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以誠相待
「劉繇鼠輩，竟敢前來挑釁，真是狂妄！」袁術怒道。
荀攸和逢紀、賈詡對視一眼，出列道：「主公！屬下以為，劉繇此次一反常態，極盡挑釁之意，必定有所倚仗。」
「倚仗？」袁術一怔，他還真猜不出劉繇能有什麼倚仗。
「主公！」逢紀進言道：「或許是柴桑戰事不利，滋生了劉繇的傲氣。」
袁術眉頭微皺，心道：「柴桑戰事不利？這怎麼可能！有周瑜在，就算無法攻破柴桑，也不會損失太多。難道……」
想到這裡，袁術身子一顫，卻是懷疑周瑜故意戰敗，葬送大軍。
在袁術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小，他十分清楚周瑜和孫策的關係，說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周瑜為孫策報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惡！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周瑜領兵！」袁術懊悔不已，想到兩萬水軍可能已是煙消雲散，心中更是隱隱劇痛。
這時，賈詡突然說道：「主公！屬下以為還有一種可能。」
袁術無力問道：「文和有何見解？不防直言。」
顯然，袁術已是認定周瑜『叛變』，問話時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柴桑已被我軍拿下。」賈詡正色道。
「什麼？」袁術驚訝的看向賈詡，滿臉不可思議。
荀攸、逢紀也滿臉詫異。
「柴桑若被我軍拿下，劉繇避戰不及，豈敢前來挑釁？」袁術皺眉道。
賈詡淡淡道：「主公可曾注意，方才劉繇使者只言斗將，並未說到大戰。」
「這又有何關係？」袁術滿腦子的漿糊，實在猜不透賈詡話中之意。
驀地，荀攸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呼道：「劉繇是想拖延時間！」
賈詡讚賞的看了一眼荀攸，道：「正是！」
逢紀此時也反應過來，稍作沉吟，道：「此事倒也說的通，並非沒有可能！」
袁術聽的迷迷糊糊，他對自己的『斤兩』清清楚楚，索性不再多想。
「事情究竟如何，文和速速道來！」袁術直言問道。
賈詡拱手道：「主公！假設柴桑被我軍拿下，擺在劉繇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棄豫章城，回攻柴桑；其二死守豫章城，靜等變化。」
「依劉繇脾性，應該會選第一條，棄城而逃。」袁術對劉繇多少有些了解，此等人見勢不妙，必定有多遠逃多遠。
「不然！」賈詡搖頭道：「劉繇或許如此，可城中之人卻未必。」
逢紀若有所思：「荊州之人……」
「不錯！拿下柴桑，我軍已可直接威脅江夏，若連豫章城也為我等所得，荊南四郡亦將暴露在我軍鐵蹄之下，荊州將再無寧日。」賈詡緩緩分析道。
袁術追問道：「可劉繇也並非痴傻之人，柴桑已失，豫章即為孤城，久必被破。劉繇豈會為了荊州而將自己置於死地？」
逢紀道：「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荊州承諾出兵救援，劉繇自會死守豫章城，等待荊州援兵到來。」
荀攸搖頭道：「不然！荊州若是出兵，必定不會直達豫章城，距離較遠不說，尚有贛水阻隔，倒是反攻柴桑可能性更大。」
逢紀想了一下，點頭道：「公達所言甚是！」
賈詡對此也是贊同。
經過三人分析，事情漸漸明朗起來。
袁術心中稍安，三人之言給了他一個希望，柴桑拿下與否，他並不在意，只要兩萬水軍仍在，一切皆不成問題。
沉吟片刻，袁術向賈詡問道：「文和有幾成把握？」
賈詡思索一陣，回道：「七成！若然柴桑未失，我軍大敗，劉繇或許會直接率兵出城與我軍大戰。如今只言斗將，拖延之意甚是明顯。」
「七成？足夠了！」袁術目光微微閃爍，旋即後悔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同意劉繇斗將之約，如今卻是不好失信於人。」
眾人皆是愧疚道：「屬下（末將）無能！」
「罷了！」袁術擺了擺手，道：「就給劉繇、劉表一些時間，看他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頓了頓，正色道：「召回魏延、樂就，準備斗將。」
「諾！」眾人齊聲道。
隨後，袁術命眾人散去，只留賈詡一人。
沉默片刻，袁術開口道：「文和！想必你已猜到，吾並非十分信任周瑜。」
「莫非主公與之存有私仇？」賈詡小心翼翼的問道。
袁術輕笑道：「呵呵！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主公過獎了！」賈詡謙虛道。
猶豫一下，袁術說道：「你可知曉孫堅之子孫策？」
「略有耳聞！」賈詡若有所思。
孫堅一家殺，連帶其部下無一倖免，江東大世家朱家也是牽連其中，此事傳的沸沸揚揚，最後更是引出了傳國玉璽。
賈詡正是因傳國玉璽，才和袁術接上頭的，對此自然清楚。
「莫非……」賈詡身子一震，似乎猜到了什麼。
「唉！」袁術嘆道：「周瑜與孫策相交甚密，情同手足。吾恐其並非真心投效，本欲逐之，可又憐其才能，好生猶豫。」
「果然如此！」賈詡心中暗道，他之前已經猜到一切，如今只是確定一下。
袁術不知賈詡心思，轉而問道：「事情你已知曉，能否確定周瑜拿下柴桑？」
賈詡所謂的『七成把握』並未算上周瑜、袁術之間的關係，一切尚是未知之數。
事情恰恰相反，得知袁術、周瑜之『私仇』，賈詡信心反而更足。
「主公放心！屬下斷定，柴桑必定已經拿下。」賈詡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袁術詫異道：「你確定周瑜不會因私怠公，故意戰敗？」
賈詡笑道：「聽主公描述，周瑜此人才能出眾。此等人物即便要報仇，也不會選在此刻，損失兩萬水軍，還不足以令主公傷筋動骨。」
「你是說周瑜若真想報仇，不出則已，一出即要吾元氣大傷？」袁術問道。
「正是！」賈詡點頭道。
聽了賈詡之言，袁術心中微微一顫，如其所言周瑜宛如一顆隨時會爆的炸彈，讓人無法安心。
「依你之見，周瑜可信否？」袁術默然問道。
賈詡低頭道：「人心難測，屬下也是不知。」
「人心難測？」袁術心中暗笑，你賈老毒物和郭浪子（郭嘉）最善測算人心，從你口中說出『人心難測』一詞，簡直是荒謬。
「吾只做參考，你直說！」袁術淡淡道。
賈詡暗暗叫苦，此時涉及袁術**，他實在不想插手，可袁術說到這個地步，他不說也不行了。
「屬下以為，周瑜可信！」賈詡不情不願的說道。
「哦？何以判定？」袁術好奇道。
「據屬下所知，周瑜乃前洛陽令周異之子，周家也算是一方大族；何況還有魯肅相伴，應該……」賈詡適可而止，卻是不願斷言。
袁術眼中精光一閃，對周家他並不放心，可對魯肅，袁術還是有些信心。
「不錯！魯肅這個人還是能夠信任的。」想到這裡，袁術心中暗暗後悔，他忌憚周瑜，連帶魯肅也不待見。
如今想來，實在有些武斷了。
「以城相待如何？」袁術試探道，他知道賈詡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賈詡沉默一下，點頭道：「可行！」
「如此甚好！」袁術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去！」
「屬下告退！」賈詡躬身退出大帳。
餘下袁術一人，靜靜思索，帳中燈火久久未熄。
……
ps：明天三更，後天我就沒辦法了，再一次向各位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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