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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這樣恨著就不會忘記你愛上別人(6000)

  166 這樣恨著就不會忘記你愛上別人(6000) 

  離開了渝城就等同於躲開了這些紛紛擾擾,她在車上睡著,靳西恆時不時地會看上她一眼。 

  以前總是很少看到她睡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坐車的時候也會睡覺。 

  桑榆就像是跋山涉水的人,很累,這一覺睡的極好,醒來時,她已經躺在鬆軟的大床上面。 

  淺眠的毛病好像已經好了,連靳西恆抱她,她都沒有感覺。 

  隨意的穿了一件外套從卧室里出去,靳西恆在樓下的餐桌前很忙碌。 

  她看著他,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容媽說他一直在跟她學習廚藝,靳西恆很聰明,不管什麼都能做的有模有樣,這做飯也是一樣。 

  他對她的好從來都不是做給誰看的,是真的對她好,真的想要彌補那六年的缺失和遺憾。 

  可是為什麼她要剋制自己去感動,剋制自己去原諒,以此來達到折磨他的目的。 

  她深知,除了她自己,能折磨靳西恆的事情根本沒有。 

  「什麼時候醒的?」靳西恆有感應似的回頭。 

  桑榆摸了摸自己的臉,才驚覺有眼淚掠過。 

  「剛剛。」 

  「下來洗手吃飯。」 

  桑榆慢悠悠的從樓上下去,這個別墅的風格跟靳園有所不同,之前沒有注意觀察過,這一看才發現竟然都是她喜歡的風格,中西結合的那一種,反正不管怎麼著都要有一點違和感自己才會喜歡。 

  她畫畫也是一樣的,畫裡面總是會放著違和感,從來都不喜歡畫所謂完美的畫。 

  「晚上吃這個會消化不好的。」桑榆看著餐盤裡的肉排,皺了皺眉,她已經很久不吃這個了。 

  「這是豬排,經過處理的,而且我們吃過之後出去走走,不會消化不良的。」靳西恆拉開了椅子按著她的肩坐下來。 

  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 

  「晚上有什麼好玩的,不想去。」 

  「就當是鍛煉,桑榆,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可我得告訴你的是,小桑還小呢。」 

  桑榆聽著他平靜而低沉的聲音眼睛微微有些酸澀,她看起來更加的自私。 

  「多吃點蔬菜,我看你在靳園挺挑食的,這樣怎麼能養好身體。」 

  靳西恆給她夾了好些蔬菜,記得以前吃東西她總是狼吞虎咽的,現在因為身體的原因就開始細嚼慢咽,倒是很難得有好習慣。 

  看她沒有挑出去,靳西恆才滿意的笑了笑。 

  「夏天就快到了,我們舉行婚禮吧。」這話他這個時候才敢說,沒有別人,也不用擔心她給自己難堪會叫別人看見。 

  桑榆頓了頓,一下子就停住了。 

  「靳西恆,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問問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們現在也是夫妻,法律認證的。」靳西恆淡淡一笑,並不在意的樣子。 

  桑榆繼續吃飯,不再就這個問題跟他討論什麼。 

  靳西恆晚飯過後帶她出去走走,從別墅出去,一直走了很遠,桑榆也是太久沒有運動,走的一雙腿都酸疼了。 

  靳西恆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靳西恆,我累了,你就不能歇歇嗎?」桑榆停了下來,靳西恆拉著她的手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回頭一臉溫潤的看著她:「你平時就是運動的太少了,所以才會走一走就覺得很累。」 

  「我們已經走的很遠了,回去吧。」她現在只想回去坐下來,再走下去,自己這雙腿就該廢了。 

  靳西恆看著她這個樣子,也很是無奈,原本是想讓她好好地鍛煉一下,可是她的體力明顯的跟不上。 

  「我們到那邊坐坐。」靳西恆指了指路邊的花壇,然後拉著她過去坐下來。 

  桑榆剛剛坐下來,靳西恆就彎腰給她揉腿。 

  「沒事的。」 

  「不揉一下,明天早上會很酸疼很僵硬,下樓梯都會痛的。」 

  他對她的溫暖總是無處不在,她有些避之不及,總是會一不小心的就裝上。 

  「你來這邊,公司怎麼辦?」 

  「會議能視頻,現在不是以前了,不管做什麼大部分都能在晚上完成,有些簽字的文件,都不會著急,回去之後能簽。」 

  「你什麼時候在錦城買的別墅?」 

  「大概幾年前,這裡氣候宜人,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城市。」 

  桑榆眉心擰著,幾年之前是多久,那時候買房子做什麼? 

