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我沒辦法任由你去一個陌生的環境獨自闖蕩
166我沒辦法任由你去一個陌生的環境獨自闖蕩。【6000+】
君臣無奈的笑出聲「喜歡嗎?」
「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了這樣一種全身心放鬆的時候,什麼都不想都不做,享受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的人。
「哥。」君沫緩緩出聲,夕陽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揮灑在她的眉眼發梢之上,泛著淡淡的光「謝謝你。」
君臣眸色微閃,將她納入眼眸「以後會有很多這樣的時間。」
承諾嗎?這句話全是一句對未來的承諾,或者是規劃嗎?
或許會有,又或許沒有,不知道他是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走心……但是不可否認她很開心,唇角都忍不住向上翹。
但是,終究也只是他一人之詞而已。
當真或者不當真,她說了不算。
「是嗎?」君沫笑著回應,認真煮自己喜歡的菜式,不再看他。
君臣倒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水抿下一口,他不急,這種事急不得,逼不得。
「有按時吃藥嗎?」像是無意間提了一句,君沫一拍腦袋「葯放在包里,我下午下樓沒帶包。」
蕭衾出現的時間不對,所以她下樓就什麼都沒帶,手機啊,錢夾啊什麼的都在包里,現在應該還在辦公室。
「沒事。」君臣抬手拿起筷子給她撈山藥「家裡還有。」
「這還有備用的?」一般人誰沒事幹會把葯準備成兩份的啊?一份隨身帶,這份放在家裡,以備不時之需?
「例假過去了嗎?」話鋒急轉,君沫有些應接不暇「今早剛過去了。」
「涼的少喝點,過幾天給家裡冰箱放一些,夠你喝的。」
夏天的酸梅湯基本上都是冰鎮的,握在手裡涼颼颼的感覺很徹底,君臣抬手把君沫面前的酸梅湯推到一邊,又把倒好的溫水放到她眼前。
全程不在意她的感受,不詢問她的意願,強勢的幫她做了決定。
「你是故意的吧?」君沫氣極了瞪他「我就喝了兩口,不到五分之一。」
「今天帶你來只是給你解解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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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慢點……」
「太快啦!」
遠遠的順著聲源處的方向望過去,看到的是這樣一幕,身著墨色西裝的男人伴隨著身後女人的聲音走走停停,一會兒快一會兒慢配合著她的步伐,修長英挺的身影走在城牆上顯得格外雋逸。
俊朗的五官帶著濃濃的笑意,墨色眼目里溺死人的溫度看在眼裡,暖在心上。
身後白色的身影伴隨著他的步伐蹦蹦跳跳的模樣充滿了活力,踩著他的影子,一蹦一跳,偶爾埋怨他走的太快,自己踩不到了,偶爾又怨他太慢差點撞到他背上。
「你怎麼這麼高啊。」君沫踮起腳尖用手比了比高度,踮著腳尖的自己不過搭到他臉頰唇部而已。
其實,記憶里已經不記得多少次對比過這般身高了。
君臣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微彎腰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為了更好的吻你。」
這樣的身高,這樣的角度,剛剛好,一個彎腰的動作,那樣契合。
「那你猜猜看,我長這麼高是為了什麼?」
君臣淺笑勾唇,看著她眼眸里寵溺的光芒更甚,配合著她問出聲「為了什麼?」
「為了……」君沫一時間笑的高切莫測,抬手圈住他的脖頸,悠悠的晃了幾下,突然踮起腳來,迅速在他脖頸上咬下一口「更好的咬你!」
話音剛落,君沫鬆開雙臂,快去跑開,黑色的長發伴隨著風浮動起來,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君臣笑的無奈,緩緩搖頭「跑慢點。」
剛吃過飯就這樣,胃很容易受不了。
「想吃……」君沫跑了十幾米后又跑了回來拉著君臣朝一處小攤走去。
「不行。」君臣蹙眉看了一眼,斷然拒絕。
「就五塊錢而已。」可憐兮兮的模樣拉著他的衣袖,一臉祈求,不過是想要一根自製的奶糕而已,別的地方吃不到。
如果不是她沒帶包,身無分文還會問他要?
