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燈會夜宴
第367章燈會夜宴
到了府台,卻被告知,王爺和王妃剛剛搬去新府邸了。現在這裡是新上任的大人住的。於是氣沖沖的賢王又帶著人奔向在梅林城燕王府。這次前來西北,本來就是以賢王為主的,他非要找賀蘭辰熙理論,其他人自然也不能休息,只得跟著一起去了。
燕王府坐落在梅林城東南,城中的管道上。自然比不上京城的熙王府面積龐大氣勢恢宏,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改建,卻也頗具規模。相比京城的繁華,西北更顯得幾分簡樸和豪邁,更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大門上,簡簡單單的燕王府三個字,飛龍走風氣勢磅礴。賢王氣得手發抖,「放肆!太放肆了,賀蘭辰熙他想幹什麼?」身邊眾人默然不語,賢王只是憤怒的想要發泄脾氣,並不是真的想要人回答。
不多時,就有人出來請一行人入內。同時賢王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賀蘭辰熙沒到城外相迎也就罷了,就連府門口都沒有出來。他身後其他人臉色也有些難看了,卻不是因為面子的問題,而是熙王這樣的做派,是表明了不打算給朝廷面子了,這樣一來,他們這次的差事只怕.……是不好辦。
安培木著臉,將一行人領進了王府,太過年輕的臉讓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能管理一府事務的總管。當然,事實上他也不是,只不過他沒張峰躲得快,才被王爺抓來暫任總管之職。
側首看了一眼跟在一邊悠閑自得的墨傾城,安培默默在心中贊同他的看法。總管這個職位,乍一聽起來就很德高望重,實在是不適合他們這樣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啊。聽人叫自己一聲衛總管,安培就覺得有點淡淡的蛋疼。
大廳里,賀蘭辰熙正坐著和季瑤池說話,看到安培領著人進來也不客氣,淡淡笑道:「賢王,各位大人,請坐。」
看到賀蘭辰熙一頭銀髮隨意的挽起,眉眼帶笑的模樣,分明比從前在京城的溫雅疏離,多了幾分暖意,但讓人感受不到有親近之感。反而更加的讓人覺得心驚。
之前賀蘭辰熙一直掩人耳目,即使賀蘭帝設法在梅林布下了不少的探子,京城裡卻依然沒人知道賀蘭辰熙一夜白髮的事情。如今乍然一見倒是嚇了一跳。
賢王斜著眼,冷哼一聲道:「離開京城有段日子,連禮數的忘了么?看來皇上說你目中無人,果然是沒有說錯!」
賀蘭辰熙玩味的看著眼前怒髮衝冠的賢王,禮數?是想要讓他行禮么?
在賢王看來,賀蘭辰熙如今不過是被皇帝奪取爵位的庶人,按理說是該向他行禮,更何況,他還是個長輩。
不過很可惜,從賢王進入梅林城開始,就註定了他要一直憋悶下去了。
「目中無人?本王怎麼記得,陛下說的是叛國謀逆來著?嗯?傾城?」賀蘭辰熙言語帶淡淡的笑,一雙眼眸卻是透露出絲絲寒意。
墨傾城搖著扇子慵懶的笑道:「回王爺的話,陛下的聖旨確實是這麼說的。」
「大膽賀蘭辰熙!你.……你」賢王被兩人這麼一番搶白,勃然大怒。
「啪。」一聲脆響奇異的蓋過了賢王的怒吼,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賀蘭辰熙手中握著的白玉茶杯瞬間破碎再一握,慢慢的攤開手,白色的粉末從掌心滑落,飄撒落地。
賢王的嗓子頓時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張了張嘴,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聽賀蘭辰熙笑道:「賢王,小聲一點。若是嚇到本王的愛妃和孩兒,你不是要讓本王為難嗎。」
對上賀蘭辰熙冷冽的雙眼,賢王不由得心中一顫,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那七千被賀蘭辰熙斬殺的將士。愣了半天,賢王終究還是不敢再說什麼,一張保養得還算不錯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幻不定。
李瞿看看大廳中眾人,陪笑道:「賢王爺一路遠來,難免火氣有些大,還望熙王見諒。」
賀蘭辰熙掃了他一眼,淡笑道:「原來如此,那倒是無妨,天氣炎熱,難免火氣重。西北又比不得京城繁華,回頭本王吩咐人為賢王多準備一些降火的吃食就是了。」
李瞿笑臉有些僵硬,但是該說的話,卻還是不能不說。他算是看出來了,讓這麼脾氣本就不好的賢王來說的話,指不定惹怒了賀蘭辰熙他們,那誰也別想活著回去了,「西北冬冷夏熱,熙王出征多時,如今西北早已平定,何不早日班師回朝?也免了王妃和小王子在此受苦?」
「班師回朝?」賀蘭辰熙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揚眉看著李瞿。這些朝中大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每日都見漲啊,皇帝都下旨奪了他的爵,削了他的兵權,還有那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的謀逆叛國。現在他們居然跑來告訴他,該班師回朝了?是李瞿自己腦子出問題了,還是大家的腦子都出問題了?