  「為什麼要買房子?」 

  「想等著你老了以後跟我一起來這個地方養老。」靳西恆輕輕地笑了笑道。 

  桑榆只覺得自己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一般,幾年之前她還在陸淮的魔掌里,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方法。 

  可是為什麼真的一見面時,他對她又恨的牙痒痒。 

  「可你是恨我的啊。」桑榆低頭看著他,沒心理都是不解。 

  「那是我盲目的恨,這世上的恨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你知道有句話叫做由愛生恨嗎?你突然之間的從我的世界消失,我媽那時候也死了,那對我來說簡直是雙重打擊,我恨不了我媽,就只能恨你,我想這輩子這樣恨著你,就不會那麼輕易的忘了你愛上別人。」 

  桑榆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手心裡緊緊地攥著自己衣服的面料,如果她沒能活著從陸淮手裡出來呢? 

  那他不是要這樣一輩子? 

  「如果我不出現,你現在和夏初晗應該是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了一起。」桑榆的聲音有些沙啞。 

  靳西恆捏著她的腿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她:「你幸好是回來了,我才沒有繼續錯下去。」 

  桑榆只是淡笑:「你沒有做錯,沒有哪一條法律非要你對我念念不忘,你應該有重新喜歡的人,如果我當時死在了陸淮手裡,你選擇的依然是夏初晗不是嗎?」 

  桑榆喉嚨里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噎的自己生疼。 

  她眨了眨發燙的眼睛,總覺得有眼淚似乎要掉下來似的。 

  「我不會選擇她的,桑榆。」靳西恆慢慢的直起身子直視她明凈的小臉。 

  「可是……」 

  靳西恆頓時就失笑了:「怎麼說呢,我那種行為應該是很幼稚的,我大抵是想折磨你來著,不是想真得跟她在一起。」 

  桑榆看著靳西恆皺了皺眉頭,他原來就是這種想法。 

  「那你從折磨我得到了什麼快樂?」 

  靳西恆感覺到她又開始咄咄逼人了,有點無奈,大手按住她的手:「我沒得到什麼快樂,你難受,我也一樣不好受。」 

  他只是難以接受過去六年她杳無音信一朝又突然之間出現。 

  所以他便被所謂的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由分說的往她頭上扣一些罪名。 

  桑榆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被靳西恆緊緊地握住,動也動不得。 

  「對一個知錯就改的人,可不可以好一點。」靳西恆從來不要求她對他好,她的任何脾氣他都能忍受,更能接受。 

  甚至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有情緒,也會煩躁,也會因為她的態度而委屈,更多的時候他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對。 

  「靳西恆,你是要我忘記你是怎麼對我的?」桑榆不由得失笑。 

  靳西恆用力的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把她抱著:「我知道是我的錯,過去的種種都是我的錯。」 

  桑榆整個人被他抱在懷中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默默地任由他抱著自己。 

  「我想回去了。」 

  靳西恆長長的嘆了一聲,雖然不見得有什麼效果,可是自己好歹也要試一下。 

  但是這難受的,還是自己。 

  「我背你回去。」靳西恆慢慢的鬆開了她,在她面前蹲下身來打算背著她。 

  她慢慢的爬上他寬闊的後背,靳西恆把她背了起來一步步慢慢的走著。 

  「靳西恆。」 

  「嗯。」 

  「放棄我吧。」她沉沉的說道,一句放棄令靳西恆的腳差點軟了一下。 

  他的臉色漸漸變冷:「桑榆,你知道是不可能的,我怎麼能放棄你。」 

  桑榆趴在他的後背眼淚不住的流,接下來的人生她有些沒有勇氣去面對了,她想把靳西恆逼上絕路,那也等於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我都願意等,等你想要原諒我那天,等你可以重新愛上我那天。」靳西恆看著前方的路,眼神堅決。 

