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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4.第1524章 勢力範圍(一)

  第1524章 勢力範圍(一) 

  李晴剛剛從西班牙返回聯合省,與他一同返回的,還有多艘從本土調來的戰艦。 

  這些戰艦一共有十艘,分別是節氣級護衛艦的「立春」、「雨水」兩艦,星級輕巡洋艦的「比鄰星」、「大角星」、「天狼星」、「老人星」四艦,以及兩艘彈藥補給船、一艘食水補給船、一艘修理船,是用來替換部分在外征戰已久的艦隻回國休整的。 

  當然了,「八月十日」級戰列艦就沒得替換了,只能委屈他們繼續在外服役,直到戰爭結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國內只有兩艘同類艦了呢,另外「執委會」號和「東岸人」號也不便輕動,只能留在國內鎮守,因此就只能如此了。 

  而說到這些戰艦,東岸海軍這些年來陸續退役了一些早期的快速巡洋艦、護衛艦以及雜船,目前各類大小艦艇保有量在95艘的數字上(含25艘內河淺水炮艇),總噸位大概在5.6萬噸的樣子。其中,戰鬥艦隻(不含內河淺水炮艇,含武裝運輸艦)的數量在50艘,其餘20艘均為輔助艦船和雜船,比起剛剛結束的英荷戰爭中雙方動輒出動上百艘戰艦的規模也不差多少了。 

  但要知道,與英國、荷蘭開戰前大量徵召水手、船隻(同時也啟動封存的戰艦)所不同的是,東岸海軍幾乎所有人都是常備軍,算上內河淺水炮艇的話95艘艦船是常年訓練、戰鬥的,與其他各國戰事一結束就大量裁撤船隻、遣散人員頗為不同。因此,這就導致了極為龐大的海軍維持費用,其中光人員薪資一項每年就得吃掉財政一百多萬元(這還沒算同樣歸海軍部管轄大量海防炮台官兵的維持費用呢),出海訓練的費用也是極高,更別提還有煩人的維護保養了,總之海軍開支目前已經達到了驚人的250萬元一年,比陸軍還高了50萬,已經成了政府重要的財政負擔。 

  更可怕的是,海軍目前還在嚷嚷著要多造軍艦、要開發新型戰列艦、要建造「執委會」級第三艘「解放者」號等等,這簡直是要把執委會諸公往死里逼。不過海軍的理由也是現成的,即現在東岸人的海上勢力已經擴展到了整個大西洋、西印度洋、東南太平洋和西北太平洋,在懷遠島(特立尼達島)、莫比爾河口、維德角群島、南非、新華夏島、澳洲、拉包爾、大溪地以及遠東等地擁有據點,需要大量的海軍船隻來維護這些航線的安全。以東岸現有的海軍規模,是遠遠不足以完成這個任務的,因此需要繼續大造軍艦,擴充海軍。 

  執委會對海軍的這個論調簡直就是嗤之以鼻,第一時間就給否決了(不否決行嗎……),並且表示,即便如同當年的葡萄牙、現在的聯合省,對大部分海外殖民地的海上安全也是放任自流的,因為誰也養不起規模過於龐大的常備海軍來維護上述航線的安全,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認為,各個海外殖民地最該做的,就是紮緊自己的籬笆,多建戰略儲備倉庫、多修城防設施,以便在遭到敵人攻擊時可以堅持盡量長的時間,最終等到海軍前來解圍。 

  執委會和海軍部之間的博弈、爭論持續了很長時間,最後以雙方各退一步結束——在這個過程中,法國人正在重建的艦隊的規模讓東岸人有所警惕,並最終促使了執委會的有限讓步——海軍放棄先前的計劃,轉而接受執委會提出的開發新一代戰列艦,並在未來十年內新建不下於二十艘大小戰艦的計劃。值得一提的是,執委會同樣提出了壓縮和平時期海軍規模,封存部分戰艦、裁撤部分人員的要求,即一些戰艦將被除役封存,以減少日常維修、保養花費,同時一艘船隻保留核心軍官和部分關鍵崗位(最多不超過全艦額定人員的20%),其餘人員一律裁撤,以最大程度減少開支。 

