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疏離
丁佩佩斷然不想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到楚辭容,所以今個兒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楚辭容的性命。
周南軒暗下臉來:“丁公公為何如此著急想要替楚辭容辯護?”
這一聲,丁佩佩就知道又完了。
回頭,看見楚辭容也有些驚慌的站在自己身後,這才明白自己方才情緒混亂之下,將楚辭容當在了身後,現在倒是有一種一馬當先,前去赴死的氣概。
丁佩佩有些亂了馬腳,看著皇上的眼神,丁佩佩都不想在這多停留一秒。
丁佩佩感覺自己一覺睡醒,這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忽然感覺額頭上一股疼痛感襲來,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放下手來看見手上有些許血跡。
流血了?丁佩佩皺眉,會不會留下疤痕?
方才有些太著急,過於用力了些,自己的臉蛋,自己還是要保護好的。
“看她額頭受傷了。”周南軒沒有看著楚辭容,可是楚辭容卻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周南軒的語氣讓人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楚辭容沒有動身,雖說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皇上這性子一直都是讓人捉摸不定。
“楚大人,孤在叫你。”周南軒高高在上,氣勢逼人。
現在皇上已經開始叫了自己的名字,任憑楚辭容如何,也隻能迎難而上了。
楚辭容緩緩轉身,看著丁佩佩正在羞愧中帶著憤怒的低下頭,手已經鑽的緊緊的。周南軒在一邊,看著丁佩佩的手鑽地緊緊的,心裏也跟著緊了一下。
一瞬間,便又恢複如常。
楚辭容向身邊瞥了一眼,隨即轉過身,一言不發。
不過是走個形式,丁佩佩傷成什麽樣,他剛剛一進門,便瞧的一清二楚了。
周南軒看著丁佩佩的樣子,濃眉微微挑起。
“出去。”
雖說這次皇上也沒有對著誰說,但楚辭容卻接了過來。
“草民告退。”
楚辭容說完,不敢多停留一秒,這樣的氛圍若是自己在,隻能是平添事端,周南軒對丁佩佩如何,他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也是清楚六分,他不會拿她怎麽樣的。
楚辭容出門,心下頓時鬆了口氣。
自己一直猶猶豫豫,難以開口的事情,現在皇上竟然自己發覺。
說不上有多驚訝,以他的聰明才智,若想發現也不是什麽難事,今日上午的事情,實在是自己疏忽了。
但現在看來,雖說皇上正處在氣頭上,但也未將丁佩佩如何,看樣子,沒有那樣糟糕。
丁佩佩聽見楚辭容走了出去,合上門的聲音,頓時心裏冷落了下來。
門輕輕合上,這大殿也暗了下來,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起來。
丁佩佩微微抬眼,看見周南軒正坐在龍椅之上垂眸看著自己,心下一驚。
今日的皇上,比起往常多了更多的疏離感,可他是皇上,這樣的皇上才算正常。
從今日起,什麽事情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丁佩佩的指甲扣緊肉裏,扣的生疼,但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
平日裏自己能夠仗著自己還是”丁公公”,皇上對自己的寵愛鋌而走險,但是今天,她再也不是了。
方才看著皇上對自己的疏離感和像是對待囚犯一樣的態度對待自己,丁佩佩的心猛抽了一下。
她的心理,也不好受。
現在隻希望皇上能夠對自己從請發落,留在自己的小命,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額頭上的劇烈疼痛讓丁佩佩十分清醒,使勁的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屋內燈光昏暗,丁佩佩抬眼,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依稀能夠感覺到,他——正在看著自己。
丁佩佩此時無法直視皇上的目光,隻能怯懦的收了回來。
她剛一低頭,隻見那龍椅之上,穿著墨色龍袍的男人,緩緩走了下來。
一步,兩步,三步……
丁佩佩能夠感覺到,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丁佩佩心跳加速,到最後,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眼看著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丁佩佩咬牙,看著皇上慢慢的靠近自己,昏暗的光下,照的那人的臉越發的清冷好看,可丁佩佩卻再也無心欣賞。
此時,她隻想皇上給自己來個痛快,不要再受這般折磨了。
丁佩佩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兩步,隻要那人靠近自己一步,她邊退一步。
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
就這樣,皇上上前一步,丁佩佩邊退一步,黑暗之中看不清皇上的臉。
眼看著自己就要靠在門上,退無可退,可是麵前的人還是步步緊逼,空氣之中冷若冰霜。
微微從門口透出一道光,丁佩佩能夠微微感覺到,自己麵前的男人,麵色極冷,自己從未瞧見過。
丁佩佩一時間失神,一下裝在了門口。
男人勾了勾唇道:“還退嗎?”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語氣,像是在念著經文。
丁佩佩感覺自己的汗毛直直的立了起來。
男人漸漸逼近自己,丁佩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男人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漸漸的,漸漸的靠近,最後近在咫尺,雙方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
丁佩佩使勁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心跳得太快,隨著皇上離自己越來越近,丁佩佩越發變得不安起來。
第一次感覺到……生不如死,原來竟是這樣難熬。
丁佩佩腦袋空空,無法思考,唯一就是想皇上能夠給自己一個痛快。
男人打量著丁佩佩的小臉,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丁佩佩的額頭上,一動不動。
丁佩佩方才太過於慌亂,現在丟了人,但也無心再收場。
雖然十分狼狽,現在受盡了心理上的折磨,想開口說句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是她騙了皇上,這是欺君之罪,皇上定會懲罰自己,不過現在這皇上的做法,丁佩佩是越來越不懂了。
難不成皇上覺著自己欺騙了皇上的感情?!丁佩佩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如果是這樣,怕是自己比欺君之罪的罪孽還要深重一些。
皇上已經向這天下的黎民百姓昭告自己是斷袖之癖,可現在發現自己竟是個女的!任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