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情敵打死不認輸
第220章 情敵打死不認輸
歸嫻將車窗垂簾掀開一條縫隙,也悄悄查看著,隨著夫君肅冷的視線一道,落在了境況可疑的掌柜身上。
夜離觴沉聲審問,「是從那扇窗子里掉出來的?」
「是。」掌柜恐懼地噗通一下,又跪趴在地,「可……王爺,小的冤枉……小的沒對他做什麼呀……前一刻這客觀還好好的,店內的所有人都可為小的作證……」說著,他惶恐地帶了哭腔,佝僂著脊背,不敢抬頭。
夜離觴不耐煩地打斷他,「本王沒說你對他做了什麼,只是要查清原委,人命關天,還請掌柜你想一想在這人掉下來之前,客棧內可有什麼異常?」
掌柜頓時冷靜下來,轉頭看小二,小二忙搖頭,「掌柜的,您別看我呀,這客人給的銀子多,您嫌小的手腳不利索,親手伺候的。」
夜離觴狐疑看橫躺在地上的人,衣服雖是粗布的,靴子卻是宮裡的宮靴,出手闊綽,倒也不足為奇。
夜離觴叫了護衛到近前,「畫下這病發者的容貌,拿去宮裡查問其身份。」
「是。」
護衛拿來紙幣這就描畫,卻發現,病發者已然是一副死人模樣。
「王爺,這人不太對勁兒……」
掌柜朝那邊瞥了一眼,忙道,「王爺明鑒,這客人進門時,好端端的,舉止也無異常,坐下就用了兩盅花果味的血茶,是小的親手給他端上的,他還賞了小的一錠金子……還有,那血茶其他客人也有要的,他們都安然無恙吶!」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金子要遞上,卻突然摔在地上,與前一刻的人一樣,渾身顫抖,手腳哆嗦,癱在地上,就不住的咳嗽,不過片刻,口中就咳出綠色的泡沫來……
這回大家卻看清楚了整個癥狀爆發的過程,不少吸血鬼恐懼地獠牙都齜出來。
有個背著藥箱,戴著醫者巾帽的男子,從人群里站出來,對夜離觴俯首道,「王爺,草民是街角藥鋪的郎中,依草民判斷,此等癥狀,似乎是史書記載的五百年前在東海岸一帶的綠腐瘟疫,感染瘟疫之人,無所察覺,病發起來,五臟六腑絞痛潰爛,無葯可醫。」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擴散開去一丈遠。
夜離觴勃然大怒,彈指便封了郎中幾處大穴,郎中癱在地上,盒子里的藥草散了滿地。
「危言聳聽,驚擾民心,罪無可恕!」
說完,他隨即便命護衛將郎中押下。
歸嫻放下車窗帘,咂摸著瘟疫兩個字,頓時憶起昨晚的一幕。
夜離觴偏偏出了那道題考歸思和歸雲,她正提到用瘟疫之說攻城,因想到史書上一些因瘟疫導致城郭大亂的案例,當時不過答題趕巧了。
沒想到,竟被人聽了去利用。
這人好死不死地,竟摔在她和夜離觴所乘坐的馬車上……
忽想到,第一個毒發之人,在血肉被陽光灼燒的潰爛時,散發了大片綠色霧氣,她忙趴在車窗上提醒道,「離觴,第一個人是毒源,那金子上一定也有毒!」
夜離觴自是也看出詭異,也猜到了用這毒計的是何人。
這毒若是毒還好,若擴散成為「瘟疫」,便是他處事不利罪責難逃,上天惡懲之說再降臨於新儲君夜逍遙頭上,真可謂一石二鳥了!
夜離觴揮掌便打出一團火,點燃了地上兩具屍體。
「傳本王令,火燒宴賓樓!將這郎中押入刑部,給本王酷刑嚴審,務必抓出幕後真兇!」
經這一鬧,馬車起行之後,夫妻兩人都懸著了心,再沒了親熱和打鬧的心思。
見歸嫻臉色蒼白,夜離觴忙把她攬入懷中,安慰地輕拍她的肩背。
歸嫻仍是憂心如焚。
「離觴,你說,會不會是昨晚有人偷聽了我們說話?」
「是我故意叫那人聽到的。」
「你知道是誰?」
夜離觴若有所思地嘲諷冷笑,「除了夜妙戈,還能有誰。真是最毒婦人心!」
歸嫻哭笑不得,「哎?你這是連我也罵了?」
「你是答題,不過是紙上談兵。她卻是得了答案借題發揮,且用得還是能擴散的劇毒,不過,她也暫時只能用這一招,你那後面的幾招,恐怕她是不好多用的。」
「為何?」
「京城的城主是父皇,她要做什麼想什麼,父皇了如指掌,也能憑牽引,掐斷她的翅膀,斷了她的命。」
*
馬車一入宮門,便有人衝到了馬車前,不等護衛通報,來人便不羈地踩著車轅,就要進車簾……
車子突然不穩地前後晃動,歸嫻被晃得差點向後仰倒。
夜離觴忙將她護在懷裡,慍怒瞥了眼車簾,揮掌便打過去。
強大的真氣卻掌控地恰到好處,一股迴旋力,竟是隔山打牛,沒有衝擊到車簾,只衝擊到車簾外面的人……
那人猝然無妨,被打得仰摔在地上,「啊呀」一聲痛叫。
「哥,是我!」
歸嫻愕然看夜離觴,見他臉色越黑,心疼地忙擁住他。
這可憐的男人吶,鬧了分家便罷了,這會兒竟連親弟弟都恨上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叫他如此沒有安全感?
