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鬱桀出手
林天霄盯著意識海中的魔皇，苦著臉，像是觸不及防之下吃了個大臭屁一樣：“《玄魔九變》要自己拚命換，這接下來的刀劍核心，還要從別人手裏搶？這他娘的算什麽傳承嗎？狗屁！”
在林天霄的計劃之中，壓根沒有和邊魔城核心勢力打交道的打算。
魔皇恨語重心長道：“你既然已經入局，而且還收服了九命魔蛟和嘯月靈狼他們，不就是打算建立自己的一股勢力嗎？邊魔城這個無人管轄的地方，是你最好的選擇。”
對於魔皇看出他的打算，林天霄並不意外，隻要有點腦子都能看出來。
但是魔皇竟然讓他統治邊魔城，這就讓他猝不及防了。
這可不是小事。
養幾十個人的私兵並不難。也做好了前去接手天邪派地盤的打算，但是邊魔城並不是一家獨大，情況很是複雜。
短暫的沉默以後，林天霄拖著下巴看著魔皇：“我懷疑你在引誘我入魔。”
魔皇直接給了林天霄一個嫌棄的眼神：“需要我引誘？你和天魔有著說不清的關係。用不了多久，落霄書院發生的事情就會席卷整個世俗界，到時候這一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天魔之子。”
這件事林天霄當然有想過，確實有些頭大。不管如何，天魔之子這個頭銜他怕是甩不掉了，最後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魔皇附體，簡直就是在皇冠上上釘子，固牢了，甩都甩不掉。
“還有，你覺得淩帝仙宮幫人會就此放過你？”
“當然不會！”
林天霄知道，淩帝仙宮在這栽了個跟頭，要是悶不吭聲，才是見鬼了。
隨後魔皇眼神又是變得犀利起來，單手負後，風姿卓越：“是不是魔又有什麽關係？世間多了去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惡鬼，不多你一個頂著魔皮的人。”
頂著魔皮的人？這話倒是新鮮。你這是在誇我？
林天霄心中狐疑。
魔皇此番沒有看向林天霄，而是抬頭望天：“再說了，成魔有什麽不好，不必在乎別人的看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是魔。我們麵對的敵人難以想象，唯有背水一戰。”
“反正是魔，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林天霄口中念叨著，好熟悉的台詞，意思就是讓我跳出規則，唯心就好？
又是回歸到那一句“問心無愧”？
難道糟老頭和紫黑身影也是這樣想的？
林天霄心中慢慢有一絲忽有忽無的頓悟。
你和我講理，可以；你不和我講理，也可以。至於我怎麽做，和你沒關係，因為我是魔。
既然入局，想要破局，不就是要“不走尋常路”嗎？如果按部就班，必將步步落後，還破什麽局？
最主要的是，林天霄對此沒有絲毫的排斥。
“我若成佛，天下無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林天霄對著傲岸挺立的魔皇說道：“你果然在誘惑我成魔。”
不過，這一票，幹了！
“那我就把這處的世俗界打造成自己的大本營好了，也能更好麵對淩帝仙宮的報複。這樣一來，離開這裏的時候，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林天霄有了決斷，心中清明，出了天靈的房間。
虎子和陳大力他們立刻迎了上來，一臉的擔心和焦急。
林天霄連忙說道：“放心吧，天靈暫時沒事。我把她帶走了，我會想辦法救醒她的。”
眾人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天霄摸了摸已經是少年虎子的頭，“虎子，跟我一起走嗎？”
虎子重重點了點頭，異常的堅定：“姐姐在哪，虎子在哪。”
隨後林天霄看向陳大力他們：“現在這裏已經逐漸和外麵相連，說來還有我一定得責任。村長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陳大力立刻帶著一眾人等單膝下跪，“我等願追隨龍少爺。”
林天霄沒有想到會這樣，連忙托起陳大力，“村長，不必這樣。如果你們不願意離開，我會再次布置陣法，將此地隔絕，一般人不會找到這裏。”
陳大力並未起身，“追隨龍公子是我等的榮幸，曉爺爺說，男人就當出去闖一闖，他是沒有機會了，但是不想我們也困在這裏，既然上天讓我等遇到龍公子，就是注定的緣分。”
林天霄想起了那個白發蒼蒼和善的老者，他在人群並沒有看見曉爺爺，“曉爺爺，他老人家人呢？”
陳大力眼眶有些濕潤，“他老人家，走了！”
眾人也是突然悲切。
林天霄心中一突，然後閃人而去。
老遠就看見村口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身被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袍，手中拄著拐杖，雙眼微閉，隻留下一條狹小的縫，笑容安詳。
