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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本王幫愛妃暖腿

  第223章 本王幫愛妃暖腿 

  夜明鉞當即拍地叫好,「我心甘情願去給你跪一天!」說著,他痛快地縱身而起,黑色錦袍烈烈一旋,這就朝外走。 

  夜離觴也起身,卻是握住歸嫻的手,幫她妥帖收好免死金牌,夫妻倆一起行了告退禮,方轉身。 

  「嫻兒,跪了那麼久,膝蓋疼不疼?」 

  「不疼。」她正說著,雙腿卻不聽使喚地,向前趔趄了一下。 

  所幸夫妻倆相攜,夜離觴及時扶住她,突然就單膝跪下去,一雙大手握在她的兩膝處,掌心裡紅光隱現。 

  歸嫻心突地亂了節奏,明顯感覺到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背後。 

  「離觴……我不疼……你快起來……」 

  夜離觴抬頭,嗔怒道,「路都走不好,還不疼?」 

  「他們都看著呢!」歸嫻面紅耳赤,臉頰上快沁出血來。 

  「本王不過幫愛妃暖暖腿,也沒做什麼出格的。」 

  隔著錦袍與絲褲,她明顯感覺到一股沉而緩的力量,陽光般,暖了肌膚和筋骨,和緩了雙膝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腹部墜墜的重量,也似輕快了許多。 

  他站起身來,似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絲毫未覺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 

  歸嫻卻分明感覺到,身上似被他摸了一遍,握住他的手,又忍不住因他這樣關切鼻翼微酸,眼淚衝到眼眶上,對上他溫柔含笑的棕眸,忙又揚起唇角。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男人對她的珍惜,比之前更強烈了。 

  夜墨淵就跟在後面,視線落在夜離觴擱在歸嫻后腰的手上,再也挪不開。 

  那樣無限寵憐的姿態,是最尋常的,曾經他也如此呵護過一個女人,惹了滿宮女子艷羨……應該忘記的,卻總是會被勾起回憶。 

  夜菱紗經過他身側,見他直盯著歸嫻的背影,嫵媚斜睨他一眼,「老七,你到底是在思念茉香,還是喜歡上了賀蘭歸嫻?這樣走火入魔,可不像你!」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夜墨淵斥了一句,邁出門檻,就見夜明鉞難得端正地跪在門口右側,脊背挺得如雕塑,閉著一雙眼睛,渾然似練功入定,不羈的氣勢,就像是一股子散不去的氣味兒,還是瀰漫不去。 

  夜離觴則跪在兩丈外的窗子處,歸嫻就陪在他身側,兩人柔聲聊著什麼。 

  富亦康佝僂著身軀,腆著笑,拿了軟墊過去給歸嫻坐。 

  夜離觴對富亦康客氣道謝,忙扶歸嫻坐下。 

  歸嫻籠著披風和錦袍,姿態有些笨拙,扶著夜離觴的肩臂,慢慢坐下,夫妻倆相視而笑,十指相扣,就那樣等著一個時辰慢慢流淌過去。 

  時間彷彿就在那邊加速了,卻到了這邊,又叫人度日如年。 

  夜墨淵左右看了看,在門口左側跪下,無奈地嘆了口氣,逼迫自己不要再看向歸嫻那邊。 

  夜菱紗就跪在他身側,眺望著天際的白雲,忍不住又揶揄他。 

  「茉香一隻兇殘的吸血鬼,從來沒得過父皇的賞識,她對你的愛,也實在不能與人家賀蘭歸嫻對離觴的感情相提並論!還記得當年辛姒害你,無一人站出來為你說話,多虧了父皇護著你才幸免於難。你瞧瞧人家賀蘭歸嫻,離觴不過說錯一句話,與父皇起了爭執,她就俯首貼地,執意認罪伏法,只求父皇能放過離觴,這才是真愛呀! 

  若我是男子,此生得賀蘭歸嫻這樣一位女子,我便再也不看別的女人。」 

  夜墨淵懶得理會她,起身就跪到了他最抵觸的——夜明鉞的身側。 

  夜明鉞睜開眼,看著他,「嗤——」一聲,就笑了。 

  「夜墨淵,你今兒做得好呀!不過,真像一株牆頭草!」 

  夜墨淵卻答非所問地冷聲道,「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你這醋如此吃法,有意思么?」 

