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亂局
()公孫瓚大營之外。
呂曠帶著三千兵馬,小心翼翼的摸索在黑暗之中,正要從樹林中衝出之時,陡然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頓時神se一凜,手中長弓抬手朝著有動靜那一處地方she去。
噗哧!
一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呂曠連忙帶著親衛沖了過來,在黑暗中隱隱能看到,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穿著白馬義從的軍服。
長箭貫穿了那白馬義從的右肺,從口中不斷的嘔著鮮血,卻仍未斷氣,掙扎著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口中嗚嗚著,想要大聲叫喊。
呂曠見狀,連忙拔出腰間的大刀,朝著那士卒一刀斬去,咕嚕一聲,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到了一旁。
呂曠長鬆了一口濁氣,低聲罵咧起來:「媽的,竟然還有暗哨,差點就中招了!」念叨著,繼續貓著身子,帶著人馬,朝著公孫瓚大營迅速摸去。
越來越靠近公孫瓚的大營,隱隱能夠聽到城中連綿不斷的喊殺之聲,慘叫之聲,呂曠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
「放火!」
陡然一聲長嘯,呂曠直接取出背上掛著的一個火把,瞬間點燃,朝著大營內橫空拋去。
因為是倉促所建,大營之中的兵營,除卻木製的之後,大多數都是採用的皮質帳篷,碰到火焰,繼續瞬間被引燃開來。
數千個火把,漫天的從營寨外橫空拋she進去。
轟!轟!轟!
「敵襲!!」
一聲尖銳的嘶嚎響徹整個大營。
一條火龍瞬間照亮了整個信都的夜空,人數不足的白馬義從,想要撲滅火焰,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火焰瞬間吞沒整個大營。
從第一個營帳,再到第二個,第三個,最後甚至連木製簡易搭成的將領住宅,都未曾倖免,整個公孫瓚大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
「殺!殺死韓馥者,封偏將職!」
眼見韓馥身邊只有七八個士卒了,公孫瓚此刻已經殺紅了眼了,心中熱血沸騰,一桿長槍上下翻飛,宛若蛟龍騰浪,將一個個士卒挑落馬下,口中聲音已經嘶啞!
陡然,一陣破空聲從測身急襲而至。
公孫瓚心頭駭然,連忙側身揮舞長槍,將長箭迅速撥開,然而長箭一波接一波,彷彿連忙不斷了一般。
一支長箭穿過公孫瓚的封擋,眼看就要she中公孫瓚,公孫瓚連忙一側頭,長箭箭尾刮著公孫瓚的臉頰劃過。
噗哧!
掠過的長箭瞬間she入公孫瓚身後一個親衛的眉間,迸濺出一點血花之餘,公孫瓚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長箭箭尾的顫抖。
下一刻,黑暗之中連綿不斷的敵人洶湧而至,為首一將身著白甲,年紀輕輕,正是韓非,此刻眼見韓馥尚存,連忙長槍一招,放聲大吼道:
「父親勿憂,孩兒來也!」
「該死,還是慢了一步!」公孫瓚眼見韓非襲來,心頭一陣惋惜,不過也知道此刻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立刻聲嘶力竭地仰天長嚎起來:「準備迎敵!弓箭手,箭雨覆蓋!」
話音一落!弓弦勁爆!
嘭嘭嘭!!
密集如蝗的箭雨已經鋪天蓋地的朝著韓馥軍洶湧而去,匆忙趕來的韓馥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被這波箭雨覆蓋了個正著,霎那之間,便有數百人中箭,墜落馬下,倒在了血泊中。
「休要慌亂!敵人還少,箭雨反擊!」
韓非馬快,一槍挑殺一個白馬義從,揚槍沉聲下令。
聞言,韓馥軍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引弓抬手朝著白馬義從反擊了起來。
雖然白馬義從的箭術顯然要更上一層樓,但是這是巷戰,不是陣戰,幾乎隨手一箭,只要距離到了,便能夠she中一個人!
綿綿不息的箭雨中,不斷有兩方的士卒被箭矢she中,墜落馬下,隨即被無數的戰馬踏成肉泥。
陡然間,原本便已經因為城內狼煙有些昏暗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來,彷彿來到了白晝一般,尤其是西城,更是能夠看到隱隱的火光衝天瀰漫。
正在拼殺的公孫瓚一看那火光所處的位置,頓時渾身一顫,心頭涼到了極點.……大營被燒了?
要知道,他公孫瓚的糧草輜重,可都在大營之中呀!如今又跟韓馥交惡了,肯定不可能從韓馥手中拿到糧食輜重,這樣一來,若是不能拿下冀州,豈不是兵馬要陷入沒有糧草輜重的境地?
「嚴綱何在?傳令士卒,拋卻全部甲胄,拚死一戰!」公孫瓚紅著眼咆哮道:「今ri輜重糧草被焚,再無退路,不是敵死便是我亡,願諸君效死,破釜沉舟!」
說著,當先一把扯掉身上的甲胄,揮動長槍,徑直殺入了敵群之中,橫掃無畏。
看到那一幕火光之時,大多數白馬義從便猜到了這一幕,此刻見到公孫瓚身先士卒,超過五千士卒紛紛褪去甲胄,胸中生出決死之意,宛若決了堤的洪水,向著韓馥軍席捲了而去。
其他白馬義從一步步追隨著退去甲胄的白馬義從的腳步,引弦彎弓,抬手放箭,用宛若瓢潑大雨的箭雨,掩護著白馬義從朝著韓馥軍殺去。
白馬義從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在大多數老白馬義從的帶領之下,縱然新卒,此刻也褪去了稚嫩的恐懼,目光瘋狂的衝殺起了韓馥軍士卒。
在付出上千人的代價之後,白馬義從轟然與韓馥軍相接了!
慘烈的肉搏戰一觸即發!
長矛直刺,大刀橫砍之下,白馬義從的jing銳體現無疑,幾乎在兩軍相接的片刻,韓馥軍便響徹起了連綿不絕的慘叫之聲。
「退!弓箭手she殺!」
韓非見到這一幕,神se驚變著帶領著士卒,想要朝著後方退去。
公孫瓚見狀,還未來得及喜悅,陡然間,一陣喊殺之聲,從北邊街道上傳來,隱隱能夠聽到陣陣馬蹄之聲。
「袁紹那廝也要來摻和?」
公孫瓚和韓非兩人胸中同時湧出這一個念頭,心一瞬間變的拔涼:「還是說,本來袁紹本準備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