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馬騰重傷
一輪驕陽耀日，溫暖的陽光碟機走了這個冬季的嚴寒。
黃沙漫天之間，在前往潼關的官道上，馬騰、韓遂帶著剩下的三萬餘兵馬，緩緩的朝著已經近在眼前的潼關而去。
至於夏侯惇，早帶著剩下的數百人過黃河去了！
「將軍！」
突然間，一陣馬蹄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伴隨著一聲呼喊，一個斥候出現在了馬騰、韓遂等人眼前。
馬騰、韓遂二人正疑惑時，那斥候已經飛馬而來，抱拳稟報道：「稟報兩位將軍，閻柔前不久開始，已經在修葺並且加高潼關關牆，並且在關外挖出了許多淺的壕溝，壕溝中廣布拒馬樁、鹿角，士卒晝夜不停的守在關樓之上，防守嚴密！」
「嗯，這閻柔倒是準備的快！」馬騰感慨了一句，抬頭問道：「那張飛還有那些逃卒呢？」
「都已經回到潼關之內了，輕傷的士卒，已經加入了守關之中！」那斥候如實稟報道。
這一番了解，頓時讓馬騰、韓遂二人心頭湧起一股擔憂，不過，倒也沒有停住腳步，直接下令道：「繼續行軍！」
……
潼關之下
縱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潼關、馬騰、韓遂二人，望著那險峻的潼關，還是不覺生出一抹無力感來。
潼關乃是關中的東大門，入關之要塞，北臨黃河，南踞山腰。天險天成，歷來兵家必爭之地，『畿內首險』之所！
細路險與猿猴爭！
由此可見，潼關之險！
尤其是在修葺之後，潼關此刻城樓高達五丈，牆根寬度甚至都有三丈之厚，再加上那閃爍著森森寒芒的武器，令人彷彿面對一座精鐵澆灌而成的城池一般！
馬騰深吸一口濁氣，緩緩勒馬而出，手緩緩上揚：「出一千人，準備攻城！」
一千人，自然不是要攻破，而是試探對方的防禦！
這一千人，註定了大半都要隕落在這片城樓之上，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竟，從進入軍中那一刻，便註定了會有這一天！
一千人在一個校尉的帶領之下，緩緩出列，雲梯等攻城的器具也一應俱全。
不過，馬騰並沒有立即攻城，而是策馬再往前一些，抬頭高喝道：「閻柔將軍可在？！」
「本將在！」一聲中正的應答聲從城樓上傳了出來，一襲青衫的閻柔摁住腰間的劍柄，緩緩走到了城樓邊上，眼神質問的看了一眼馬騰，沉聲喝道：
「馬騰，你可知道，你身為朝廷官員，竟然在無朝廷調令之時貿然調動兵馬，攻略其他郡縣，此乃是叛逆之賊，依律……」
閻柔話音一拖，陡然狠厲大吼道：「抄九族，沒收一切家產，男人充入官家代代為奴，女人充入官家世世為婢！而你馬騰，當車裂分屍！」
「車裂分屍！」
「車裂分屍！」 ……
一瞬間，整個城樓之上的守卒，彷彿沸騰了起來一般，瘋狂的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咆哮聲若雷奔，迴音響徹在潼關之中，連綿不絕！
身處城樓之下的馬騰根本沒想到，閻柔竟然率先發難，見到這副模樣，原本準備說出口的招攬的話音，頓時被咽回了嗓子里！
一張臉更是早已經黑成了墨青色，渾身氣的發顫，陡然揚起手中的斬馬刀，長嘯道：「閻柔，本將不斬你，誓不為人！來人，給本將，攻城！」
馬騰近乎發狂似的咆哮聲中，千餘西涼軍士卒瘋狂的湧向潼關關樓，最前方刀斧手持木盾在手執大盾，落後一步，間隔出一道極大的空隙，以供西涼軍卒扛著雲梯疾走奔行。
再落後數百名士卒手中緊握著長戟，貓著腰躲避在雲梯與雲梯之間，最後數百名西涼軍騎著戰馬，身披輕甲、手挽長弓，箭已上弦，隨時準備往關樓之上傾瀉而去。
