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想見她,很想
111 想見她,很想
晚飯的時候白墨是想著要簡單吃點的,遲皓南打過電話的時候,她還是很意外,可轉念想也沒覺得那麼意外了。
他們的母親跟奶奶的忌日是跟他的父親不一起的,也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去不去,吃飯的點了,忽然想要過來吃飯,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按理說,她現在跟遲劭南的關係,不應該跟他的弟弟們走的太近的,免得惹一些閑話,可是如果他倆不來她這裡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
去買菜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被遲劭南給傳染的徹底了。
他的弟弟們比最小的還比她打三四歲呢,她也跟他一樣的思想覺得是要被照顧的,一個三十,一個二十八的男人哪裡就需要被照顧了呢?
他們過來,她的房子不是特別的大又是兩個女孩子住,遲皓南吵嚷著來,也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門口局促了半天。
「進來吧。」白墨笑著招呼。
遲皓南是比較愛說的,遲曜南或許是因為職業的原因,比較寡言。
他們吃飯的時候,白墨的手機就收到了遲劭南的微信:去開/房間的路上。
白墨:跟誰?
遲劭南:你說。
遲皓南沒有透漏家裡的任何事情,他猜想著,今天他們回去,白若曦應該是在場的。
她不知道遲劭南跟白若曦訂婚的具體原因是什麼,只是覺得依照現在他的能力想要解決一段他不想要的婚約是很容易的,他之所以遲遲這麼多年了都把這段關係放著,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解除婚約是跟能力沒有關係的,或許是某種承諾,也或許是別的原因。
而他,也在很積極的想各種不傷害人的辦法解除掉這段婚約。
他對白若曦的態度很冷淡,但卻從不給她難堪。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不得已的原因吧?
至少她的眼裡,她也覺得白若曦是不願意的,如果一方原因,沒有誰原因明有婚約卻獨身一人的。
遲劭南給她發這條微信告知他的行程,或許是為了某件事情做準備吧。
如果兩個人真想發生點什麼,這九年多的時間什麼時候都可以啊,而且合理又即將合法。
她也不知道信任為什麼一下子就根深蒂固的紮根在她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她看著手機,又回復:會待一晚上嗎?
遲劭南:不願意跟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共處一室,待一晚上,要瘋嗎?
心裡一下子就很甜蜜,又回:共處一室吧,只要別搞出個小的,我能接受。
微信有好一會兒沒回,白墨似乎就能想象著,他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看的樣子。
她的手機再響了,看到他的消息:也只想跟你搞出一個來,那樣能拴你一輩子。
白墨:「……」這個流氓。
「先這樣了,我們得吃飯了。」又給他回了句。
其實她挺不喜歡,一起吃飯或者聚餐的時候,那樣抱著手機自己樂呵,挺不尊重人的。
回復了,她就把手機擱在了一邊。
吃飯的時候,沒怎麼有說話。
偶爾的聊上兩句。
遲皓南或許是因為心情真的很差吧,吃飯的時候就喝了不少的酒。
明顯的是喝多了。
趴在飯桌上,情緒很差的喃喃說著:「請你,一定要對我哥好,別離開他。」
「如果不是我們,我哥他不會回家,也不會選擇他不喜歡的職業,跟不喜歡的人的訂婚,他現在有可能就是網壇上又帥球技又好的冠軍,又帥,跟自己的媳婦兒拍一個代言什麼的,日子過的就挺好的,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白墨被他的情緒感染的有些難受。
沈落回來的時候,餐桌上兩個大男人就互相干杯。
已經是醉了,遲皓南眯著眼睛:「誒,你覺得咱大嫂是不是很好?」
遲曜南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又碰杯。
白墨就坐在一旁,看著大男人也有無法言說的心酸。
「誰啊?」沈落過來,一臉狐疑。
「那個誰的兩個弟弟。」
沈落指著白墨的鼻子,「你能耐啊,出去玩了一個月算是被拿下了?」
白墨點點頭,「很服帖,這不,兩個弟弟都過來呢,可想而知。」
沈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那大老闆能耐啊,很有手段么。」
「是很有手段。」很溫柔的手段,很能輕易虜獲別人的心。
「這倆醉鬼怎麼辦?」
「過來接吧。」白墨說,拿手機給遲劭南打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被接起,「你找個人把你弟弟接走吧,又喝多了。」
「那個,他沒在。」
白墨聽出來了,是白若曦的聲音,蹙了下眉,還真共處一室了?
