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他嗓音冷如冰霜:「 你在試探我?」(6
137 他嗓音冷如冰霜:「 你在試探我?」(6000+)
金睿謙彎腰將她拉起來,然後拎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她生疼,「睿謙,好疼,你帶我去哪裡?」
金睿謙薄唇抿成一條白線,俊臉緊繃,手上的力道並沒有放鬆,他直接拎著她下樓了,然後朝著大廳門口走去。
宋小陌今晚敢這麼放肆無非是覺得他倆都一起睡過了,關係上有了質的飛躍,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可以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
可是,這會兒他身上散發出來逼人的冰冷氣息,讓她害怕了,也後悔了,她怎麼忘了,他可是加拿大令人聞風喪膽的寒爺啊。
宋小陌身子極力往後傾,嗓音染了一絲顫抖,「睿謙,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金睿謙直接將她拎到門口,然後往外一推,「大冬天的你穿得這麼涼快,看來是閑家裡太熱了,今晚好好在外面涼快涼快。」說完轉身就要進去。
十一月的晚上寒氣很重,一陣冷風刮過,將她那薄得沒穿一樣的紗衣吹得四處飄揚,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拉住金睿謙的手臂,低聲求饒,「睿謙,我錯了,你別把我丟在外面,這麼冷,我會凍死的。」
金睿謙轉頭,鷹隼般的視線掃在她的手上,她急急的收回了手,「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金睿謙今晚確實很生氣,開始她毫不避諱的盯著他看,然後厚著臉皮的跟著他去散步,還親昵的挽著他的手。
更氣人的是,她竟然想用她那隻臟手去觸碰他精心為貓兒種植的水仙花,不可饒恕,若不是看在她還有用處的份上,依他的脾氣,早就捏著她的脖子掐死她了。
警告她了還不知道收斂,竟然穿得如此暴.露的去他房間勾.引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還真當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片刻功夫,宋小陌凍得臉色蒼白,嘴唇也變成了一片青紫色,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肩在門口踱來踱去,門大開著,卻是不敢進去。
不一會兒田叔從房間出來倒水喝,宋小陌急忙叫住了他,此時也顧不得面子了,人都快凍僵了,還要臉面幹嘛,「田叔,你能不能替我去向睿謙求求情,就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擅做主張行.事了,一切都聽他的,讓他放我進來吧,外面實在太冷了,這樣下去會凍死人的。」說著已經紅了眼眶。
田叔只是瞥了她一眼,那火辣的穿著讓他急忙移開了視線,「我先喝杯水,一會兒就去給你說說。」
宋小陌很想說,『你能不能先去跟他說,我快凍死了。』但是又怕得罪了他,不搭理她,所以只好將那句話咽回了肚子里,扯著快要僵掉的嘴角笑笑,「謝謝田叔!」
田叔在廚房倒了杯水就上樓了,可是,宋小陌望眼欲穿了也沒見他下來。
宋小陌腳已經凍僵了,走不動了,只能蹲在門邊瑟瑟發抖,正在這時,柳媽按照平時的習慣,十點鐘過來關大門。
宋小陌凍得牙齒嗑得咯咯作響,說話也不利索了,「柳媽.……麻.……麻煩你.……你給我.……拿床毯.……毯子行.……行不行?」
柳媽走過去才發現宋小陌蹲在門口的角落裡,她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門也不關了,轉身回房了。
宋小陌雖然凍得全身如篩糠,但是看見柳媽對她如此態度,還是有閑工夫對著她的背影瞪眼睛,那視線陰狠至極,彷彿能將她的背盯出一個洞來。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對我的。
就在宋小陌凍得全身沒了知覺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田叔下樓了,來到她身旁,「少爺說讓你上去。」
然後將手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毛毯也是少爺讓我拿給你的,他說讓你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行.事莽撞沒分寸的女人做不了他的妻子。」說完就回房了。
宋小陌本來還有一些埋怨金睿謙的無情,但是接到毛毯還有田叔說的那席話后,她心裡頓時暖烘烘的,他還是關心她的。
宋小陌自己認為金睿謙今晚將她丟在外面挨凍,都是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他這樣是為了教她如何做好他的女人。
有時候女人自戀起來還是蠻可怕的,尤其是宋小陌這種自我感覺很良好的女人,自戀起來就更可怕了。
宋小陌裹著毯子在門口蹲了好久,慢慢的緩過勁來,腿有了些知覺,才蹣跚著走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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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機場
金嘯雲昨晚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說加拿大那邊出了大事,必須要他親自回去處理,所以當時就定了另天最早的機票。
