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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西恆,我一直在等你,等到絕望(6000虐

  139西恆,我一直在等你,等到絕望(6000虐男主了) 

  「位置確認了。」謝昀溫淡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靳西恆毫不猶豫的走下台,解開了自己的禮服一步步的從人群中走過。 

  謝昀握住覃茜茜冰冷的手,她抬眼看了一眼謝昀眼前一黑,倒在她的懷中,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桑榆這五年是這樣過來的。 

  難怪她的精神會崩潰,難怪她會瘋,難怪她渾身的稜角被磨的那樣圓滑。 

  「我讓人送她回靳園。」靳西恆看著謝昀懷中的覃茜茜,對謝昀說道。 

  謝昀點點頭,抱著覃茜茜從會場出去,然後將她放進車裡,看著車子從視線中消失。 

  靳西恆緊繃著一張臉,坐上另一輛車,謝昀也坐進來,項翰林從身後跟來也坐了進來。 

  三個風韻不同的男人同時坐在一輛車上,氣氛就變的詭異起來。 

  「靳西恆,這就是你的方法?親自把桑榆送到陸淮手中然後去抓陸淮,你是愛她,還是只是想抓到陸淮,你只想要戰勝陸淮的成就感?」項翰林清冷的聲音沒有溫度。 

  「與你無關。」 

  「桑榆不會原諒你的。」即便是為了救她,桑榆也不會原諒他。 

  靳西恆微微動容了一下,之後又是面無表情:「不重要。」 

  「如果我們趕去的時候,桑榆死了,你怎麼辦?」謝昀突然之間打斷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僵硬氣氛淡聲的問靳西恆。 

  靳西恆的手放在膝蓋上,狠狠地捏著拳頭,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可能他趕不到,可能自己來不及見到她最後一面。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謝昀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的都是面無表情,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擔心悲傷都表露出來。 

  項翰林其實說的對,不管桑榆是死是活,她都不會再原諒靳西恆,即便是及時趕到了,他們這輩子的緣分也盡了。 

  陸淮藏的地方就在渝城,可是卻隱蔽的極好,這些洋房小區里住著的人非富即貴,而陸淮公然的住在這種地方,他卻渾然不知。 

  這種深深的挫敗感將他團團籠罩。 

  「警方已經埋伏在四周,我們先進去。」謝昀是個很冷靜的人,不管是遇到什麼,他都能冷靜面對。 

  這世上唯一讓他冷靜不了的,只有覃茜茜一個人。 

  陸淮很囂張,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靳西恆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地,就連這棟別墅,靳西恆都進來的十分輕巧。 

  靳西恆闖進來的時候一身戾氣,陸淮從樓上的房間里出來就看到樓下著急四處張望的靳西恆,輕輕地笑了起來。 

  「靳西恆,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連美國佬都沒能抓住我,你卻找到了我。」陸淮的笑容喪心病狂,猙獰扭曲。 

  靳西恆兜里揣著槍,他疾步的走上去,面對陸淮這樣的笑,他的牆對準了他。 

  「桑榆在哪兒?」他低沉的音色只有冷酷。 

  陸淮輕笑起來:「你倒是開槍啊,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她的屍體?「 

  靳西恆赤目欲裂,拿著槍頭狠狠地打中他的頭部,從他剛剛出來的房間里進去。 

  這個時候外面的警察全都進來了,所有的槍都對準了陸淮。 

  「靳西恆,她已經死了!」陸淮看到自己被包圍的密不透風,心裡徒生怒火,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打算如何的算計他,如何的要把他抓住。 

  靳西恆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在屋子裡瘋狂的尋找,直到看到隱藏的冷藏室的門。 

  他的神經一瞬間緊繃起來,推開門進去,靳西恆急急地跑過去,這水晶棺里的被冰塊包圍的是桑榆,冰塊間隙里滲著微紅的鮮血。 

  靳西恆將她從曾曾的冰塊中撈起來,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抱著她冰冷的身體在懷中緊緊地。 

