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士難渡
()高唐、南皮、樂陵,三地疾行奔走,一ri一夜便直接穿過。
不僅是雲夜已經到了碣石山附近,袁紹同樣也已經帶領兵馬,到達了碣石山附近,暫時吩咐好人馬原地等候之後,帶領著十幾個將領,朝著碣石山附近一處水流頗為平緩的地方而去。
當然,這個平緩,也只是相對而言。
雲夜在孤峰上,甚至能夠隱隱看到,在水面上的船隻輕微的晃動著,由此可見,此處水流之湍急。
「主公,再往下方一點點,便是興霸他們橫鐵索的地方!」雲夜身邊扛著大刀的許褚,一臉興奮的望著那數十艘船隻橫亘的地方說道。
「嗯!看樣子,袁紹也確實要往下游渡河!」雲夜手搭涼棚,點了點頭,轉過頭去,吩咐道:「吩咐士卒,到魚難灘去等候,待會甘寧率兵而來,直接上船!」
「末將這就去吩咐!」許褚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
另一頭,袁紹跟十幾個將領,迅速來到碣石山附近,水勢最平緩的一段地方。
此時,臉se還有些蒼白的許攸在僕人的攙扶之下,朝著袁紹走了過來,拱了拱手:「主公!」
「子遠有病在身,不用如此客氣!」袁紹臉上帶著笑容,虛扶了許攸一把,指了指前面的水域,問道:
「不知道,此地叫什麼名字?」
袁紹這一問,倒是讓許攸一愣,他也是剛剛到此地,根本不知道,此地的名堂,好在身旁一個機靈的護衛連忙站了出來,躬身說道:
「稟告大人,此地聽附近人說,是叫,沒才渡!」
「沒才渡?」袁紹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神se:「這名字倒也奇怪!」
那個護衛連忙解釋道:「聽附近人說,這個名字的來源,是曾經有一個在洛陽當過大官的士人棄官回鄉,看此地水流平緩,想要走此地過河,誰知道當夜大風起,船隻被驚濤駭浪打翻過去,那士人也葬身在了這裡!故而,除了沒才渡的稱呼,這裡也有士難渡的別稱!」
「士難渡?」一聽到這個名字,袁紹就從心底覺得一陣不妙的感覺。
但凡為將者,大都喜歡到一個地方,便問其名字,究其原因,不過是想要搏個吉凶而已,就像是歷史上龐統一聽落鳳坡,便覺不妙而已!
而袁紹,此刻打心裡覺得不妙了,士難渡,他乃是四世三公之後,乃天下一等一的士族,他袁紹,自然便是天下士子中的為先者,此處又叫做士難渡,是他難以渡過嗎?
一念及此,袁紹有些為難的看向許攸,沉聲問道:「子遠,能否換一個地方渡河?」
「碣石山附近,水流湍急,只有此地,因為河道寬廣,水流才頗為平緩,若走其他地方,定不可能渡河而過!」
許攸來之前便了解過這些地方,一聽袁紹提起,頓時明白了袁紹的打算,心頭剛一陣失望,頓時咳嗽不斷起來,臉se難看的擺了擺手。
若是黃河其他地方也便罷了,但是碣石山附近的黃河河域波濤洶湧,一旦水流稍急,便有船毀人亡的可能,許攸可不敢為了一個名字,便選擇其他其他地方渡河!
「也罷,吩咐下去,準備渡河!」袁紹看許攸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有些無奈的吩咐了下去。 ……
士難渡上游,兩三里的地方。
一身錦服,腰間懸挂著一顆碩大的銅質鈴鐺的甘寧,盤坐在河岸邊上,雙腿上平放著一柄閃爍著森森寒芒的環首刀,雙手宛若撫摸情人一般的用布巾擦拭著環首刀。
滔滔的黃河水奔騰而過,甚至有水流濺到身上,卻恍若未聞。
正在此時,一個身著將軍服的年輕人,滿臉激動的走了過來,雙手合住大刀稟報道:「將軍!主公傳來命令,可以往下遊了!」
這年輕人,是甘寧的副手,也是當初在錦帆賊中的老二,本來是個孤兒,原名叫做張霸,後來因為崇拜甘寧,改名成了甘霸!
甘寧抬頭看了一眼甘霸,抬起手中的環首刀,雙目凝視著那森寒的刀光,面無表情的微微頜首:「吩咐兄弟們,準備好戰鬥了!這一次,能否建功揚名,全憑兄弟們的表現了!」
「將軍放心!」甘霸聽到甘寧的話,滿是自豪的拍胸脯保證道:「兄弟已經做好準備了,這一次,定要讓將軍,立下一次大功,成為武昭侯麾下的水軍大都督!」
甘霸也是知道的,武昭侯麾下尚沒有可堪大用的水軍,這一次若能夠抓住機會,水軍大都督之職,絕對不是奢望!
眼看著能夠從水賊,一步成為正規水軍,一眾曾經的錦帆賊自然不想掉鏈子,甚至幾天前開始,便已經開始了cao練!
甘寧要知道此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站起身來,拍了拍甘霸的肩膀,然後朝著船隻停泊的地方邁步而去。 ……
「沒才渡,看樣子,這一次袁紹是要栽了呀!」沒才渡不遠處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悄然探出了一個中年人影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轉頭望著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問道:
「侄兒,要救他們嗎?」
「救?救他幹什麼?」那年輕人冷笑一聲,眼中殺意流露:「反正都是敵人,死了算了!還能消耗對方的實力!」
「唉!袁紹這廝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呀!」那中年人影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瞬即臉上浮現出一抹yin狠,桀桀冷笑不止:「不過,有武昭侯跟他一道上黃泉,這輩子也不算白來了!桀桀桀!」
那年輕聽著那刺耳的笑容,眉頭不禁意間簇了起來,但是隨即臉se變舒緩了開來,露出一絲不忿之se:「這一次,本將要讓蟬兒看一看,究竟誰才是真正配擁有她的男人!」
「閉嘴!」一聽到那年輕人的話,那中年人頓時宛若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拂袖大怒道:「若是再聽見你說一遍這句話,休怪我刀下無情!」
說著,直接拂袖而去。
留下那年輕人厭惡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朝著地上呸了口唾沫:「被人搶了老婆,還要忍氣吞聲,本將若非你侄子,當真羞於你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