了。
「你住在這裡?」
霍言年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於盛夏進去,等到跟著霍言年走上了房間,於盛夏的猜測徹底得到了印證。
霍言年客廳的窗戶正對著她在艾酒酒那裡卧室的窗戶……
再看看一旁放著的還沒有收拾好的大箱子,於盛夏又是一怔,顯然霍言年是剛剛搬來的,他搬來這裡,對著她的卧室,他是什麼意思?
他不生氣了?還是說他相信她的話了?
想到這個可能,於盛夏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敢重了,他是不是相信她的話了?他知道她是不得已的了?所以他搬來她的對面。
不對不對,如果他真的相信了她,他應該接她回家的不是嗎?
萬千思緒湧上心頭,於盛夏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亂亂的,一時理不出個思緒。
「你……」
沉默了好久,於盛夏終於開口,可剛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問他是不是原諒自己了?問他是不是相信自己的話了?
於盛夏發現自己沒有那個勇氣,要不是聽到霍言年車禍的消息,急匆匆的跑去醫院,她現在應該在對面的房間里,看著外面的夜色發獃才對。
抿了抿唇,於盛夏開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霍言年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長腿逼近,把她抱在了懷裡,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那天不該那樣對你。」
霍言年的聲音很低很沉,可字字清晰的傳入於盛夏的耳朵里,在她平靜的心底激起千萬浪花,於盛夏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消化著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信她了是不是?他還是信她是不是?
所以她想的沒錯,當時的霍言年只是氣急了,等他冷靜下來,他還是信她了是不是?
她的解釋,事後,於盛夏自己想想都覺得荒謬至極,也不怪沒人信她的話,但是霍言年還是信了是不是?
嘴唇止不住的開始顫抖,於盛夏努力平息著自己心裡翻騰的情緒,可越是努力平靜,就越不平靜。
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房間里沒有開燈,於盛夏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格外的明亮,她眼眸瞪得大大的,似乎連眨眼都忘了。
很久很久,好似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於盛夏終於顫抖著聲音開口了:「你……你相信我是被人帶走的,不是自己要走的了?是嗎?」
最後兩個字,她的聲音顫抖到了極致,生怕下一秒,霍言年就會狠狠的打破她的希望,狠狠的打破她的期待。
霍言年鬆開了抱著於盛夏的手,定定的看著她瞪大的眼眸。
「嗯,我信!」
於盛夏的心好似從喉嚨回落到了胸腔,又好似從地獄飛升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