「那,沒事了,我掛了。」
白墨掛了手機,總覺得這通電話,白若曦是不應該接的,她很煩,看著兩個人支著腦袋,互相看著彼此。
「二哥,我覺得其實你還挺帥的。」
「咱兄弟仨,你長得最像咱媽。」遲曜南說。
白墨:「……」。
遲皓南眉頭動了動,哭著說:「我想咱媽,可是我都沒記住她的樣子。」
沈落在一旁撲哧笑了,這倆喝醉了,還真有意思。
遲曜南拍著他,「別哭了,咱媽媽的印象我也是挺模糊的,我都是看照片。」
遲劭南七歲,遲曜南五歲,遲皓南三歲的時候,也就只有老大能夠清晰記得自己母親的樣子吧。
「怎麼辦?想要這倆奇葩笑死啊?」
「把我房間讓出來吧,咱倆睡一屋。」這麼晚了已經,真不知道怎麼就讓他倆喝多了。
他們兩個的酒品挺好,遲皓南喝醉變話嘮不停的說。
遲曜南最有定力,眼神迷離卻醉得不行了,卻還撐著最後那一根神經看上去自己沒醉的樣子。
還是跟遲曜南說最方便省事,帶著你弟弟直走去那個房間睡覺。
遲曜南還真就扶著人去了。
沈落有點懵,這麼聽話,白墨自己也有點意外。
收拾了桌子,在洗盤子。
「怎麼覺得你有心事。」
「雖然他對我很好,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的的確確是有婚約的。」想起這個,她就皺起眉頭,還有就是白若曦接那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我相信他,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之後,她又轉頭對沈落說。
沈落很好奇,這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白墨轉變的這麼快,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
「我能問嗎?」沈落還是有些忍不住。
「你問啊。」
「到底做了什麼把你收買了,這麼服帖的都不像你了,我有點覺得你要回到跟郁遲在一起的那種幸福狀態了。」
白墨沉默了半晌:「重新開始了,不好嗎?」
「挺好的。」沈落道,能夠讓白墨重新走到心裡去的人,肯定很好,她很為白墨高興,她見過白墨因為郁遲不見了失魂落魄的在雨里赤著腳找他,如今有個男人讓她重新變得幸福,真的很好。
「其實,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或許都不重要了吧,決定開始了,就決定有新的人生了,也是郁遲他想看到的結果,既然他不再回來,讓我徹底的失去,他也希望我幸福,恰恰他就出現了,那就在一起,無論什麼困難我都會跟他一起克服的,不想再失去什麼,如果再失去,那或許就真的不會選擇去愛,或者被愛了吧。」白墨這樣想的,對沈落,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除了那一件事情,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還有遲劭南,最親密的人,不應該對她們隱瞞這件事情。
「改天讓他請我吃飯吧,我真很好奇,他對你多好。」
「可以啊,只是,你別意外。」
沈落一臉不解,「意外什麼,意外他沒有郁遲帥?」
白墨笑了,「嗯,改天見了就知道了。」
她把碗筷收拾妥當,她的房間里門沒關,她從櫥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蓋住他們,關上門離開。
……
若曦在酒店裡醒過來的。
被子里的她沒穿衣服,身上的痕迹明顯,她縮在被子里哭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
去洗了個澡換上衣服,茶几上遲劭南的手機還在,沒見他的人。
拿著他的手機離開了酒店。
回到家的時候就被白雲生叫進了書房,白雲生撩起她的頭髮,拉著她的衣領看著她身上的痕迹,似乎很滿意。
「昨晚的那東西,是不是很管用?」
若曦覺得他下三濫,難堪地說:「如果那麼多次都懷不上的話,那就是天意。」
遲劭南離開醫院到家的時候是凌晨四點。
公寓里的氣息有些冷,他這一個多月沒住的緣故,他的臉色不好,沒看見地上有脫下來的鞋。
房間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他倆。
蹙著眉,打電話,摸了口袋才知道手機應該是落在酒店裡了。