旁邊站著那個婦人，見得林天霄過來，頷首行禮，“他老人家說最後再見一見你。”
林天霄停下了腳步，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在心中湧動，然後對著曉爺爺深深鞠躬。
“您老走好。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曉爺爺徹底閉上了眼睛，笑容依舊。
……
邊魔城的北城最近氣氛很不對勁，尤其是淬火盟周邊，基本沒有人敢逗留。
原本最近一段時間人就不是特別多，現在簡直可以用人去樓空門可羅雀來形容。
周邊的商店埋怨不斷，但也隻敢放在心底，大氣不敢出。很多直接歇業關門，免得惹禍上身。
鬱桀已經在淬火盟門口坐了七天了，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油發，現在亂糟糟的，身上幹淨整齊的道袍也是褶皺不堪，破損多出。不過他壓根不在意，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隻見他一會兒驚歎，一會兒破口大罵，洗會兒仰天大笑，一會兒愁眉苦臉。期間好多次，失手差點把淬火盟毀掉。
此時在府邸的眾人卻是過得心驚膽戰，真的快要瘋了。好在有白玫和張阿三的共同安撫，大家不至於奔潰。
其實白玫心中也沒有底，因為她能夠感覺到陣法在逐漸潰散。她可以引動大陣，有龍霸道和赤鱗劍的配合，說不定能夠斬殺外麵的鬱桀，但是代價就是：他們將受到北城的全麵圍剿。
這個代價是他們付不起的。
所以白玫任由鬱桀在此研究陣法，破解陣法，這樣能夠最大可能的拖延時間，等著林天霄歸來。
第八天的時候，一聲爽朗的大笑在淬火盟響起：“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四級陣法……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鬱桀也有今天……”
而此時淬火盟外麵布置的陣法已經支離破碎。
鬱桀並未跨門而入，而是很有禮貌地行禮：“還請道友出來一見！”
其實他早已知道，布置陣法之人不在此地，要不然，不可能任由他耗費多時破解陣法。
“還請道友出來一見！”
鬱桀又是叫了第二聲，聲音明顯比第一聲更響亮，震耳發聵，甚至加了氣勢，明顯是帶著情緒了，讓人頭暈目眩。
“還請道友出來一見！”
鬱桀第三聲仿若驚雷一般，滾滾而入。
“欺人太甚！”
“阿米頭發！”
就在這時，一黑一白兩個少年破門而出，身上充滿淩厲的氣勢，殺向門外像個要飯的鬱桀。
鬱桀眼神微眯，淡定一笑，伸出雙手，輕輕一喝，“鎮壓！”
兩隻手瞬間變大，然後抓住了江天浩和林小白，向著地麵按去。
“嘭”
“嘭”
兩聲巨響，地麵帶起兩個深坑。
鬱桀淡定收回雙手，絲毫沒有多看雙坑中的兩人，而是看向了淬火盟的門口，那裏站著一個絕色女子，即便清心寡欲多年，也是不得不讚歎白玫的獨特韻味。
看著白玫手中的陣法令牌，有些意外，“是你布置的陣法？”
白玫沒有回答，“你打算如何？”
就在這時兩個深坑有了反應，兩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快速。
“啊！”
“啊！”
正欲對著白玫開口的鬱桀輕“咦”一聲，顯然有些意外自己的一手竟然沒有死死鎮壓兩個小人物。
當即臉色微微轉冷，“不知死活！”
身上氣勢展開，破損的衣衫倒飛起來，沙沙作響。
身體驟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江天浩的頭頂，雙腳踩在江天浩的雙肩之上。
“山嶽之威！”
“這是《翻山決》，上品地級功法。”
邊上有人認出了鬱桀的出手，驚呼道。
“那兩個少年是誰，沒想到在鬱桀的一掌之下沒有死掉，竟是逼得鬱桀使出了這等絕學。”
江天浩瞬間覺得自己的肩膀之上宛若巍峨山嶽一般的力量來襲，壓的他喘不過氣。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而是滿眼的憤怒，雙眼轉紅，身上的氣勢也是再次爆發，衝抵鬱桀的氣勢。
“位置交換！”
就在江天浩說完的瞬間。
“嘭！”
一聲巨響，鬱桀的雙腳踩在地麵之上，而他的腳下一個身體爆炸開來，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咦？”
鬱桀轉頭看向了關鍵時刻拿一名弟子墊背的江天浩，有些詫異，“這是什麽功法？怎麽做到的？”
逃過一劫的江天浩大口喘著粗氣，並未回答。一臉警惕地看著鬱桀，顯然這個對手的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