「哥……」看他沒有要給買的意思,君沫轉身抱著他「就一個……」
君臣抬手扣著她的腰,防止她摔了,誰知君沫伸手一抽皮夾到手塞給小販五塊錢拿著奶糕跑遠。
這樣充滿活力的君沫,自從再見以來還是頭一遭,肆無忌憚的沖他撒嬌,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卻終究是忍不住要給她,哪怕知道對她不好。
可是,這樣的君沫有些反常……有些讓他不安。
「怎麼了?」走累了,君沫趴在君臣背上讓他背著開始壓馬路,安靜的有些過分,君臣忍不住問出口。
突然濕潤的液體順著後頸滑入領口,君臣心口一緊「沫沫。」想要將她放下,看看她究竟怎麼樣,君沫卻死死地勾著他的脖子不給他放手的機會。
「我沒事啊。」很明顯聲音裡帶著鼻音。
她在哭……安靜的哭……若不是剛才那一滴不聽話的眼淚,他恐怕還不知道。
「哥……」君沫趴在他的背上,往他脖頸上蹭了蹭,是當初依賴的模樣,手裡的奶糕吃了一半,剩下的快化掉了「你什麼時候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了,你記得要告訴我一聲。」
一定要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要再像原來一樣,突然間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
「什麼意思?」君臣暗了眸子,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力道。
君沫在他背上搖搖頭,你懂的……我知道你都懂的。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沫沫,我是你的,無論是曾經還是將來。」
我是你的,你還是你的。
這句話,在記憶里他好像同君沫說過,一開始就說過。
你要的愛我給你,只求你在我身旁,陪著我渡過這漫長的時光,走過餘下的日子。
「好。」君沫笑著應了一聲,卻不知道有沒有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經歷一次就怕了,無論多麼花枝招展的朝你投放橄欖枝,都會小心翼翼的躲開,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面對的是什麼,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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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您找誰?」
「我嗎?」來人勾唇笑著,將墨鏡摘下「找你們總裁。」
「請問您有預約嗎?」大廳的接待人員敲擊著面前的鍵盤做記錄。
「呵……」蕭衾笑出聲看著一本正經的工作人員「要預約嗎?恐怕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家總裁大人。」
君臣怎麼可能給他預約?
「那非常抱歉……」工作人員站起身來,禮貌性的想要請他出去卻不曾想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蕭總。」只見君臣的助理習緒恰巧路過,手裡還抱著一份文件朝這邊走來「來找總裁嗎?」
蕭衾挑眉看看他「不找他,找你?」
「總裁還在開會,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時間,您如果願意可以先到招待室等一等。」習緒笑著開口「若是不願意……」
「我有的選嗎?」蕭衾出聲打斷他毫無意義的話,抬腳朝電梯走去。
剛進電梯,蕭衾看到習緒手裡的文件夾忍不住出聲「話說你哥在B市給君臣賣命,你在這兒給他賣命,你們一家是欠了他君臣的嗎?」
習緒淡淡的笑著,卻不說話。
「跟你哥一模一樣,不理人啊。」
自討沒趣,蕭衾倒也不說話了。
「招待室在這邊。」習緒出了電梯就要帶著蕭衾朝招待室走,卻不曾想被他打斷「我知道在哪,你忙你的去吧。」說完揮揮手自己朝招待室的方向走去。
守著鐘錶開始數圈,最後幾乎把招待室里掛著的鐘錶用眼睛解剖一遍,裝框和材質都瞭然於心,君臣的會議才剛剛結束,蕭衾被習緒帶到總裁辦公室。
「確實寬敞太多了哈!」一進辦公室,蕭衾抬眼打量起來,倒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君臣抬手鬆了松頸間的領帶,隨手坐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手邊是剛剛習緒端進來的咖啡,散發著白色的熱氣,暖意融融。
「難怪你放著君氏不要。」以前還不大懂,這下他可算是知道為什麼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Foam這樣的公司誰還看得上君氏那顆爛白菜啊。
「離開X市。」君臣抬眸看著他,淡淡出口,開門見山,墨色的眼目里波瀾不驚。
「呵。」蕭衾忍不住輕笑一聲,看向他,優雅矜貴的模樣簡直刺眼!
