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竟然是他
半天,肉烤好了,散發著一陣陣誘人的香味兒,我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那個肌肉男看了我一眼,便從上麵扯下一條腿,遞到我的麵前。
肉很香,烤的焦黃焦黃的,連續幾天沒有好好吃飯,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很沒出息的叫起來,我恨不得一下子把那條腿吞進肚子裏,管它是猴子還是竹鼠,可是苦於手被綁著,沒法拿,幹瞪眼著急了一會兒,就像直接上嘴。那個肌肉男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把肉放在一邊的芭蕉葉上,就開始給我鬆綁。
“別跑,會死!“
看著我的兩隻手騰出來,他把那根腿塞到我的手裏,然後晃了晃手裏的槍,威脅道。
我是傻子才會逃跑。
大半夜的荒郊野外密林裏,我就算不被他們打死,也會被毒蛇咬死。
還是待在人多的地方安全一些,反正他們現在也不想殺了我。
我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啃著肉,啃了半天,我猜測這可能是某種鹿類,於是更加放心大膽的吃。
等我吃的肚子鼓鼓的,啤酒也喝完了,篝火也快熄滅了,這些人竟然沒有絲毫想離去的意思,我看了一眼那兩個跳舞已經跳不動的女人,心裏不覺開始打鼓。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裏就是他們交易的地方,否則他們不會逗留這麽久。
他們一定在等什麽人。
那個想買我的主顧到底是誰呢?
夜色越來越濃,空氣也越來越潮濕,弓一樣的琴發出的聲音有些啞,那個肌肉男終於忍不住,一揮手,那個彈琴的樂師和那兩個女子便走開了,不一會兒,她們又回來了,手裏拿著毛巾和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
她們向著我彎了下腰,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看了一眼那個肌肉男,那個肌肉男點了點頭,我便爬起來,在芭蕉葉上擦了一把油乎乎的手,跟著她們走了。
他們好像不怕我跑了,也沒有派人跟著。
那兩個女人把我帶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然後放下了簾子,我看到裏麵已經準備了一盆水,水麵上飄著不認識的花瓣。
這是要洗洗吃了的節奏啊!
我默歎一聲,還是乖乖的脫了衣服,爬進了澡盆裏。
好幾天不洗澡,整個人都不想動了,生怕一動就會掉下一條條泥。
水的溫度正好,我的手腳都被放開,然而,我並沒有想逃的意思,這個時候,帳篷外肯定有很多人躲藏著,防止我逃跑。
這些家夥,在這個荒僻的地方讓我洗個舒適的熱水澡,是為了讓我的賣相更好看些,然後賣個好價錢嗎?我一邊用手指撩撥著水,一邊默默地沉思。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女人遞上來一塊肥皂樣的東西,淡黃色的,聞起來很好聞,我毫不猶豫的用它抹遍了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在澡盆裏睡著了,是一個女人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我,我才醒來。
她指了指外麵,我聽到外麵有動靜,知道是我的主顧來了,於是匆匆爬出來,穿好了衣服。
衣服不是很合身,但是比我那身髒衣服好多了。
那兩個女人一邊一個扶著我出來,她們的手很柔軟,然而落在我肩膀上的一刻我就知道,剛才我沒有試圖逃跑是多麽的明智,這兩個人女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她們手上的力道很大,我隻是假裝無意間扭了扭身子,她們竟然不動聲色的又把我給扳了回來。
也是,一個據說很有名的人販子組織裏的女人,怎麽可能是普通的女人呢?
我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像逛集市一樣的人,奇怪的是,帳篷外麵並沒有人。
那兩個人女人指著遠處搭起的一頂新帳篷,示意讓我進去。
我看了她們一眼,便走過去有些猶豫的挑開了帳篷的簾子。
裏麵坐著一個人,是個男人。他背對著我,下半身穿了一條長褲,上身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色工字背心,頭發有些長,自然地卷曲著,非常有規律的垂到了肩頭,即使在這樣的地方,發型也打理的一絲不苟。
那個人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盞燈,暗黃色的光線將他的背部線條勾勒的特別迷人。
我有些好奇,那些想讓我死的人裏麵,還有這麽出色的人嗎?
好像聽到了腳步聲,他的身子微微一動,然而並沒有急著回頭,而是依舊坐在那裏,似乎等著我這個獵物的反應。
這個家夥,還真是傲慢!
我不覺皺了皺眉,又上前幾步。
“你就是那個肯出價的人?”
我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警惕的盯著他的背影。
在這個江湖上,美人計並不少見,美男計更是家常便飯,因為一個女人的心往往比一個男人的心更容易攻破,特別是一個處於困境中的女人的心。
如果這個家夥是想從我的嘴裏知道什麽秘密,所以才大半夜的故意穿成這樣來誘惑我,那麽我,已經淪陷了一半了。
這樣的結論有些沒出息,但當時的我確實是這樣的。
我使勁吸了吸氣,讓我突突直跳的心平穩了一些。
我苦澀的一笑,迅速的抹去了心中剛剛萌生的想法。
像又怎麽樣?斯人已逝,世間再也不會有另外一個阿東了。
“你不想看看我是誰?”
我在那裏站了半天,那個人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顯然是經過偽裝的。
我一怔。
“你是誰都可以,我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噗嗤——”
沒想到那個家夥竟然笑了起來,然後我就看著他站起來,看著他轉身,看著他將一張臉在我的麵前放大再放下。
“夏姐,是我!”他淡淡的一笑,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我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是莫言,在這個異國他鄉的荒郊樹林裏,他竟然作為一個買主出現在我的麵前。
“怎麽……怎麽……會是你?”
我結結巴巴了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時候,他已經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很幹淨,沒有那種灰塵或者汗液的感覺,我突然覺得被這樣的手握住,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淡淡的燈光下,他的眼波一閃,掠過了一絲慧黠的笑意。
“你以為呂布就會這麽一個人來了,不留後手?”
“你,你怎麽會認識他?”
我的心裏非常驚訝,這種驚訝,已經蓋過了我見到他時的驚喜。
雖然他鄉遇故人,我有些想淚奔的衝動,但是,我的理智還是告訴我,呂布和他是沒有見過麵的。
他怎麽可能知道呂布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