  他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濕了,她是在哭,哭的很傷心,很長一段時間都活的煎熬,也沒有見她哭過。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桑榆的心裡是矛盾的,她想留下來,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可是她又想離開,連死都不讓他知道。 

  到家時,靳西恆把她放在熱水裡泡著,好好地舒緩一下筋骨。 

  「明天我們去騎單車,我帶你。」這事他想在心裡好久了,這種事做起來可能很幼稚,但是卻很有味道。 

  有那種久違的戀愛的味道,桑榆躺在浴缸里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 

  靳西恆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單車,桑榆不知道,只是早餐過後她立在別墅的門前,他一身潔白的休閑服騎著單車過來。 

  明明是休閑放鬆,但是他卻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他一陣風似的穩穩地停在她面前,桑榆瞧著他衣服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有些當年大學時候的味道。 

  「走吧。」 

  「去哪裡?」 

  靳西恆英俊的五官笑的明朗動人:「去哪裡都行。」 

  桑榆後來坐在他身後,素白的手將他的腰上的衣服緊緊地抓住。 

  「不用緊張,以前你不也坐過嗎?」 

  「過了很多年,都快忘了。」桑榆說話的時候仍然是很緊張,過去了這麼多年,當年那種飄飄欲仙的那種感覺如今很難再有。 

  她只能緊張的抓住他的衣服,也不能說自己很緊張。 

  她的這種反應靳西恆心裡有種莫名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是第一次心愛的人搭乘自己的單車一般。 

  她越是抓緊自己的衣服,他心裡就越是有一種無法掩飾的雀躍在跳動。 

  他眉梢掛滿了笑,往後的日子不管是多長,他都一定會陪著她,護著她,知道她生命走到今天的那一天,他都會在她身邊為她遮風避雨。 

  時而的某些想不通其實想著想著也就不想通了,最難過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比以前那段日子更難過。 

  他帶著她穿梭在許多林蔭道上,早上的陽光從樹的縫隙里穿透,斑駁的落在她的身上。 

  桑榆出神的看著路邊掠過的景緻,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 

  他就像是不知疲倦的人一般,沒有停過,一直騎到中滿法國梧桐的長街。 

  兩邊青翠欲滴的梧桐樹這個時候幾乎完全的遮擋了陽光,靳西恆騎著單車穿梭在里裡面就好像是一台時光機器,帶著她穿梭回以前。 

  她依稀記得靳西恆第一次帶她來錦城時說的話,那時候他們也走在這一條街上,他說等她生完孩子,就來這裡帶著她騎單車。 

  那時候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直到現在真的坐在他的單車上才發現原來靳西恆對她撒過的謊其實少之又少。 

  她靜靜的坐著單車任憑迎來的風將衣裙吹的飛舞,她低聲的笑了兩聲。 

  靳西恆的聽見了,不由得也笑出了聲。 

  後來的日子裡,靳西恆陪著她玩遍了整個錦城,帶她去做南方女人會穿的傳統旗袍,吃南方的特色菜。 

  他們就像真的在錦城長久的住下來了似的,一時間也記不起來要回去渝城。 

  「喜歡這裡嗎?」靳西恆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翻閱手中的錦城遊玩指南書,輕聲的問道。 

  「渝城是我的家鄉。」 

  靳西恆瞧著她溫靜的測驗,抬手理了理她的耳發:「桑榆,有句話說的很好,人在哪裡,家鄉就在哪裡。」 

  桑榆恬淡的眉宇間不見憂愁,只有溫淡的笑,透著些疏離,也透著些冷漠。 

  對這些,靳西恆總是自動的忽略掉,慢慢的習慣她的這種態度。 

  「是嗎?你聽誰說的?」 

  「嗯,不記得了,反正有人說過這話,錦城和渝城的距離也不遠,要回去隨時都可以。」 

  桑榆抬起頭來看著他:「你這是要把我丟在這裡了?」 

  「沒有要把你丟在這裡,我這是說以後呢。」 

  桑榆清涼的眸子里映著他稜角分明卻很溫和的五官,這個男人早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冰冷不苟言笑,甚至是面對著別的人也不再有曾經的那種拒人千里。 

  難道年紀越大,這心就越軟嗎? 

