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懷孕了脾氣還那麼大啊。【6000+】
179懷孕了脾氣還那麼大啊。【6000+】
「我不信君臣他會這樣放過我,若是我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殺母仇人!」
「你想怎麼做?」蕭雅看著跪在地上的蕭衾,她竟然覺得自己的兒子變得這般陌生。
「我們之間終究只能活下來一個,不是我我就是他,可是我不想死,我不甘心!我能怎麼做?」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父愛,生活在陰暗面,被隱藏起來,甚至於如今,外人當面說你光鮮亮麗,轉眼就會說你命格低賤。
沒想到,終究是沒想到蕭衾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竟然有這麼大的怨氣,可是每個人的命都不一樣,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要走,強行改變只會傷人害己。
「所以這就是你去招惹她的女人的理由?」
「是!」猩紅的眸子帶著執拗「我看到他得不到,我就開心!我看到他痛苦我就開心一百倍,一千倍!」
「你這是何苦呢?」蕭雅心痛至極,看著此時無論如何都勸不回來的蕭衾「上一輩的恩怨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如今尹嵐伊已經死了!君臣現在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又何苦呢?衾兒,咱們來之則安,行嗎?別再執拗了!」
「索性這些事你父親還不知道,就別再提了。」
都說君文商為了蕭雅,將自己的結髮妻子逼上絕路,都說君文商因為私|生子將君臣送往英國。
可是誰又知道君文商有多愛尹嵐伊?誰又知道他為了報復尹嵐伊同自己弟弟之間不清不楚,才在外尋上了那個叫做蕭雅的女人?
都說君文商負了尹嵐伊,可是誰又知道君文商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其實,她蕭雅的存在不過是君文商一時衝動罷了,從一開始就是錯誤,而蕭衾卻因此成為了他們之間錯誤的產物,註定背負著世人的白眼活著。
「砰!」門被人從外面撞開,管家神色慌張走了進來,君文商隨後而至。
蕭雅趕緊抹了眼淚,定了定神走上前去「老爺,您怎麼來了?」這個時間君文商不是應該在看晚間新聞嗎?怎麼突然出現了。
「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要不是剛才管家說蕭雅和蕭衾在樓上緊閉房門,像是在爭吵,讓他前來看看,他恐怕如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雅輕輕地笑出了聲「您說什麼呢?我們能有什麼能滿您的?我們母子兩,您不是一清二楚嗎?」
「嵐伊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手裡的檀木拐杖敲打著地面「是不是你做的?」矛頭直指跪在地上的蕭衾。
蕭衾跪在原地,沒有動作,沒有反應,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衾兒,你說句話啊,你跟你爸爸說不是你做的,跟你沒關係。」蕭雅抱住自己的兒子「你快說句話啊,你別讓你爸爸生氣!」
蕭衾抬眸掃過滿臉擔憂的蕭雅,最後看向站在面前怒不可遏的君文商,唇角勾出一絲冷笑「是我做的。」
「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蕭雅抓住他的衣袖「怎麼能是你做的,你嵐伊阿姨是自殺,自殺跟你能有什麼關係?」
「做了就是做了,瞞了這麼久,我累了。」
蕭衾淡淡勾唇,眸光不偏不倚,盯著滿臉怒焰的君文商。
果然,君文商在意的終究是那個已經死了多年的人還有那人的孩子。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君文商拿起手裡的檀木拐杖就往蕭衾背脊上打,勁颯的力道,帶著強勁的風聲在耳邊劃過。
「咳。」蕭衾挺直的腰桿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唇角掛著冷冽的笑意「您有當我是您的兒子嗎?」
「衾兒!」蕭雅哭喊著抱住蕭衾「老爺,您別打了,衾兒是您的親生骨肉啊,您怎麼能下的去手啊。」
蕭衾的話像是觸及了君文商的***,波及到逆鱗,君文商掄起手裡的拐杖,一下接著一下,絲毫不知到收斂力道,用盡蠻力打在蕭衾背上,白色的襯衫上滿溢出來的血跡刺痛了蕭雅的眼睛。
「孽子!孽子!不知悔改!我要你何用!」
