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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我想奪回孩子的撫養權(5000)

  145我想奪回孩子的撫養權(5000) 

  「天吶,血……」 

  項翰林追逐的背影漸漸地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到項文星的衣裙被鮮血一點點的染紅,教堂里充滿血腥的味道。 

  他的腳步再也無法追著靳西恆而去,轉身奔向了血泊中的人。 

  桑榆的情況令靳西恆很擔心,在國內的時候他聽醫生說,如果桑榆想起來什麼的話很可能會面臨死亡。 

  他一直都以為桑榆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但是她送進搶救室以後,心裡漸漸地有了這個想法,在巨大的刺激下,她極有可能會想起來。 

  事情會不會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嚴重,會不會是這樣? 

  他根本不敢多想什麼,任何一種可能他都不願意去想,他只想等桑榆平安的出來,真的只想等她平安的出來。 

  項翰林來的時候已經很久了,靳西恆已經過了最不冷靜的時刻,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才抬起頭看他。 

  這個矜貴成熟的男人,這個時候看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狼狽。 

  靳西恆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待他走近的時候,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領,因為憤怒,手在不住的抖著。 

  項翰林像丟了魂似的,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什麼表情。 

  靳西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不管是多大的怒火,他的手緊緊地揪著她片刻之後也鬆開了。 

  「這就是你說的幸福?項翰林,你不是自信滿滿?」靳西恆冷哼,他退了一步,滿眼都是壓制不住的憤怒。 

  他給了他一次永遠擁有桑榆的機會,但是他沒有用心的珍惜。 

  「靳西恆,是你對不對?」項翰林的猩紅的眼睛瞪著他的時候帶著些嗜血。 

  靳西恆瞧著他怪人不知禮的模樣,垂放的雙手漸漸地擰成了拳頭。 

  「我?項翰林,我再無恥,也不會任由著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可你倒好,把這件事跟你大哥說了,你明知道她是養女,你大哥怎麼可能會容忍這種家醜發生,自然是會把她趕出項家了,難道這一切是我跟你大哥說的?」靳西恆冷笑。 

  項翰林一直都是一個穩重有擔當的男人,可是靳西恆這個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推卸責任不敢面對現實的男人。 

  項翰林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靳西恆目光冷冷的瞥著他,面無表情。 

  「你覺得她還會選擇你?」靳西恆冷淡的語氣里幾分不屑冷漠。 

  他了解的林桑榆本來是寧缺毋濫的性子,就算是現在再怎麼沒有稜角,她始終還是不會再選擇項翰林了。 

  可是也不見得就會選擇他,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他這個時候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那也不見得會選擇你。」項翰林冷哼,平日里溫潤的眉眼此刻看著格外的冷酷。 

  不管桑榆怎麼看他,他現在仍然是擔心她的。 

  「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靳西恆轉身看著搶救室的門,和項翰林一樣深深的皺著眉頭。 

  桑榆所幸是這幾個月休養的很好,並沒有因為激動而出現顱內出現的情況,所以醫生出來告訴他們她安然無恙時。 

  兩個男人幾乎是不約同的舒了一口氣,只要是沒事就好。 

  「你要去看她嗎?她醒來應該不怎麼想見到你。」靳西恆在病房門口就攔住了項翰林。 

  他霸道的想法這個時候已經充分的展現了出來。 

  項翰林皺眉之後拳頭一點點的收緊,退了一步,靳西恆說的沒錯,她不會想要一醒來就見到他,那無疑是在刺激她。 

  可是這個靳西恆彷彿是抓住了一線生機,不準備放手,他似乎一直都在等這樣一個機會,而現在他等到了。 

  這一場戰役,靳西恆算是贏了一半,雖然不見得以後就跟桑榆在一起,但是至少桑榆會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靳西恆,我是該恭喜你嗎?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他嘲諷的看著他,眼中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蔓延。 

  靳西恆推開病房的門,不再去看他。 

  「是你沒有照顧好她,她受了傷,沒有什麼好恭喜的。」靳西恆的面色看著微冷,說完就進了病房關上門,將項翰林隔絕在病房外面。 

  項翰林怔怔的看著緊閉的門,從此以後他和桑榆也應該是這樣的關係了。 

  原以為的幸福,就這樣破滅了。 

  靳西恆一直守在病房裡,看著她沉睡的樣子,他才覺得她是可以屬於他的。 

  一旦醒過來,她就會充滿憤恨的瞪著他,抵抗他。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她醒來的時候是在凌晨。 