坐在沙發上,他點上一根煙靜靜的抽著,半個小時后才自己開車去了白墨住的小區。
天色剛蒙蒙亮,他坐在駕駛室里抽著煙,很困,卻不想睡,想見她,很想。
這個時間,她肯定還在睡,不想吵他,只能等著。
他抽了好些煙,一根接一根的,六點十五的時候,白墨帶著大白出來。
早上的空氣涼,她穿著一件紫色的針織衫,衣服長度到了小腿肚,裡面穿著一身白色的T恤衫還有一件很短的運動短褲,一條腿很白很長的等著大白。
六點半的時候,她的朋友急呼呼的從裡面出來,一邊說著一邊把單肩包哭背在身上,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她拿開旁邊第三個車子里的車罩,看著她白色的車子走了。
她或許是冷了,裹了裹外套,打算跟大白上去,像是絲毫都沒有發現他。
他沒按喇叭,下了車。
大白先發現他的,沖他跑過來,他揉著大白好看的腦袋,眼睛里是笑意。
白墨顯然沒想到他過來,愣了下,也小跑著過來。
他站起身來,看著她,沒洗臉,頭髮亂亂的,卻很迷人,攬她在懷裡,不等她問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就吻住了她。
他很想她,其實昨天才見過的。
吻得很急,緊緊地抱在懷裡,似乎不太夠,轉了個身,將她抵在黑色的車身上。
白墨在他的唇間嘗到了一股煙味還有一股說不清楚的苦澀味道。
她攀著他的肩膀,回吻他。
遲劭南覺得身體的火來的兇猛,在看到她那雙白色長腿的時候就想。
摸上她的腿,很滑,從她寬鬆的短褲邊緣握住她的tun,很柔軟。
不停的親吻,越吻感覺越崩潰。
清晨的小區停車格里,再吻下去就限制級了,有老人鍛煉回來,也有人去上班,不願意放開她,還是放開了。
白墨渾身酥軟,只能靠在他的身上一會兒。
他擁抱著她,親吻著她的耳朵,「我昨天差些做錯事。」
白墨笑了起來,「所以,今天欲求不滿?」這樣抬頭看他,才看清楚他的疲態,還有發紅的眼睛。
「你什麼時候滿足過我?」他敲她的額頭,又吻了吻。
大白趴在他們兩個人的腳邊。
「等你有時間。」
「我現在就有。」他說,撫摸著她柔軟的腰際,昨天晚上才讓他知道,他真的非常想要她。
白墨臉紅,「沒床啊。」
遲劭南明白了,「他倆睡你這兒了?」很不高興,他都沒睡過的。
「喝多了,又哭又鬧的,很可憐。」白墨拉著他的手。
「去買一點早餐吧?」
「好。」
「我本來想把大白送上去然後再下來,你過來了,就你買吧,家裡沒有做早餐的食材了。」牽著他的手,朝小區外走。
大白跟在一旁,很乖,有美女狗過來都高傲的仰著頭。
出了小區左拐另一條街上有一家水煎包很好吃,排隊的人很多,這家包子每天只賣固定數量,買完就沒有了。
前面排隊的人挺多,她希望能買到,沒一會兒包子鋪的小夥子給她發了牌餓,證明還有。
問她要幾個,小包子一般大,一人四個喝一點粥,再弄兩個冷盤的話差不多夠了,她早上就吃一個,萬一不夠,一人再加一個,二十個吧。
小伙的牌沒再往後發說是明天再來吧,包子已經沒有了,她覺得挺幸運的。
「爐灶上熬著粥的,買回去就直接可以吃了。」她仰頭對他說。
遲劭南就低頭吻了吻她,這種跟她買早餐的生活狀態,讓他很心暖,吻了吻她。
白墨咳了下,旁邊大叔大媽的可接受不了這個,推了推他,他就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前挪。
買好了包子,她拉著他的手到一旁的便利店裡買了牙刷,她挑了兩支牙刷,兩個牙杯,遲劭南多加了一隻刷牙。
兩條嶄新的毛巾,遲劭南的錢包在她買包子的時候,他自己遞過來的。
買好了,拎著往回走,大白在門口坐著等著他們。
「買三隻牙刷做什麼?」
「我也沒刷。」
白墨瞪他,「那你還跟我吻?」
「我一晚上沒睡,吃飯前想刷,不用那麼見外,我用你的牙杯就可以。」
白墨:「……」
上了樓,廚房的爐灶已經關了。
遲曜南從她的房間里探出頭來,很尷尬,看到遲劭南也在,才算鬆了口氣。
遲皓南還沒醒,趴在床上,遲劭南過去,她的被罩上紛紛的,上面有很多五顏六色的傘,很漂亮,一個大男人個子又高,趴在上面很違和,或許是白墨的床,他就很不爽。
遲劭南蹙著眉頭,彎下身子,一個巴掌拍在遲皓南的背上,「起來!」
遲皓南嗷一聲坐起來,「幹什麼,休息,還讓不讓人……」這房間,有點陌生人啊,很女性化,遲皓南倏地坐起來。
「大嫂……救命!」
白墨只是低頭擺弄著碗碟。
