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我的女人,旁人欺負不得(6000)
110我的女人,旁人欺負不得(6000)
西恆這一次真的是做的過火了。
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靳西恆沉默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書,桑榆手裡拿著手機看的出神,這兩個人在同一間病房裡,心卻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但是這樣各做各的事看著似乎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西恆今天公司不忙嗎?竟然這個時間在醫院裡。」靳百川提著手裡的保溫桶一步步的走過去。
靳西恆聞聲抬眼看著靳百川,清冷的面色冷峻無雙:「爺爺。」
「桑榆感覺好些了嗎?」靳百川忽略了靳西恆,直接將目光落在桑榆身上。
桑榆放下手機抬眼看他眉間都是淡淡的笑:「好多了。」
「我讓廚房給你燉了湯,要趁熱喝。」
「好。」桑榆點頭笑著。
靳百川看得出來她對自己其實很客氣,像外人一樣那麼客氣。
對於上一次的事情,她其實和西恆一樣,耿耿於懷。
「靳園的廚子湯熬的很好,聽爺爺的話,趁熱喝。」靳西恆從靳百川手裡接過保溫桶,沒遇見有些溫柔的笑意。
桑榆看著靳西恆,有些恍惚,他把保溫桶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
「爺爺是來找我的。」靳西恆說完之後轉身就出去了。
靳百川對桑榆微微一笑,之後也跟著出去了,這種時候他肯定滿世界的找他了。
「西恆,西榮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靳百川除了病房之後表情立馬就變的嚴肅起來。
靳西恆在靳百川面前也沒有任何一點慌張:「我不明白爺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西恆,都是自家的兄弟,不要弄成這個樣子,現在外面的人都在看笑話,看靳園的兄弟內訌。」靳百川面上的嚴肅已經漸漸的延伸成一種冰冷。
靳百川看著靳西恆一直沒有情緒起伏的臉,他這個樣子看上去更像是事不關己,好像靳園的名聲如何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他知道他心裡根本不在意靳園如何,靳家會如何,他本來就對這個高門大戶的靳園沒有感情,又怎麼會擔心。
「爺爺,大哥自己做錯了事情,被人查出來,怎麼能怪到我身上來,我又不是檢察機關的人,更不是檢舉他的人,爺爺這麼跑來興師問罪,未免也太牽強了寫,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不是嗎?」
靳西恆溫淡的模樣不疾不徐,而靳百川平靜的表面下已經不是那麼平靜了。
「他嚇壞了桑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會儘可能的補償她的。」靳百川的姿態在靳西恆面前不由得放的很低。
靳西恆眉宇間漸漸地露出幾分不屑和自嘲,還真是會放低姿態,果然是在商場縱橫幾十年的老狐狸。
「那爺爺也能賠桑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白嗎?」靳西恆言語當中的為難和刻薄在靳百川的意料之中。
靳西恆哪裡是那麼容易妥協的男人,何況現在受到傷害的是他懷孕的妻子。
「西恆,桑榆不是沒事嗎?」
「桑榆沒事?爺爺了解桑榆的情況嗎?您知不知道桑榆的精神因為受過很嚴重的摧殘十分的脆弱,您覺得她現在看上去很平靜,所以沒事?」靳西恆墨色的眸子里略微顯得有點生氣。
不過並不明顯,至少靳百川沒有看出來,在他看來靳西恆就是無情了些。
他只是為靳西恆所說的感到驚訝,靳西榮所調查出來的東西里並沒有提到過關於桑榆精神方面的問題。
是靳西榮沒有查到還是靳西榮知道了但是沒有告訴他。
就像上一次查到她的身份時他沒有告訴他桑榆的手時斷過的。
「西恆……」靳百川喊他的名字卻有點說不下去,如果再說那他就偏心的有點過火了。
靳西恆雙手緩緩地放在褲兜里,靠著牆壁閉上眼睛:「爺爺不用說了,大哥的事與我無關,說到這毀壞名聲,大哥做出這樣的事情,怕是才是毀壞靳家的名譽。」
靳百川皺了皺眉,他貨到這麼大把歲數但是還是要操心,這兩個小子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靳西恆就這樣把他堵的無話可說,靳西榮這件事的確是做的過分了。
