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起爬橋
沒有月亮,也沒有風,花園內,除了兩名男子若有若無的談話聲,靜悄悄的。..陳天瑤的腳步非常輕,帶著林純鴻在花園內遊走,就像兩個小情人在幽會一般,曖昧無比。
林純鴻心裡起了別樣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握了握陳天瑤軟軟的小手。
陳天瑤感覺到林純鴻的異狀,立即放開了小手,停下腳步,回頭用杏眼盯著林純鴻。四目相對,倒把林純鴻瞅得有點尷尬。
林純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聲說道:「走吧,要是那兩人走了,咱們可白費功夫了!」
陳天瑤蹙了蹙眉,斜了林純鴻一眼,低聲道:「冷漠談不上,奸詐和好色倒是有的!」
說完,又抓起了林純鴻的右手,往前邁步。
林純鴻想起陳天瑤在利多市場對他的評價,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一邊搖頭,一邊在陳天瑤的拉扯下,穿過花園的小徑。
兩人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終於到了石拱橋的yin影處。
石拱橋寬達兩丈,橋下還有不知深淺的水流。這下,陳天瑤犯難了,蹙著眉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沒辦法,只好涉水過去了!」
說完,她坐在了橋邊的石墩上,脫掉了腳上的鞋子,露出裸露著的雙腳。
林純鴻瞪著雙眼,直盯著那雙小巧玲瓏的腳,就如傻了一般。腳弓甚高,高得幾乎與小腿沒有過渡,腳趾頭嫩得猶如春天的筍尖一般,大腳趾老長,後面依此短下來,小腳趾還一張一合地動。
陳天瑤羞得滿臉通紅,立即將腳縮了回去,藏在米黃色的長裙下面,嗔道:「要你脫,就快脫,難道你不想聽了?」
林純鴻終於戀戀不捨地移開了目光,看了看石拱橋,低聲道:「水不知深淺,弄濕了衣服后,過會在宴會上沒法交待,不如攀在橋弦上,悄悄地挪過去。」
陳天瑤舉了舉雙手,疑惑地問道:「就這麼攀過去?」
林純鴻點了點頭。
「我的手哪裡有這麼大的力氣?」陳天瑤苦著臉說道,頓了頓,她眼珠子轉了轉,嘻嘻地說道:「你力氣大,不如你背著我攀過去!」
林純鴻回道:「好!」
陳天瑤吃了一驚,雙手攀著橋弦,平常的男子已經萬難做到,更何況還背著一個人!她本準備給林純鴻出個難題,順便戲弄一下這個權霸一方的將軍,哪想到林純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到底有點擔心,問道:「行不行啊?要是不行,別逞能,掉在水裡就完蛋了!」
「放心吧!」林純鴻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話並不能讓陳天瑤完全放心,她似乎豁出去了,嘀咕一聲:「掉水裡就掉水裡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她迅速地將腳伸出來,麻利地穿上了鞋襪。
這又讓林純鴻飽了一次眼福。
陳天瑤站在石墩上,輕輕一躍,雙手抱住了林純鴻的脖子,跳在了林純鴻的背上。
林純鴻只覺得兩團柔軟地東西壓在了他的背上,鼻子里也嗅到了淡淡的少女清香,他的心跳馬上加速。
陳天瑤似乎鑽入了他的內心,勒了勒他的脖子,道:「快點,別胡思亂想了!」
除了周鳳和崔玉,從未有人對林純鴻如此放肆,他不由得有點心猿意馬。
他最終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貓著腰,小心地用雙手攀住了橋弦。
橋弦上,正好有條凹槽。林純鴻用大手拉了拉,試了試凹槽的牢固程度。
凹槽還算牢固,承受兩人的重量沒問題。於是,他曲著雙腿,雙手一步步挪動,背著陳天瑤,慢慢向橋對岸挪去。
兩百多斤的分量,果然不是輕鬆活,待林純鴻挪到了對面,臉上漲得通紅,雙臂酸軟無力,只想狠狠地喘幾口氣,活動一下手臂。
對面橋頭的yin影處非常狹窄,勉強夠兩人容身。陳天瑤慢慢從林純鴻背上滑下來,緊緊地偎依在林純鴻身旁,惟恐露出了身軀。
軟軟的身軀靠在林純鴻身邊,淡淡地幽香不停地鑽入他的鼻子,這個時候,恐怕鐵石也要動心,更何況林純鴻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林純鴻只覺得這一輩子,從未像此刻一般刺激、香艷。
兩丈之外,那兩名男子的談話聲清晰可聞。
「……姜大哥,這次到陳家,我算是白來了,白白地虧了那份厚禮,陳力子那副嘴臉,看得就讓我生氣!」
「嘿嘿,我說賈老三,眼光放長遠點好不好?咱們這次來,又不是來看陳力子的,主要還是為了和林純鴻混個臉熟。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剛才在宴席上,你一聽到林純鴻允諾陳力子入股馬尼拉碼頭,就臉色大變,馬上離開了宴席,你是覺得陳力子搶了你的生意?」
「姜大哥的話,算是說到兄弟心裡了。以前兄弟我雖比不上陳力子,也算得上馬尼拉的一號人物,碼頭的生意幾乎攬到了九成以上,連西班牙人都插不上手。現在林純鴻準備擴建碼頭,我卻眼睜睜地插不上手,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被稱為姜大哥的,正是高個的男子,且聽他哼了一聲,繼續道:「著急能有什麼用?邦泰的海軍剛攻下達古潘時,陳力子就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與西班牙人作對,他的這份際遇,是拿著全家的命換來的,你做得到嗎?我看你還是把心態放平穩,好好琢磨其他的門道。」
矮個的賈老三嘆了口氣道:「能有什麼好的門道?你看看,短短數日,大明境內的海商就好像蒼蠅聞到了鮮血一般,一批批地趕到了馬尼拉,競爭越來越激烈,哪裡還有什麼門道?你說說,林純鴻到底是什麼來路?」
高個男子道:「你也甭管林純鴻什麼來路,只需要知道他手握重兵,呂宋島上的所有人對他唯命是從就夠了。林純鴻損失了萬餘將士的性命,好不容易趕走了西班牙人,哪能不把呂宋島緊緊地握在手裡?林純鴻是靠著海商,還有他老巢荊州商人的支持,才趕走了西班牙人,分一杯羹給海商和荊州商人,也是當然之理,沒什麼好心煩的。」
「再說……」高個男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林純鴻特意扶植陳家,我看也是用意深遠,就是告知大夥,跟著他走,就有肉吃。這個伎倆,並沒什麼出奇之處,無非是拉攏一批,打擊一批,迅速掌控島上的人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