  「靳西恆,你多少歲了?」桑榆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問他。 

  「不記得我有多少歲了嗎?」 

  「我以前就不知道你有多少歲,以前看你長的挺小鮮肉,誰知道是不是只是長的嫩的老臘肉?」 

  靳西恆扶額低聲的笑了起來:「那你覺得我現在是小鮮肉還是老臘肉?」 

  桑榆瞅著他,眼神頗為嫌棄:「眼角都長魚尾紋了,還算是小鮮肉嗎?」 

  靳西恆還真的去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是保養的不好嗎? 

  「你今年二十八歲,你跳級到大學那會才十八、九歲啊,你知道一個正常的大學生快畢業的時候也有二十三四歲,你算算我多少歲?」 

  桑榆看著他的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三十四歲了,這不知不覺的就奔四了。」 

  靳西恆長臂圈住她的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覺得自己很年輕還是覺得我老了?」 

  桑榆被他壓在懷中,力道不輕不重,只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要去招惹他的意思搖了搖頭。 

  「我不年輕,你也不老,放開我吧。」 

  靳西恆彎唇笑的曖昧,順勢將她放在了沙發上:「你這還是嫌棄我老了。」 

  他嘖嘖的惋惜,按住她的頭低頭便吻住了她的柔軟的唇瓣。 

  出去走的多,她想的事情也就沒那麼多,心情也會變得更好,這一點靳西恆還是發現了的。 

  之前在渝城的某些冰冷的關係似乎在錦城的這些天不知不覺中的就融化了。 

  夜深的床笫間,桑榆露出一直雪白的手臂在外面。 

  靳西恆幾次三番的要給她蓋住,後來她都又伸了出來。 

  「這樣會著涼的。」靳西恆再一次把她的手臂給放回被子里時,從身後將她環住,順便一帶捆住了她的一雙手。 

  「一隻手臂怎麼會著涼。」 

  靳西恆的臉埋在她海藻般的長發里一臉迷醉:「我說會著涼就是會著涼。」 

  桑榆:「……」 

  「睡吧。」 

  「靳西恆,回到渝城我是不是就能去看看夏初晗?」桑榆想過無數次自己趾高氣昂的站在她面前的樣子。 

  但那終究是想象,她做不出來在精神病院去嘲諷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她忽然之間提起夏初晗,靳西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滿目冰霜。 

  「桑榆,我說過了,不要去見她,她現在就是個瘋子。」 

  「是你把她弄瘋的。」桑榆從來都沒想過靳西恆居然會活生生的把夏初晗給逼瘋,某些做法不管是怎麼說來都好像是不能說原諒的。 

  靳西恆簡直是就是瘋子。 

  「那是她自作自受,桑榆,你該痛恨她。」靳西恆不希望他們之間總是被這個女人給影響。 

  他說的語氣有點冷,桑榆眉頭緊鎖沒有說話,自作自受是什麼意思。 

  477人會糊塗一陣子,但不會糊塗一輩子 

  「如果你一直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那麼你是不是也會那麼對我?」 

  「沒有那種如果。」 

  「怎麼會沒有那種如果,你這麼對她不正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是她騙了你嗎?相比之下我好像更可惡一點。」 

  靳西恆抱著她的手更緊了,桑榆有點呼吸困難,他好像又生氣了。 

  「人有的時候可能會一陣子的糊塗,但是不會糊塗一輩子,桑榆,當初是我不願意冷靜下來,而當年的事情陸淮有參與其中,那樣一個人他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我根本無從查起。」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靳西恆有一種無法掩飾的無力感。 

  他這輩子最挫敗的就是接二連三的在陸淮手裡失敗,接二連三的因為陸淮而傷害到桑榆。 

  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桑榆順著他的力道靠著他,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心裡一遍遍的默念他說過的話,人會糊塗一陣子,但是不會糊塗一輩子。 

  靳西恆真的是很會形容自己,他的確是有一段時間的糊塗,但真的沒有糊塗一輩子,只是醒悟的時候有點晚,而且也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我可是害死你了你媽媽。」 

  「不是你害死的。」靳西恆的聲音在耳邊顯得低沉有力,桑榆被他的聲音弄的脖子里一陣癢,下意識的就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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