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變化
回到林家的第六天,林天霄帶著白玫,江天浩,林小白,林小狼離開了林家,前往玄魔派。
曹九蛟,楚夢婕暫時也是留在林家,防止意外發生。畢竟現在的林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金靈甲也是暫時留給了楚夢婕。
當然臨走前的夜晚,林天霄將無數的小林天霄,毫無保留地全部塞進了楚夢婕的小房間,讓她代為保管。
此去玄魔派本身在離開邊魔城的時候就是想好了。現在不說林家的重建,光是邊魔城那麽多張嘴吃飯,需要的靈液數目之龐大,林天霄的那點身家隻能杯水車薪,靈石靈液已然讓陸仙兒焦頭爛額。
當然她自然把這事交給了甩手大掌櫃。
別說,林天霄還真有辦法。
“玄魔派下麵的那處靈液湖。紫黑身影當初為什麽在養神玉隻是布置了兩次進入基陣的機會,還不是為了今天考慮的。”
當然去玄魔派可不僅僅是為了靈液,他還要去取走一樣東西,另外還要去那一處有關天魔的秘境看一下。
剛好暫時也進不了連雲山的秘境。
按照狼噬冥的感應,秘境還有半個月到一個月才會開啟,利用這段時間去玄魔派,一來一回,兩不耽誤。
林天霄坐在糟老頭墨得空的黑葫蘆裏麵思緒萬千:“原來這黑葫蘆是一件仙器。而紫黑身影和糟老頭都是天機門三大殿主之一。一個在此之前消失不見,一個動了大陣搞來這莫名其妙的天魔一族,再加上那最為神秘的大殿主,天機門的複雜程度難以想象啊。”
當然這些都是林天霄現在難以企及的。
他當下的任務就是拿到玄魔派的東西,然後肅清世俗界的敵人,然後前往修真界。
走在魔都的大街上,林天霄和白玫對望一眼,似乎又是想到了當年大雨磅礴的夜晚。
“這位老爺,行行好,我有的是力氣,挑水劈柴什麽粗活都可以交給我,我隻要一口棺材錢,賞口飯吃就行。”
“就你?還要一口棺材錢?一隻手都沒了,還能做什麽啊?我們不要廢物。走開走開.……再不走我們可是要動手了啊!”
街角的一處發生著極其尋常的苦力買賣,隻是失去了一隻手的男子屢屢碰壁,最終頹然的坐在一邊,從懷中摸出了幹癟的的燒餅,這是他最後的口糧了。
咬了一口,又是包好塞回了懷中。
“阿米頭發,我家少爺讓我把這個交給施主。”
一身白袍的小和尚在獨手男子的迷茫眼神之中,放下東西就走了。
獨手男子後知後覺地打開麵前的一個錢袋,裏麵有三百顆極品靈石。
獨手男子連忙追出去,可是早已經沒有了身影,隻能跪在地上感恩戴德:“謝活佛,弟子木遊終生難忘,此生必定一心向佛,於疾苦之中解救眾生!”
白袍小僧出現在林天霄和白玫的身後,與黑衫少年江天浩撕咬著豬蹄,賊眉鼠眼地對江天浩湊耳說道:“我們待會兒去醉仙樓如何?”
“有吃的?”
“當然!山珍海味,秀色可餐。”
白玫對於林天霄的行徑有些不解:“我記得他當初還為難你來著?這不像天魔之子做事的風格。”
林天霄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那裏給人這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我這麽做是看在他有一顆孝心的份上。而且我本身和他沒有死仇,如果換成楊無旋的話,我不介意踩上一腳。隻是希望他能經此遭遇之後,能活下去。
人生百年,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白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話說,我做事啥風格來著,棍棒伺候?”