四目相對,夜離觴動容於她突然的擁抱,歸嫻卻明白了自己為何擔心他喜歡冷雪橙。
「觴,我們彼此相愛,你不必擔心我會愛上別人,我也無需擔心你會愛上別人。」
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高聳的腹部,在他耳畔低柔細語,「我們和我們的孩子永遠在一起。我不希望夾在你和明鉞之間,成為你們不快樂的根源,你不開心,我就會不開心。」
夜離觴深幽的鷹眸凝視著她含笑的眼睛,莫名地一陣挫敗。
這丫頭完全不明白,明鉞喜歡她,並不怪她,是明鉞天生一隻桀驁不馴的吸血鬼,行事乖張貪婪,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心,且肆無忌憚,也不想去掌控。
他朝外面喚道,「明鉞,進來吧。」
夜明鉞不等馬車停好,就忙縱身上去。
因多日未見歸嫻,一進簾幕,視線就盯在她身上,不由得失魂微怔。
因一會兒要下車,歸嫻正忙著穿狐皮披風……
雪白的披風,越襯得她一身紫丁香色的錦袍,柔美華艷,異彩閃耀。
絕美的臉兒被雪白的披風帽簇擁,肌膚更如冰雪,大概也是因有孕的緣故,更多了幾分神秘的聖光。
她鳳眸輕瞥過來,瞳仁淡涼澄澈如點漆,唇瓣更如落在雪地的玫瑰,這驚心動魄地傾世之貌,只看一眼,也足夠他回味半生了。
夜離觴見他看歸嫻,伸腳便踹在他小腿上。
夜明鉞跌了一下,狼狽地忙坐好,卻一時惱怒地紅了臉,「哥,你欺人太甚了!」
夜離觴冷聲道,「我有沒有欺負你,你自己心裡清楚!」
「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歸嫻一個!哥,你那麼多女人,昨兒又多一個,為什麼就不能把這個讓給我?在皇族裡,人類是可以相互饋贈的,你說我是你唯一的親弟弟,你說你疼我,你可以把天下給夜逍遙,為什麼不能把賀蘭歸嫻給我?」
「混賬東西!」夜離觴匪夷所思地看向他,「你既然如此說,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只要你不怕死,你想要什麼,可以和從前一樣,來搶來奪,我夜離觴奉陪到底。」
「好,這可是你說的。」夜明鉞點頭,這就看向歸嫻,揚起唇角。
歸嫻眉頭微凜,忙避開他的視線。這廝自幼沒得到什麼疼惜,心理陰影比例太重,以暴制暴,可不是好辦法!
夜明鉞挪近她,尷尬地低下頭,柔聲道,「剛才聽說你們來時遇到一個瘟疫病發之人,你……你們沒事吧?」
見夜離觴冷著臉,懶得理會他,歸嫻無奈地客氣頷首,看著車廂的地毯說道,「沒事,叫皇弟擔心了!」
一句皇弟,將夜明鉞了推到了千里之外。他卻還是揚著唇角點頭,「沒事就好,就怕有些人因封儲不安分,視你為眼中釘。我哥沒了你,還有別的女人,你卻只有一條命,無論如何,你要保護好自己。」
歸嫻思忖著剛才那境況,顰眉道,「眼中釘倒還不至於,不過對方是妄想借夫君的手推波助瀾,把事情鬧大。」
夜明鉞終是聽不下去,「你不用夫君夫君的,也不用叫我皇弟,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叫名字的好。」
歸嫻一陣咬牙切齒。他活膩歪了不要緊,拜託別拖著她一起下地獄好嗎?
「皇弟,長嫂如母這個道理,你該懂得,請你尊重我些,也尊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