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只會逼走一個男人
第九章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只會逼走一個男人的心?」
蔣藝暈過去后,原本還有怒氣的徐佳彥,在這一刻,瞬間清醒。
女人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想起她的求饒。
他才明白自己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
開車回到朗月湖邊,把蔣藝放進帳篷里。
知道她是承/歡過度,才會出現昏厥,徐佳彥後悔不已,反思自己的瘋狂行為。
卻又為蔣藝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而感到失望。
走出帳篷,外面還下著綿綿細雨。
徐佳彥從兜里掏出煙,再摸索著打火機,怎麼都找不到。
聽到「啪」的一聲,抬起頭,看到左樺按下火機。
將煙點上后,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眉宇間都增添了一絲煩悶。
「徐叔,你這是有心事?」
如果換以前,聽到左樺的這種稱呼,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偏偏這會兒,在他氣頭上,再次被稱作「叔叔」
徐佳彥的這股火氣就會燒得更旺。
礙於左傾源,他只能壓抑住。
「沒什麼,早點睡。」
說完后,好不在意左樺是否會有其他想法,直奔蔣藝所在的帳篷。
「徐叔,你好像走錯了,」左樺提醒道。「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徐叔你跟未央在一個帳篷,萬一有人拍下照片,肯定會對她造成影響。」
「是嗎?」
徐佳彥輕哼了一聲,繼續道:「怎麼辦?我求之不得對她會造成影響!」
如此直白的暗示,左樺想不明白都難。
「徐叔,雖然我跟未央認識沒多久,但能感覺到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所以看在樺兒的面子上。
你是否能不打她的注意?」
不打她的注意?
莫名的想笑,哪怕這會兒左傾源在身邊,恐怕徐佳彥都難以收住這股怒火。
「我認識她10幾年,是你了解她?還是我?
還有,她確實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只有對她所傾心的男人,她才會隨便。
最後,叔叔我再提醒一下你:她的名字叫蔣藝,不是未央,她是我徐佳彥的女人。
這樣講,你是不是應該懂?」
「懂,怎麼可能不懂?不過,徐叔你的女人又何止她一個?」左樺說道:「據我所知,蔣藝的表哥夏錦年,是徐叔你的好朋友。
他是否知道蔣藝是你的女人?」
男人在遇到強敵的時候,為了宣示自己的地位,往往會說出更加狂妄的話語。
就如此刻的徐佳彥:「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會如何?她是我的女人,這是誰都改變的不了的事實。」
說完,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帳篷里。
*
徐佳彥覺得剛才和左樺的對話,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
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為了宣示主權,打消左樺對蔣藝的念頭。
他迫不及待的公布蔣藝和自己的關係,以及某種暗示。
因為左樺跟薛宇恆不一樣。
薛宇恆是有自己的目的,跟蔣藝不過是朋友關係。
徐佳彥對左樺的熟知,更多的是來自他父親左傾源的描述,以及在他10多歲時,相處的那段時間。
左樺無疑是他最大勁敵。
雖然左樺還未明確的表示——
低頭看了一眼昏睡狀態的蔣藝。
徐佳彥走過去,然後拉開被子,把她擁入懷裡,一種很怕失去的感覺襲來。
*——
天還未亮時,蔣藝就從昏迷中醒來。
最先意識到的是,她腰間的男人的手臂。
油然而生的厭惡感,讓她憤然起身。
因動作過大,反而把徐佳彥從熟睡中驚醒。
「哪裡不舒服嗎?」
他竟然還有臉問?
沒有困意,但不代表全身就有力氣。
蔣藝不願再跟他說一句話,連看都沒有看他,拿起一旁的羽絨服,就往外走。
周邊都是遊客,這個點應該都在睡覺。
徐佳彥沒有大聲呵斥住她,唯有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蔣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天還未亮,但遠處的雲層依稀可見。
想必會是晴天。
雙腿酸痛感,沒走一步,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真實存在,而非噩夢。
身後的男人靜默著,她的目光全在平靜的湖面上。
不知沿著湖邊走了多久,東方開始升起一輪紅/日時,那些光透過雲層,照射在湖邊。
就像耶穌光一樣。
蔣藝覺得很美,美的可以讓她暫且忘記一些不快。
停下了腳步,就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
直到,眼眶突然濕潤,她才低下頭,裹緊了羽絨服。
又掉頭轉為回帳篷的方向。
因為蔣藝發現,風景再美,她似乎都無暇再去看。
心亂如麻,只想早點離開這神聖而美麗的地方,她覺得這種嘈亂的心,反而玷污這裡。
*
她的行李只有一個背包,所以不用收拾多久,只背上就行。
此刻,一些遊客已經起來,拿著相機開始拍朗月湖美麗的日出。
蔣藝背著包走出帳篷,看到已經矗立在湖邊的左樺,本來還想要跟他打聲招呼。
但因為她太清楚自己此刻的狀態,還有嘴角以及脖子下的傷痕。
便坐進車裡,向他發了條微信:「長安浮華,我走了,因為我,而影響到你和踏雪尋華的關係,真的很抱歉。
她是一個好女孩,應該被珍惜,昨天只不過是一場鬧劇,忘了吧。
等我整理好心情,回到B市,請你和踏雪尋華吃飯,BAY."