  她看了一眼身邊趴著的人,蒼白的臉上有些自嘲的笑,無聲無息的從病床上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手剛剛握住門把,就有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從身後擁住,她渾身緊繃的厲害。 

  「靳西恆,誰允許你隨隨便便的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的?」她的聲音低沉聽著不似從前的清脆明朗。 

  靳西恆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在懷中易如反掌,以她的體格和力氣,根本掙脫不了。 

  於是她便靜靜地站著。 

  「桑榆,你還是什麼都想起來了。」靳西恆緊緊地抱住她,聲音輕微有些顫抖。 

  「如果我可以選擇,靳西恆,我願意想起來任何事,都不願意想起你,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你不要再這麼纏著我。」桑榆心裡頭難過。 

  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傾盆大雨里一般,覺得渾身都冰冷。 

  「桑榆……」 

  「靳西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感動?是不是你回頭髮現自己原來錯了這麼多年,深刻悔悟,我就應該回到你的身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開始掙紮起來。 

  使勁渾身力氣的,靳西恆的一雙手像鐵鏈一樣緊緊地捆著她,她的掙扎就成了徒勞。 

  「我知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不要隨便離開醫院,醫生說你還需要觀察。」靳西恆就算是有十顆強硬的心,還是妥協了。 

  他鬆開她然後從病房裡出去,桑榆一直立在門前許久,眼底漆黑一片。 

  靳西恆從病房出去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的,但是這些事一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卻發現從來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等到天明時,醫生查房之後,桑榆趁著靳西恆去買早餐的空隙從病房裡出去,準確的找到了婦產科。 

  這個地方她之前就來過,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項翰林跟項文星沒有血緣的叔侄關係,她當時只是以為項文星可能是做錯了什麼,項翰林才會對她那麼凶。 

  現在想起來才恍然覺得,原來他是要逼她把自己的孩子拿掉。 

  她所認識的項翰林怎麼會怎麼殘忍? 

  「桑榆,你醒了?」項翰林看到桑榆出現在婦產科又驚又喜,激動的走過去。 

  桑榆卻不著痕迹的躲開了他:「你對待你的侄女尚且如此,我還能期望你對我怎麼樣嗎?」 

  她的眼神清冷無情,這才是林桑榆該有的眼神,對他充滿了距離感的眼神,看來醫生是說真的,她還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桑榆,是有誤會的。」 

  桑榆眉梢漸漸地露出幾分清淺的笑意:「就算是她不是你的侄女,你們只是露水情緣,但是她是個女人,你非要把她逼到這個地步嗎?」 

  她說著從項翰林身邊走過,推開一旁的病房走進去,溫涼的目光落在病床上虛弱蒼白的女子身上。 

  她似乎在項文星身上看到曾經的自己,執著,對,是對所謂的愛情的執著,但是最後又換來了什麼呢,除了自己遍體鱗傷,就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唇畔有些苦澀的笑,手一點點的擰成拳頭,她為這個女子憤怒悲哀,也難過。 

  項翰林走進來,目光緊緊地看著她的背影,不敢輕易的再喊她的名字。 

  「以後就好好對她吧,她是愛你的,就算是你不愛,但是結婚也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比較好。」桑榆回頭,目光依然清冷。 

  在她明凈的眼裡他看不到她對他的情感流露,即便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婚禮上被破壞成那個樣子。 

  她看著連一點憤怒都沒有,項翰林有些無力的垂著雙肩,他始終都還是要承認這一點的,桑榆,對他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情。 

  過去的那幾個月,對他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人也就散了。 

  「你現在準備回到他的身邊?」項翰林皺眉,她不應該的,靳西恆那麼對他,她怎麼還應該回到他身邊。 

  桑榆聽了項翰林這麼一句,倏地笑了起來,那淺薄的笑意里夾著悲傷也夾著苦楚。 

  「我們之間似乎還是他欠了我的,但是我又怎麼會回到他的身邊。」 

  項翰林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久久的看著她,她從他的身邊走過,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沒有回頭。 

  她對他當真是對自己一點都沒有,回頭回的那樣決然。 

  還是說靳西恆這麼多年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更深呢。 

  桑榆在很多人都毫無防備的時候從醫院裡出去,她身上穿著醫院醒目的病號福利,坐著計程車在尼斯城裡四處轉悠。 

  靳西恆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病房裡空蕩蕩的,心裡頭莫名的一空,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項翰林。 

