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怪屋、怪葯、怪儀器(二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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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錦樓居民出發去婁阿樹的工作室團體旅遊之前,錢浩也趕來了。他購置了一頂假頭套,還畫了眉,看上去很像基婆。
婁阿樹至少在這一點上沒說謊,他的工作室真的很近,大約離乾錦樓只有一點五公里的路程。但是對婁阿樹本人而言,這段路真可謂山高水遠路漫漫。他連續四十小時沒有進食,出發前蘇端成給他鬆了綁,這傢伙一口氣把各家各戶的剩菜剩飯全給吃光了。
眼下,婁阿樹脖子上拴著狗鏈,被聞慧宜牽著,連滾帶爬地跟在隊尾。沿途不斷嘔吐,非但把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jing光,連膽汁也損失了不少。
那天懷疑,婁阿樹吃的那些飯菜中,有一部分已過了保質期。甚至有可能被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添加了一些特殊佐料,譬如正牽著婁阿樹的那位。
婁阿樹的工作室設在一個du li小院里,和那天前兩天所見的院落差不多,也附帶了游泳池。從表面上看,這只是一棟非常普通的民宅。但是,婁阿樹帶他們進入研究室的路徑相當隱蔽,充分顯示出這間研究室的不同尋常。
他先是把隱藏在假山後面的垃圾桶移開,露出底下的一塊水泥下水道方板。揭開方板,現出一根直立的鋼管。
婁阿樹鬼鬼祟祟地打手勢比劃,示意眾人不得喧嘩,跟著他鑽入下水道。一眾人熙熙攘攘地排列了先後次序,依次順著鋼管往下滑。滑了大約四米左右的時候,婁阿樹突如其來地叫了一聲「停」。眾人急剎不住,引起連環撞車,紛紛踏著下面一位的腦袋繼續下挫。於是一瞬間哀呼、叫罵帶著回聲響徹了下水道。一陣紛紛擾擾之後,再一一爬回先前四米左右那個位置。此處,離鋼管旁半步的地方橫著一道獨木橋。
跳的、爬的、跨越的、擺盪的,上演了千奇百怪的姿勢之後,一眾人總算平安渡越到了獨木橋上。晃晃悠悠地走到獨木橋中段,婁阿樹再次叫「停」。這回的結果是他自己差點沒被緊跟在他身後、正蹦蹦跳跳的蘇晉馳擠下深淵裡去。
之後,眾人在婁阿樹的指揮下依次起跳,抓住頭頂上一根下垂的纜繩、盪到對岸,再徒手爬上一道高約二十米的陡峭岩壁。
等眾人都到了崖頂之後,婁阿樹推開了崖頂上方的一塊翻板,並且向大家介紹說、那是通往研究室廁所的捷徑。
從廁所出來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房間里有大量的電腦設備和許多不知名的器材,頗有些研究室的味道。
經過長途跋涉,眾人大多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那天走到窗前向下望去,窗口下方正對著院子里的那個游泳池。
「老婁,你這兒有沒有結實點的繩子?」那天問道,「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我可以從這兒直接爬下去。」
「不用那麼麻煩。」癱坐在地的婁阿樹掙扎著爬起身,打開了一道房門,「這兒有電梯,直接乘下去就行了。」
……
「哎呦!哎呦!我也沒辦法啊?!我鑰匙丟了嘛!」在眾人的追打下,婁阿樹抱頭鼠竄。「還不是前天晚上叫你們給鬧的!」
「你平常就從剛才那條路進出嗎?」
「你們當我傻啊?那是逃生通道!」婁阿樹神氣地道,「怎麼樣?設計得不錯?」
「啪!」錢浩一個巴掌拍在婁阿樹後腦勺上。
這夥人中,婁阿樹是錢浩唯一的純人類同伴,但也是錢浩最為苦大仇深的對象。法不責眾,錢浩把自己前天晚上遭的罪全算在婁阿樹頭上。這一路走來,他已把拍婁阿樹後腦勺的絕技練就得爐火純青,一拍一個準。
在剛才的入室行動中,錢浩新買的假頭套丟了,光溜溜的腦門上留著一個清晰的鞋印。這進一步增強了錢浩對婁阿樹的階級仇恨。
「逃生通道是為了快速逃生用的!你搞那麼複雜作死啊?!」「啪!啪!」
「你幹嘛打人吶?」婁阿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冤枉地叫道,「逃生通道設計得複雜一點,追我的人自然追不快。我自己練熟了當然逃得快,不是正好可以甩開追兵嘛?!」
「有道理!」蘇晉馳思索著點頭道,「而且寓鍛煉於娛樂,把體能訓練融入到ri常生活中去了。很好!誒。端成,我們把乾錦樓也改造一下?」
研究室里瞬時安靜了下來,餘下的乾錦樓居民齊刷刷地皺起眉頭,目注蘇端成。