一直聽話乖巧的狗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從天台上掉下來,還偏偏那麼巧在桑榆要進門的時候摔得血肉模糊。
若不是有人算計好了時間,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值得懷疑的是,靳西榮是不是知道林桑榆的精神問題,所以才想出那麼一招來。
靳百川轉身面無表情的一步步的走開。
靳西恆半睜開眼睛,懶懶的看著靳百川離開的方向。
「爺爺,大哥曾當眾調戲桑榆,我一直都沒有計較,但是這一次真的是做的過分了,還請爺爺能夠秉公處理。」靳西恆眼中的寒涼叫人覺得滲人。
「怎麼?西恆覺得爺爺不公平嗎?」
「不是,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的女人,不管我怎麼對她,但是旁人欺負她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爺爺,我一直以為大哥是懂得我的意思的,現在看來他真的沒懂得我是什麼意思。」靳西恆不疾不徐的語氣透著一股子的陰冷。
就連靳百川背對著他都能感覺到來自他的這種滲人的目光。
「我知道了。」靳百川最終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然後便從醫院裡離開了。
靳西恆回到病房的時候,桑榆捧著碗喝著熱騰騰的湯,她這些天瘦的厲害,一張臉也慘白慘白的。
真怕這個樣子的她會留不住孩子,也怕在生產的時候會發生意外。
他的僥倖心理藏的太深了,從未表現出來過。
「對爺爺不滿,還要喝他送來的湯,你這骨氣還真是有意思。」
「我個人是不喜歡喝這些的,是寶寶想喝而已。」桑榆頭也不抬的說。
靳西恆坐在床沿上,眼中有些淡淡的光,看著桑榆安靜喝湯的樣子,他也有那麼一瞬間希望時間再也不要走了,就停下來吧。
「如果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話,要說。」靳西恆溫良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
仍然是覺得她瘦的厲害,這樣看著真是不喜歡。
修長的手觸及到她的下巴時,桑榆手中的湯碗差點從手裡落下去,他的人很冰冷,但是他的手一如從前的溫暖。
桑榆抬眼怔怔的看著他,靳西恆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這段時間頭髮也長長了不少。
新長出來的頭髮漆黑,不過裡面零星似乎有些白髮,他的手撥弄的時候震驚了下,她不過二十多歲,怎麼會有白頭髮。
「以前你沒有白頭髮,什麼時候開始長白頭髮的?」靳西恆心裡頭何止是震驚,更多的事心疼。
他一直記著謝昀說過的話,謝昀中途停止的調查,一直都是個謎,他說桑榆被nue待,時間很長。
「不記得了,茜茜說不好看,所以去讓我染髮。」桑榆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頭髮,結果摸到靳西恆藏在自己髮絲見骨節分明的手。
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往回縮,只是靳西恆的手動作更快,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林桑榆,說說以前的事,怎麼樣?」靳西恆第一次用一種商量的語氣來跟她說話。
桑榆卻在愣了一秒之後再也沒有什麼表情。
「都不太記得了。」那些,她不想想起來,更不想說出來,還是跟靳西恆說。
靳西恆握住她的手漸漸用力:「桑榆,不要用這樣借口來搪塞我。」
是什麼樣厲害的人,他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謝昀能查到,但是卻為了保護覃茜茜不再查下去。
謝昀說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桑榆最後的結局免不了死,他不相信,有誰能輕易的殺死他的女人。
桑榆面對靳西恆這種態度,眼神淡然:「我沒有搪塞你,你不是知道嗎?我現在跟從前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靳西恆盯著她的目光幽冷,但是充滿了探究,他不相信。
「你還是去公司吧,這樣把時間耗在我這裡沒有異議,我已經沒事了。」她的恩沒事便是從一開始醒來都表現的異常冷靜。
