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虎鍛體
柳曉山的秋水劍不愧是一件頂級的法器,雖然沒有經過丹火的淬鍊,可是單論威力而言,已經不比任何金丹修士的本命飛劍差了。淡藍se透明的劍脊,加上外緣一圈銀se的劍刃,只是看在眼中就給人莫大的壓力。
陳雲生不由的加了一百二十個小心,雖然兩人點到為止,可是畢竟刀劍無眼,若讓柳曉山一劍傷到自己,真的沒地方說理去。他手中龍鳳雙刀緊握,身子蜷縮,猶如一根壓縮到最緊的彈簧,突然急速向柳曉山衝去,一股凌厲的金風將柳曉山的髮絲吹起。
柳曉山秋水劍平伸,劍尖朝向陳雲生來的方向,體內靈元微微運動,劍身就發出一股淡藍se的光芒。她玉手輕磕劍柄,秋水就如同一抹驚鴻一般脫手而出,迎著陳雲生劈去。
飛速移動的陳雲生感覺前方藍光一閃,知道柳曉山已經發出飛劍,不敢怠慢,身子急速的旋轉,生生劃出一道弧線。身體高速移動之時,最難控制的就是轉向,陳雲生久經沙場,已經將急速情況下,對於方向的控制研究到了極點,想要轉向不可硬來,只有依靠身子的自旋完成。
一道詭異的金se弧線躲開了柳曉山的飛劍,陳雲生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手中風刃突然冒出十幾丈的電芒,直撲柳曉山而去。
柳曉山手上法訣不斷,一面水牆頓時凝結在她身前,電芒無聲的遁入水牆,被吸收的一點不剩。
陳雲生心下駭然,他的驚雷術已經到了第四層,所發閃電有水缸粗細。記得當年還停留在第三層之時,發出的電芒已經可以在那頭金毛獅子身上打出一縷青煙,今天竟然被柳曉山這堵水牆輕而易舉的化去。前些ri子,白花花可是一刀將九道水牆斬開的,他當ri還有些詫異為何水牆防禦力如此之低,沒想到是人家攻擊力強。
想到這裡,陳雲生將鳳刃收回儲物指環,騰出左手,暗暗運轉金靈盤絲手,五道細如繡花針的銀se絲線從指尖噴she而出。陳雲生身子依然在高速的運動著,絲線一頭已經she向柳曉山。兩個呼吸之後,銀se絲線已經將柳曉山捆的密密匝匝。
陳雲生停下身子,用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看著柳曉山。口中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之際,突然一股凌厲的殺氣抵到了自己的脖頸。柳曉山清脆的笑聲響起:「陳公子讓著人家,這比試有何意思,我才不信一具水分身就能騙得過你。」
陳雲生手中銀絲微緊,被他捆綁的嚴嚴實實的「柳曉山」頓時化作一團水霧,消失不見。他心中驚嘆,原來剛才這丫頭施展水牆之時,已經將真身轉移出來,手法真是巧妙。
看到這丫頭如此jing明,他心中也為其高興,說道:「曉山真是神乎其技,雲生甘拜下風。」
此時白花花和金靈那邊也打完收功,白花花贏了金靈半刀,所謂半刀就是如果按照實戰,她的白夜斬先刺入金靈一半,金靈的長矛才能觸及她的身體。雖然只有半刀的優勢,但是足有令白花花掃除這些ri子以來對於自己修為的不自信。金靈撅著嘴,不服氣地說道:「明天接著來。」
幾人正準備迴轉小院,天空一道白光襲來,白十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幾人身前。他來到陳雲生身前,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如同在看一頭俊美的母老虎一般,陳雲生被看得心中發毛,乾咳一聲說道:「十三兄,有何事么?」
白十三從方才的凝視中回過神來,面se凝重地說道:「你剛才施展的銀se絲線是法寶么?還是你自身凝結而成。」
「不是法寶,而是在下凝結而成之物。」
「這法術你在哪裡學到的。」白十三臉se凝重異常。周圍的空氣也頓時變得十分厚重,陳雲生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老實回答道:「在下負責管理天穹派的典籍館,這法訣就是從其中找到的。」這倒不是陳雲生有意相欺,只不過從白十三凝重眼神中,他感覺有些不妙。身在異地,小心為妙,這些都是黑骨和李鐵嘴言傳身教的結果。
「你可記得法訣?」白十三此言一出頓時覺得有些蠢笨,不記得法訣陳雲生又如何修鍊,他馬上補了一句:「快拿來給我看看。」