  「桑榆,我來了,桑榆,你醒一醒,看看我。」他忍耐了許久的眼淚此刻像決堤的洪水,他抱著她一聲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謝昀和項翰林如同外人一般的站在門口看著已經快瘋了的靳西恆,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哭的這麼傷心。 

  男人的身體時溫暖的,桑榆的身子漸漸地被溫暖,她恍惚的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滿目蒼涼,他終究還是來了,只是看起來似乎來不及了。 

  「靳西恆……」 

  靳西恆聽到她的聲音,驚喜的握住她的手,激動的發抖:「桑榆,你醒了。」 

  桑榆看著他這個樣子慘淡一笑:「靳西恆,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之間扯平了,希望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的聲音幾乎都在喉嚨里,說出來的只有氣息,可是靳西恆還是挺清楚了。 

  他抱著她從地上站起來:「不,我愛你,桑榆,我愛你……」 

  桑榆聽得不太真切,努力張開的雙眼沉重的閉上了,她這回應該會死了。 

  「桑榆,我不要你不愛我,不要……」他驚慌失措的抱著她下樓,項翰林緊跟在身後,很怕靳西恆走的太急,然後會一下子摔倒。 

  他總有種感覺,靳西恆會瘋,他這幾個月精心布局,演戲演的入木三分,現如今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自己最愛的,卻好像正在流失。 

  靳西恆抱著桑榆去醫院的時候,最後將她交給醫生時終於忍不住的暈倒了。 

  桑榆是命懸一線,謝昀在醫院裡,項翰林也在醫院,顧俞北也過來了。 

  靳西恆在訂婚宴會場離開之後,夏初晗就發了瘋的嘶吼尖叫,一個斷了腿的女人,卻生生的把會場弄得一團糟。 

  他當然要把事情處理乾淨之後才能過來,只是自己過來的時候,靳西恆並不在搶救室外面。 

  「靳西恆來的時候暈倒了,現在在病房裡休息著。」項翰林看到急匆匆趕來的顧俞北,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俞北掃了一眼這兩個男人,眼色很冷,今天這場戲夠精彩的。 

  靳西恆不聲不響的就讓陸淮陷入困境,雖然這代價是大了點,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靳西恆這一次是及時趕到的。 

  顧俞北轉身就去了就近的病房看靳西恆,這件事靳西恆可謂是煞費苦心,不過現在這個結果,想必靳西恆醒來也不會開心的。 

  「顧先生?」瀾姍進來的時候看到顧俞北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拿的什麼?」顧俞北看到她手裡厚厚的一疊東西,問他。 

  「有人給靳總送來的,我想應該送到這裡來。」 

  「放那兒吧。」顧俞北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何況這是靳西恆的東西,至於是誰送來的,稍微想想就知道是陸淮送來的。 

  這個男人已經殘忍變、態到哦了一種境界。 

  「醫生說靳總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瀾姍還是冒昧的多問了一句,畢竟是公司老總,這樣總是不出現,會惹人非議的。 

  何況靳西恆還公然的丟棄羞辱了夏初晗,看著著實他也反常。 

  「只是暈厥,很快就會醒過來。」顧俞北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靳西恆醒來要怎麼面對呢。 

  林桑榆還在搶救室里生死不明,真怕靳西恆回綳不住的瘋掉。 

  「好的。」瀾姍不再多言,轉身就離開。 

  靳西恆果真是沒有暈很久,幾乎是從一場噩夢當中清醒的,他睜開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 

  「桑榆呢?」 

  「還在搶救當中,靳西恆我得告訴你,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 

  「你閉嘴!」靳西恆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顧俞北點點頭:「好,你就自欺欺人的過著吧,我聽說她被注射了葯,被陸淮放在冰塊里,她才生了孩子不到一個月,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你覺得她撐得過嗎?」 

  他不希望靳西恆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幻想他能夠及時救得到桑榆,但是當面對殘酷的現實時,他又顯得那樣無奈痛苦。 

  他分析的極有道理,可是靳西恆不想聽,他也知道桑榆那樣的身體不一定能撐得過這樣的生死大關,可是他原因相信。 

  他真的願意相信她會活下來的,他無力的垂著雙肩,目光里再也感覺不到意思光芒銳利。 

  「公司的事情,麻煩你了。」他需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他需要等待桑榆活著出來。 

  「我知道,這些是瀾姍送過來的,我想應該是陸淮給你的。」顧俞北用眼睛看了看床頭的小桌。 

  明明是參差不齊的廢紙,但是卻被訂成了冊子。 

  靳西恆回頭看著小桌上的冊子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顧俞北看他這樣也只好轉身走了,這個時候他更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靳西恆慢慢的拿過老舊的冊子,這難道又是陸淮又弄的什麼變、態照片嗎? 

