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局勢分析
第四十六章局勢分析
季瑤池請了舅舅們坐下后，親自動手斟茶，笑著問道：「舅舅親自來一趟，可是有何要事要吩咐池兒的？」
華清輝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外孫女道：「池兒的氣色還不錯，看來沒有被流言所影響。」
「現在的情況已經比原來的要好了，就算再流言四起也是要過日子的不是？」季瑤池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無奈的笑道。
「嗯，很好，不愧是我華家的女兒，那假如這件事情比原來的還要糟糕呢？所幸你安全脫險，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池兒，你有想過後果么？」華清輝正色的看著季瑤池說道。
「讓舅舅擔心了，如果萬一真的出事了，池兒不怕死，但有一線希望就要活下去，不會為了流言就想不開。」在這個貞潔比性命還重要的時代，不管舅舅能不能接受，這就是季瑤池的心裡話。
華清輝放下手中的杯子，略帶了一絲傷感，看著季瑤池：「華府一家向來尚文，但是意志上是比較堅強的，女子都比較聰慧，但也很脆弱，比如你的母親，如果她有你一半堅強也不至於會落下如今的地步了。熙王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秀男子，不管是哪個方面，即使現在的情況，他也是個丈夫的首選，華家一向不與皇家有聯姻，池兒你想知道為何咱們華家沒有反對這樁婚事么？」
季瑤池看著威嚴的舅舅，道：「是皇命難為么？」
「這是一個原因，就算華家不願意，皇上也會看在你外祖父的薄面上撤了這次指婚。」華清輝道。
「舅舅，這可使不得，外祖父年事已高，不要再因為池兒的事情再涉及已經遠離朝堂的事情了。池兒想不出是什麼原因，還請舅舅指明」季瑤池緊張道。
華清輝臉色閃過一絲欣慰，點了頭講解道：「嗯，好孩子，如果你是姓華的，那麼咱們有權直接拒絕賜婚，但是你姓季，所以你的婚事除了指婚還有季家能做主，皇上將季茹玲指給太子，雖說她是季府嫡女，其實充其量也是個庶女而已，皇家要重用你父親，還要讓天下門生滿意，所以即使你不嫁給熙王還是會指給別的王爺，甚至入宮為妃，所以你祖父與舅舅們都慎重的考慮了，只能選定熙王了。」季瑤池點了點頭道：「其實熙王比池兒預料的要滿意幾分，雖然比原來想過的麻煩了些，但是也並非不能接受，舅舅也說他是個優秀的人選。」
華清輝有些差異的看了季瑤池一眼道：「那池兒原本是覺得熙王是個怎樣的男子？」
季瑤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外面相傳的那個樣啊，然而重病在身也不見得是假的。」見了幾面，覺得賀蘭辰熙已經是意料之外的好了。
華清輝瞪了季瑤池一眼道：「如是那般，豈會讓你如此就嫁過去。昨晚才聽你表哥說你這些年在季府的情況，簡直是混賬。還有你，在京城難道就真的不懂京城的人情世故么？」
舅舅罵的有理，這些年自己都將心思放在龍隱上了，連生意都是交給屬下去照料的。然而自己長年刻意與這些事態分開來，這也是有劉氏的一個功勞，不過主要還是自己，雖然已經接受了現在的生活，但是心中還是想著二十一世紀的人生，現在的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想著這個夢會醒的。
「之前給你的資料，你了解了多少？熟悉透了沒有？」華清輝直接問。
「嗯，都記住了。」那些資料是大舅舅讓二表哥交給自己的，關於京城的所有人的關係網與重要人脈的資料。
華清輝搖著頭反問道：「光記住是沒用的，墨王府何府司馬府你就知道了，那你可知道宮裡的情況，皇上為何將太尉水府嫡女指給太子當側妃，就是為了牽制熙王，水側妃性情冷淡又高傲，卻得太子寵愛，皇上的另眼相看，目前的朝堂算是勢均力敵，沒有誰更高一籌，但僅僅是目前。宮裡的人心很難揣測，這方面你得多下些功夫，看來給你的資料沒能讓你了解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以為早前你都知道的。」
季瑤池確實有些慚愧，早些年她記憶混亂沒整理好的時候正是賀蘭辰熙受傷的時候，就是自己完全清醒后也極少關注外界的事情，所以有些鬧得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這些說出來只怕沒人會相信。
「熙王能文善武，又是皇上親子，絲毫不遜色於太子甚至有過之，算是皇室當中最為傑出的，如此武能定國文能治世，為何儲君不是由他繼承，難道不是嫡子的原因么？」季瑤池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此話一出，屋裡頓時寂靜，只聽到季瑤池再給華清輝添茶的水聲。「這其中是有些猜忌與陷害的計謀，短短三四年時間，宸妃隕落，熙王本是皇室中唯一一個絕世的不敗名將，卻不料……。你外祖父推斷熙王是不輸於賀蘭國的任何一個名將的不世奇才。」華清輝神情惋惜的模樣訴說著。