李瞿的腦子沒問題,是他上面的人腦子有問題!竭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李瞿在心中罵了無數遍。別說賀蘭辰熙終於忍不了他了,也不提他親太子都反他了,再這麼下去,他都想辭官不幹了。
大廳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起來,季瑤池沉靜的目光淡淡的從眾人身上掃過,輕聲道:「幾位遠道而來,想必已經乏了。何不先歇息梳洗一番,有什麼事晚上再談?」
進退兩難的李瞿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笑道:「王妃說的是,是下官唐突了。」
季瑤池開口,賀蘭辰熙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關切的看著季瑤池問道:「可是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說完也不理會大廳里還坐著的客人,扶著季瑤池起身,朝墨傾城和安培丟下一句,招待好客人,便帶著季瑤池揚長而去了。
看著賀蘭辰熙和季瑤池在門口消失,賢王這才順過氣來。指著門口,黑著臉氣喘吁吁的指著道:「他……他這是什麼態度?」想他到哪裡不是受到尊敬跟款待,到這等地方,還在小輩的面子,竟是如此的受氣。
李瞿苦笑,安撫住賢王,勸說道:「想必是熙王妃頭一次有了身孕,又剛剛歷劫而歸,熙王緊張些也是難免的,王爺何必動怒呢?」皇上此次派他們前來西北,原意雖沒有說明,但是大家都知道,覺得派個王爺來顯得更有誠意,更有說服力一些,沒想竟是到了如此情勢。
賢王哼了一聲,端起旁邊的茶猛灌了一口,才勉強將怒意壓了下去,他恨不得立馬回京,讓皇兄派兵端了整個西北,讓賀蘭辰熙沒有了倚仗,殺殺他的銳氣,他就不信了,賀蘭除了他賀蘭辰熙,就沒有善戰的將帥了,何必來勸歸。
墨傾城挑了挑眉笑道:「王爺,原本我們王爺住在府台中,那地方實在是狹小,所以才將各位下榻的地點安排在客棧,如今碰巧王爺王妃搬到了新府邸來,就請王爺和兩位大人在府中歇息吧。」
賢王翻了個白眼給他,他當然不可能去住客棧。身為皇帝的胞弟又兼著欽差之職,若是被扔到客棧去住,他回京城還不給人笑死?還有何臉面在朝臣面前行走?哼.……
安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眾人,轉身吩咐人安排住所去了,這個總管真的不適合他,就是連代理總管也不適合,他情願回培英基地去訓練個十天半個月的,也比這總管要輕鬆,想想鄧叔真的是偉大,實在是太偉大了,安培在心裡由衷的敬佩著鄧叔。
夜晚,整個梅林城裡燈火通明。與早前去城門口迎接的寥寥幾人有所不同,接風宴的城樓上,彩燈,花卉擺放得格外的隆重喜慶。
梅林關所有的文官武將,還有本地的士紳望族,通通出席在今晚的夜宴。雖然熙王入駐梅林城已經有半年的光景了,但是城中的百姓平時都極少有機會見到熙王。至於熙王妃,更是可以說從未在外面露過面。
一身白色錦袍,袍角均燙紫金邊,一頭銀色的華髮往腦後束起,額前落下幾縷,在風吹的時候調皮的飛動著,氣勢超然的賀蘭辰熙,牽著一個身懷六甲,雖是素顏,但容顏的超凡脫俗,一身粉紫衣襯托出女子更加的氣度雍容,高貴而清麗。
二人走上城樓宴席時,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兩道人影並肩而立,竟顯得無比的和諧而自然,彷彿他們天生就該如仙侶一般。
賀蘭辰熙扶著季瑤池小心翼翼的坐下。底下在座的許多將士,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賀蘭辰熙了,更有之前跟隨季瑤池的將士更是分外激動,齊聲高呼,「屬下等參見王爺王妃!」
