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等我的雙腿好了以後,我會親自走到她
169章 等我的雙腿好了以後,我會親自走到她面前(再遇)
沒發現?他怎麼可能會沒發現。
那種血濃於水,跟木晴模樣近乎一致,過敏體質還都一樣。
夏錦年怎可能沒發覺,但他只能往回咽。
早在知道霖霖的還有楊森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些名字和姓氏的含義。
都含有——木。
如果連這些細微的蘊意,他再不知道,那他就真的是在反偵探訓練中,虛度了10年。
然而,他什麼都不能做。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木晴痛苦,揪心,聽著霖霖叫自己叔叔。 ……
在夏錦年的世界中,從成為一個軍人的那刻起,在國與家之間,國永遠放在第一位。
從小受爺爺熏陶:「沒有國,哪有家」
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才是這個家的根本。
既然選擇了成為一名軍人,就要舍小愛,尊大愛。
兒女情長可以有,但不能沉迷,那樣只會毀了自己,連累整個軍區。
如果這次彼岸花事件僅僅是毒/品那麼簡單,他不會派Y埋伏在沈岸身邊10年。
這10年間,死去了多少戰友?多個家庭失去了他們的摯愛!
西川邊境地帶又遭受到過多少次入侵?多少家園被毀?
夏錦年親身經歷那麼多年,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戰友還有部下犧牲。
每次他都從槍林彈雨中撿回了命。
歐若公司每年的凈利潤全部捐贈給國/防部門,用來維持所有邊境部隊的開支。
D國那麼多企業納稅,連最起碼的國防開支都維持不了。
這都是因為貪污腐/敗多導致。
那麼龐大數量的毒/品,變成官僚中的印鈔機,以及賄賂的資本。
錢攬夠了,就潛逃到別的國家,換一個身份,繼續生活。
這次獵狸行動,是總統10幾年前就周密計劃好的。
沒想到卻因為幾年前夏錦年的一個錯誤指示,毀了這盤局。
彼岸花的賬目,還有官員受賄的名錄,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當年也只抓到沈岸這個老狐狸一人。S市的多個官員都被查辦,但僅憑他們幾人,根本就整不出那麼大的攤子。
他們的背後是一條長線,線的最後,才是那個大魚。
——
當年牽扯到s市多名官員,最後收網的時候,倉庫里的毒/品卻都不翼而飛。
只有彼岸花走私行賄的證據,名單也就幾個官員,販賣毒/品的罪行,因物證不足,沒有成立。
沈岸也由終身監禁,變成現在的四年。
童榮光說是總統故意放行,要釣出背後的大魚,所以再次派出楊昊,確保夏錦年的安全。
但按照納蘭鴻的說法,分明就是監視。
夏錦年也覺得可笑至極,他只不過是腿廢了,腦子還沒到壞的時候。
這是明擺著懷疑是他庇護Y?只因他們二人關係太過不一般。
——
現如今,他連自己和夏家都保全不了,又拿什麼去保護木晴和孩子?
就如Y所說,所有的秘密都應該隨著那場車禍而被掩埋。
當下所要做的就是,繼續順著沈岸這條線路,把內鬼找到。
除非獵狸行動結束,夏錦年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才能有資格再去談愛。
所以,夏錦年給Y回復的郵件是:
「照顧好她們。」
——
當夏耀輝從走廊上走過,看到自己兒子一次次的棄掉拐杖,堅持練步行走的時候,那每一次倒下。
都如同是他的膝蓋在磕碰地。
強制要求自己不再去看,來到棋房,看到父親一個人下圍棋。
夏老爺子聽到腳步聲,沒有抬頭,眼神盯著棋盤,吶吶自語:
「棋下到一半的時候,當你發現手中已經沒有棋子,而孤立無援的時候。
首先想到的就是放棄,因為你認為僅僅靠這些,無法反敗為勝。
現在的夏家,就像這棋盤上的局。
雖然被層層包圍,但只要我們一家子心齊,誰都動不了。
過幾天我會去B市,面見總統,就算豁出我這條老命,也要把錦年送出國治療!
