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第1201章 一點也沒有
雨淅淅瀝瀝,下得很大,像是永遠不休止一般。
生鏽的窗口站著一個清秀的男人,眉頭輕蹙著,看著透明的水珠拍打在玻璃上,
又快速地劃開。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男人猛地一轉頭,
便見到了此刻全身濕淋淋一身黑色服裝的女人。
下一秒,兩人視線對上,應采心移開眼神,將門踢上,
迅速從簡陋的客廳走向小房間。
「采心。」
男人喚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心疼。
女人停頓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飛速說了一句,
「我去換個衣服。」
下一秒,女人直接轉身,進了小房間。
男人在客廳里站了一會,這才收起視線進了廚房。
換掉一身濕衣服,應采心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女人。
姣好的五官,但是神色憔悴,眼裡透著不甘和生活積累下的憤恨,頭髮雜亂無章、濕濕噠噠地
黏在脖子上,整個人容貌枯槁,
和今天站在門口的嬌滴靈氣的女人完全相反。
「呵呵」
女人不由從鼻尖嗤笑一聲,看著裡面的女人,
眼神一點點地可怖。
「哐當」一聲巨響,從廚房裡出來的男人飛速跑到房間,
推開門便看到房間里的鏡子破碎一地,女人眼神飄忽,手上的傷口淋淋地往下流血。
看到這一幕,王斯嗔大了眼睛,猛地將女人一把抱起,
放到客廳擁擠的小沙發上。
立刻用醫藥箱止住了血之後,王斯眉頭皺起,額頭的青筋突起,
甩下一句狠話,
「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然而,女人唇邊輕笑了一聲,雙腿縮到沙發上,
眼神繼續縹緲地看向其他地方,
聲音淡淡,
「那又怎樣,有誰會介意。」
話音一落,男人一把推開小茶几上的醫藥箱,
「我會!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
男人不甘地吼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震動耳膜,女人不由眉頭皺緊,輕閉眼睛。
然而,女人的淡漠態度第一次激怒了面容清秀的男人,
男人雙手攥緊女人的肩膀,冷聲質問,
「我會介意!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考慮我的感受!」
女人始終閉著眼睛,任由男人的雙手有力地晃得她肩膀生疼,始終抿著唇。
「你張開眼!你看看我!我在你心底究竟算什麼?!」
被惹怒了的男人雙手固定住應采心的臉,逼應采心直視他。
男人的手勁過大,疼得應采心眉頭一皺,忽地一甩手,
將男人整個人猛推到地上,臉上的神色也猙獰了起來。
身體晃著靠在沙發上的女人死死地瞪著地上一臉驚詫的王斯,臉上沒有半絲愧疚和憐憫,
有的就是怒意,
「你什麼都不算!在我心裡,從來就沒有你的存在,
聽懂了嗎?還要我說得再清楚一些嗎?」
應采心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殺傷力卻比刀子還鋒利許多,
地上的王斯一臉挫敗地盯著她。
「難道一點點也沒有……」
王斯聲音弱了下來,不是剛才的低吼,而是自言自語,
眸底多了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
應采心笑了起來,仰頭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眼裡帶了輕蔑,
「一點也沒有。」
聽著這絕情的五個字,地上的王斯一下子抬起頭,難受的神色遍布臉上,
眼裡透著的悲傷讓看到的人心裡難免戚戚。
而應采心迅速移開眼神,仿若再看一遍,也只是讓她嫌惡多一點。
「他回國之前我們那段時光也是假的?」
男人皺著眉頭,仍然堅持著問了這麼一句。
應采心輕咬牙,那段時光她的確嘗試著忘記過去,可是在看到他那張俊臉的那一刻,
她更加發現她的心雖然是冷的,但還是跳動的。
反之,和王斯在一起,不過就是兩個可憐人互相遷就,
絲毫沒有愛情。
下一秒,應采心視線移向面前的王斯,頭髮黏貼的臉上那雙眸子緊緊地看著,
隔了幾秒后,一字一句地吐出口,
「我對你從來就沒有愛情!」
只是幾個字,但是殺傷力明顯非常大,那個男人清秀的臉上瞬間蒼白了許多,
仿若以往的美夢都破碎了一般,只剩下眼神狠狠地怒視著對方。
然而,應采心只是慘然夾雜譏諷一笑,看起來真的是絲毫不介意他的感受,
站了幾秒,立刻大步走開。
「你!」
身後又傳來王斯的聲音,應采心皺眉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看男人一眼,
「有他的存在,你永遠也不會愛上別人?」
話音一落,應采心立刻轉身,臉上帶著警惕又不似警惕,
「你想做什麼?」
看到應采心防備的樣子,王斯低垂眼皮,淡淡苦笑了一下,卻也在下一秒決然地扭過頭。
「他不是你能動的,就算動,也是我動手!」
男人扭頭只有一個後腦勺對著她,應采心話語裡帶著警告,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然而,想起王斯悲傷的那張臉,應采心的心隱隱有些奇怪的難受,
只是她什麼也不想,摒棄一切雜念,
今天害她這個樣子的,就是那個女人。
想到那個女人錦衣玉食,奪走了她的所有一切,應采心雙手緊緊攥起,
甚至手上的傷口拉扯,血絲滲紅了手上的白色紗布,
疼意瀰漫,她也依舊唇角動了動,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
……
好幾天的風平浪靜,會讓人有種錯覺,
仿若陳思思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
雖然向知草的日子進入生活軌道,她偶然和姜磊提了一下陳思思的事情,
訝異姜磊沒有太意外。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喬麥已經調查過,並且已經把陳思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姜磊,
早在之前,姜磊便已經咬牙大怒,出動保鏢勢必將應采心抓住,
移交警察機構。
不過,向知草倒是發現,在提了陳思思事情之前的幾天,
不管她出行還是小傢伙出行,身邊的保鏢多了許多,
也多了平日沒有的站崗保鏢。
對於陳思思的事情,向知草一直心存愧疚,加上對應采心的隱隱不安,
她便和男人商量著後天小傢伙的生日不隆重操辦,
只邀請幾個朋友到家裡給小傢伙小小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