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情緒爆發

  第171章 情緒爆發

  曖昧,和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陳先生,我本以為我們至少可以成為朋友。”靜默片刻,徐子蕎抬起頭,不露怯,不閃躲。


  兩人之間,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皮膚的熱度,眼神,卻疏離冷漠。


  要對一個幫助自己良多的人不假辭色,就算徐子蕎是影後,也難免覺得這個表演太難……生活,畢竟不是演戲,可以喊“卡”。


  “哪一種‘朋友’?”容寂很喜歡手中,柔軟滑溜的觸感。


  “但你似乎鐵了心要招惹我。”徐子蕎拍開容寂的手。


  “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容寂不掩眼中的意圖,“看來我表現得不夠明顯。”


  為什麽呢?明明有美人在懷,卻還是鍥而不舍地追求她。是男人都有的劣性根嗎?還是她徐子蕎真的像外人說的那樣,長了一張勾引人的狐狸精的臉?


  難道連他,也覺得她是那種可以玩玩的女人嗎?


  嗬嗬,也難怪,畢竟連交往多年的前男友——季青峰,不也在新婚不久,想要包養她,跟她“玩玩”嗎?


  “我長得,很像狐狸精?”徐子蕎突然伸手拽住容寂的衣襟,“那種適合養在外麵,而不是帶回家的女人。”多可笑,她最想成為的,偏偏是那種呆在家裏,一屋三餐四季,身邊有丈夫孩子還有一條大狗的那種女人。


  “不是。”容寂皺眉。


  “那既然如此,你為什麽纏著我不放?!”徐子蕎狠狠推開他,容寂意外之下,一個不穩,跌坐進座椅裏。


  “如果我說得不夠清楚,那麽我再重申一遍。”徐子蕎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容寂,“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選擇你!”說完,轉身就朝包間門口走。


  不喜歡,可以一起演一場情深繾綣的戲。


  可喜歡上的話,入戲的隻有她,該怎麽辦?

  容寂不明所以,下意識抓住徐子蕎的手:“不準走。”


  “陳凡,這份合同,足夠你包養我了,”徐子蕎拿起桌上的文件,淡淡地說,“你要嗎?”


  眸色一沉,容寂抓過合同,隨意往身後一扔,咬牙道:“如果我說要,你就跟我走?”


  隻要她敢點頭,他就掐死她!


  “當然不,”徐子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合同,“沒有了容家這座靠山,就憑你殺人的那些過往,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別說了。”容寂隱隱作痛的胃,隨著情緒的起伏,像火燒一樣痛。


  “為什麽不能說?就算是被包養,我也有權利選擇一個不把我帶進生死危機中的金主吧?”


  “徐子蕎!我讓你閉嘴!”容寂怒吼。


  他知道她是如何愛惜羽毛的女人,如今,為了拒絕他,都寧願這麽說自己了嗎?

  “放我走。”徐子蕎半垂著頭,低語。


  “這麽急著走,趕著去見誰?季青峰,還是顧秋行?”容寂咬牙道。


  換做平常,容寂絕不會問出這麽低能的問題,但是現在,胃痛和心痛交織,容寂隻覺得大腦裏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快要崩斷了!

  “這跟陳先生你,有半分錢關係?”徐子蕎隻想一巴掌朝那張刀鑿斧刻的俊臉上扇過去,有怕更加激怒這個戰鬥力爆表的男人,不知道他會想出什麽新奇的招數對付她。萬一他失去理智,想對她怎麽樣,那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誰?”見徐子蕎沒有否認,容寂手上用力一拽,把人扯到自己跟前。


  “重要嗎?反正,絕不是你!”徐子蕎磨著後槽牙說道。什麽季青峰,什麽顧秋行?混蛋男人,他還真以為她是來者不拒嗎?


  “對……說得對,反正不是我。”容寂鬆開徐子蕎的手,單手按住一陣疼過一陣的胃,靠在座椅裏閉上眼睛。


  “好,滾……馬上滾!”


  容寂抿著唇,狠狠的握緊拳頭,他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就衝上去好好地收拾一頓這個頑固的女人!


  徐子蕎被退得踉蹌兩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就是這樣,不要心軟,不能回頭!


  吵鬧的包間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大的空間,像忽然呼嘯起淩冽寒風。容寂覺得冷,可汗水卻又從額角滑落,或許是疲勞加之情緒激動,這次胃痛來得格外凶猛。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


  容寂猛地張開眼,望向門口,眼底閃過一絲期待,“進來。”


  視線觸及到餐廳的製式服裝,容寂提高的心,瞬間跌進穀底……不是她。


  “容先生,我們先為你們送餐前小點……”


  冷漠地看著兩個服務生有條不紊的往桌上擺上精致的點心,看起來讓人食欲大開。容寂不耐煩地轉開頭,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


  “嘖。”容寂咬牙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那個女人,一定是上天安排的他克星!


  “小姐,需要我為您叫車嗎?”門童見徐子蕎失魂落魄,頂著風雨就想往外走,連忙攔住她。


  “不用,謝謝,我隻是想走走。”徐子蕎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所有的力氣,都在剛剛跟容寂的對峙裏用得一幹二淨。


  “那您稍等,我去給您拿一把傘!”門童不再多問,轉而周到地去取傘。


  徐子蕎望了一眼門童離開的方向,默默地看了一眼朦朧的雨幕,毫不遲疑地朝雨中走去。


  “誒?人呢?”門童抱著傘走回來,門口卻哪裏還有徐子蕎的身影?


  “如果沒有看到就好了……”沒有看到那個翩遷而至的女人,她就可以繼續喜歡他,隻要不拆穿,活在謊言裏,也好過現在這樣煎熬!


  半晌,像是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心裏湧出了多麽不靠譜的想法,徐子蕎猛地搖了搖頭,“嘖,徐子蕎,你瘋了嗎?”


  雨很大,不多時就澆透了徐子蕎的頭發和衣服。


  容寂追上來的時候,徐子蕎正毫無所覺地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背影纖細蕭索,看起來無比脆弱。他想衝上去抱住她,但是他沒有,隻有他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有多倔強要強!


  容寂保持著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如果說剛剛在包間裏,徐子蕎成功徹底激怒了他,讓他有一瞬間,認為自己錯了,逼迫一個的喜歡,太勉強的話。現在,容寂卻莫名地信心十足,徐子蕎喜歡他。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徐子蕎會對他有著很深很重的心防。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讓她徹底發泄情緒,人在情緒爆發的頂點,自然能夠暴露出許多信息。而他,則需要守在陷阱旁,等待著獵物,自己蹦進來。


  手機悠揚的鈴聲在大雨“嘩嘩”的聲響中顯得有點微弱,徐子蕎聽到了,但她不想接。


  像是跟徐子蕎的疲懶杠上了,來電鈴聲伴隨著雨聲,鍥而不舍。徐子蕎動作遲緩地掏出手機,“喂。”


  “生日快樂,大蕎!”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現在在哪裏?”


  ……顧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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