「老爺您別打了!」照這樣的力道,君文商怒極不知分寸,這樣下去蕭衾不死也要脫下來一層皮啊「衾兒,快跟你爸爸認個錯!」
「呵。」蕭衾忍著痛意,看向保護著自己的母親「媽……值得嗎?」
「衾兒!」
「他從來就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們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尹嵐伊,君臣!他們才是他君文商心尖上的!我們算什麼?媽,我們對於他來說算什麼?你值得嗎?您將一輩子耗費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你值得嗎?」
「別說了!」蕭雅緊緊地抱著蕭衾,淚流滿面「別說了,那些都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情。」
君文商手裡手裡的拐杖,堪堪退後幾步,右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看著蕭衾滿含恨意的眼神,突然間卻覺得自己如此失敗……
「滾!你給我滾!再也不要回來!」
「老爺。」管家連忙上前扶住君文商,將他口袋裡的藥片拿出來給君文商服下。
「呵。」蕭衾緩緩起身,蕭雅扶著他,生怕背後的傷再扯裂開來「我從未當自己是君家的人,這樣多好。」
到頭來連姓氏都不過是這樣,他又何曾屬於過君家,誰有何曾待他是君家的一份子?
蕭衾推開蕭雅朝門外走去,背上血肉模糊,背影卻依舊挺直。
沒有隱瞞,曾經費盡心力想要瞞下來的東西,公之於眾,或許會付出代價,但是從未感到如此暢快過。
「老爺!衾兒他……」
「讓他走!」君文商將手裡的拐杖扔到地上,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掉所有力氣一般,癱倒在椅子上,蕭雅尋著蕭衾的背影追了出去。
今年的夏日無比寒涼,連夜晚都這般寂靜。
「你說,我一開始是不是就錯了。」君文商喃喃出聲,朝守在身邊的管家詢問。
「老爺,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還想這些做什麼?」
「是啊,已經過去了。」無論對錯都已經過去了,可是難道就這樣不能挽回了嗎?
君臣恨他,現在連蕭衾也恨他,他這個父親做的可真夠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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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的不錯啊。」齊宣買了清淡一點的各種菜食跑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君臣扶著走廊的牆一個人走來走去,身邊也沒人陪護著。
「你怎麼來了?」君臣抬了眉眼,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讓開點。」說著齊宣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椅子上「小爺我心地善良,看你孤家寡人一個,好生可憐,陪你來待上一會兒。」
「你能這麼好心?」
「怎麼說話呢!」齊宣瞪他一眼,伸手把外帶的餐盒打開,瞬間香氣四溢「看著不錯吧?漱玉坊最近上的新菜,特意帶給你來嘗嘗。」
齊宣把勺子和筷子擺好,也不管是在醫院走廊,挖起一勺不知名物體就遞到了君臣唇邊。
「吃啊。」見君臣不張口,齊宣又往君臣的方向推了推「怎麼了?嫌棄我喂你啊?可惜了,你家沫沫不樂意來看你。」
話音剛落,君臣暗了眸子,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狀,一派隱忍的模樣。
「行了行了,你自己吃,我不管你。」有些玩笑偶爾提出來說說是可以的,但是要懂得適時適度。
齊宣把手裡的勺子放到碗里,自己雙臂一張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你出事的路段監控已經損毀了。」
「不是我說你,沒事你幹嘛尋死啊?」
君臣抬眸看他一眼,冰封三尺的力道讓人冷的發顫。
「不是尋死,不是尋死,是一時衝動……」齊宣趕緊糾正自己的說法,估計再接下去,某人就要惱羞成怒了。
「你最近很閑?」閑到沒事做就跑來這裡開始一番永無休止的高談闊論,說得讓人忍不住想打他「姚雪那裡沒事了?」