發完后,她就把手機關機。
徐佳彥收拾好裝備,來到車前,看到蔣藝半卧在後排的座椅上,雙眼緊閉。
也不知道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開車吧,我要回去。」
蔣藝突然開口,因為她察覺到徐佳彥的存在。
微微睜開雙眸,眼底處更多的是冷漠。
「我不想左樺看到我這副樣子,所以還請你能馬上開車。」
徐佳彥還想再說什麼,最終還是選擇坐上主駕駛,透過後視鏡,看到蔣藝又閉上了眼睛。
那蒼白的臉頰以及發紫的雙唇,提醒道:「包里有氧氣袋.……」
話剛落,蔣藝就睜開眼睛,然後從包里拿出氧氣袋,鼻息管塞在鼻腔處。
「可以開車了嗎?」她質問道。
知道她對昨晚的事情仍舊耿耿於懷,徐佳彥不願再讓她生氣。
點點頭,道:「好,開車。」
車子啟動,左樺看到微信消息,望著車尾,久久都沒有回神。
「回到B市,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 ……
天氣很好,回去的路也好走許多。
中途路過餐館,徐佳彥還帶著蔣藝下去吃了飯。
她依然還是一言不發,默默的吃著飯。
吃完后,就回了車上。
這樣的蔣藝,太過安靜。
徐佳彥寧願她沖自己罵幾嗓子。也不想她不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朗月峰酒店。
阿凡看到蔣藝回來,剛打了聲招呼,就發現情況不秒。
「小藝?」
門緊閉著,他剛敲了一下,就聽到有氣無力的聲音。
「凡秘書,我累了,想睡會兒。」
「奧,那好吧,你先休息。」
知趣的離開客房,來到自家老闆這裡,發現比走的時候,臉色還難看。
「徐帥?你這是?」
「不要打擾我,今天我太累,聯繫導演,把我的戲份推后兩天。」 ……
兩個人都說累,還都有氣無力,難不成是?——
阿凡不敢往下想,覺得老闆和蔣藝怎麼都不會連接在一起。
要知道,徐佳彥從來不殺熟的,蔣藝是誰?
夏總的表妹!
萬一倆人最後沒有走到一起,這得多尷尬?
更可怕的是,如果老闆只不過是玩玩?夏總還不得率領幾個部隊把他們聖娛給踏平了?
所以,這個想法,不能有,更加也不能想。
*
蔣藝兩天都沒出屋,吃飯也是打電話叫外賣。
阿凡除了看到她披頭散髮的出來扔外賣盒,就再沒見過她出來過。
徐佳彥休息了兩天,開始進劇組拍戲。
因為有心事,狀態不是很好,連續NG無數次。
就連跟他對戲的女主夏雨安,都覺得徐佳彥完全是敷衍了事。
畢竟是大影帝,行內對徐佳彥的評分都是極高的,沒聽過他耍大牌,甚至拍戲敷衍了事。
以前也跟他搭檔過幾部,從未見過他這般不在狀態。
「徐帥?如果你身體不好,要不就再多休息幾天?」
對導演而言,徐佳彥的戲份極其重要,整部電影,就靠他情緒的表達。
如果是這樣不入戲,很難拍出預期的效果。
徐佳彥扯掉下巴上假鬍子,擰眉點頭道:「先拍他們的戲份,我整理好思緒,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宋嘯。」
宋嘯是這部電影中的男主的名字,徐佳彥接下這個劇本,就是被宋嘯的執念所吸引。
他如果敷衍了事,只會毀了宋嘯。
導演聽到徐佳彥的承諾,只應了聲:「身體重要,我們還有時間,不著急。」
導演的態度那麼好,是因為宋嘯非徐佳彥不可。
這部電影講述的就是一個影帝的開始還有最後的落幕。
只有徐佳彥才能演出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再加上,他自降片酬,足以看出他對宋嘯這一人物的誠意。
徐佳彥既然說了會給他一個滿意的宋嘯,就絕不會食言。
所以導演願意等。
*
回到酒店后,徐佳彥連想都沒想,直奔蔣藝所在的客房。
到了以後,發現她房門裡面又是反鎖。
一腳就給踹開。
蔣藝正站在花灑下洗澡,聽到門的聲音,馬上就關掉水閥。
透明的淋浴房中,磨砂只擋住了一半。
再加上徐佳彥個子高,她妖/嬈的曲線全數傾盡眼底。
如果換做之前,他會立馬進去,把她摁置在牆上,狠狠的要了她。
但經過了那晚的行為,他只想尊重她。
所以等到蔣藝裹起浴巾,徐佳彥才開口質問。
「你準備一直這樣折磨我?」
蔣藝從浴室中出來,頭髮還滴著水。
休息的這兩天,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但那眼底處的冷漠依舊還未散去。
僅僅迎上男人的視線,拿起毛巾擦拭著頭髮,回答道:「哥哥再說什麼?妹妹我好像不是很懂。」
「你不懂?」徐佳彥道:「從朗月湖回來,到現在,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這不是折磨是什麼?蔣藝?看到我為你神魂顛倒,甚至在拍戲的時候,腦海中全都是你,
想著你有沒有吃飯,喝水,睡覺,是否高原反應又發作,是否還在因為那晚的事情而厭惡我。
這樣一個被你的身影佔據全部的男人,就是你蔣藝所想看到的?」
手上的動作停止,把毛巾包在頭髮上,抬眸與徐佳彥對視。
「我折磨你?如果我沒記錯,那晚把我當做玩物對待的男人,應該就是哥哥你吧?
