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死了怎麽辦
我見她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真的很不忍心拒絕她們。
於是,我慢悠悠的發下號令,那些女人便一個個攥緊拳頭,向著陳紅的角落走去。
其實,我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很有限,就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估計也隻能把她打個骨折殘廢什麽的,那還真不能解我的氣。
這麽多人一起上,會不會直接把她打成肉餅?
我有些擔心,但是我很快回過頭來,不去理睬,誰讓我的憤怒戰勝了我的理智呢?這個陳紅,死了也好,省得禍害他人。
自從踏入這個圈子後,我受了很多苦,不過卻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漠視生命。
對麵監舍的人一直在靜靜的看,一聲不吭,這時候,她們見我們這邊都站起來,一個個的眼睛裏閃著狼一樣的光,忽然有些害怕。
其實她們也都不是好東西,如果是好東西的話,當初對我下手就不會那麽重了。
醫生在醫院的時候告訴我,我很可能以後再也無法生育了,我的升值係統出了很嚴重的問題,恐怕要報廢了。
我對能不能生育沒有多少興趣,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男人值得我為他生孩子。我隻關心,她們當初打我的時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所以,我出來的時候,隻要有機會就一直瞪著她們,幾乎要用眼神把她們殺掉。
那些人看見我看她們,好像有些害怕。
這時候,葉子凝走了過來。
“天黑了,鬧鬼了,你們不怕嗎?“她忽的跳到了她們麵前,張牙舞爪像個神婆一樣跳起了古怪的舞蹈,那些人頓時後退了一步,眼睛裏有厭惡的光。
“一個鬼,兩個鬼,三個鬼……“她指著那些人的頭一個一個數了起來,”無頭鬼,吊死鬼,哈哈,你的肩膀上,還有一個……一個……“她很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在想不起什麽詞。
我想到肚子裏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狠狠的笑了笑,”嬰兒鬼!“
“對,對,就是嬰兒鬼!”葉子凝突然指著那個人捂著嘴低低叫了一聲,便再也不敢說話。
那個人我記得,就是那日打我最慘的那個人。
她聽了葉子凝的話,嘴裏罵了一句,“瘋子!”,然而,她的臉色還是變了,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好像那裏真的有一隻鬼。
她不安的四下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爬回床上,蓋好了被子,看著旁邊還有幾個女人向我這裏張望,憤憤的吼了一句,”你們挺屍呢,還不趕緊回來睡?“
那些人馬上乖乖的上了床。
葉子凝回頭朝我擠了擠眼睛,我知道剛才她在裝瘋賣傻,她說到那個鬼,不過是讓她們記住我的仇恨,順便提醒她們不要多管閑事。
我回過頭來,發現陳紅已經被堵住了嘴巴,雨點般的拳頭無情的落下,她頓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覺得還是有些吵,幹脆走到她的床鋪邊,拿起那床破破爛爛的被子一下子罩在了她的頭上。
那些女人的拳腳頓時更加起勁。
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回身,上了自己的床,蓋好被子。
陳紅在被子底下發出的哀嚎,簡直就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我很快昏昏欲睡。
“你們幹什麽呢?“
忽然,我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吼叫,我知道是管教,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報告管教,我們在上廁所!“
那個角落裏很黑,管教打開手電筒,這才看清楚。
一群女人圍著一個人形物體,那個人形物體裹在被子裏,他知道不好,立馬呼叫其他獄警趕過來,陳紅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後來這件事情被問起的時候,大家異口同聲的說,當時陳紅暈倒在廁所門口,大家隻是走過去,並沒有發現,所以才不小心踩傷了她。
“你們同時上廁所嗎?“管教當然不信。
“同時上廁所禁止嗎?我們女人最歡同時上廁所了,熱鬧。“
這件事情管教其實並不想張揚,因為不管怎麽說,都是他的責任,看陳紅百口莫辯,便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反正也沒有出人命,受傷的又是個表字,不會有人追究的。
那件事情過去後,陳紅儼然成了監舍裏的最底層,不過,她的苦日子也很快結束了,因為她的刑期滿了,她被釋放了。
她走的時候,留給我一樣東西,然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夏喬,別讓我再遇到你!”
這個世界其實很小,轉著轉著就遇到了。
我不怕她,所以也不怕她的威脅,我笑了笑,用眼神回敬了過去,“好,紅姐,我知道你在花好月圓,那個地方在哪個城市來著?D市嗎?我出去後一定會拜訪的,到時候,可別忘了招呼我哦!”
我看著她笑,用全世界最欠揍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果然被我氣得渾身顫抖起來。我咯咯的笑出了聲,我目送她離開監舍,消失在鐵質的大門後,心裏忽然有些失落。
在監獄的這段日子,我的所有日常,所有痛苦,甚至所有愛恨都是圍繞著這個女人展開的,她這一走,我還真不適應。
那一天,我一個人悶悶的躺在床上,一句話不說,一直望著天花板發呆,直到到了吃飯的時間,平姑和阿花才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監獄裏的生活很快結束了,我雖然因為打架被延長刑期,但是總體算來,時間還不是很長。我走的前一天放風時間,葉子凝悄悄的在我的手裏畫了一個東西,我看不懂,她也不解釋,隻是詭異的笑了笑,便像個神經病一樣跑開了。
其實,她本來就是個神經病,那天我本來打算跟她好好道別的,她倒好,丟給我一個詭異的符號,還丟給我一個跑的異常難看的背影。
這算什麽?中邪了嗎?從神經病變成巫婆了?
真她罵的神經病!
我冷漠的咒罵著,換了我送進來時的衣服。
那件衣服很是暴露,當時被抓的時候撕扯的又厲害,我穿在身上,和全羅也沒有什麽兩樣。我不好意思的抱著肩膀,轉了幾圈,正想硬著頭皮邁出門去,忽然有個女工作人員叫住了我。
“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她把自己的一件舊襯衫披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