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步步為營
洛－陽城的夜色中，一道黑影猶如蜻蜓點水一般略過街邊屋頂。他正是吳凡，吳凡這一次沒有讓阿朱給自己易容，而還是用黑布蒙上了面容，因為他準備找到長老之後，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從一街邊乞丐口中打聽到了丐幫總舵的位置。這總舵所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信息，很多當地的武林人士都知道，丐幫是江湖第一大幫，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無須遮遮掩掩，所以總舵所在也是公開的。
吳凡想先到總舵查看一番，然後看看能不能從那裡知道一下幾位長老的住所。這總舵其實是在洛－陽城邊的一座莊園，比聚賢庄還要大些。平日里的一些丐幫聚會都在這裡進行。
吳凡很快的就找到了這處莊園。他縱身翻過圍牆，進入到園內，園內種著花花草草，假山怪石，中央有一座小亭，穿過小亭往裡走便是一座大堂。此刻這裡沒有什麼人，只剩下幾個守夜的乞丐。吳凡沿著圍牆邊悄悄的往裡走，發現這大堂之後是幾處住房。其中一間亮著燈火。
吳凡繞過守夜人的耳目，如鬼魅一般潛到房屋的窗戶下。他用吐沫沾手，在窗戶紙上邊摳出一個小洞，往裡面看去。屋中有兩人正在談話，一個裹著手臂坐在椅子上，一個則是來回的踱著步子。
踱步之人頭髮鬍鬚花白，上身暗黃色的粗布衣服，一條黑色布褲，瞪著一雙布鞋。他在屋中走了兩圈，對著坐在椅上之人說道：「奚長老，我有一種預感這次丐幫大會會很『熱鬧』，全冠清幾次催促重新推選丐幫幫主，並且每次都提出那個慕容復，這慕容復雖然在江湖中名號不小，可是他與丐幫素無來往，為什麼全冠清要推選他呢？」
坐在椅子上的奚長老同樣上了年紀，他捋了捋鬍鬚說道：「全冠清這個人城府很深，在丐幫算得上一位智者，你要說完全大公無私的為了丐幫著想推選慕容復，老夫倒是不相信，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利害關係，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慕容復無論從人品武功以及江湖的威望來看，倒也很符合做幫主的條件。吳長老，你怎麼看慕容復這個人。」
吳長老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對慕容復了解不多，但是聽江湖傳聞，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他目前連丐幫弟子都算不上，如何做的幫主？我們不能壞了丐幫的規矩呀。」
奚長老搖搖頭，笑了笑說道：「這個倒也不難，我們可以先將慕容復收進丐幫，細細觀察，最後像當年汪幫主考驗吳凡一樣，讓慕容復為丐幫立下幾件大功，到時候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你說的確實是一個辦法，你不提吳凡還罷，一提他我這心就痛，我倒現在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做了那麼多禽獸不如之事，唉……想當初吳凡多麼的義薄雲天，英雄蓋世，為丐幫屢建奇功，為大宋也是盡心儘力，怎麼轉眼間成了這樣？」吳長老惋惜的說道。
奚長老也搖著頭說道：「莫要說你，我也同樣不能理解，但是他契丹人的身份應該是不會錯的，那帶頭大哥給汪幫主寫的書信，我們都見了，因為這書信之事，他殺死馬副幫主也頗為合理，僅這一條就足以讓丐幫人人得而誅之了。」
宋長老坐到了奚長老身邊的椅子上，開口說道：「如果那譚公譚婆趙錢孫等人都是吳凡所殺，為什麼他在聚賢庄不動手，僅僅是打傷他們？在那樣的激戰狀況下打死幾人，我想習武之人都能理解，他又何苦離開之後再去殺害他們，落下江湖這些話柄？」說著他用眼睛看了看奚長老裹著的手臂。
奚長老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接著說道：「那日我在聚賢庄，他抓住我手臂之時，我能感覺到，他可以一掌將我打死，但是……他確實沒有殺我。而且，據後來醒過來的弟子說，吳凡準備離開的時候，聚賢庄來了一個黑衣人，這個人武功高強，他本欲將聚賢莊裡的英雄都殺了，可是被吳凡阻止，這說明吳凡那日真的是不想殺害中原武林人士……對了，如果這麼看，這些人會不會是那黑衣人所殺，然後嫁禍給吳凡？」