  他拿著冊子,不敢打開來,只是緊緊地盯著,內心滿是疼痛的舊疾在複發。 

  連桑榆流產的照片他看過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那個更殘忍,最終他終究還是翻開冊子。 

  只是引入眼帘的不是任何照片,是插圖配字,他認得出來,這是桑榆畫的,也是她寫的,她寫的字,和她作畫的風格一樣行雲流水看著十分舒服。 

  靳西恆看著,渾身的毛孔全都張開了,有一種錐心蝕骨的疼將他翻來覆去的在折磨。 

  是她寫的日記,他修長的手不斷摩挲在上面,這小小的插畫是她,看著很痛苦,可是卻面帶微笑。 

  2011年3月5日晴 

  今天有陽光從門縫裡照進來,所以我知道是晴天,不知道是什麼葯,打進皮膚里竟是這麼疼,西恆,我在想,什麼時候你會突然之間沖開門出現在我面前。 

  靳西恆摸著泛黃的紙,心尖疼的發顫,她畫著她的樣子,在那陰暗的地方,他幾乎能夠想象出來不那是怎麼樣一個絕境。 

  而他那時候在做什麼呢?剛剛踏進靳園的門不久,從來都不知道她身在何方,面臨著什麼,那時候他活在了永無止境的仇恨里。 

  繼續往後翻,他的眼淚落下來染了紙面一片潤濕。 

  2011年4月25日陰 

  他今天撿了我的頭髮,我不跟他說話,他就打我,用沾著辣椒水的鞭子反覆抽打我同一個地方,很疼,但我想著你,就不疼了,西恆,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突然之間出現帶我離開。 

  可能是挨過了打,畫圖畫歪歪扭扭,寫的字也不再是像之前那麼行雲流水,那時候的手應該就開始出現問題了。 

  2011年7月30日雨 

  西恆,我等了你好久,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帶我離開,西恆,這麼久不見,你是否在想我? 

  2012年4月17日陰 

  雖然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雖然無法逃脫,但是我相信,西恆,你一定會在某一天突然之間出現帶我離開,不知道你會不會想我,我很想你。 

  2012年12月20日雪 

  今天下雪了,好冷,最近瘦了好多,可是還好,西恆,我會忘了很多東西,卻記得你,我仍然相信你會忽然之間的出現,帶我離開。 

  2012年6月9日晴 

  西恆,我今天昏睡了一整天,以前的好多記憶好像正在褪去,我真怕有一天會完全的忘記你,西恆,你還不來,我該怎麼辦? 

  2013年1月10日雪 

  我打翻了他送我的東西,他把我丟在了冰水裡放了一整天,西恆,我一直以為,我快死了,可是我忽然之間想起你,還是對你充滿幻想,充滿期待,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忘了我了嗎? 

  2013年10月1日晴 

  我今天從鏡子里看到了我的白頭髮,西恆,我似乎在開始變老了,如果是這樣,西恆,你會嫌棄我嗎?西恆,我快要記不得你了,要什麼時候你才會來帶我離開? 