林天霄說話的同時,眼睛直勾勾看著白玫。白玫瞬間就是咀嚼出裏麵的意味和意境,兩朵紅雲升騰。
林天霄沒有停留,帶著白玫他們來到了玄魔派,而至於江天浩和林小白他們則是去了醉仙樓。
“林天霄前來拜會故人。”
瞬間,數道身影快速閃出。
為首的魔無敵,已然九階玄王巔峰的實力了。身後跟著幽沁,顯然以為人婦,實力也是達到了八階玄王初期。
在後麵是魔幽,魔冥,魔芒三位長老,都是已經跨進玄君境界的人,隻等著洗禮了。
後麵是曉偉,也已經九階玄王了,還有陳一凡,薑浣之等人,都是清一色的高階玄王。
短短一個多月,大家都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天霄看著眼前眾人,誠摯說道:“大家進步都很大嘛。”
為首的魔無敵還是一張冷漠臉:“你明明隻是九階玄王初期,但是我還是看不透你。”
他身後和林天霄較為熟悉的魔芒也是感歎開口:“不要說掌教,就是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也看不透。終究還會你們年輕人時代。”
魔幽和魔冥微微點頭。
林天霄並沒有隱瞞:“修為是真的。”
說著將一枚戒指扔給了魔無敵,這是魔胤阡隕落時留下的戒指,當初被魔皇附體的時候一起收了起來。
魔無敵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戒指,顯然是睹物思人。他收起了戒指,看向了林天霄,“你是來拿走那樣東西的。”
林天霄點了點頭。
當初他在藏書閣隻取走一本人級功法,當時和魔胤阡說好,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讓他進一次藏書閣,那個時候魔胤阡就是有所懷疑了,但是並不知道林天霄要取走的是什麽。
而這件事情,魔無敵是知道的。
魔無敵問道:“我們可以看看?”
“當然!”
林天霄在魔無敵等人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藏書閣,在眾人的驚訝眼神之中,林天霄單手按在那塊光滑的踏腳石之上,隨即藏經閣微微抖動,好在裏麵現在無人。
那渾然一體的一百零八級台階最終化作一道流光,進入了林天霄的體內,橫貫在陰陽脈之間,將裏麵極其龐大的能量連了起來。
這就是他體內核反應堆的穩定劑。
當初在獲得《玄魔九變》的時候就是有所感應,隻是必須等修為達到玄王境界的時候才能獲得,倒是和紫黑身影說的進入玄天十二陣的基陣不謀而合。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的隱秘,誰都沒有告訴。即便是紫雷母晶和魔皇也是不知道的。
眾人看著林天霄收走那道天然的階梯,而隨著階梯的消失,藏書閣裏麵原本存在的那種獨特韻味也是不複存在,從此以後,這裏隻是一座簡單的藏書閣了。
看著眼前的變化,大家也是神色複雜。
“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這處天然的階梯本身就是一件至寶。我怎麽感覺當初招惹你小子是引狼入室啊。”
生性灑脫的魔芒有一絲無奈,頗為後悔一般。
林天霄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此番前來確實是即吃又拿的,所以對著魔無敵說道:“等處理好了世俗界的一些事情之後,我便會前往修真界,到時候我會去一處秘境,給無敵兄兩個名額。”
他自然說的是進入墜落之城的名額。
魔無敵沒有拒絕。
他們的關係很微妙,談不上真正的朋友,但至少不是敵人。
當天晚上林天霄留在了玄魔派,把酒言歡以後,手握那塊匕首形狀的養神玉,進入了下麵的基陣。
看向眼前波光粼粼的靈液湖,他想到了紫黑身影之前的交代,這處靈脈百年之內就會幹涸。
“百年?那我就先取走一半吧。”
沒有猶豫,利用糟老頭墨得空的黑葫蘆收取了靈液湖一半的靈液。
隨後來到陣法核心處,林天霄很想將體內的雷碑召喚出來放入陣眼之中,但是他知道,一旦放進去,他將離開這裏,到時候什麽樣的情形他還真的不好說。
“等再去落霄書院之時便是我離開之時。”
林天霄最終忍了下來,離開了這裏。
第二天,林天霄和白玫在魔無敵的帶領下前往千羽派。而江天浩則是和林小白以及林小狼帶著黑葫蘆去了邊魔城。
千羽派的掌教千梅落親自接待了他們。
林天霄說明了來意。
千梅落暗歎一聲:“當初救她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心死,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掌握了無上絕學《天炁忘情決》。她現在就在後山的禁地,隻是誰都不記得了。”
林天霄呼吸有些凝重:“我想去看看她。”
千梅落帶領林天霄來自後山禁地,“林公子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林天霄緩步進入裏麵,穿過悠長的小道,看到了一座小茅屋,此時在茅屋前的石凳上坐著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正幫另外一個女子梳頭發。
正是邱迪和許馨兒。
“小姐,馨兒給你梳頭發,女孩子每天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許馨兒一邊給邱迪梳頭發一邊認真的說道,而邱迪一點反應沒有,隻是呆坐著,手裏拿著一對木偶。
等著許馨兒將邱迪梳好,林天霄才慢慢走過去。
看著陡然出現的林天霄,許馨兒一陣錯愕:“公子,你是……”
隨即就是意識到了,語氣發顫,眼眶也是微微發紅:“公子,是你!”