受到他們的感召,另一邊的文官們也紛紛起身參拜,「屬下等參見王爺王妃!」
賀蘭辰熙此時心情頗佳,一揮手道:「諸位免禮。」
同時,城樓上的聲響也影響到了下面的玩樂的百姓,只見城樓下原本嬉鬧遊玩的百姓們,紛紛轉身向著城樓的方向跪下,有人帶頭喊道:「恭祝王爺王妃千歲安康,恭喜王妃平安歸來!」有人帶頭,後面的百姓自然也跟著喊了起來,一時間聲音幾乎穿透了整個梅林城。
賀蘭辰熙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看著城下的百姓高聲道:「免禮,今晚官民同樂,大家隨意。本王敬諸位一杯。」帶著內力的聲音向著四周遠遠的傳開。城下的百姓們也都站起身來,齊聲歡呼著,氣氛比方才更加熱鬧起來。
宴席上,眾人紛紛起身端起酒杯道:「多謝王爺,王妃。」
飲過一杯,賀蘭辰熙坐了下來道:「諸位隨意,不必拘束。」
歌舞絲竹重新響起,城樓上一邊和樂融融。只坐在前面賓客位置的賢王卻是臉色難看之極。實在沒想到,在朝廷極力破壞熙王名譽的時候,僅僅半年時間,賀蘭辰熙竟能讓整個梅林城的官民百姓,依然對他如此愛戴臣服。說是接風宴,倒不如說賀蘭辰熙想要給他們和朝廷一個響亮的耳光跟警醒。
「賢王這是怎麼了?本王看賢王氣色不佳,可是哪裡怠慢了?」倚坐在主位上,賀蘭辰熙一手扶著季瑤池,一手握著酒杯,神態謙和的看著下首臉色發青的賢王。
賢王一哽,應該說自從進了梅林城,他哪裡都被怠慢了。雖然,今晚這個接風宴擺得確實熱鬧歡騰,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接風只是順便,真正為熙王妃的歸來和未來的小王子即將出生賀喜才是真的。
賢王冷淡道:「不敢,本王豈敢怪熙王怠慢?」
賀蘭辰熙彷彿完全沒有聽出賢王話里的意思,朗聲笑道:「沒有就好。賢王一路辛苦了,今晚何不開懷暢飲?」
旁邊的高峰見賢王又要變色,連忙暗中伸手拉住了他,低聲道:「王爺,有什麼事回頭再說,眾怒莫犯。」然後才朗聲笑道:「王爺,熙王說的是這一路您辛苦了,下官敬王爺一杯。」
賀蘭辰熙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兩人,淡淡一笑,也不再理會他們,側過頭去與底下的將領和官員們說笑去了。
高峰費力的安撫住要發怒的賢王,苦著臉低聲道:「王爺,息怒。咱們現在人在屋檐下……。」
賢王憤然,不屑道:「那又如何?難道他還敢殺了本王不成?」
那可說不準。高峰心中暗道,對著賢王低聲道:「王爺,如今西北是熙王的地盤,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誰也不能拿他如何啊。你可還記得,當初熙王妃的事,那七千人馬……賀蘭辰熙可是眼也不眨的說殺就殺了。但是皇上又能拿他如何?」
了不起就是發了幾道聖旨,斥責賀蘭辰熙如何殘暴,如何濫殺無辜。但是那有什麼用?皇帝敢出兵討伐賀蘭辰熙么?幾道聖旨在西北這個地方,只怕還沒有幾張如廁用的紙張管用。
賀蘭兆的心病之重,而賢王還能深得皇帝看重,也絕對不會是草包。只不過,他身為王叔,連皇帝平時也對他挺客氣的,這麼多年,也當真沒有和賀蘭辰熙正面對上過。
潛意識裡,總覺得賀蘭辰熙應該敬著自己幾分,何況他天性就是個自恃身份好面子的人,所以被賀蘭辰熙這麼冷落著他,他才顯得格外的不冷靜。
此時聽了高峰的勸告,看看城樓上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這梅林城的文武官員分明對賀蘭辰熙是言聽計從的,眼裡哪有他們這些皇帝派來的欽差?
