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章 只要他沒死,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239章 只要他沒死,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都說時間是治癒傷痛的良藥,然而對木晴而言,那種思念只會加深。
起初,林媛媛和南宮瀟筱擔心她會想不開,都搬到了明暉苑,想著熱鬧點,能夠分散下她的注意力。
在人前,木晴強迫自己保持樂觀,微笑。
一個人的時候,她會躲進福榕鏡園,那裡變成了她回憶的秘密花園。
有時候睡醒睜開雙眼,恍惚間還能看到他的影子,木晴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的太過想念。
每天都會不厭其煩的撥通他的手機號,哪怕聽一句提示關機的聲音。 ……
直到半個月後,小李開車來到明暉苑,從後備箱拿出很多幅油畫還有素描。
「晴姐,這些畫都是少爺生前畫的,歐苑有間畫室,夫人說老爺子看到會睹物思人,她命人把這些畫都燒了,
我是好不容易從他們手裡搶過來的。」
木晴激動的接過來來一幅,是寫生素描,一個女孩側著臉,望向窗外,目不轉睛的看風景。
好熟悉的一張臉……那是她。
油然而起的錯愕,鑽心的疼痛,木晴眼眶中已經含滿淚水。
小李送來的油畫,素描大大小小得有10幅,除去一些西川的風景,剩下的都是關於木晴的。
拿著相機拍照的側影,閉目微笑,仰頭大笑的表情,還有,遠去的背影。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看到媽媽哭,小丫頭心裡也不好受。
抱住木晴的腿,哽咽著說:「霖霖也想爸爸了,」 ……
那時候,木晴才明白,她必須堅強,因為她還有女兒。
夏錦年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因為思念他,而忽略女兒。
於是,木晴開始重新振作起來,瘋狂的投入到工作中,只有在實在抵不過心中的想念時,她會跑去陵園。
在哪裡給夏錦年講述最近發生的新鮮事物,還有女兒的近況。
*
半年前後,木晴帶著霖霖去了西川,和哥哥木胤一起去了部隊,見到了很多夏錦年的部下。
去烈士陵園祭奠楊昊。
也從哥哥口中得知,楊昊進入部隊很巧合,是當年在邊境地帶,抓獲販/毒團伙中,最小的一員,才15歲。
夏錦年看他歲數小,天資聰穎,是個可造之材,於是便向上級申請,破格納入軍區,進行訓練。
因為是孤兒,楊昊把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夏錦年當做唯一的親人,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違反軍令,寧肯不要軍銜職位,也要守在夏錦年身邊的原因。
聽生還的官兵說,爆炸那會兒,是楊昊推開了夏錦年,不然,也不至於現場只找到殘缺的肢體。
望著墓碑上照片中笑容燦爛的楊昊,木晴帶著霖霖一起跪下,那會兒,多種情緒都交織在心底,說感謝,太過蒼白。 ……
從陵園回來的路上,一路格桑花盛開,陽光很足,甚至照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關車窗的那會兒,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對面駛過。
因為沒有關窗,看到裡面的男人的側臉,木晴突然心跳加速。
那輛車,車速很快,等她緩過神后,早已到了下一轉彎處。
木胤發現她的反常,以為是高原反應,讓司機停在路邊,木晴馬上就推開車門,向著那輛車的方向奔跑。
跑著跑著,她就停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壓抑的悲痛化成淚水,全數湧出。
是呀,怎麼可能是他,思念泛濫,才會產生錯覺。
那一天,木晴足足在馬路上哭了半個小時,木胤拉著霖霖的手,打開遮陽傘為她撐起,任憑她抽泣。
而那輛車中的男人因為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也扭頭向後望了一眼。
他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馬路上,似乎是在哭泣,男人帶著孩子為那個女人撐著傘。
車速很快,直到完全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當時,心口處如同撕裂般疼痛。
隨身的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緩解過來。 ……
後來,木晴帶著霖霖去了青稞小學,在哪裡住了半個月,扎西已經讀初中,離開納月市前,去了他所在的學校。
14歲的扎西看上去個子高了許多,已經超過木晴。
扎西說他的夢想是打籃球,將來成為一名優秀的運動員。
與扎西的交談中,木晴從這個孩子身上,發現了他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以及夢想的執著還有希望。
人是感性的動物,有思想,有感情,會受到周邊人事物的干擾。
木晴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負面情緒,很有可能眼中影響到女兒,因為霖霖太過乖巧懂事,甚至極少撒嬌。
完全不像一個四歲半的孩子。
於是離開西川后。木晴就開始調整自己的情緒,恢復到和往常一樣,搬離了那個滿是回憶的明暉苑。
找了一處距離林媛媛新家不遠的小區,小兩居,對她們母女而言,已經足夠。
工作中,木晴比以前還要投入,森工作室發展越來越大,除了娛樂新聞,也發行一些書刊。