靳西恆微微鬆開了她的手繼續幫她理頭髮:「醫生說你可以出院,明天我接你出院。」
在醫院裡,桑榆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但是也不是由著她想不待就不待的。
「好。」桑榆點頭微笑答應。
靳西恆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髮帶幫她綁好頭髮,現在也不喜橡皮筋了,不過這髮帶,好像更加適合她。
「晚上我會過來。」他修長的手不著痕迹的劃過她的臉,桑榆淡淡的蹙眉漸漸地舒展眉頭目送著靳西恆從病房離開。
等到病房門重新關上時,忽然之間什麼胃口都沒有了,將小晚放到桌上從上起來,拿著保溫桶將剩下的湯倒進了洗手間的下水道。
那個靳園,令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每一個人都虛偽,每一個人都額度。
小白很無辜,可是靳西榮卻利用它的死來刺激她,這樣的人,真的太惡毒,死了以後應該下地獄。
她立在窗前,素白的手緊緊地捏著窗沿,一寸寸捏的很緊,這些人都不可原諒。
「林小姐,這樣一直站在那裡沒問題嗎?」小護士從進來之後就看到林桑榆就一直站在那裡不由得擔心起來。
如果有什麼事,靳西恆一定會找醫院的麻煩的,因為這一次的事,靳西恆和靳西榮兩兄弟差一點吵了起來。
現在外界也把這件事鬧的很大。
真不知道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還是什麼,反正傳聞中的靳園是一個風雲涌動的地方,讓人想想都覺得心驚。
這林桑榆才進門多久,就算是再不受待見,可是肚子里懷的也是靳家的種。
「林小姐……」
「我沒事,你不用時不時地進來看我,我很好。」桑榆失神的看著外面的天空,另一隻手一直狠狠地我這窗沿。
眼尖的護士分明看到她骨節泛白,可見她有多用力。
小護士有點汗顏,這算是沒事嗎?要是出了什麼事,她這個小護士就是十條命也賠不起。
「林小姐,我看您還是回來好好休息吧,靳先生說晚上會過來。」小護士笑的很沒底氣。
桑榆回頭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小護士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想看看這好看的天空而已。」
難道以為自己會從這裡跳下去不成,真佩服現在這些孩子的想象力。
「那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按呼叫鈴就好了。」小護士被桑榆這麼親切的對待之後還是決定離開這個病房,感覺氣氛好壓抑。
她也是從醫生那裡聽來的,說她的精神裝狀況似乎有點問題,不過這麼隱秘的問題,當然不準隨便亂傳,這兒可關係到靳家的顏面。
靳西恆去公司的時候顧俞北打了電話過來。
「嗯。」
「在醫院碰到老爺子了,老人家似乎挺懷疑我的,你要不要給我洗脫一下嫌疑?」
靳西恆看著車窗之外的眼睛深邃冷漠:「你做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會被老人家懷疑?」
「靳西恆,你這樣過河拆橋,真的好嗎?這明明就是你想出來的餿主意。」顧俞北有一種即將要被靳西恆給賣掉的感覺,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靳西恆冷淡的笑了笑:「我想你已經在老人家那裡擺脫嫌疑了。」
「靳西恆,我是真的不喜歡你這種性格你知道嗎?一下子說破了還有什麼意思?」顧俞北一瞬間覺得興趣全無。
「檢察機關的都是哪些人,查到了沒有?」
「檢察機關的人都很有意思,是項家的人,而且跟項二爺的關係匪淺。」顧俞北承認自己這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電話這頭的靳西恆眼眸果然一下子就變冷了,竟然沒想到是項家的人。
那個地方不管靳家是多麼努力,就是半個人都安插不進去,沒想到居然被項家給霸佔了。
「項二爺估計會好好地整治一下靳西榮,剩下的是你倒是什麼都不用做了。」
「顧俞北,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自己不是知道嗎?項二爺覬覦你太太已經很久了,好像從回到渝城開始就會有意無意的糾纏,說實在的,你真的把項二爺的形象凸顯的相當高貴。」顧俞北一如既往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正常的話。
靳西恆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太渣了嗎?」