城頭上一陣清涼的微風吹來,賢王渾身一抖,心中頓時清明了許多,也嚇出了一聲冷汗。
坐在上面的季瑤池自然也看到了賢王和高峰之間的互動,看著賢王陰沉著臉,自斟自飲的喝起酒來,雖然不知道高峰說了些什麼,卻也看得出來是在勸賢王。心中給高峰打上了一個頗有心計的標籤。
「池兒在看什麼?」賀蘭辰低頭含笑看著季瑤池。
季瑤池搖搖頭笑道:「沒什麼,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故意這樣刻意的怠慢賢王,若不是高峰跟李瞿攔著,只怕賢王早就發火了。
賀蘭辰熙輕哼一聲,淡淡道:「賢王這個人,年紀越大越不會做人了,不先晾晾他,他能把鼻孔翹到天上去。本王素來不喜歡被別人俯視。」
季瑤池也不反對賀蘭辰熙的做法。
賀蘭辰熙輕聲道:「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咱們就先回去。」
季瑤池搖搖頭道:「一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退席了會不會說不過去啊?」
賀蘭辰熙低頭笑道:「這種宴會哪裡需要咱們一直待在這裡?他們只怕是恨不得咱們早些走了才敢盡興呢。」
季瑤池聞言,望了一眼下面的眾人,文官也就罷了,就連那些武將,也是規規矩矩的坐著飲酒賞樂。季瑤池可是見識過這些武將的,平時喝起酒來從來都沒有客氣的。果然是礙於他們在這裡拘束了呢。
扶著季瑤池起身,台下眾人將王爺王妃站起身來也都停下來,恭敬的望著上面。
賀蘭辰熙笑道:「本王和王妃留在這裡你們也不自在,本王在再敬諸位一杯,然後大家就隨意吧。」說罷端起酒杯朝底下眾人敬了下一仰頭一飲而盡。
季瑤池站在賀蘭辰熙身邊,同樣端起跟前的酒杯淺笑道:「本妃也敬諸位一杯,諸位隨意。」
眾人齊聲謝過,特別是曾經跟過季瑤池打仗的將領,更是興奮不已。遠遠地季瑤池都看到周宇漲紅了一張年輕的俊臉,大聲稱謝。
揮揮手讓眾人隨意,賀蘭辰熙便扶著季瑤池一起退席離去了。留下眾人繼續宴飲,聽上去果然更加熱鬧非凡。
下了城樓,賀蘭辰熙揮退了隨身的侍衛,和服侍的丫頭,扶著季瑤池漫步在街道上。接到兩旁的燈火輝煌,百姓們都是居家而出,成群結隊的玩鬧著。
新上任的許志文辦事顯然十分的周到,街上不僅僅有供人們觀賞晚了的彩燈,還有各種表演吸引著人們的目光。若不是賀蘭辰熙那一頭白髮實在是太顯眼了,只怕他們兩人走在這歡樂的人潮中也不會有人發現。見到兩人的百姓們,先是驚訝,然後紛紛上前行禮。
賀蘭辰熙連忙示意眾人不必聲張,牽著季瑤池退到了人少的地方,無奈的低頭看著胸前的白髮道:「果然還是太過引人矚目了,竟連陪你到街上走走也不行。」
季瑤池笑道:「這也說明你受百姓愛戴啊。城中百姓極少見到你,一時之間自然好奇的很,時間長了他們自然就習慣了。」
若是一出門,到處都有人下拜,那他們也不用出門了。在京城的時候,達官貴人遍地,百姓們若是見到就拜,只怕也拜不過來。
賀蘭辰熙看著季瑤池笑道:「既然賞不成燈會,咱們慢慢走回去吧。」燕王府離這邊也不算太遠,兩人手牽手,往沒什麼人的街道一路慢行。今晚城中百姓大都聚集到燈會上去了,倒是顯得其他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寂靜。
清風微微吹過,漫天的星星,在月色下,一對妙人並肩而行,季瑤池輕聲問道:「賢王他們,你可有什麼打算?」
賀蘭辰熙漫不經心的笑道:「這些人翻不出什麼浪來的,明天看看他們怎麼說吧。賀蘭帝將全天下的人都當成傻子么?現在派人來勸本王班師回朝,呵呵,真是個好父皇啊。」
賀蘭兆難道會不知道自從他當初斬殺那七千將士,佔據梅林之後,就已經再也回不去了。現在他留在西北,朝堂上還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他真的回去了,等待他和熙王軍的,就只有數不盡的彈劾摺子,以及死路一條了。
可惜,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想死,賀蘭帝若是想得開的話,就不該再來招惹他。賀蘭帝那樣的算計,在賀蘭辰熙眼中,其實並不算什麼。如果賀蘭帝以為殺害了母妃,還對他趕盡殺絕,他還貼上去叫父皇,為了做一個所謂孝子而搭上池兒跟孩子的命,那皇帝真的就大錯特錯了。
察覺到賀蘭辰熙身上傳來的孤寂的寒意,季瑤池抬頭,就看到他茫然中帶著一絲絕望的神色。季瑤池心中一疼,連忙將他的手捧在心前,柔聲道:「好了,別想太多了,凡事我們一起解決,我在你身邊。」
賀蘭辰熙將眼前的人兒攬著懷中,深深地吸了口氣,聞著熟悉而清幽的馨香,原本陰冷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喜歡池兒什麼都順著他的模樣。
輕輕在季瑤池的髮絲間蹭了蹭,賀蘭辰熙輕聲笑道:「我知道池兒是為了我,不過,池兒不能太累了,萬事有我。」他當然知道,池兒是為了他。他們原本就是四處樹敵,如今隱隱和朝廷鬧翻,更是可以說這世間只要掌權的,都會拿他們當仇敵。在這種情況下,面臨的是何等的艱巨,也只有深愛的人不離不棄才能讓他感到還有拼搏的動力跟生活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