  除此之外,海軍也需時不時出門搞一些「外快」,以補貼越來越浩大的軍費開支。毫無疑問,這些外快收入是極不穩定的,且很多場合需要陸軍配合(這意味著要分潤好處給陸軍),但多少也是個補貼,長期下來數目也不能說小了。而也只有這樣做了,執委會才會同意新的戰艦研發及建造計劃,畢竟他們得考慮國家財政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不是。 

  這次被從本土抵達歐洲的這十艘船隻鎖替換下來的,回去后就將接受海軍部的考核,然後視情況封存一部分,以減少開支。當然這種封存不是立時封存,原則上要等到新的戰艦入役后才會啟動封存戰艦、裁撤人員的程序,在此之前它們仍將繼續在海軍內服役。 

  而被封存的船隻,首選封存地點是干船塢,這是維持費用最低的一種方式,當然需要良好的基礎設施;干船塢不足的,則停泊至鎮海港、海陵港兩大海軍軍事基地內,除定期進行維護保養工作之外概不出外,長期下錨碇泊,以減少開支。 

  西班牙臨時特遣艦隊司令姜耀輝少校等少數高級官員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廣大中下級軍官和普通海軍官兵卻仍不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他們這會正在恩克赫伊曾港——荷蘭人劃定給東岸海軍使用的港口,此港主要做與俄羅斯的貿易,同時也停泊一些捕鯨船,平時比較空,故划給了東岸海軍暫用,當然可能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一邊與新來的同袍做好交接工作,一邊興緻勃勃地吹噓起了最近一段時日在法國近海的「豐功偉績」,氣氛非常歡樂,顯然這段時間內他們沒少給法國佬找麻煩。 

  「聽說在海上伏擊了一支法國小艦隊,擊沉了兩艘法國戰艦,真是幸運的傢伙們啊。唔,或許對有些人不那麼幸運,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要脫掉軍服或轉崗到封存的艦隻上擔任『陸地海軍』了。」李晴最後看了一眼艦隊停泊的地方,然後與隨從們一起,直接驅車趕往了阿姆斯特丹,並於1668年8月5日返回了東岸設於彼處的商館之內。 

  此次西班牙之行,對李晴來說收穫頗豐。因為李晴在法國人面前力主保障西班牙王國的利益,以及西班牙臨時特遣艦隊在法國沿海不遺餘力的活動——他們甚至還應西班牙人的請求,集中精銳艦船奔襲地中海,幫助戰力孱弱的西班牙地中海艦隊穩住局面——西班牙宮廷上下對東岸人的觀感都非常之好,雖然東岸人在他們看來都是異教徒。 

  西班牙做主的王太后及唐胡安王子代表生病卧床的卡洛斯王子,對東岸人的「正義行徑」表示了謝意,同時更是承諾,將在對法談判時與東岸共和國同進退——當然這點引起了西班牙國內一些親法的伊達爾戈們的反對,後面也許政策還有反覆,但就西班牙宮廷表露出的這個姿態看來,確實是很不錯了——任何一方都不會與法蘭西先行媾和。為此,西班牙王國將派遣東岸人熟悉的老外交官員、已故的菲利普國王的寵臣巴爾博亞一起前往阿姆斯特丹,共同交換對雙方關心的局勢的看法,並制定與法國人周旋的策略。而也只有雙方統一意見了,才會動身前往中立地點亞琛——一個在法蘭西陸軍兵鋒下瑟瑟發抖的德意志邊境小城——與法國人展開正式的會談。 

  8月6日,剛剛返回阿姆斯特丹的第二天,李晴還沒來得及前往巴爾博亞特使的住處一晤,東岸人的老朋友、來自熱那*亞多利亞家族的阿萊桑德羅突然找上了門來,這使得他不得不臨時更改行程,看看熱那*亞人此來有何貴幹。 

