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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等你

  玉清的身體從懸崖處冒出,剛好被已經趕到的玉坤,卷了過來。玉清連忙掙開玉坤的束縛,欲要跳下去,卻是被玉坤一把攔了下來。


  原本清澈的雙目,此間充滿冷意。一向說話溫柔很小聲地她,此時像個暴怒的小野貓,對著玉坤咆哮:


  “放開我!”


  玉坤顯然不可能放手的,側頭斜視了一眼懸崖,哪還有人影:“小姐,此處是三大絕地之一的伏魔穀,不要說你,就是我都不敢下去!你這是送死啊!”


  玉清瘋了一樣在玉坤的臂膀中掙紮,“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


  不過由於玉坤阻攔,根本掙脫不了。


  看著懸崖處,漆黑一片,玉清雙眼被淚水充滿,雙手使命地捶打著巨石平台,不一會兒,雙手滿是猩紅:

  “林天霄你這騙子,混蛋,大騙子!說好了我在上麵等你的。你說過,你要上來的。你混蛋,你說過的,你要上來的.……”


  不停地抽泣著,聲音哽咽,悲傷至極。


  而此時她的身體越來越寒冷,表麵似乎有冰霜結起,而她的頭發也是逐漸變成了淡藍色,而眼神之中的淡藍色也是越發明顯起來。周圍的空間,溫度也跟著驟然降冷,地麵也是慢慢冰結,似乎空氣都要被凍結一樣。


  在玉清邊上的玉坤臉色驟變,手掌一揮,打在玉清的玉頸上:“小姐,屬下失禮了。”


  玉清在玉坤的一掌之後,身體一軟,暈眩了過去,手中依舊緊緊拽著那塊從林天霄身上扯下的布條。


  此時地麵的冰結停止,不過這周邊的溫度卻是久久沒有恢複。
……

  一處完全被風雪覆蓋地方,有一座巨大宮殿若隱若現。幽深冗長的宮殿深處,一個女子的聲音如春雷初綻,陡然響起,語氣中的冷意似乎要將世間一切凍結:

  “是誰惹得我兒如此傷心,竟然差點衝破我在她體內布置的禁製!”


  隨後大殿內再無聲響,而此時原本隱約可見的宮殿卻是再無蹤跡,天地間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

  伏魔穀的那處平台之上,淩五也是趕了過來,眼神掃過平台。當他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呂疏君時,立刻飛身上前。查看了情況以後,臉色巨變,連忙給他服下一顆紅色的丹藥。


  隨後三道身影也是落在了平台之上,一白一黑兩個年輕女子,外加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此時在他們後麵緊跟著,一個手拿油紙傘的橙衣女子也是飄然落下。


  白衣女子在周圍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他想要找的人,立刻飛身到玉坤的一側。而此時手拿油紙傘的女子也是飛身落在玉坤的另一側。


  剛落下,兩人都是感覺到了附近濃鬱的寒冰之氣,微微看向玉坤手中的身影,但是由於衣袍的遮擋,隻看到了淡藍色的發尾。還有那手中緊緊握住的沾血布條。


  這時淩五抱起呂疏君,警惕地看向眾人,尤其是那個拿著奇怪拐杖的老嫗,向回飛射而出。不過卻是並沒有人阻攔他離去,似乎大家關心的重點都不在他們身上。


  白衣女子看著漆黑的山穀,欲要行禮出聲,卻是被油紙傘女子搶了先:“玉坤大師,林天霄呢?”


  玉坤沒有轉頭,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黑暗的懸崖。


  唉!

  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兩女都是心中一突,紛紛看向了懸崖,煞風傳來,一片漆黑,再無他物。


  此時油紙傘女子微微搖頭,眼神之中有股不明言語的情緒波動!似失落傷心,又似惋惜中帶著一點自責。手拿油紙傘的女子就是和林天霄一路的勾魂仙子楚夢婕!

  一落伏魔穀,九死一生!

  準確的說是十死無生!這麽多年以來,還沒有誰落入伏魔穀以後能回來的。


  而此時另一側的白衣女子一陣心痛,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像似一把尖刀紮在她的胸口,讓她心痛異常,難以呼吸。粉拳緊握,由於太過用力,指甲陷入肉中,滲出了血,猶然未覺!眼角處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留下,劃過光滑的臉頰,留下了兩道淡淡的淚痕!

  白衣女子除了白琴雙,還能有誰!


  玉坤不敢多留,連忙抱起了暈過去的玉清,轉身離開。在看見老嫗之時,心中微微一變,不過並未停留,帶著玉清火速地離開了。


  老嫗之前剛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裏的純淨的寒冰之氣,此時見到玉坤手中的人,也是臉色一驚,不過並未出聲阻攔。


  而此時楚夢婕再次深深看了一眼伏魔穀,轉身準備離開。


  白琴雙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痕,看著麵前麵容不比自己差多少的橙衣女子,行禮開了口:“這位姐姐還望留步,妹妹有個問題想請教姐姐。”


  楚夢婕微微停住身形,看向了白琴雙。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衣女子怎麽會關心這些。但是同為女子,似乎能夠體會白琴雙眼神中已經徹底深藏的情感,而此時全是淡漠。


  沒有言語,微微點頭。


  “最先離開的兩人是誰?”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


  楚夢婕輕輕轉動油紙傘:“那個男子是淩天宗的長老,他懷中那個小子是流雲派的少主。”


  白琴雙點了點頭,再次行禮:“謝謝姐姐!此番勞煩姐姐了!”