頭等艙候機室,金嘯雲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湘湘你跟著爸爸一起回去吧,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等爸爸將事情處理好了再和你一起回來,嗯?」
金湘麗蹙眉搖頭,「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金嘯雲知道再勸也沒用,只好囑咐她,「那你做事要穩著點,別再像上次那樣和別人打到一堆,既丟臉面又解決不了問題,睿謙的事等我回來給你做主,你乖乖的呆在家,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金湘麗拉著他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了,比媽媽還啰嗦,走吧,差不多到登機時間了。」
金嘯雲擰著眉睨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朝著登機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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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嘯雲剛上飛機,金睿謙就接到了他離開的消息。
將他支走了,他才可以放開手腳做事,有些人該收拾了。
龔秋玲接到金睿謙的電話時正在吃早餐。
聽見他的聲音時,端著牛奶的手一抖,牛奶都潑在了餐桌上。
「媽,你怎麼了?」許逸問。
「沒事,沒端穩。」龔秋玲拿著手機起身,出了大廳。
接完電話回來,她上樓換了一套衣服就出門了。
龔秋玲來到約好的茶樓,金睿謙已經坐在包廂里等她。
在他對面坐下,她心裡有些戰戰兢兢,直覺他找她不會有什麼好事,「你找我什麼事?」
「我們之間的賬該算算了。」金睿謙放下手中的茶杯,施施然的看著她,聲線平平但透著濃濃的壓迫感。
龔秋玲臉色微變,他強大的氣場讓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渾身開始冒虛汗,「什……什麼賬?」
金睿謙黑眸犀利的看著她,「你傷害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不該傷害她,傷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
龔秋玲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宋一諾,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攥緊,嗓音微顫,「你……你想怎麼樣?」
金睿謙垂下黑眸,拿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龔秋玲就像在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一樣,內心十分煎熬,偏偏他又一直不說話,寂靜的氣氛壓抑得讓她心口有些發麻,額頭上也開始冒出了細小的汗珠,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稍稍緩解一下心底的不安。
金睿謙一根煙抽完,挑眉看她,「我送你進牢房,或者你自己離開安城,永遠都不許再踏進安城一步,隨便選一樣。」
嗓音隨意得就像在問她,你喝茶還是喝咖啡?
龔秋玲面色慘白,端著茶的手抖個不停,她用力捏著杯柄也穩不住,想將杯子放回桌上,手卻像被定住了般,動彈不得,只是一個勁的發抖,最後,茶水都潑在了身上,杯子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金睿謙無視她驚恐的神情,起身,睥睨著她,「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你若還在安城,我就知道你的選擇了。」說完大步離開了。
龔秋玲目若呆雞的坐在那裡,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瞬間一片空白,良久,她才找回了思緒,抓著包,拿出手機,一邊腳步急促的往外走一邊打電話,「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龔秋玲來到美容院的時候,佘曼嵐剛做完臉部護理,「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龔秋玲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服務員,欲言又止。
「你下去吧。」佘曼嵐將人支了出去,「什麼事?這麼神秘。」
龔秋玲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將金睿謙找她的事告訴了佘曼嵐,「.……我們是一起的,他對付了我之後肯定會來找你的,所以你趕緊想想辦法,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佘曼嵐面色凝重,「他這麼做當真都是為了宋一諾那丫頭?」
龔秋玲點點頭,突然她這才想起來不對勁,「不對啊,他不是和小陌訂婚了嗎?怎麼還想著為那丫頭出頭?」
佘曼嵐抿緊了紅唇,眼眸中思緒重重,他無緣無故和小陌訂婚,她就覺得不對勁,還有他無情的逼她喝下那杯酒,並安排人強了她,做事狠決,完全不留情面。
那時,她就覺得他和小陌在一起,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可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小陌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就有些迷糊了,難道她猜錯了?