  2014年10月7日晴 

  他打斷了我的手,西恆,我再也不能畫了,從今天起淪為廢人,西恆,我依然在等著你來,一直要等到我絕望,等到我真的忘了你那天。 

  靳西恆翻著翻著再也沒有翻下去的勇氣,他捧著這一本破舊的冊子嘶聲的哭了起來,她每一天都在期待他去救她,但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字越到後面就變的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認不清寫的是什麼,她本來畫的一手好畫,本來寫的一手行雲流水的好字。 

  可是他看到她自己最後寫下的幾乎分辨不出來的日記之後,感到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在流連。 

  她的手是被陸淮活生生的打斷了,原來是這樣,那一定疼極了。 

  「靳西恆,她不行了。」謝昀突然之間推開門打斷了他的悲傷,靳西恆猛的抬頭看著謝昀。 

  他像瘋了一樣的從床上下來然後慌張的跑出房間。 

  醫生正在跟項翰林說什麼,他踉踉蹌蹌的跑過去,狠狠地揪住醫生的衣服,目光森冷可怖。 

  「你說桑榆不行了?」 

  「靳先生,我們儘力了,林小姐完全沒有求生意識。」醫生看到靳西恆這個樣子,說話都不住的在抖。 

  如果林桑榆死在這個醫院,不知道多少人要跟著陪葬,靳西恆把自己的大哥弄進監獄,他已經瘋了。 

  「不,她有求生意識,她有求生意識。」靳西恆慌張的從衣服兜里拿出手機將電話打回了靳園。 

  「容媽,帶孩子來醫院,市中心的醫院,快點。」靳西恆的話才剛剛說完,手機就從自己手裡落了出去,摔在地上。 

  項翰林和謝昀同時看著這個男人已經害怕驚懼到極點的男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害怕搶救室里的女人活不下來。 

  「靳西恆,你現在知道痛徹心扉了,可惜啊,太晚了。」項翰林不覺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有什麼地方只得到同情。 

  桑榆如今這個樣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是死都不為過。 

  靳西恆對於項翰林的話聞所未聞,只顧著肚子悲傷擔心。 

  他看著搶救室的門,現在裡面已經停止搶救了,醫生都說搶救已經沒有意義,可是他不信,這麼多年桑榆因為他活了下來,那這一次她一定會為了孩子而活過來的。 

  帶著孩子來醫院的不是容媽而是覃茜茜,她抱著孩子一路跑著走過來,著急忙慌的模樣看著擔心她會因為跑的太快會忽然之間的摔倒。 

  謝昀轉身看到她,有些慌神,她看起來臉色很差,他及時的走過去扶住她,孩子還在沉睡中,覃茜茜雖然著急,但也十分小心翼翼。 

  到了搶救室門外,孩子卻醒了,都說母子連心,這話,似乎並不是沒有道理,靳西恆聽到孩子的哭聲,過去將孩子抱在急懷中,轉身毫不猶豫的歐租金搶救室。 

  看著搶救台上躺著的人,蒼白冰冷的模樣了無生氣,旁邊的心電圖只有輕微的波動,靳西恆看的眼睛酸疼。 

  孩子的哭聲特別洪亮,都響徹了整個搶救室,靳西恆抱著孩子躺在她的身邊眉眼溫和。 

  「桑榆,你摸摸他,我們的孩子,你摸摸他。」他拿著冰冷的手覆蓋在孩子的臉上,目光落在面容一直安靜的桑榆身上,希望她下一秒會醒過來了。 

  「桑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等了我那麼多年,我沒能來帶你離開,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是我的不對,是我愚蠢才會相信了夏初晗的話,桑榆,我不求你原諒,只要你醒來,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哪怕就是要我死,桑榆。」他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搶救室的一干醫生,都紛紛的退到了一遍,而靳西恆也好像這個搶救室里沒有別的人,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所有的人都看到靳西恆握住桑榆素白的手一聲聲的哭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林桑榆就是靳西恆的最傷心的人,她如果今天醒不來,怕是他也會死在這裡。 

  醫院的規章制度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是了,覃茜茜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她怔怔的望著那個哭的傷心的男人。 

  他是靳西恆嗎?是那個腹黑陰冷的靳園二公子嗎?我了一個女人在這裡哭的這樣傷心。 

  謝昀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輕嘆一聲,這情究竟為何物。 

  他活了這麼多年,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樣的畫面,他家境好,生活學習的環境好,沒有受過苦,更不能理解像靳西恆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態。 

  可是他大概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種由愛生嗔由愛生恨的愛情,比想象中來的強烈,他不由得看著覃茜茜,茜茜所希望的愛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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