西涼軍縱然不如武昭侯軍，但也是天下精兵，他們更不想死！所以這一刻看來，這一千人，精銳的程度，竟然遠超之前攻打長安城時的西涼兵！
攻打長安時，他們身後還有數萬士卒隨時準備攀爬著雲梯而上，而此刻，他們身後同樣有數萬士卒，卻絕不會救援他們！
他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看著那精銳至極的西涼軍，正站在關樓上俯視著關下的閻柔臉上露出了一絲帶著陰狠的笑容：「看來，生死果然是激發潛力最好的辦法！只是，再怎麼樣，也不能改變，西涼兵乃是馬上精銳，而非步戰精銳的事實！」
話音稍落，閻柔側過身去，語氣平和的吩咐道：「傳令下去，起弓弩！」
「喏！」
「將軍有令，起弓弩！」
閻柔話音一落，自有士卒將命令層層傳遞下去，一架架散發著幽幽寒芒的弩床立刻架上了牆垛，一柄柄弦鳴嘭嘭直響的弓箭，也已經半仰而起，三棱帶著血槽的長箭直指城樓下的西涼軍！
「篤篤篤……」
沒有火油、沒有滾木擂石，只有密集如蝗蟲一般的箭雨從城樓上傾泄而下，不斷的擊打在那刀斧手手中的木盾之上！
一波箭雨，盡皆被攔了下來，然而，此刻那弩床才猛然鬆開了弩弦。
嘭！嘭！嘭.……
一支支比之箭矢而已極為巨大的弩箭貫穿而出，夾雜著巨力轟然撞在那些木盾之上，人力豈是弩床激射出來的弩箭能夠抵擋的？
那弩箭直接破裂木盾，噗哧！噗哧！直接將手持木盾的刀斧手貫穿，直接釘死過去，甚至有的弩箭更是穿透了一人之後，再次釘穿一人，,宛若串糖葫蘆一般，將兩具血淋淋的屍體釘死在地面之上！
而任何一個持著木盾的刀斧手被擊殺，便意味著一處空隙出現，漫天的箭雨立刻傾瀉而出，狠狠得攢落關樓之下的敵群之中，片刻間便掀翻了一大片！
屍體越堆越多，甚至難以靠近關樓，一千人的攻勢也被陡然打斷，看到那些死相凄慘的士卒，一個個西涼軍開始不由自主的後退開去。
「不準退！給本將上！上！」馬騰怒罵著不斷揮舞著大刀，連續砍死了兩個退後的士卒，終於震懾住了退後的西涼軍。
怒火燃燒下失去了理智的馬騰直接縱馬朝著關樓衝去，揚起手中大刀咆哮道：「先登者，賞萬錢！」
重賞之下出勇士乃是戰場上永恆不變的定律，馬騰話音一落，尚且活著的士卒，一個個咬牙跟著馬騰冒著箭雨，不斷的朝著關樓衝刺而去！
而韓遂、馬超等人看到馬騰先登，一個個盡皆神色驚變，高喊道：「馬兄弟，快回來，危險！」
「父親，快撤回來！」
話音一落，關樓之上一直未曾有動作的閻柔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長弓，引弦搭箭其上，鋒利的箭尖直指左擋右閃間已經快要接近關樓的馬騰！
「不好！」
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馬騰，一瞬間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瞄準了自己，不由瞬間清醒了過來。
「馬兄弟（父親）小心！」韓遂、馬超驚呼聲二人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而馬騰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見到寒光一閃，一道黑色影子激射而來，拇指粗的長箭『噗哧』一聲，直接貫穿了馬騰的右臂，讓馬騰不禁慘嚎一聲，直接被掀翻落到了地上。
馬騰身後的刀斧手根本來不及曾止住腳步，手中的大盾，咚咚咚將馬騰撞的又是幾個翻騰，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