「你倒是跟父親很像啊,我的好哥哥。」偽音拖長,帶著複雜的情緒。
「當初父親對我母親也是這樣。」這樣是哪樣呢?無非是安排到一個地方,不讓他們出現在君臣母親眼前,不要打擾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哪怕是尹嵐伊過世那麼多年,依舊如此。
有時候他倒真覺得自己母親究竟在圖什麼?名嗎?利嗎?甚至到如今,都沒有一個名分。
「不喜歡的人不允許他出現在眼前,有威脅的人不允許他靠近自己珍視的人半分。」蕭衾勾了勾唇「當初父親珍視的人是你母親,如今你珍視的人是君沫,對嗎?」
「不一樣。」君臣不躲不避看著他,墨色眼目里銳利的顏色幾乎將人打的透徹。
「有什麼不一樣,在我看來都一樣。」
無非是個女人而已,無非是個自己看著稱心的女人而已。
可是既然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又為什麼要去招惹旁的女人,甚至同她有了孩子!讓那個孩子從小生活在沒有父愛的世界里!親情缺失到幾乎變態的程度!
「回去打理好君氏,當初我答應你的不會變。」
「呵,也是,如今君家主事的人是你。」四年前君文商就被君臣變相軟禁了起來,那時剛好碰到他還有他的母親蕭雅,自那以後蕭雅同君文商一起被君臣安排在了A市的祖宅里,君氏倒成了他的事業。
可是,這算什麼?憐憫嗎?一面惡,一面善,難道不虛偽嗎?
至於當初……君臣說過會善待蕭雅,君氏無償給他。
「可是,你知道嗎,這些都不重要!」本以為君氏是他所求,如今握在手裡,卻不想要了「估計你不會懂得。」畢竟你不是我,你沒有經歷過我的童年。
他是瘋了才會對一個根本沒有過相同感受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君臣,他一直以來作對的人!厭惡的人!又或者說是嫉妒的人……
「回去吧。」君臣站起身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蕭衾「別試圖招惹她。」
蕭衾瞥了一眼,抽了過來「這麼多年了,沒有你我倒可能活不下去了。」若不是君臣幫襯著君氏,依靠他的能力,恐怕早就倒閉了。
「你母親在A市看著他,這是你該得的。」
原來,蕭雅不過是君臣安在君文商身邊的眼線而已,用她的而已做籌碼,哪個女人不是有求必應?
「憑什麼!」蕭衾抬眸看他「每次你都像是大慈大悲的佛祖一樣,施捨給我們這些凡人一條生路!可是只有我才知道你這顆心有多黑!」
君臣微斂眸色,拿起桌上的鋼筆不再看他「為了你母親也不該說這些話,別忘了,當初你的命是你母親護下來的。」
「當初又是誰讓我們落到那種境地?」蕭衾冷笑一聲,走投無路的時候又是因為誰的逼迫!