  夜明鉞頓時惱火,「你哪只鼻子聞見我吃醋了?」 

  「得了,你滿臉上都寫著呢!」 

  夜菱紗聽得有趣,挪了位置,在兩人之間跪下,兩人卻似啞了,都不吭聲了。 

  只有夜離觴和歸嫻在那邊低低地說著話,不時傳來笑聲,彷彿春日的燕兒在半空里呢喃嬉戲,聽得人心癢難耐。 

  三人都忍不住朝那邊看了眼,就見夜離觴跪在地上,環著歸嫻的肩把她攬在懷裡…… 

  夜菱紗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夜明鉞和夜墨淵忙都轉頭看向殿前的廣場。 

  夜妙戈和夜逍遙被護衛從殿內帶出來,兩人倒是都沒有吵鬧。 

  皇族裡長大的人,傲血也比常人多幾分,關起門來自相殘殺,砍骨剁頭,在人前還是安安靜靜彬彬有禮的。 

  見夜妙戈看過來,夜菱紗冷眸別開視線,「明鉞,你們家那位珍珠夫人,聽說……也是冷家的暗人吧!」 

  夜墨淵道,「明鉞,你可以不必理會她,她是皮癢了,想找揍!」 

  夜菱紗不以為然,舒服地跪坐著,側首看夜明鉞。 

  「想起離觴救了冷雪橙回來,再想想那會兒你和珍珠在假山林的勾當,真是比喝了冰凍的血粒子還過癮。你和離觴,有這筆污點,將來,是誰也沒資格登上皇位的。」 

  夜明鉞不羈地道,「管他什麼污不污點的,我倒是不在乎什麼皇位,我哥鐵定是未來的血族王。」 

  話雖這樣說,卻一想到歸嫻一身鳳袍的樣子,心就痛。 

  沒錯,那個景象是他看到過的,正因看到過,才忍不住憎恨師父教了他這一身本事,所幸,他把那老鬼殺了,否則現在更恨地后牙槽刺痛。 

  夜墨淵道,「這一點,菱紗說的不無道理。皇祖母最近派人重修古氏陵,內里都是純銀封牆,聽說是專門為了囚禁冷家和古雲荻特意修改的,足可見皇祖母有多恨他們。」 

  夜明鉞:「恨他們就該殺了他們。」 

  夜菱紗斜睨他,似看三歲的孩童,輕蔑哼笑,「殺?哼哼哼哼……明鉞,難道你不知道,在血族,最輕的刑罰就是死亡么?在那座純銀地牢內,穿筋腐骨,無數蟲豸咬噬,卻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古雲荻要皇族斷子絕孫,皇祖母也要冷家和古雲荻斷子絕孫,哪怕有一人流著古雲荻的血,她都不痛快。」 

  夜明鉞素來是膽大的,這會兒,卻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側首視線越過夜菱紗和夜墨淵,看向夜離觴,卻忽然又看不透他了。 

  他是在古雲姬的照拂下長大的,照理說,該最了解古雲姬才對,而且,他在刑部,也最是清楚冷家人的下場,為何非要與古雲姬對著干呢?他這好像是在拿皇位開玩笑,而且,還異常認真的開玩笑。 

  * 

  歸嫻陪夜離觴在宮廊前跪足了一個時辰,夜離觴陪她給古雲姬請了安,就去了刑部。 

  古雲姬倒是沒有訓斥他什麼,態度卻比從前冷了三分,眼神里還有說不出的失望與疲憊。 

  夜離觴一走,歸嫻獨自坐在古雲姬身邊,被她帶著鏤花寶石護甲套的手輕撫著高高的腹部,心裡就嗖嗖地起了一層細細的毛疙瘩。 

  殿內太安靜,靜得人渾身發冷。 

  古雲姬慵懶地歪靠在方枕上,半眯著描畫凌厲的杏眸,紫紅如罌粟的唇滿足微揚,「雖然有時候很厭煩人類的心跳聲,但是,這會兒卻忍不住歡喜這咚咚的聲響,他們很健壯,也很健康!」 

  歸嫻呼出一口氣,慢慢放鬆下來,「平時被他們踢得狠了,倒是希望他們能消停些。」 

  「將來,這兩個小崽子,少不得和離觴一樣調皮。」 

  「離觴小時候竟是調皮的?」 

  「不只是調皮,壞著呢!」古雲姬坐起身來,「那會兒重樓、逸痕,逍遙他們都欺負他,他雖然個頭兒小,卻天不怕地不怕,拼了命地和他們打……」 

  說著,說著,她便又有些疲累似地,長嘆一聲。 

  歸嫻看著她微怔,卻是這才明白,古雲姬也是打心底里疼愛過離觴的。 

  只怕是看著那麼頑強的小生命,任何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心生憐惜。 

  「沒想到,長大了,還是沒一個安分消停的,也從不知低頭悔過。到現在還因為勾心鬥角被罰跪,哀家管了他們千百年,耗盡心血,如今,哀家這張老臉,也被這些不孝的蠢東西給丟盡了!逍遙當儲君的話不過剛說出去,便鬧出這樣的亂子,所幸還沒冊封,否則,一場立儲,緊接著便是廢儲,天下人都看足了笑話,百官們明兒又會議論,我夜氏皇族的氣數盡了。」 

  這樣滄桑的口氣,歸嫻也曾從她口中聽過,卻第一次這樣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絕望與寒心。 

  她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皇祖母,您別勞神那些了,這些時日朝堂無事,就多歇息著吧。」 

  古雲姬看著她暖熱纖細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眼眶裡就委屈地滾下兩行血淚來。 

  「哀家是最疼妙戈和菱紗的,這麼多年她們從沒有對哀家說過什麼『皇祖母,您累了,歇息吧』……其他人孫兒孫女竟也不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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