「別提她,那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果然,齊宣炸毛了,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都說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有一個劫數,就像君沫之於君臣,又或者姚雪之於齊宣。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齊宣收斂了原本嬉笑的神態「昨晚蕭衾被你家父親趕了出去,好像是因為你母親。」
君臣指間微頓,墨色眸底劃過一分意外,片刻之後又是一片瞭然,意料之中。
「要我說你那弟弟,你就應該別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多好。你賺錢又不是天上掉來的餡餅,大把大把陪到君氏里可勁給他造,你圖什麼?」
「別告訴我,你君少是同情心泛濫。」
君臣的為人雖然沒有商界傳的那麼冷冽,無情,但是也沒好到這種地步,給自己的殺母仇人提供生活保障,提供幫助,可惜啊,人家好像還不領情。
「就當我一時興起吧。」君臣淡淡出聲,墨色眸子微斂。
「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沒?要不然哥們再給你講一遍?話說,在一個異常寒冷的冬季……」
「齊宣。」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了一聲「誒,怎麼了?你也來看君臣啊?」
莫異攜著一身冰冷而來「剛才來的路上我好像看見姚雪跟個年輕人在一起,你不去看看?」
「呵。」莫異只說了一半,齊宣就不見了蹤影,這速度可真夠快的。
「你逗他做什麼?」誰知道莫異這話是真是假,又或者是真假參半。
「他在這兒不也沒事嗎?」齊宣就適合一天有些事把他絆住抽不開身的好,不然非得把人給煩死「我去見君沫了。」
君臣抬眸看他一眼,似是閃過一抹不悅「先別去找她,讓她安靜上一段時日吧,我不該逼的太緊。」
「我這次倒也只是單純去看看她而已,不過也打探到了些事情。」
君臣唇角微動,最終卻沒問出口,莫異見狀無奈搖頭「何苦呢?分明相互關心又非要這樣,過段時間君沫要同她父母去美國,無出意外應該就在這個月。」
這個月已經過半,也就是說君沫還有不到十五天的時間就要離開了。
她終究是選擇要離開了,是嗎?
「你做什麼!」眼看著君臣猛地起身,牽扯到腰上的傷,扶著一邊的牆眉頭緊蹙,唇色蒼白一片,莫異連忙攔下「照你現在這樣的身體,你想幹什麼?去找她嗎?還沒見到人,你就先倒下了!」
找她嗎?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麼,或者是如今他還能做什麼。
「我只是想提前告訴你一聲。」莫異拍拍君臣的肩膀「如果不想留下遺憾的話,你自己多思量一下,或許一切還可以挽回,不過,事情的分寸你要自己拿捏好,特別是你這身體。」
連命都可以不要,若不是那晚習謙及時趕到,君臣是不是就準備把命擱那了?
「來日方長,適當的時候就把當年的真相告訴她吧。」
「不行!」建議出口,君臣直接否決。
這樣痛苦的事情,他一人承擔就好,君沫那裡他只願無憂無慮。
就像她說的那樣,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何苦將它再重新扒開,鮮血淋漓不僅僅看起來恐怖異常,心也會更痛。
過去的事情,他也不願再提了。
「好,一切由你自己決定。」
「莫異。」唇角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唇還泛著蒼白「謝謝。」
謝謝你告訴我她將要離開的事情,謝謝你尊重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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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實在是有些沖鼻。
醫院大廳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這裡是與時間賽跑的地方,這裡也是從死神手裡搶奪生命的地方。
君沫身著白色衣裙,手裡拿著剛剛從醫生那裡取出來的檢查報告,懷孕前夕她還在不斷吃藥,生怕對孩子造成傷害,今天特地來醫院做了檢查才放下心來,還好沒事。
但是又不是很放心,將手裡的檢查結果翻來覆去,看來看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小點,著也導致她沒有看路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手裡的檢查單散了一地。
「抱歉……」君沫連忙道歉。
「君沫?」熟悉的聲音響起,君沫猛地抬頭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蕭衾,世界是何其小,兜兜轉轉到最後都能碰到認識的人「你怎麼在醫院?」