「聽說熙王少年時期驚才絕艷戰功彪炳，即使熙王的沒落也未使各種猜測斷絕，朝堂幫派傾軋從古自今未曾斷過，這世道真是讓人震驚。」季瑤池震驚之餘很快就冷靜下來。
華清輝讚賞的點了點頭：「池兒能有如此見解，舅舅甚為安慰，跟你說這些也是希望你能清楚熙王的處境，雖然在外人眼裡熙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不過這只是個虛名罷了。雖然閉府不理朝事，但是熙王依然握有兵權，另外還有令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底牌。」
「如若不是因為這些，賀蘭辰熙也早就應該病死了，之所以不敢動他，就是因為都在投鼠忌器，那如果賀蘭辰熙再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或許會動搖如此的局面。皇上本就忌憚華家，為何會選擇池兒指給他，就不怕華家與熙王聯合么？有些令人疑竇。」季瑤池嘆了一聲道。
華清輝冷著神色道：「當初封王時，先祖曾說過，只要皇家不先對華家動手，華家子孫不得背叛。」
季瑤池疑惑了，就算是簽訂了合約都可以隨時更改，更何況是口頭誓言：「這話能當真嗎？有人信么？是不是先祖曾立下什麼誓言？」
何清華不悅的瞪了季瑤池一眼道：「先祖將此事記錄進家規裡面，華家一族世世代代以誠信為主。不到萬不得已時，華家不會背棄皇室。」華家人從不缺名利，也對權勢不執念，這背叛的得益實在不高，勾不起華家人的興趣。
「池兒知道了，舅舅覺得會是誰要破壞我跟熙王的婚事？如果將皇帝排除在外的話」？季瑤池思索的問道。
華清輝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好說，恆之說是一個女人，但是我們幾乎把跟熙王有關的女人都過了一遍，也沒能得知，看來只有熙王自己知道了，他有怎麼說么？」看著季瑤池搖頭，華清輝冷笑道：「他若是沒有分寸，再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那麼這個丈夫不要也罷，我華家養得起外孫女。哼！」
季瑤池對自己的舅舅也沒什麼隱瞞，說道：「池兒覺得有可能是哪個傾慕於熙王的女子，舅舅覺得呢？」
華清輝看著她笑道：「傾慕熙王的女子么？如果是說少年時期，那麼應該有半個京城以上的女子都傾慕於他，不過能買通騰訊天下的卻是一個都沒有，至於夜千情之弟夜千冉是熙王少時的摯友，雖然他兩兄弟都是愛錢如命之人，但也不至於會為了銀子去招惹熙王的未婚妻。」
「那……如果是傾慕熙王又跟夜千冉有交情的女子呢？」
「嗯？哦，確實有一個，但不可能會是她。」看到季瑤池對著自己眨著眼睛疑惑的模樣便笑道：「此人便是太子的水側妃。」
「啊……？咳咳咳，是……水側妃？」季瑤池有些感到不可置信。
「很奇怪么？水玲瓏可是當年的京城第一才女，連恆之都不放在眼裡，偏偏對熙王另眼相看，可惜熙王不當回事，不然倒是一對璧人，水玲瓏與夜千冉的畫風是當時的翹楚，他所做之畫很有數，其中便有水玲瓏，在她出閣前被人高價買走了。」華清輝有些沉重的說著往年陳事來。
「那舅舅為何說不會是她？」季瑤池想起那個如冰雪般美麗的國色女子。
「以恆之的推理，那女子未曾露面，但是能肯定那不是水玲瓏，何況皇宮那種地方，是不可能隨便帶著一群人到宮外亂晃的。」華清輝正色道。
季瑤池點了點頭，她也不認為是水玲瓏，在宮裡時就察覺到她的輕視，但是並沒有特別的敵意。好奇問道：「那熙王原來的心儀的女子是誰？」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擊敗了水玲瓏那樣的絕色女子。
華清輝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宸妃開玩笑說若華郡主，但是這當不得真，雙方都沒在意。四年前雲霧國紫韻郡主曾跟太子出使來訪，對熙王愛之情深，當時還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這會不會是她……也只有熙王自己知道了。」
季瑤池點頭：「據說是個非常美的女子。」
華清輝皺著眉看著季瑤池，再一次想將她接回華家去好好教養，看看都被季家教成什麼樣子了？在說自己未婚夫跟別的女子時，也該表現出該有的表情吧？提到熙王的時候，連女兒家的嬌羞臉紅都不見。
季瑤池看著舅舅不悅的臉無奈的笑道：「舅舅，池兒知道您的意思，我和熙王會很好的，您不用擔心。」
華清輝不贊同的說道：「什麼叫會很好？假如遇到一些該面對選擇的局面時，你將會是第一個被放棄的，這也好么？」
「舅舅，也假如，在他跟祖父舅舅之間做選擇的話，池兒也會放棄他啊，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嘛。」
華清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是夫妻，一輩子在一起生活的，難道你想跟祖父舅舅過一輩子不成？」
「舅舅您覺得熙王是那種只要他在乎就能放棄一切的男人么？」季瑤池眨著眼睛問道。
「是，只要你能得到他的心。」華清輝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