  只是他看到項翰林在項文星病房裡滿頭愁緒的時候,自己的心狠狠地往下墜,帶著一種找不到著陸點的驚慌。 

  如果她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怎麼是好,他還準備了漫長的糾纏,準備了一輩子的跟她糾纏的。 

  他倉皇的問遍了整個醫院的人,卻沒有誰見過她。 

  滿大街漫無目的的找,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如果連項翰林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靳西恆此生最狼狽的日子都過過,卻不想在她面前屢遭挫敗,他的罪孽無法原諒,桑榆那樣一個心性堅定的人怎麼可能會原諒他。 

  他失落的走在街頭,後來是走不動了,也許是死心了,第一次覺得無力。 

  她還是走了,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在尼斯,他的手沒有絲毫可以伸展的地方。 

  覃茜茜在渝城接到桑榆的電話時,感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桑榆啊……」半晌之後,覃茜茜才喊了她一聲。 

  「你真是,怎麼能默認這種荒唐的事情。」桑榆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溫靜。 

  她沒有要責怪覃茜茜的意思,她做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大概錯的是她自己,為什麼要想起來。 

  把靳西恆這個人跟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一直忘記多好,什麼都不想起來多好。 

  「我以為你這樣不會再想起來了,何況靳西恆去過一次法國,很挫敗的回來,我想項翰林應該會讓你幸福的過一生的。」 

  她自然是想不到項家的事情會那麼複雜,這個項翰林怎麼好端端的會跟項文星有染。 

  「這世上哪有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事情。」 

  「那你……」 

  「順其自然,茜茜,我想要回我的孩子,我總覺得靳西恆帶走了我的孩子,我很吃虧。」 

  覃茜茜愣了愣,她居然是這樣想的。 

  如果想要一個人過上一輩子,那麼她勢必要從靳西恆手中奪走孩子的撫養權,但是靳西恆怎麼可能是這麼輕易會放手的人。 

  他一定會拿著孩子捆住桑榆,桑榆明知道靳西恆這麼做,但是她還是要這麼做。 

  「林桑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作踐你自己。」 

  桑榆聽著覃茜茜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一向都是這麼作踐自己的,不是嗎?」 

  她自嘲的笑了笑,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會深入人心的去了解一個人的感情糾葛和無奈,大多數人只願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只是她一直都覺得茜茜這樣為她好,可是她總是這麼令人失望,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對不起覃茜茜的這一番好意。 

  覃茜茜當然是氣的牙痒痒了,只是現在的自己也是有心無力,想怎麼幫呢? 

  不管別人怎麼看,但是桑榆始終還是沒有辦法真的不愛靳西恆,可是那跟原諒是兩回事,她相信,如今的桑榆一定能很好的處理跟靳西恆的糾葛。 

  經過這麼多事她總要學會自己去處理,去面對,她哪裡能幫她一輩子。 

  「桑榆,我管不了你了,只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覃茜茜覺得有點頭暈,扶著太陽穴不住的揉。 

  桑榆手裡的電話捏的很緊,她不知道現在茜茜怎麼樣了,但是她能隱隱的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來一些前所未有的倦怠。 

  「茜茜,你和謝昀……」 

  「離婚了,但是藕斷絲連,你懂得。」覃茜茜只覺得自己的心是越來越冷,冷的她自己都不敢去碰了。 

  她想,等到自己跟謝昀糾纏完了之後應該也就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了。 

  這種被人控制牽制的日子過著真的是無比的煎熬,她跟桑榆不一樣,她沒有經過那麼殘忍的事情,所以她不懂得桑榆那種長時間的隱忍,她只想反抗,只想不遺餘力的從謝昀的魔掌中逃脫。 

  「茜茜,對不起。」 

  「跟他離婚又跟你沒關係,胡亂自責什麼呢?你要是真的子在意我,就回來看看我這個孤家寡人唄。」 

  經過這麼幾個月,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對桑榆還是想念的不行,如果不是謝昀時時刻刻的都看著她,她真想去找她。 

  桑榆還想跟她說什麼,有人從身後把她手裡的電話給抽走了順便也掛斷了電話。 

  她驚的回頭,眼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靳西恆高大的身軀立在自己面前完全的將自己小巧的身材給覆蓋住。 

  「靳西恆,你是狗嗎?這樣都能找著我。」桑榆被他困在他臂彎中狹窄的空間里,一臉的冷漠。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著很詭異的緣分嗎?」 

  桑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是嗎?」 

  「我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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