  楚夢婕也是微微欠身,不再停留,離開了平台。


  此時平台之上隻剩下白琴雙,那個黑衣的女子,和那個叫巫婆婆的老嫗!


  白琴雙凝視著懸崖:世人不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而你不是應該是那後者嗎?流雲派,淩天宗!如果百族大戰你沒有出現的話,我就讓他們給你陪葬好了!

  隨後決然地轉頭,邁步,離去!

  在經過老嫗身前的時候,微微停了一下:“巫婆婆,我們走吧!”


  叫做巫婆婆的老嫗點了點頭。


  此時黑衣女子剛想說什麽,卻是被老嫗伸出有些幹枯的手拉住了,微微搖了搖頭,黑衣女子這次倒是乖巧,真的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懸崖,隨後也是轉身而去。


  兩人走後,老嫗隻是看了一眼懸崖方向,並未上前,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原本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但是白琴雙是她一手帶大的,就像自己的孫女一樣,她又怎能看不出來其心思,有些心疼,微微歎了一口氣:


  “癡兒!”


  隨後轉身,拄著拐杖,緩步跟了上去。


  隨著幾波人的逐漸離開,伏魔穀的這處平台再次恢複了寂靜!

  微風吹過,帶起陣陣塵沙,慢慢吹散了這裏所有的痕跡。


  煞風依舊,再無其他!……

  而在一處破壁殘垣的地方,一座古樸大殿悄然浮現。如果林天霄看見的話,定會發現,和他在接觸《乾坤》陣法時看到的那座大殿有些相像。


  寬敞的大殿內,一塊巨大的白色石碑漂浮在空中。原本通體晶瑩剔透的白色石碑,一排黑色的大字逐漸展開:


  紫雷降世,冰雪玄陰,乾坤陰陽,生死伏魔。
……

  一條狹窄的小道上,一個有些糟蹋的老者和一個衣冠整潔的男童正在不緊不慢地趕著路。


  兩人一前一後,都是一身黑衫。


  原本趕路的老者,似乎有所感知,突然停了下來,轉頭仰望天際。


  眼中淡淡的黑色光芒跳動,像似穿梭了空間一般,光線投到了伏魔穀的平台之上:下麵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不管如何抉擇,可千萬別死了,多少人在等著你了!

  男童見得老者駐足仰望天際的認真模樣,以為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東西。也是連忙停下來,翹起腳尖,好奇地抬頭,東瞧瞧西瞧瞧,除了藍天白雲,卻是什麽也沒看見。


  而就在這時老者收回目光,沿著小路,緩步向前走去。


  黑衣男童連忙跟上幾步,這時方才發現他手中抱著一個通體黑色的酒壺,泛著黝黑的光澤。


  男童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師尊,我們不去落霄書院嗎?”


  老者沒有回頭,斬釘截鐵,“不去。”


  男孩腳步微頓,有些失望地哭喪著臉,不過很快卻是恢複過來,連忙跟上,再次探頭問道:“師尊,那我們現在去哪?”


  老者眼冒金光:“買酒去!”


  跟在後麵的男童再次一愣,一隻手抱著葫蘆,伸出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怯怯問道:“師尊,我們有錢嗎?”


  老者繼續走著,聲音傳來:“你家少爺不是打賞了你不少靈石嗎?”


  男童不好意思地再次撓了撓頭,低著頭,有些膽怯的瞥著前麵的老者:“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姑姑的馬車上了,靈石並沒有放在身上。”


  老者暴跳如雷,胡子都快飛起來了,有些抓狂。立刻轉身,兩步來到男童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男童一個暴栗:“我怎麽收了你這麽個敗家子,真是氣死我了。”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一下敲得不輕,都能聽到“咚”的一聲脆響,像似敲在一個熟透的西瓜上一樣。


  男童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頭,由於吃痛,眼淚都快留下來了,卻是不敢反駁,生生止住了欲要流下的眼淚。


  因為他心中始終記著少爺的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


  老者見得如此也是無奈,歎了口氣。


  他並不是因為心疼男童,覺得自己下手重了,而是心疼那些靈石。那麽多的靈石,得夠買多少酒啊!

  老者板著臉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走吧,我有!”


  在說到“我有”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他的得意!語氣也是緩和了許多,隱隱可以聽出高興的色彩。就像是兩個頑皮的孩子,而他是那個從口袋底角摳出了一塊糖的一個。


  隨後一個東西劃過老者的頭頂,準確無誤地落在男童手中。


  男童怔怔看著掌心的東西。還真有!顯然有些意外!

  那是一枚銀幣,似乎被打磨過一樣,非常光滑,在眼光的照射下,光亮的很。


  男童有些發愣,見得老者走遠,立刻收起這枚光滑的銀幣,抱著黑色的葫蘆,小跑跟上了老者。


  隨後一老一少的聲音在這狹長的小道上回蕩。


  “師尊,……”


  “說”


  “師尊,……”


  “講”
……

  “師尊,……”


  “你丫的給我閉嘴,還沒完沒了,話怎麽這麽多啊,快把老頭子的耳朵磨出老繭子了。說的我口幹舌燥的,趕緊去給我買酒。”


  “是,師尊!”


  一老一少的身影最終消失在悠長小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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