遲曜南摸了摸自己的短髮,「喝多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啊。」白墨笑著,「對了,茶几上買了牙刷牙杯,還有毛巾,洗洗臉吃飯吧。」
遲皓南衝進盥洗室里,「怎麼喝多了呢?」
遲劭南站在餐桌前看她,她當沒看見的,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倒退了一步,「誒,你還是個醋罈子呀。」
他蹙眉,她就湊過去親了親他,他一時就沒了脾氣。
被白墨吃的死死的,站在客廳了沉默了會兒,笑了,之後又故作憤憤的的拆開那隻牙刷去了盥洗室。
等著他們都出來的時候,正好開飯。
果然排隊買的水煎包讓他們很滿意。
幫忙收拾了東西,遲劭南就對她說,今天有會議,晚上可能過來跟她接她吃飯。
他的兩個弟弟先下樓了。
他站在她房子的門口,盯著她的腿,「以後褲子穿長一點。」
白墨蹙眉,心想要不要這麼古板。
在門口吻別,她心情不錯。
遲劭南開車先回家換了件衣服,沒一會兒張徹帶著司機過來接他。
去公司的路上,張徹就回報,「兩個董事已經辭職了,書面的辭職報告已經交過來了,董事長還不知道,今天開會會提交董事會,而且傅先生與今早在海城機場落地,我來之前嚴先生也打過電話,十點的董事會開始,都會準時出現在會議室。」
「好。」
到了公司,遲延已經在他的辦公室等著了,宋玉婷陪著。
遲劭南直接將之前兩位董事的書面辭職報告推給了遲延。
「馮董事跟田董事因為個人原因提交了辭呈,辭呈交給我很突然,我今天早上剛知道。」
「什麼,他們兩個辭職了?」
「對,之後電話一直不通。」遲劭南說。
「今天的董事會我作為除您之外的最大股東直接推舉一位新的董事,這是公司章程允許的,還有一位大家會不記名投票決定,我回國之後把我手裡的股權重新做了分配,曜南跟皓南手中股份不變,我把手裡股票的百分之三轉去給了羽薰,如果宋女士將手中百分之二的股份轉給羽薰,我會說服所有董事讓羽薰進入董事局。」遲劭南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他點了根煙,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遲延。
宋玉婷自然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之前的那位田董事跟馮董事跟他們也算是舊交,如今莫名其妙的就因私事辭職了,還找不到人。
遲劭南面上不動聲色的就把董事局大換血,除掉了兩名董事,公司里的說的上話的老董事就更加沒有說話的力量。
遲延臉色不好,瞪著他,他並不願意答應。
遲劭南也不著急。
就歪在一旁的軟椅上抽著煙,房間里很安靜。
這外出一個月,看似他在外面逍遙快活,可公司里的事情他向來是一清二楚的。
他這招釜底抽薪玩的爐火純青,讓他們連點準備都沒有。
宋玉婷這是才緩過勁兒來,從宋玉山來到公司,他勉強答應了,這就是個大陷阱,或許這個世界上最清楚了解的人不是遲延,也不是白雲生,反而是這個她從前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小子。
他清晰的知道,她對整個遲家的財產虎視眈眈的,也了解宋玉山會狐假虎威,一個廠長,油水多少,自然清楚明白,自己的弟弟什麼德行,是不會放著嘴邊的肉不咬的,當時宋玉山進到公司里,她也知道,就算有點什麼事情,她在遲延身邊說道說道,事情也就過去了,也不會真的有什麼的。
他帶著女人出去玩了一個多月,誰承想就沒回來,讓她無計可施。
現在人終於回來了,遲延也答應幫著說說,把宋玉山從看守所里接出來,什麼事兒就沒有了,剛到這兒,就來這麼一個大的消息。
那兩個董事辭職了,現在若是不答應的話,弟弟肯定是出不來,可最重要的是遲劭南做事的手腕,轉給了羽薰百分之三的股份,進入董事局,是從此讓她不準再摻和公司的事情了嗎?
不然,羽薰的那股份他肯定有辦法讓他給吐出來。
不為了玉山,也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不得不照辦。
而且,就算是遲延不同意,他兄弟仨的加起來的股份就要反壓遲延這個董事長了,如果事情做的狠絕了。
罷免董事長這件事情,遲劭南做得出來。
而遲延也非常明白,他提前說這話的意思,董事會他最好睜一隻眼睛的讓新的董事順利進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