許馨兒剛想去告訴還在發呆的邱迪,林天霄對其搖了搖頭。隨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這時候邱迪終於有所感應,回頭望向林天霄。
四目相交,似乎又是回到了當初在紫雁城的情形。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片刻的迷茫之後,邱迪言語冰冷的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表現。
林天霄連忙抱拳說道:“無意路過,打擾之處還望見諒。”
邱迪鳳眼一瞪:“你騙人,這裏是千羽派禁地,怎麽可能是無意路過。”
原來隻是忘記了很多事情,腦子並沒有壞。林天霄想著。
好在許馨兒在一旁解釋和安慰,要不然邱迪就要對林天霄動手了。
林天霄見得邱迪沒事,也就放心了,隨後和許馨兒說了一會兒話,便是離開了。
林天霄走後,邱迪拉著許馨兒說道:“剛剛那個白頭發的男子是誰,我看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我心中也是有股莫名的慌亂。”
許馨兒拉著邱迪坐下來,開始慢慢的講:“他叫林天霄,是無雙城林家的三少爺,以前來我們魔都的時候,曾化名肖龍.……”
“小姐,還記得你手中的木偶是誰送你的嗎?”
邱迪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一直拿在手中呢,睡覺都不願意放下。”
邱迪認真的解釋道:“我覺得它們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比生命還要重要.……咦,我怎麽流淚了。”
許馨兒看著流淚的邱迪,心中暗道:小姐,雖然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他,一直在你內心的某個角落.……
而他,也是在乎你的.……
“為什麽不帶她走?”
跟在林天霄身後在山林裏左竄西竄的白玫像個好奇的寶寶。
林天霄手中拿著陸仙兒給他的地圖,尋找著那處有關天魔的秘境,玩笑道:“怎麽,想要多一位深入交流的小姐妹?”
白玫給了他一個白眼,輕碎了一口,這家夥有的時候一點正形都沒有,隨時都想對自己耍流氓。
不過她心裏美滋滋的。
話說回來,她總覺得對於林天霄的做法越來越看不懂了。
像那修為被廢變為常人的木遊,又像這癡情的邱迪。
“忘記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還不是又去招惹人家.……白玫心中鄙夷。
林天霄似乎知道白玫心中所想,補充道:“我是去看看她有沒有受到別人的控製。”
你就是放不下,在冠冕堂皇地給自己找借口……白玫心中暗道。
林天霄沒有再繼續解釋,拿著地圖在一處山峰麵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
隨後雙手在山峰之上一拍,一座隱匿的陣法浮現,林天霄破開陣法,一個人黑漆漆的山洞出現在眼前,他拉著白玫的手閃身其中。
山洞周圍很光滑,顯然是之前被人處理過的,山洞很深,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看見一扇虛掩的古樸黑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