吳長老站起身，喃喃的說道：「有不少丐幫弟子已經在猜想吳凡是被人嫁禍陷害的，但是有幾點說不通，第一，吳凡可是真的去了馬家莊殺害馬夫人，只不過被慕容復所救。第二，根據慕容復所言，白世鏡白長老被吳凡所殺，他還一把火燒了馬家莊。慕容復和那吳凡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馬夫人在他手中，到時候，我們一問便知。所以，這件事慕容復不會憑空污衊與他。」
奚長老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就是現在我們猜不透的地方，他吳凡在聚賢庄不殺馬夫人，偏偏離去后在跑到馬家莊？難道真的像江湖傳聞所言，吳凡在聚賢庄故意放過各路英雄，讓這些人念著吳凡的饒命之恩，然後在卑鄙的私下動手？」
「唉……」吳長老走了幾步嘆氣道：「我吳長風是看不出這裡的玄機，總之吳凡這個人是契丹夷種，就這一點他已經是丐幫的敵人了.……」
窗戶外的吳凡看的真切，聽得清楚，他的手禁不住摸了摸胸口的手機，想想當初系統任務只是讓他打斷各路英雄的骨頭，而不是殺死。這一做法現在看來，真是英明無比。因為這個舉動，至少讓各路英雄不是那麼的排斥吳凡，而且已經有人開始覺得吳凡被人陷害。
只是馬家莊一事還有他的契丹身份，讓他還是被丐幫乃至中原武林憎恨。現在他想洗脫罪名，得以翻身，就必須要將馬夫人揪出來讓她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揭露慕容氏的陰謀。他的契丹身份，也要一併推給馬夫人一夥兒。
這件事如果做成，即使其中有些疑點，那麼他往日的名聲也基本上挽回的差不多，剩下他在一一去抹平疑點，到那個時候，他重回丐幫做幫主，才能得以實現。
所以，現在馬夫人成了他完成這件事的關鍵。問題是，現在馬夫人具體在洛－陽的什麼地方，他還不知道；還有即使找到馬夫人，她能將真相在丐幫幫眾面前說清楚嗎？那樣的話，就意味著她會被丐幫用幫規處死，這一點馬夫人一定知道，所以用死去威脅她根本不管用。
聽兩位長老的談話，吳凡知道了這兩天丐幫會召開一次大的集會，那慕容復一定是想利用這次集會做些文章，好為他以後做上丐幫幫主鋪平道路。看來時間緊迫了！
想到這裡，吳凡決定先衝進房內，亮出身份，和兩位長老細細說明他知道的真相，現在是能爭取一位長老算一位長老。
就在吳凡準備進入房內之時，忽聽得身後青石小路上傳來一串腳步聲，這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是要到這個房間的。吳凡腦子轉了轉，一個縱身飄到了房頂之上，他躡手躡腳的蹲下身，掀開兩片瓦礫，從上往下看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果然來了幾個人找奚長老和吳長老。這幾個人推著一輛木質的輪椅車，車上坐著的是全冠清。
全冠清在聚賢庄被吳凡扳斷了四肢，現在只能是坐著輪椅行動了，想哪馬夫人也定是如此。全冠清見到二位長老之後，先是一番寒暄，接著又和兩位長老談及了推選幫主之事。並且告誡二位長老，據他的可靠消息，吳凡已經來到了洛－陽，有可能破壞在丐幫大會，希望這次大會再提前一天，並且加強戒備。
根據三人的談話，吳凡知道了丐幫大會本欲在三天後召開，現在又被提前，也就是兩天之後，在這裡召開。吳凡暗忖，看來這慕容復已經知道了阿朱被救，他所裝扮的神秘人前輩是假的。不過，這一點吳凡倒也沒有過於芥蒂，這件事早晚慕容復會知道。現在關鍵是，自己如何應對。
正思考間，全冠清向兩位長老告辭，在幾名弟子的推動下，離開了房間，向著莊園之外走去。這時，吳凡立即放棄了進入房間的想法，而是打算一路跟著全冠清，只要能盯緊了全冠清，那麼他必然知道康敏的下落。
吳凡一邊飛掠房頂跟隨全冠清，一邊暗自慶幸這小子此刻出現真是天助我也。全冠清在四個弟子的推動下，過了幾條街道，然後向著城外走去。走出城后，他一路向東，繞進了一片樹林，吳凡則是在一顆顆大樹上飄過，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期間全冠清數次停下步伐，查看身後四周，不過以他的武功，根本發現不了尾隨的吳凡。他們走過樹林之後，又在一條土路上行了很久，最後到了路邊一座青磚碧瓦的院落。那四名弟子去叫門，幾次如同暗語的敲門聲之後，屋門打開，兩名丫鬟走出來，她倆上前和全冠清聊了幾句，便帶著他走進了房門中.……
不久，吳凡跟到，他縱身上房，依舊摸開瓦礫，向下看去。接著屋中的光線，吳凡看到了一女子半仰在床榻上，全冠清坐在床邊，那床榻上的女子正是馬夫人康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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