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劍拔弩張
她本不該多言,是看他替她療傷的份上,這才出言希望能點撥他一番,無奈話未說完被打斷了。
迦樓羅道:“聖婆婆不必說了,不管前路如何,既然選擇了就不後悔。”芷幽是三界的信仰,隻有她才能帶來真正的重生。
既然他執意,她再說什麽也是徒勞的。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一句:“如此,望你得償所願。”
聖婆摩說這話,看來是在三千小世界中發現了是什麽,不過即使前路凶險,他也隻能向前。
水幕結界打開,迦樓羅雙掌合攏,欠欠身:“聖婆摩留步。”
聖婆摩停下了腳步,她本想再送一送。欠身回禮後,目送著兩人離去,直到水幕結界關閉。
兩人出了水幕結界,直接往巫山而去,東陵本想回雲幕裏。
可是手卻被牢牢的抓住了,這和尚也不知道抽的什麽瘋,偏要她一起回巫山。
雲幕裏有一堆事情要做,看著他的模樣,那藥還得繼續煎。
正想的出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他整個人貼著她。她一僵想爆粗口,這還沒成婚,就這樣猴急?
兩人踩在雲朵上,四周的風肆虐,指尖的溫度急速下降。
她不敢動分毫,直到她感覺自己柔弱的身軀,無法再承受這重量的時候,抬起了頭。這一看,卻見迦樓羅靠著她的肩頭,雙眸緊閉,他的額心那抹佛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她探查一下他體內,那溢散的神魂缺口再次崩開了。
她渡了一些神力到他的體內,兩股神力不兼容,受到了攻擊,她氣血翻湧。體內的太極盤迸發出力量來,替她平複了氣血。她再次渡出神力,這次卻沒受到攻擊,真是奇怪。再一想許是太極盤的原因,她再次催動太極盤,將裏麵運轉出的能量擴散到全身,不停的向迦樓羅渡神力,總算是堵住了他溢散的缺口。
四周都是冷風,她卻生出了一額頭汗,抬起袖子擦了擦。抬頭巫山已經在眼前,不顧守門人驚訝的目光,她冷聲道:“速速打開結界,神佛急需療傷。”雖然已經堵住了缺口,可現在已經刻不容緩。
守門人見那雲朵上,是神佛無疑,狀態很不好。他快速打開結界,雲朵從眼前一晃而過,直奔神宮。神佛出去一趟這麽會弄成這幅模樣,他想去探查一番,無奈他是守門人,不能擅自離開。他趕緊傳音給青衣,將事情告訴了他。
青衣收到訊息後,人卻在小羅天內。正邀請遊靈君前往巫山,禪言也在極力的勸說著。
青衣的臉色陡然一變,禪言察覺後道:“發生可何事?”
青衣道:“神佛回來了,狀態不好,需要療傷。”
禪言知道迦樓羅神魂不斷溢散,那玉牌熬的藥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禪言臉色凝重,大喝一聲:“趕緊回巫山。”
兩人直接就將遊靈君扔在一旁,打開結界直接往巫山而去。連他都顧不上,看來迦樓羅的情況很嚴重,他跟著兩人的身後也往巫山而去。
等到三人剛剛踏入了巫山神宮,跟他們想象的不同,迦樓羅的狀況確實不妙。可是眼前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正在替他療傷。禪言一看就知道,迦樓羅溢散的神魂缺口已經堵住了。這混世魔王經過那次事情後,行事倒是著調了些。
隻是遊靈君差點大叫出聲,他突然意識到迦樓羅在療傷,迅速捂住了嘴。隻是幹幹的瞪著一雙眼睛,像,實在是太像了!這紅衣女子跟血色東陵長的一模一樣。
相較於他的震驚,禪言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情景,也是這般鎮住了。他拍了拍遊靈君,極其小聲的回複:“你想的沒錯,她就是血色東陵。”
東陵挑了挑眉,這兩人以為自己沒聽見?療傷最忌諱吵鬧,她將神力在迦樓羅體內運轉三周天後收了手:“青衣,趕緊去煎藥。還有你們兩人,呆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幫忙。”
青衣一直記掛著神佛,如今自己終於能做些事情,得到吩咐後立馬出門備藥去了。倒是禪言跟遊靈君,兩人有些意外她的態度,這轉變實在是太大了些。此時同她爭論也沒意思,兩人上前一步,剛剛站定。
她抬頭看兩人像是木頭樁子,活該女君看不上這兩人,實在是一點都不細膩。
東陵道:“左侍者扶著迦樓羅,我要做最後一步,將溢散的缺口徹底堵住。”
禪言扶住迦樓羅,瞧著金光一點點的進入迦樓羅的體內,他那缺口上被填滿,上麵有金色的符文寫著一些字體,神魂沒有在溢出,壁壘越變越厚實,直到最後疊成了杯盞那樣厚。
這手法分明不屬於東陵,他曾經受傷,女君也是用這樣的手法救過他一命。作為芷幽女君之徒,血色東陵對於這手法極其精通,她恢複了記憶?將這一份疑惑壓在心底,直到她再次收了手,整個人脫力般跪倒在地上。
禪言出了手,命裏珠瞬間將東陵包圍進去,他用很肯定的語氣:“你恢複了記憶!”
禪言對於芷幽女君的執著,她跟隨在女君身側時就知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芷幽女君隻是把他當做朋友,雖然曾經曆情劫,同他有過一世情緣,可那到底的曆練。他在下界的時候偏偏不長眼睛,將旁人認作成女君,這女君心殤歸來之後,道祖羽化而去,又恰逢大中羅天的管事背叛。連一向擁護女君的月離也去了,這個時候禪言偏偏還要往上湊。就是有些不知所謂了,他一直都沒有認清過自己,以為的愛意,對著女君。可女君呢,她是屬於三界的,眼中不能隻有他一人,這兩人價值觀本來就不同。
懸浮在身邊的命裏珠,包含著恐怖力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命裏珠的威力,它曾經殺死過右侍者那藍。那個愛禪言如命,最後陷入瘋狂的可悲女子,就這麽的死在了最心愛的人手上,那是何等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