每周都會刊登一些對名人的採訪,除了演藝圈的人,也不乏有些商業人才。
涉及的區域越來越廣。
當然,木晴與嚴允也早已冰釋前嫌,雖然有時她也會嘲熱諷,但自從知道霖霖就是小夏后。
對待她的態度明顯有所改變,同事之間聚會的時候,還會不停的提醒木晴「記得帶著你家女兒,不然我可不參加。」
時間沖淡的是什麼?或許是仇恨。
*
因為再見到蘇傾城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那種厭惡。
夏老爺子寧肯要一個不是自家血脈的孫子,足以證明蘇傾城有她的過人之處。
雖然她做了許許多多傷害自己的事情,但隨著夏錦年的離開,一切都煙消雲散。
那天蘇傾城問了一句令木晴都琢磨不透的話。
她說:「如果夏錦年沒死,而是忘記了你,你會恨他,甚至想盡一切辦法再重新得到他嗎?」
木晴連想也沒想,「只要他沒死,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當時的蘇傾城輕哼一聲,也跟著說了句:「我也想他沒死,只要錦年能活著,我蘇若涵變成魔鬼,我也願意。
木晴,你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你反悔.……」
「你放心,我不會反悔,只要他能活著,能活著就好。」
她叫自己蘇若涵,真實姓名,而不是蘇傾城。
木晴知道,她愛夏錦年,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和其他男人有了正夕。
但木晴現在早已不關注,因為,這一刻,她似乎突然知道了什麼.……
*
木晴每個月都會抽出時間,帶著霖霖來明暉苑打掃。
八月時,福榕樹盛開,因為有風,不堪一擊的福榕花朵就會離開它偉岸的身軀,像蒲公英般的開始洒脫飛翔;
有的時候它會掉落,孤獨的和地面黏粘一起,結束了它短暫的花期。
第二天清晨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縫隙洋灑在地上,淺色的微光照在石桌上,落在桌面的花朵,
絨毛隨著風開始跳躍,像是一個熱舞的姑娘般身姿優美。
霖霖和自己一樣,也喜歡福榕樹,總會嚷著「媽媽,快給霖霖拍照。」
木晴會笑一笑,然後按下快門,記錄女兒的一瞥一笑,然後製成成長相冊。
想象著,某天,會有那麼一個人,親自打開.……
一年後。
西川機場。
因為是聖誕節,整個候機大廳裝飾的洋溢著濃濃的聖誕氣息,
仔細一看不難發現,候機的多數都是飛往S市的,
「或許都是準備提前回家過年的」徐佳彥低聲說道。
一邊拉著行李,另一隻手扶著木晴的肩膀,微微一笑的那一刻,眼眸中流淌的關心,瞬間暖了她孤寂的心房。
因為站在一起實在太般配,路過的地方都不免會有人抬頭盯著他們。
這讓木晴感到相當的不自在,好在徐佳彥帶著口罩,不然被認出來,指不定又得上新聞。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對已經度完蜜月新婚夫妻。
或是熱戀中的情侶,可是只有徐佳彥知道,他們之間,早已無法再越過。
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徐佳彥把木晴安排好,就起身離開去接熱水。
木晴一人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漂浮的雪花,雙眸中說不出的憂傷顯露出來,
還未來得及思考,徐佳彥已經端著熱水來到她身邊,
「還有兩個多小時,不然轉VIP候機室吧,那樣你能睡會兒」
徐佳彥有些心疼的說道,
「幹嘛非得要睡呢,就這樣看看風景,聊聊天也是不錯的呀,你要是不習慣這裡,
那你就自己去休息吧」
不會奉承,說話有些難聽,徐佳彥這將近兩年的時間已經完全適應了木晴的開損,
他有些無奈的把水遞到木晴的手中,然後坐在她身旁,玩笑似的說道
「木晴你能不能像個正常的女人那樣,對哥哥我稍微的表現的溫柔可愛一點,
滿足一下我高傲的自尊心。畢竟除了你,大多數女人還是很仰慕我的」
木晴喝了口水,感覺胃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她故意表現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花痴般的看著她撒嬌道:
「徐影帝,您大人有大量了,人家也是很仰慕您的,快看我的眼神,
多麼的真誠,多麼的溫柔」
徐佳彥仰頭嘆了口氣,伸手彈了一下她腦門,
「好了好了,不強迫你了,你還是漢子一點我才能適應」
「那不得了」木晴沖他一眨眼,繼續道『
「都要30歲的男人了,品味必須獨特,當下流行漢子」
說完,把水杯放回徐佳彥的手裡,
「我去趟衛生間,不跟你胡鬧了,免得一會兒被記者拍到,再說我是你什麼第幾任。」
徐佳彥接過水杯摘掉口罩,對著上面的唇印低頭含住,邪性的眼神瞄向木晴憤怒的雙眼,
然後鬆口說道
「怕什麼,哥哥我自有妙計給你善後。」
搶過他手中的水杯,木晴的臉頰增添了一抹羞紅,沖著徐佳彥翻了個白眼,
「懶得理你「
說完邁著大步離開,留下徐佳彥一臉玩味的表情,他的手輕撫著嘴唇,突然自嘲的笑道:
「耗吧,耗著耗著,說不定她哪天就能看到你了。」
*
木晴從洗手間出來,因為不願再回徐佳彥那邊,只因他的目光跟以前一樣,炙熱的讓自己愧疚。
本來這次西川的公益活動,她是極其不願意跟著徐佳彥來的,可畢竟是森工作室也是出版書刊的。
需要現場採訪,錄製,再加上木晴對青稞鎮比較熟,自然也就被林媛媛推來。
霖霖讀小學,暫時就住在林媛媛那邊。
所以這一周,木晴和徐佳彥都是在西川度過的。
尋思著,找個地方休息會兒,瞅了個角落,便坐到那邊,沒一會兒就睡了起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快到登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