看到白十三沒有在法訣的出處上糾纏,陳雲生頓時寬心不少,法訣被是身外之物,給他看看又何妨。他從指環中拿出一張淡黃se的紙,紙上密密麻麻記錄著《九天九地盤絲手》的法訣。自從和諸葛靖宇接觸以來,陳雲生養成了一個習慣,所有和文字有關的東西一定要寫在紙上他才放心,法訣也不例外。
白十三飛快的拿過黃紙,仔細的閱讀著每一個古篆文,生怕漏了一個字。他臉上的表情時而凝眉,時而瞪眼,時而微笑,時而頷首。過了半晌,一拍大腦袋,說道:「妙、妙、妙。此法不用法寶,只是利用自身的靈元就能釋放出不次於法寶威力的靈絲,正好適合我白虎一族修鍊。」
陳雲生聽到此處,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原來白十三隻是看這門本事奇妙,沒有別的想法,開始之時他還真的擔心對方和金光洞暗室內想要殺掉自己的白se面具有什麼關係,想到白se面具,他臉se不由的少了幾分血se。
白十三開懷大笑,眼睛登時眯成了一條縫,他用大手拍著陳雲生的肩膀說道:「陳兄弟,我白虎一族向來恩怨分明,不白受恩於人。既然你給了老白這麼妙的法訣,我自然要投桃報李。」說完,他從儲物指環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小冊子,封面上畫滿了虎虎生威的白虎。
「這本是我們白虎一族煉體的無上秘法,我方才在山上看到陳兄弟刀訣jing妙,力求速戰。可見兄弟的手法一定是殺入敵陣,近身纏鬥,那麼這門煉體的法訣再適合不過了。」
陳雲生並沒有接過白十三的法訣,他淡淡說道:「白兄客氣了,既然是貴族的秘法,自然不能隨便外傳,小弟的法訣就當贈送白兄,這煉體的法門就不必了。」
白十三虎目一瞪,他給陳雲生的法訣只是白虎一族入門的煉體法訣,而並非白花花所修鍊的《白虎爍金訣》。所以聽到陳雲生有拒絕之意,誤以為他嫌自己出手不夠大方,只拿出了入門法訣敷衍,當即有些不快,微有怒意地說道:「莫非陳老弟嫌棄白某的法訣不成?」
陳雲生感到白十三的氣息不對,知道剛才的話有些得罪他了,當即賠笑說道:「白兄誤會了。既然白兄盛情如此,陳某就受之不恭了。」說罷他將白十三送的煉體法訣收下。
白十三這才轉怒為喜,又和大家寒暄了幾句,化身一道白光一閃而去。
一行人迴轉白花花的小院,一路上有說有笑,對於剛才交手的心得和感悟相互交流受益頗豐。陳雲生問道:「金靈,我看到你使用法印召喚出那柄長矛,不知是誰教的?是黑骨么?」
「不是,這些法訣和法印我生來就會。自從化形之後,不由自主的就能使用。受制於修為,還有很多手段無法施展出來。」金靈老實地說道。
這個回答讓陳雲生一樣摸不著頭腦,金靈的出現本就是一個迷,在多一個也無所謂了。
接下來幾天中,陳雲生每天沉浸在青石廣場四周一百二十八根石柱之上,有些陣紋雖然磨損了,但是大部分得以保留,憑陳雲生對於《歸藏陣道》的浸yin想要重現這個法陣也不是不可能,他索xing將此事作為現在頭等大事。
柳曉山和白花花交流更多一些,每天兩個女人不是切磋道法,就是談論一些女人用的東西,彷彿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話題。白花花雖然出身妖族,然而白虎一族在妖族中的地位相當於貴族,即使天穹一脈的白虎勢力並不大,也足夠震懾四方宵小的了。所以白花花言談舉止之間無不表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和柳曉山有幾分相似。
金靈切磋的對象轉成了白十三,起初白十三隻是好奇區區築基修士如何能力抗他的小妹,等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這猴子出手如電,法訣狠辣,一身金遁渾然天成,已經到了四層的境地,以他築基中期的修為實為難得。現在金靈在他面前還稍顯稚嫩,如果假以時ri,定然前途無量。更令他驚訝的是,每次交手之後,第二ri,金靈總能有一絲提高,他的成長是在令人驚訝,就連白十三自己的修為也有一絲上升。
後來兩個人做了這樣的約定,第一ri*比斗完后,接下來兩天用來恢復靈元,消化所得,第四ri再開始第二輪的切磋。
就這樣,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陳雲生看著手中厚厚一疊陣圖,心滿意足地伸個懶腰,經過一個月的忙碌,「白虎殺陣」終於被他修復了。」