「一切的開始都不是我的左右。」君臣放下手中鋼筆「是你母親太過貪婪。」還有君文商太過……
介入讓人家庭的第三者,總會是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什麼的,無論是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道德都會站定立場,不再偏頗。
「三天時間,B市那邊有人接你。」君臣抬手看了眼時間「到時候,我可以派人送你,只要你願意被我的人壓到B市。」
「看來……君沫當真是你不能碰的底線啊。」蕭衾勾唇像是習慣了君臣的做法「難怪當初父親百般阻撓也不讓她同你在一起。」
「這些與你無關。」君臣眸色淡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你說,我如果動了她,你會是什麼反應?」
話音未落,蕭衾感覺自己喉嚨被人死死地鉗住,呼吸不上來,一張俊臉憋的通紅,抓住扣著自己的手,卻無論如何用力都掰不開。
「自己的命,自己要珍惜,你母親幫得了一次不代表幫得了第二次。」
當初單單憑藉那麼一點就足可以至他於死地,可是蕭雅替他受了那一槍,算是還了蕭衾犯下的過錯,害的那一條性命。
蕭雅也當真運氣好沒有死,只是重傷而已。
母親,於君臣而言不過是遙遠的一個稱謂罷了,那天也無非是讓他想起了逝去多年的尹嵐伊而已,放過他,全是給尹嵐伊一個告慰。
「不要跟我再提什麼母親!」蕭衾盯著眼前一派風輕雲淡的男人「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世上沒有我!」
背負著私|生子的名號活著,甚至連姓氏都要遮遮掩掩,誰又知道光鮮亮麗的背後隱藏著什麼,五歲之前的他甚至連一個戶口都沒有……
知道戶口在他們之間意味著什麼嗎?一個認同,認可,一個有父親關心愛護的家庭!可是他沒有……
「我可以離開X市,但是別指望我有多安分。」蕭衾收斂情緒轉身離開,帶走一室浮躁。
君臣緩緩抬手,輕抿杯里苦澀的咖啡。
蕭衾是否安分同他又有何干,所有的事情只有在親自經歷之後才能站在一個客官的角度評判。
身在其中,不過是亂做一團而已。
旁的人他無暇顧及,可是……
「沫沫,我拿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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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一向做事有分寸的習緒推門而入,沒有打招呼,沒有敲門,就這樣闖進來,像是一路跑過來的模樣,黑色的頭髮微微凌亂,還喘著粗氣。
「怎麼了?」君臣微微蹙眉,看向習緒。
「對不起總裁,我……」習緒開口道歉,話還沒說完就被君臣抬手打斷「說正事。」
「嘉誠那邊傳來的消息,嘉誠一個工程出現事故,有人在事故中斷了左手跑到總部鬧事索要賠償,小姐好像被帶到了樓頂。」
「唰!」君臣猛地起身,桌上文件揮灑一地「具體情況路上告訴我。」說著,修長的墨色身影朝外走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帶起陣陣冰冷涼氣,習緒凍的一個趔趄險些站不穩,隨後緊跟在君臣身後。
「那人家裡還有兩個上小學的孩子,妻子沒有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都僅僅依靠他一個人的工資。兩個月前在工作中出現意外,導致左手被切斷,隨後嘉誠給過賠償,但是不多……」
世上總是有一些人,命途多舛,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艱辛不易,每個家庭都有屬於自己的快樂,一個人是否生活的快樂都源於你將那一個側重點擺在更高的位置。
君臣趕到嘉誠的時候,整棟工作大樓已經被封了起來,警戒線裡面安裝好了救生充氣墊,看到眼裡刺痛在心上。
「人呢?」君臣出聲問到,冷冽的聲音含著冰冷的肅殺。
「在那兒。」拿著喇叭喊話的消防員抬手指著樓頂的角落位置。
白色的身影因為距離原因在瞳孔里匯聚成一個點狀物,君臣心口一緊,抬手掀開警戒線就往裡走,圍在樓下的消防員想要攔下。
「先生,太危險了,當事人很暴躁,現在貿然上去會有生命危險!」
君臣腳步停下,側眸看他一眼,眸間冷厲更甚「那才是我的命!」
我的命如今被人挾持在樓頂!你卻在這裡告訴我,我會有生命危險!
我放在心坎上的人,想要儘力護她周全的人。
如今卻在我眼睛底下,被人挾持,隨時面臨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