蘇端成左右為難,沉吟了一下道:「這個問題還是留待下一屆全體會議時再商量?嗯——,原則上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哈。」
眾人放下了心事,該喘氣的繼續喘氣,該叫累的繼續叫累。聞慧宜一抖手中的鏈條,把婁阿樹拉得一個趔趄:「葯呢?」
苦命的婁阿樹用脖子牽著聞慧宜的手,來到一個保險柜前,打開之後珍而重之地捧出一個大號的玻璃密封罐,罐子底部有一些爛泥疙瘩似的東西。
蘇晉馳湊近來瞪大了眼睛、觀察著這些類似強行從鍋底上鏟起的鍋焦狀物體:「就這個?」
「嗯。」
「啪!」錢浩又拍了婁阿樹的腦袋一下:「怎麼這麼丑?連個包裝也沒有?」
薛琪琪也皺起了眉頭:「好歹弄個膠囊裝一下,這叫人怎麼吞啊?」
「你們不知道?最近膠囊都給禁了,說是有毒。」婁阿樹一手抱著罐子一手揉著後腦勺,壓低聲音神秘地道,「我告訴你們,我外婆現在吃藥都先把膠囊擰開,直接把藥粉倒進嘴裡。苦是苦了點,總好過吃補藥被毒死。」
王森板著臉,酷酷地走上前接過玻璃罐,二話不說、把密封蓋拔開,取出一塊托在掌心,平伸到婁阿樹面前:「吃!」
「啊呀!我可不能吃!吃了也沒用!」婁阿樹慌忙搖著雙手向後退,「這玩意只對珍珠島病患者有效,我是……」
「錢醫生。」聞慧宜輕盈地走到錢浩面前,笑著截斷了婁阿樹的發言,「要不你給開個後門,我們先把他送到衛生院去輸點血?」
「等等等等!」婁阿樹急道,「我是青訓營的教官,我們青訓營是直屬於特安會的秘密機構。我可不能染上這個病!違反條例的!」
「還有這規定?」那天不解地問道。周圍其他人似乎也沒聽說過。
「呃——,理論上不能讓病人直接管理病人……」錢浩遲疑著解釋道,「特安會是擔心會有交叉感染……」
「就是不相信我們咯。」叉著雙手靠在一旁的余斕一針見血地刺破錢浩的官方用語,「怕到時候控制不住,對?」
錢浩乾脆來個低頭默認。
「那現在怎麼辦?」蘇端成困惑地問,「誰先吃啊?」
「讓王森先吃?我看他興趣最大。」那天提議。
「請大家先等一等,聽我說明一下。」婁阿樹舉起雙手高呼,語氣語調像是個召集不聽話遊客的導遊,「這個葯不是這麼簡單的用法。」
他走到一台怪儀器的前方,接著道:「服藥后必須站在這台放she儀前面。這台放she儀能讀取你的潛力,並且配合藥物、將這種潛力激發、放大。」
安靜只是那麼一會會兒的工夫,婁阿樹還沒介紹完,乾錦樓的住民們又開始商討起原來的問題來了。
「還是你先吃?」王森將玻璃瓶遞到蘇晉馳面前,「你身體好,抵抗力強。」
「那天先吃比較合適,」蘇晉馳轉身把瓶子推向那天,「你感染的時間比較短,副作用也應該比較小。」
薛琪琪插嘴提議:「我覺得慧宜吃肯定沒事,就算有毒,她也能以毒攻毒。」
「請大家耐心聽我說完。」婁阿樹揮舞著雙臂,聲嘶力竭地繼續著說明,「這台儀器是充電式的,充足一次電耗時半年。也就是說……」
寬敞的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
「你們可以選派一個代表嘗試,但是下一個要多等半年。」婁阿樹的音量總算低了些,指著地上隱約可見的一個圓圈,「或者你們一起服藥,然後一起站在這個圈子裡。」
「嘶——」聞慧宜倒抽一口涼氣,再一次抖動鏈條。「這不會是老鼠藥?這傢伙想把我們全體放倒!再一舉殲滅!」
余斕麻利地從腿側抽出一把匕首,遞給錢浩:「架在他脖子上,萬一我們有什麼三長兩短,別手軟!給我們報仇!」
蘇端成接過聞慧宜手裡的鐵鏈,鄭而重之地交託給錢浩:「錢醫生,我們的身後事就拜託你了。」
「還有我們家萊西。」薛琪琪眼淚汪汪地說,「我沒什麼可留給它的,麻煩你完事之後把這條鏈子解下來,就當是我留給它的遺物!」
「放心,我會把你們的遺言一一記在心裡,就算老錢年紀大了健忘,我也會提醒他的。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你們的音容笑貌已經深深印刻在我的心裡了。」某那滿懷感觸的發言未能得到任何反應,蘇端成和薛琪琪一人一手把他拖往地上那個圈子。
蘇晉馳搭上王森的肩頭:「怎麼樣?我們比一比?到時候我們一起吞葯,看看狼人和吸血鬼哪個生命力更頑強。」
「好啊好啊,我給你們做裁判。」被扯得踉踉蹌蹌走在前方的某那扭著頭熱情地響應,「狼人vs吸血鬼!這可是傳承了幾十個世紀的大決戰,我保證不收黑錢、不吹黑哨。到時候你們都翹了辮子,總得有個人把你們的光輝事迹永遠流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
另一邊,婁阿樹正擺弄著機器,還愁眉苦臉地跟對他恨之入骨的錢浩打著商量:「老哥,你那把刀快不快?你下手快不快?到時候你得給我來下狠的!鈍刀子殺人可缺德啊?老哥你有沒有什麼癲癇之類的毛病?會不會手抖啊?」
(明天,明天下午14:00,不見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