顧俞北頓了頓臉上的笑愈發的溫和起來:「這是你自己說的。」
「顧俞北,關於你想要的碼頭我看我還是不要給你了。」靳西恆冷艷的勾著唇角。
「靳西恆,項二爺其實是個偽善的人,你要你太太小心了。」顧俞北的話一下子就說轉回來。
靳西恆直接掛斷了電話,顧俞北真是個喜歡閑聊的男人。
顧俞北盯著手機屏幕:「脾氣這麼差,以後失去老婆也是活該。」
這種人不聽建議,到最後可能很可憐,但是只會賺到別人兩句活該。
靳西恆去了公司,桑榆在醫院裡很好,不會有人去打擾。
靳西榮正在被調查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現在都在自己各自做自己的事。
夏初晗不知道靳西榮會把事情鬧的這麼大,林桑榆被刺激的進了醫院。
對她那種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好的人來說,這樣的刺激可有些致命了。
不過靳西恆的動作也不滿,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他就將靳西榮送進了檢察機關。
她也曾被人調戲過,甚至是更過分,但是靳西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做的這麼狠。
竟然可以將自己的哥哥檢舉。
「靳總,這是您要的。」夏初晗踏進辦公室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到桌案上,靳西恆順著白皙的手往上看。
「這段時間我很忙,不要有事沒事就來打擾我。」
他清冷的音色里夾著些許的不耐,夏初晗還什麼都沒說就被靳西恆這樣無情的拒絕了。
「因為桑榆的事嗎?」不是說只是想要孩子,只是想要家權嗎?
靳西恆手中的鋼筆不由的捏緊了:「她是我妻子。」
夏初晗覺得心裡頭就像是被他捅了一刀似的,疼的她很想蹲下來哭,這個男人就是這麼薄情。
她無法改變他,只能改變自己,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什麼時候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夏總監這是在公司,你說話最好注意點。」靳西恆眼中的寒光微微閃過。
夏初晗被他眼中的冷光威懾,水亮的眸子里升起了一團水霧,看上去甚是委屈。
「晚上可以陪我一起吃飯嗎?」夏初晗的聲音軟糯好聽,模樣也楚楚可憐,很容易讓人動心。
靳西恆想起來自己跟林桑榆說過晚上要過去,下意識的兒就要拒絕。
「只是吃頓飯而已,西恆,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夏初晗說話時隱隱的帶著委屈的哭腔。
靳西恆聽著她的聲音漸漸地低頭垂眸很久都沒有說話,他自己對夏初晗承諾過。
只是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樂,以至於他都覺得林桑榆會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一直都是自己的太太。
他都快要迷失在其中了,若不是會看到夏初晗,如果夏初晗一直不出現,那麼他極有可能陷在其中無法自拔。
「什麼地點?」
「定好之後我發簡訊給你。」夏初晗眉梢漸露喜色,他終究還是答應了。
出差的事情,她不想去多想也不想去追究,管他是不是為了林桑榆,知道他不會輕易的遺棄她就好。
「好。」
夏初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踩著輕盈的步調從辦公室里離開。
瀾姍看到夏初晗從辦公室里出來,比進去的時候臉色還要好。
林桑榆出了事住院了,沒有人同情她,直說她搶了別人的幸福,這是報應,是活該。
但是所有的人都忘了,林桑榆不管以前如何,但是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靳太太。
現在靳西恆跟夏初晗不清不楚,好像還成了理所當然了。
瀾姍並不喜歡夏初晗在靳西恆結婚之後還要去理直氣壯的去***擾靳西恆。
「夏總監。」瀾姍淡淡的且禮貌的喊了一聲。
夏初晗抬著頭揚著下巴,然後從她面前走過。
瀾姍有一雙探究人心的眼睛,人人都說林桑榆城府深,心機重。
可是在她看來,特別是現在這種狀況,夏初晗好像才是那個城府深心機重的那個人。
只不過因為靳西恆信任她,因為她是靳西恆生命除了母親最重要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