現在龔秋玲這樣跟她一說,她又確定了自己以前的想法,金睿謙愛的是宋一諾,對於小陌肯定是利用,但具體會利用她來幹什麼,她目前還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她當時想不明白,他既然可以那麼無情的對她,為何不幹脆將小峰的事公諸於眾?那樣對她和許志遠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她總算想明白了,他一切都是為了宋一諾,他一定是怕她受到傷害,受到打擊,所以無可奈何的選擇了沉默。
龔秋玲見佘曼嵐一直低垂著眼眸不說話,都快急瘋了,難道她不想管?「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現在若是不管我,下一個遭殃的肯定就是你了,他可說了,傷害過宋一諾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佘曼嵐抬頭眼眸中都是算計的光芒,「既然他那麼在意那丫頭,那我們就用那丫頭牽制他。」
「什麼意思?」
「你就放心大膽過你的日子,他如果想送你進牢房為什麼還要給你一天的時間?其實不止我們怕過去被翻出來,他更害怕。」
龔秋玲一臉疑惑,「他害怕什麼?」
「他害怕過去傷害到宋一諾,她媽媽的死,她被綁架,不管哪一件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不然她當時也不會因為承受不了精神崩潰,導致失憶了。
她現在已經忘記了過去一切的痛苦,金睿謙既然那麼在意她,定然不希望她再想起來。
所以他肯定只是嚇唬你的,你別自亂陣腳。」
龔秋玲贊同的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他並沒有那麼在意那丫頭呢?兩條人命加刻意綁架,那我們就得在牢房裡呆一輩子了。」
佘曼嵐想想也是,她們冒不起這個險,垂眸沉思了片刻,突然計上心頭,「我們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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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點
金睿謙從書房出來,回到卧室脫下西裝搭在床頭,準備去洗澡,手機響了一下,是簡訊提示音。
他眉心蹙了一下,誰會這麼晚給他發簡訊?拿起床頭的外套將手機從兜里拿出來,解鎖,未讀信息顯示發件人:龔秋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我想了一天,我真的不能拋棄我的家人,所以我打算向諾諾坦白我當年做的錯事,然後明天我就去公安局自首,這樣也好過一輩子見不到親人。)
金睿謙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做,他給的路她一條都不選,竟然選擇坦白和自首,頓時,他慌了神,衣服都來不急穿,穿著一件襯衫就出門了。
黑色幻影如一隻急速奔跑的獵豹,在夜色中呼嘯而過,一路紅燈。
平時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他二十分鐘就到了。
黑色幻影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許家別墅門前,金睿謙抬腳下車,腳步急促的朝著別墅走去。
門沒關,遠遠的通過敞開的大門,看見大廳里龔秋玲正在和宋一諾說著什麼,宋一諾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難道.……
金睿謙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著進入了大廳,正好聽見龔秋玲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金睿謙清冷的嗓音在大廳里響起,「你對她說了什麼?」
宋一諾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就見金睿謙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腳步急促的朝著她們這邊走來,不知道是不是帶來了外面的寒氣,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你怎麼來了?」
金睿謙來到宋一諾身旁卻見她臉色平靜,沒有一絲不正常的表情,他將視線轉到了龔秋玲身上,只見她臉上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看著他的眼神也別有深意。
金睿謙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他上當了!平時冷靜沉穩的性格在碰見宋一諾的事後竟完全亂了方寸,「你在試探我?」嗓音冷如寒霜,臉色更是陰鷙得能滴出.水來。
宋一諾一臉莫名其妙,「你說什麼?什麼試探啊?」
龔秋玲彷彿沒聽見他的話般,笑著問道:「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是來找諾諾的嗎?」
金睿謙黑眸盯著龔秋玲看了一瞬,視線凌厲得彷彿頃刻間能殺了她,過了幾秒,他將視線落到了宋一諾面上。
宋一諾因為昨天中午休息室他強行要了她,今天在公司一整天都躲著他,這會兒見他視線專註的看著她,她急忙將頭扭開看向了別處。
最後,金睿謙抿緊了薄唇,帶著滿身寒氣,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他匆匆而來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匆匆離去,宋一諾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看著他穿著單薄的襯衫走出了大廳,她臉上染了幾分擔憂,但卻在心中吐槽他:大冬天的耍什麼帥?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龔秋玲看著他清冷的背影,嘴角勾起計謀得逞的弧度,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佘曼嵐說得一點也沒錯,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宋一諾知道十五年前的事,看來宋一諾她得好好留在身邊。
他手中有她的把柄,她也必須握緊他的命脈不是?
「秋姨,他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啊?」
龔秋玲輕鬆的聳聳肩,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我以為他來找你的。」
「我和他不熟。」宋一諾撇撇嘴,「不早了,我上樓睡覺了,秋姨你也早點睡。」
「好!」
宋一諾一邊上樓一邊蹙眉嘀咕:「今晚怎麼到處怪怪的?」
她都準備睡覺了,這段時間一直不怎麼待見她的秋姨突然來到她的房間,和顏悅色的非要拉著她去樓下大廳聊天,她奇怪,聊天在房間不就挺好嗎?為什麼要去大廳。
但是難得她願意重新親近她,也就沒問那麼多,跟著她下樓了。
然後就是金睿謙突然闖了進來,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宋一諾走進房間躺回了床上也沒想通怎麼回事,困意襲來,就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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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謙出了許家別墅,車子迅速駛離,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骨節凸顯,微微泛白,俊臉緊繃,陰沉得如外面墨黑的夜色。
黑色幻影在陳牧言家門口停了下來。
金睿謙下車,按響門鈴,好一會兒門才開,陳牧言穿著睡衣,頭髮凌亂,漂亮的丹鳳眼有些朦朧,顯然剛剛在睡覺,「三更半夜的你來幹嘛?」
金睿謙將擋在門口的男人往旁邊推了推,大步走了進去。
陳牧言關上門,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小聲說道:「這是我家,你怎麼這麼隨便?」
金睿謙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兀自在沙發上坐下,「有好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