他的腿,再這樣耗下去,就真的廢了,我絕對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孫子走我這條老路。
一輩子拄根拐杖,坐個輪椅生活。他還年輕,國家不能就這麼放棄他!」
——
夏耀輝知道勸不過自己父親,幾天後,跟著老爺子一同前往了B市。
最終得到了批准,同意夏錦年出國治療,但夏家的人,一個都不能前往。
安排好了瑞士的醫院還有專家,只派楊昊一人跟隨。
+
木晴在S市待了半個月,一直陪伴林媛媛,幫她照顧孩子。
納蘭鴻每次都欲言又止,想提夏錦年,卻又怕引起木晴的反感,也就選擇不說。
午飯過後,木晴一個人來到小區周邊的書店,幫林媛媛買些嬰幼兒餵養的百科書。
挑了幾本后,結完賬剛走出店門,傾盆大雨就落下。
唉,9月多雨,出門竟然又忘記帶傘。
抬頭看了看烏壓壓的雲層,貌似又得下很久。
於是她又折返回書店,然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拿了本小說,埋頭就看起來。
許是看的太過入神,完全沒有察覺到窗外的馬路上,那輛停靠的車裡,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楊昊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到夏錦年的臉上那隱隱約約的難耐。
準備打開下車:
「哥,我去把晴姐叫來吧,你的腿需要趕緊回去敷藥了。」
「停下!」
他不能讓木晴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現在他,不需要憐愛。
夏錦年太清楚木晴的性格,如果知道他腿傷成這樣,肯定會陷入無盡的自責中。
「我就想這樣看會兒她,等我的雙腿好了以後,我會親自走到她面前。」
楊昊收回了手,咬著牙,從牙縫間擠出「好。」
+
車內的出奇的安靜,夏錦年只恨這雨下太大,模糊了車窗,漸漸看不到那張臉。
搖下車窗,顧不得雨水被風吹進車中,沒一會兒,便潲濕了襯衣。
雨水順著頭髮一路流淌,直到,木晴突然扭頭往這個方向看。
他才快速的關上車窗。
「楊昊,開車。」
車輛啟動,他的頭一直向後張望,想要再多看幾秒。
夏錦年從來都沒有怕過一個人,然而此刻,他卻對於見木晴,相當的排斥。
那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還有以往的優越感,都隨著這雙腿,使的他毫無信心去面對。
他太怕木晴那雙錯愕的眼神,所以關於腿傷,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能透漏一點出去。
這也就是納蘭鴻每次都糾結的原因。 ……
店裡的木晴,總覺得有道目光,看向馬路,沒有一輛車。
看來是自己多疑,那個男人,怎麼可能知道她在這裡,並且,以他的性格,看到自己在店裡,想必早已衝進來。
收回思緒,繼續看書,直到雨漸漸小了些,她才跑到對面的商店,買了把傘。
然後回到小區。
抬頭看了眼六層方向,那封閉的陽台,把木晴的思緒拉回來。
還在期盼?留戀?
已經結束了,就不能再去奢望,好了傷疤,忘記疼?
低頭看了眼手心處的燒傷,唇角抿動了下。
罷了,後天都要回蘇黎世了。
於是撐起傘,繼續向七號樓走去。.……
林媛媛因為過月子,無法前來送木晴,再三叮囑納蘭鴻要看好她。
剛到機場的門口,歐陽輝突然把納蘭鴻攔下,然後當著木晴的面,把他給拽走。
沒一會兒,納蘭鴻回來的時候,臉上竟然帶著喜悅。
「木晴,歐陽告訴我,他一個好友,今天乘坐私人飛機回蘇黎世,上面的條件比客機的要好很多。
大家都熟,也有個照應,所以你不介意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去坐那個私人飛機。
還不用等,一個小時就起飛。」
木晴想說,以為拼車呢?私人飛機想湊就能湊?
「會有那麼好的事?」
納蘭鴻直接就架起了她的胳膊:「歐陽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這也是趕得巧,所以趕緊趕緊,帶你換機場,乘私人飛機,總比你擠經濟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