難不成?妹妹我記錯了?難道那不是你對我身體以及心靈的折磨?
還是說,哥哥你要用新的花樣繼續?
奧,對,畢竟還差後面,沒關係,我休息好了,你不嫌臟,後面也給你,
所有的你認為可以用的地方,都給你,這總可以?」
她字字都很平穩,完全沒有一絲氣憤之意,就像是在訴說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並且在說完后,一把扯開身上的浴巾。
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說道:「來吧,都給你。」
她抿嘴笑著,傲嬌的仰起頭。
徐佳彥握緊了拳頭,凝視著她。「蔣藝,這樣玩?有意思嗎?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只會逼走一個男人的心?」
「心?」
蔣藝嘟起嘴巴,無辜的神色:「我何曾得到過你的心?沒得到過的東西,又怎麼會逼/走?
還有,我們之間確實就是玩呀,你玩我而已。
只不過我是生手,不會玩男人而已,如果你想被我玩,當然,我也不介意試一試。
要不,我下載幾部島國影片?學一些,然後試試?」
「夠了!」徐佳彥怒吼道:「收拾好你的東西,馬上離開西川,不要逼我說出那個字。」
「哥哥想說哪個字?」
「想聽對不對?」
「當然。」
她早已猜到那個字,但仍舊要逼他說出口。
因為只有聽到了,她的心,才終會死去。
徐佳彥的眸中消逝的是以往對眼前女人的寵溺,他奮不顧身想要得到的,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擁有。
與其這樣,倒不如徹底遠離。
薄唇微揚,劍眉上挑,扣住了她的下巴。
不屑的鄙視道:「穿上你的衣服,立刻,馬上!給我滾。」
縱然有心理準備,蔣藝還是感覺到心口猛然被撞擊。
忍住鼻酸,繼續笑著戲虐道:「原來是滾這個字,我以為你是又要罵我賤」
「對於一個我厭倦了的女人而言,你不配讓我用賤去形容,所以趕緊滾,記住,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鬆開手,轉過身去,在他臨關門前,聽到身後的聲音響起:「放心吧哥哥,我還沒賤到,都滾了以後,再滾回你面前。」
*
門嘭的被關上。
蔣藝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浴巾,剛要裹上,卻又鬆開了手,任憑它再次滑落。
回到浴室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指腹順著眉毛到鼻子,最後落在雙唇處。
眼淚悄然無聲的落下,她打開了花灑,站在下面,任憑水沖刷。
那壓抑在心口的無盡委屈還有悲傷,以及她的過去。
都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一個完美的了斷。
童話中的王子,被她逼成了魔鬼。
她也不再是那個公主。
她變成了女巫。
所有小時候做的美夢,都隨著童話消失。
自此,她的世界,再無童話。
*——
蔣藝收拾好行李離開酒店的時候,是阿凡開著車送的她。
因為沒有訂票,需要臨時。
阿凡準備給她訂票的時候,卻聽到她說:「我要回B市,凡秘書,我想我爸媽了。」
「你不回S市?那你工作……」
「我只不過是過去打雜的,拿的工資都不夠我揮霍的,玩累了,所以還是回家好,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凡秘書,有時間帶著甜甜姐去B市玩,我全包。」 ……
蔣藝和阿凡聊著天,絲毫看不出她有哪裡不對。
阿凡想要問她跟老闆什麼關係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蔣藝說:「不過回去后,我應該要開始重複的相親了。
你們來的時候提前打招呼,我好把我媽安排的約會都取消。」
問話卡在嗓子眼,阿凡覺得自己像是發現了什麼,卻又不敢妄自下定論。
於是便假裝不知道的點點頭。
只不過在送完蔣藝后,回到酒店,刻意在徐佳彥面前說了句:
「小藝這姑娘那麼漂亮,家世又好,追她的人肯定都一大把了,怎麼還相親?
唉,這年頭,真搞不懂他們貴族的世界。自由戀愛都受到限制,還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