說著,蕭衾蹲下身子將散落的東西撿起來,隨手翻看兩眼,君沫沒來得及阻止。
「你懷孕了?」
君沫別開眸子,從蕭衾手裡將檢查單拿了過來「謝謝,我有事先走了。」
「是誰的?」蕭衾攔住君沫的去路,不肯放她半步,見她目光遊離,他眸色一緊「是他的嗎?」
「這跟你沒有關係。」
蕭衾三番兩次出現,於她而言也不過是稍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萍水相逢罷了,如今卻來問這麼隱私的事情,君沫不由得有些反感。
「看來是了……他沒有陪你一起來醫院嗎?」正常來說自己的女人懷孕,都會跟前跟後的,更何況君臣那麼看重君沫又怎麼可能讓她獨自一人。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論誰也沒有好好脾氣對待一個三番涼氣提起自己不想記起的那個人「請你讓開,我要走了!」
蕭衾突然彎下腰身「怎麼?生氣了?」微彎唇角盯著眼前一臉惱怒的君沫「懷孕了脾氣還這麼大,小心孩子出生變成醜八怪!」
「你!」君沫狠狠地瞪他一眼,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難怪每次見他就想打他。
「誒,別生氣,你要是動了胎氣,君臣還不得打死我啊。」
蕭衾嬉笑著開口,俊朗的臉上沒有半分正經。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和君臣很熟悉,可是君臣熟悉的人她基本上都認識,沒聽說過又蕭衾這號人啊,再者說蕭衾今年也不過二十七歲,同君臣他們也不是一個年齡段上的人。
「我啊……」蕭衾笑的高深莫測「我是君臣的故人。」
故人……
從古至今這個詞的意思發生著許多變化,不同時代有著不同的意思。
原來的故人指的是曾經認識直到如今,時間跨度很長的,可是蕭衾跟君臣之間君沫並不覺得有這樣的聯繫。
那麼還有另外一層解釋……
眼看著君沫瞪大了眼睛,蕭衾連忙打斷「別想歪啊,我可不喜歡男人。」
君沫懶得跟他說話,推開他就往醫院外面走。
「你別是又跟君臣鬧彆扭了吧?」蕭衾跟在身後。
「你一天很閑嗎?我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很熟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煩人!在人耳邊說來說去,你不覺得口乾舌燥,我都覺得聒噪!」耳朵都感覺要炸了,他卻不自知,依舊了的開懷。
「我很煩?」蕭衾勾了勾唇,朝她眨眨眼,突然用力鉗住君沫的下巴,火熱的吻落下。
君沫猛地用力推開他,眼神警惕的看著他,整個人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蕭衾!你無|恥!」
蕭衾抬手抹了下唇「我無|恥,我煩,君臣他清高,他矜貴!你來告訴我君臣他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你還沒被傷夠嗎?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嗎?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自命輕|賤的女人!」
遭受了那麼多傷痛之後,還死心塌地的給他生孩子!
君沫盯著眼前這張和君臣有兩分相似的臉頰,心裡一時間翻江倒海,他很了解君臣,甚至很了解她!
他知曉曾經的事情,而且對當年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突然間君沫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怕,可怕的要命。
初次見面他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一步一步靠近她,從X市到這裡。
瞬間,君沫感覺背脊吹拂起一陣冷風,讓她心驚膽戰。
「呵……」蕭衾看著她滿目警惕的模樣,自嘲輕笑「開個玩笑而已,別緊張。」
「別過來!」君沫下意識向後退,卻發現早已無路可退。
蕭衾步步逼近,輕佻眉眼依舊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是卻無法掩蓋剛才情緒失控的模樣「我有那麼可怕嗎?」伸手扣住君沫垂在身側的手腕,逼她看著自己,作勢又要吻下去。
君沫用盡全力,將蕭衾推開,慌亂著逃離醫院。
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白色身影倉皇逃開,蕭衾微微勾唇,他有那麼可怕嗎?竟然連手裡的化驗單都掉在地上不撿一下就跑了。
背上的傷好像撕裂開了,有些疼,可是卻不及心裡疼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