  話說東岸、西班牙與法蘭西開戰,以熱那*亞為代表的義大利資本可是佔了天大的好處了。由於東岸海軍的持續封鎖,法國北部的棉紡織業、南部的絲織業陷入了極大的蕭條之中,棉紡織業因為原材料的匱乏幾乎已經全面停擺,工人紛紛失業、生活困難(好在他們中很多人是兼職的,不然簡直活不下去了);南方以里昂為中心的絲織業雖然原料方面不怎麼缺,但因為馬賽、蒙彼利埃等港口被持續封鎖,出口商品運不出去,這同樣導致了極為嚴重的問題,而且很多影響可能會很深遠。 

  而在法國紡織行業因為戰爭而行將崩潰的時候,多年來一直處於衰退之中的義大利紡織業似乎又迎來了迴光返照,大量棉紡織品、麻織品、絲織品(義大利的絲織品大概是這個年代中競爭力最強的了,就連英國每年都要大量進口)湧入了法國人所丟失的市場——除在西班牙市場因為遭到了東岸棉紡織品的競爭而銷售不利之外,他們在英格蘭、德意志等地頻奏凱歌,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以說,在這場因為遺產而爆發的西法戰爭中,以熱那*亞為首的義大利資本一槍不放,就通過出售紡織品、向西班牙貸款等方式攫取了不少好處,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贏家。對於此,李晴本人也表示佩服,義大利商人自古以來就名聞歐洲,確實是有道理的,鑽空子的能力真的非常強。 

  不過,即便因為商業上的關係而希望這場戰爭持續更久,但義大利的精英們終究還是有一些理智的。在看到法國人如此窮凶極惡之後,他們也擔心路易十四哪天想要吞併義大利,因此他們沒有理由對這場戰爭袖手旁觀,之前向西班牙王國貸款是一件,如今向東岸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則又是一件。 

  「戰爭應該拖延不了太長時間的,我想你們也應該感受到了這一點。」李晴在弄明白了義大利人的來意后,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向阿萊桑德羅說道:「現在聯合省介入調停了,再加上英格蘭、瑞典、丹麥等國紛紛反對,奧地利應當也不會贊同,因此法國人有些扛不住壓力。路易十四再狂妄,也得掂量下自己的國力,究竟能不能橫掃上述這些國家,如果能自然什麼都不用說,如果不能的話,那麼將主戰場轉移到談判桌上就很正常了。」 

  聽李晴這種專業人士的看法也和自己不謀而合,阿萊桑德羅也微笑了起來,旋即又有一帶略帶羨慕的語氣說道:「貴國在這次戰爭中大出風頭,精銳的艦隊縱橫法國海岸一年時光,壓得他們始終不敢出戰,貿易大受影響,航運接近停頓,真是威風至極啊。而且,通過這次談判,貴國極大地鞏固了與西班牙王國的友誼,這一點尤其令人羨慕。我在加的斯就聽很多人談起貴國海軍的事迹,現在加的斯、塞維利亞、馬德里、巴拉多利德、薩拉戈薩、桑坦德等地對貴國產生好感的伊達爾戈們越來越多,雖然他們以前多因為宗教因素而對貴國看不上眼,這裡面的好處,會在很多方面反應出來的。」 

  阿萊桑德羅·多利亞的話說得隱晦,但李晴仍然聽明白了。他是羨慕東岸這麼一個小小的國家,居然能在某種程度上像猛獸護食一樣將西班牙劃成了自己的實力範圍,對想要侵佔自己食物的另一頭猛獸(法蘭西)齜牙咧嘴,堅決不後退,這是熱那*亞這類小國所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除非他們能夠統一義大利——至少也要吞掉他們深耕多年的西西里島才有可能——但這又何其難也。 

  「法蘭西的侵略行為是非正義的,而我們應盟友之邀出兵是正義的。正義終將戰勝非正義,這毫無疑問!法國人現在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他們所等待的,僅僅是一個體面的機會罷了。不信,你可以等著瞧,亞琛和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李晴頗有信心地說道。 

  「但現在卡洛斯國王病重,這是一個重大的變數……」阿萊桑德羅頓了半晌后,才猶猶豫豫地說出了自己今天真正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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